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不是她說停止,就能自動停止的。


    因為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的心已經由不得自己控製。


    站在三樓的走廊裏,高烈看著操場上獨自坐著的小人兒。


    他皺著眉頭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的一切痛苦他都看在眼裏。


    可無奈找不到原因。


    高烈真討厭這種無力的感覺。


    他想過要去查她。


    可是他更想要聽她親自說。


    童遙就那樣一直坐在操場的跑道上。


    直到淩晨兩點。


    她的眼淚才漸漸的止住了。


    她的心也漸漸的平靜了。


    掏出脖子裏的項鏈。


    童遙拿起來看著那兩個戒指。


    戒指的款式很簡單,卻也很特別。


    她放在嘴唇上輕輕的親了親。


    摸到裏側刻的glovet。


    童遙雙手握著戒指抵住自己的額頭,成祈禱狀。


    她剛才跟高烈說的話是假的。


    是的,都是假的。


    他沒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缺點。


    他的一切,她都可以接受。


    他的一切,她都愛。


    此刻,她向老天祈求,保佑他好好的,一切要好好的。


    希望他一覺起來,就再也想不起童遙這個人,再也想不起他們之間的那些事。


    就這樣,童遙一直祈求者,一直渴望著,一直碎碎嘟囔念著。


    情緒平靜後,她在操場上又坐了一個小時。


    此時已經淩晨三點了。


    童遙站起身來,拍拍屁股上的土朝宿舍樓走去。


    而這邊,行政樓走廊裏的高烈看到小人兒離開後,他的心漸漸沉下來,可是他卻沒有離開。


    他就那樣一直站著,直到天空漸漸泛橙,直到周邊的一切越來越清楚。


    又過了一會,到出早操的時間了。


    高烈迴屋換了衣服,沿著部隊身後的山脈進行了自己的早操。


    6點鍾,早操鈴響。


    本來一直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的童遙,剛睡下,就又起床了。


    由於昨晚跑步的時間過長,此時她身上的肌肉,沒有一處不是疼的。她的眼睛也疼,腫的特別像日本動漫裏的鹹蛋超人。


    洗漱的時候,她特地用涼水敷了一小會兒,可貌似並沒什麽用處。


    之後,童遙就此作罷,頂著核桃般的腫眼泡站在了班級中隊伍的最後邊進行早操。


    正在跑著,周成國就不知不覺跑到了她的並排。


    他早就看到了童遙的眼睛有異常,又看了她一眼,邊跑邊小聲的問,“童遙,你眼咋了?”


    童遙聽見他的問話,也沒什麽稀奇和不好意思,她直接說,“看不出來嗎?腫了。”


    周成國又不是瞎子,他當然看出來了。他聽見童遙的口氣很平靜,於是他又問“為啥腫了?”


    “你說咋腫了。我說過敏,你也不信呀。那肯定是哭了唄。”童遙像是毫不在乎,也像是覺得這沒什麽好隱藏的,於是她說的特別自然,說的時候還笑了一下。


    可是笑著的臉配上她腫著的眼,看著又特別滑稽。


    “女漢子,白天表現的那麽生猛,怎麽一到晚上,就脆弱了?有啥可哭的?”周成國看著童遙裝作沒事的樣子,也不好問她到底為什麽哭。因此隻能盡力安慰,想要讓她把這件事淡化了。


    童遙也覺得跟人聊聊天,排解一下心理挺好的。


    雖然她聊的不是正題,可她還是挺樂意跟周成國胡說八道的,“女漢子咋了?哭並不能代表我不生猛,我想家不能迴去,還不能哭哭了?”


    “能、能、能,隨便哭,隨便哭,看哭哭排排垃圾,你的皮膚都好了。”周成國笑著調侃著他。


    “……”童遙沒有說話,看周成國笑,她也跟著笑。


    有時候,心情鬱悶、難過的時候,跟朋友聊聊天,哪怕說的都是些不著調的話,心裏還是能排解煩悶。


    早操下來,童遙和周成國在隊列裏麵,坎大山坎了一路。


    如果在平常,指揮的楊勇該讓他們安靜了。


    可是今天很奇怪。一路下來,楊勇壓根沒注意他們,也沒有跑到後邊。


    就這樣,一頓早操下來,童遙的心情已經好轉了。


    ……


    今天的訓練一如往常,可難度卻一天比一天大。


    四六班班級裏的戰士們經過多天的訓練已經習以為常。


    身體素質也跟著難度的增加而有所提高。


    就連童遙,昨天晚上一夜沒睡,身體能量大量消耗,可是做起訓練來依然不含糊。


    她還以為今天的強度大了,說不定就暈倒在訓練場上呢。


    可是,貌似她想多了。


    她的身體很給力,壓根兒屁事沒有。


    下午時候,童遙正在訓練,傳達室裏有戰士來報,說有電話打來找她。


    童遙心裏有點不解,是誰會找她呢?還打到了部隊,而且還知道她在這個部隊。


    她急忙跑到傳達室,“喂?”


    “死丫頭,這麽長時間怎麽不跟家裏迴個電話啊?”電話一接通,童正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哥。”童遙高興的叫了一聲。


    童正奇這一來電話,童遙才想起來。


    她的手機從進部隊開始,就一直在包的最底層。這些天太忙,她都忘記了她還有手機這事,估計手機這會兒都該沒電了。


    聽見哥哥的聲音,童遙很高興,她笑著說,“手機在包裏,我都給忘了。你咋找到我的?”


    她覺得很神奇,童正奇是怎麽知道她在特種部隊的。


    童遙入伍的時候,她自己的都不知道會分配到這裏。


    “還說呢,爸想找你,也找不到。我打到了集團軍總部,人家說沒你這個人,問了熟人才幫我查了查你被分到這裏。”童正奇跟童遙交代了始末後,又問她,“在那裏訓練苦不苦?”


    童正奇對待童遙就跟親妹妹差不多,童遙12歲的時候被帶到了童家。


    那時候童正奇已經20歲了。


    童爸說童遙是他戰友的女兒,孤苦伶仃的,希望家裏的人多照顧她。


    於是,童家的所有人都把童遙當成自家的親閨女一樣看待。


    童遙的性格乖巧懂事,也很機靈,因此也挺討人喜歡的。


    兩兄妹的關係一直挺好。


    後來童正奇上大學不經常迴來。


    可是迴來之後,他們倆也依舊不陌生。


    再後來,童正奇去了部隊當兵。一年隻能迴家一次,有時候連一次也迴不了。


    那時候他們就隻能在空閑的時候通通電話,匯報一下家裏的情況和他在部隊的情況


    再後來,他退伍了。


    迴到家中再見到童遙,童正奇覺得小妹變了。


    妹妹小小的年紀,卻整天鬱鬱寡歡,怎麽都開心不起來。


    她的模樣還是跟以前一樣,可是童正奇就覺得她好像沒有靈魂了一樣。


    他不知道小妹發生了什麽事。


    問她,她也不說。


    後來他接收了家裏的生意,也去了國外。


    那時候,他就經常帶童遙去看心理醫生,沒事的時候也經常開導她。


    直到這兩、三年,她才逐漸好轉了起來。


    童遙說她要去考軍醫,家裏就隻有童正奇一個人支持。


    他希望妹妹能夠開心,不要年紀輕輕,卻死氣沉沉。


    童遙聽到童正奇問她在部隊的情況,笑著對電話說,“不苦,可開心了。”


    “開心就好。”童正奇說。


    “對了,哥,爸找我啥事啊?”童遙又問。


    童正奇沒有直接說,而是賣了個關子,“你迴來就知道了。”


    “我迴家都得等好長時間,我們部隊最近又不放假。”


    “下午我去接你,給你請假,迴家再說。”童正奇說。


    “這麽急,可我請假,領導也不一定批呀。”童遙說出了她心裏的擔心。


    童遙還沒有請過假,不知道請假的具體流程。


    可是現在請假,下午就走,中間隻有2個小時,這麽急,領導能批嗎?


    她不知道。


    “沒事,哥給你請。我有一個戰友在你們部隊當領導。”童正奇說。


    “那行。那我等你啊,哥。”


    童遙不知道他哥什麽戰友在她們部隊當領導。


    她心裏想著不會是她們的教官楊勇吧。


    如果是的話,那他會不會看她哥的麵子對自己好點。


    想到這裏,童遙還挺高興的。


    掛完電話後,她就又迴到了訓練場。


    抬頭仰望天空,童遙默默的嘟囔著。


    謝謝你啊老天爺。


    今天早上她才跟周成國說她想家人,結果一會兒他哥就來了。


    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


    ……


    下午4點半,童正奇開著車到達了猛龍特戰大隊門口。


    到了門口後,他撥出了電話。


    電話很長時間才接通。


    “喂,正奇。”那邊人說。


    “喂,烈子。你在哪兒呢?在部隊沒?”童正奇笑著問候自己的老戰友。


    高正奇當兵期間,曾經被選拔上國際反恐特戰隊員。


    也是在那裏,他認識了高烈和環經緯。


    他們三個都代表z國,而且也對脾氣,無論是身手還是頭腦他們都彼此欣賞。


    那時候他們的關係特別好。


    在反恐特戰隊,他們三個是唯一的亞洲麵孔,也是令敵人畏懼的東方狼。


    因此,他們三個的名號在國際上也是響當當的。


    後來童正奇受了傷,他爸借此機會讓他迴家接手家族生意。


    因此他就退了伍。


    高烈那時候雖然不願意,但是很理解他的做法。


    之後有兩年他們很少見麵,因此聯係也少了。


    可前兩個月,他們在酒吧又碰見了。


    他才知道高烈又重新迴到了猛龍特種大隊,而且升官了。


    高烈聽到好友的聲音,心裏也挺高興,因此話也比平常多了起來,“來總部了,馬上迴去。你現在在哪?”


    “你部隊門口。”童正奇照實說。


    “專門來看我的?”高烈笑了問。


    “可不嘛,專門來看看老戰友。”童正奇也笑著迴答到。


    “你先去我辦公室坐會兒,我馬上就到,我派人接你。”


    “麻煩不麻煩?”童正奇覺得麻煩人家,有點不好意思。


    “說什麽呢。你等會兒,我讓人現在就去。”


    “嗯,好,你快點迴來。”


    掛完電話,童正奇又等了5分鍾不到,就見一個軍官急急忙忙的跑出來。


    見到他,立刻過來向他敬禮,“您好,請問您是不是童正奇同誌?”


    “您好。”童正奇笑著也向他迴了一個軍禮。


    此時的他已經退伍好幾年,身上還穿著一身西服,可敬起軍禮來看著特別有魅力。


    “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我叫張卓文,您可以蚊子。我帶您進去?”張卓文笑著跟童正奇寒暄。


    之後他跟童正奇倆人走進了部隊。


    倆人經過訓練場時,看到新兵們正在操場上訓練。


    “這是今年新戰士在訓練嗎?”童正奇好奇的問身旁的張卓文。


    張卓文看了一下訓練場,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訓練的童遙。然後笑著給童正奇介紹,“嗯,今年新招了400多名新兵。”


    童正奇一聽是新兵,於是來迴搜索著自己要找的身影。突然,他眼前一亮,於是他迴頭又看了一下張卓文,問道,“我能過去看看嗎?有個認識的。”


    張卓文想,老大在電話裏的語氣就知道這個是他的好朋友。這個好朋友遇見熟人想過去看下,他當然得同意,身為中隊長的他還是有這個權利的。


    於是,張卓文就帶著童正奇走下了訓練場。


    當童正奇看著童遙越來越靠近四六班的時候,童遙也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哥哥。


    於是,她跟教官報告了一聲。


    得到允許後,就快速飛奔進了童正奇的懷裏,擁抱著自己的哥哥。


    以前在家裏沒有感覺到會這麽想念親人。


    可是剛來到部隊一個多月,童遙才知道她是多麽的想念家人,也明白了家人的重要性。


    童正奇見自己的妹妹飛過來,於是快速的接住她。擁抱著她,把她抱的腳都離了地,他看著妹妹的小腦袋說,“小丫頭啊,怎麽頭發剪得跟個男孩子一樣。”


    說完,童正奇放開她,大手瘙了瘙她的頭發。


    兄妹親熱的場麵很溫馨。


    在場的很多戰士們都看到了這一幕,不過他們不知道童正奇和童遙的兄妹身份。他們還以為,那個西服革履的男人是那名女兵的戀人。


    當然,這樣的誤會不隻是場上的新兵才有,連操場邊上剛推車門下車的高烈也這樣以為。


    本來一看到童正奇,他還挺高興。


    可是又看到一臉興奮朝他飛奔的童遙,和他們像戀人一樣的相處方式。


    高烈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把車門用力一甩,就走下了訓練場。


    此時童正奇正寵溺的看著童遙手舞足蹈的講述訓練,看見高烈走近,他攬著童遙的肩膀,向高烈打招唿,“烈子,跟你介紹下,這是我的……。”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愣在了當場。


    因為高烈一走進,根本就沒聽童正奇說話,黑著臉一把把童遙拉了過來,摟在自己的懷裏。


    童遙正在跟童正奇說話,根本就沒看見高烈。被他一股大力拉到了他懷裏,由於衝擊力太大,她還沒反應就撞到了他的石頭塊子一樣的胸膛上。


    “唔……”童遙捂著自己被撞痛的鼻子,抬頭就大聲罵他,“你幹啥?”


    高烈聽她的語氣,低頭看她一眼,氣不打一處來的直接問她,“你幹嘛?”


    大庭廣眾廣眾之下,跟人家摟摟抱抱的,啥意思。


    還有,你們倆啥關係,為啥那麽親熱。


    高烈心裏不停地質問著這個小丫頭,可嘴上卻沒說。他不想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妒夫一樣。


    雖說小丫頭說他們分手了,可高烈並沒有答應。他是不會給他機會讓她把他甩了找別人的。


    高烈就那麽瞪著童遙,被他抓著的手腕,也讓童遙甩都甩不開。


    “你管不著,放開。”童遙麵朝著高烈,邊揉自己的鼻子,邊甩被他抓著的手。


    “老子管不著,誰管的著,嗯?”高烈很生氣,語氣很嚴重。


    “……”童遙還沒有迴答。


    這時候,童正奇插了句話,“烈子,你們認識啊?”


    童正奇看到眼前的小妹跟自己的好兄弟這個樣子,心裏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嗯,她是我女人。”高烈認真的看著童正奇,宣示著自己的主權。


    好兄弟什麽都可以相互讓,但女人不能。


    童遙聽到高烈的話,根本就沒扭頭,直接看著高烈就反駁道,“不是,我不認識他。”


    “你再說一句?”


    聽到童遙否認的話,高烈的臉瞬間黑透。


    童遙看著他的臉色也不敢再說話。


    “烈子,烈子。咱去你辦公室說,在這不合適。”童正奇看見老戰友的黑臉,又看到妹妹的掙紮,就想做個和事佬。


    伸手過去準備把童遙拉在自己邊上,想讓高烈先放開妹妹。


    可他的手剛伸過去,就被高烈一個轉身,連童遙的邊都沒碰到。


    看著他帶著掙紮的妹妹大步離開的身影,童正奇笑著搖搖頭。


    他問不遠處的張卓文,“他們倆什麽開始的?你知道嗎?”


    張卓文看見了童正奇抱童遙,也以為他們倆有什麽關係。


    從內心裏來說,他還是站在高烈的隊伍中。


    於是,他沒有迴答,而是反問他,“請問下,您跟童遙什麽關係?”


    “我是她哥。”童正奇如實說。


    這話一下就把張卓文給驚訝了。


    “啊?”


    他有點想不到,他剛才看到那一幕,還以為童正奇和童遙他倆是戀人呢。


    知道他們不是,張卓文在心裏樂的不行。看到剛才老大的表現,活生生一個妒夫的模樣。看來老大應該不知道他戰友就是他大舅子的事。


    “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我們老大可能把你當情敵了。”


    童正奇笑著說,“看出來了。”


    這小子,真是的。


    童正奇心裏覺得挺好笑的,他從來不知道自己老戰友還有那種樣子的時候。


    “嗬嗬嗬嗬。”張卓文又笑了起來。


    “他們之前談過?”童正奇又問。


    “您不知道他倆談過?”張卓文感到好奇。


    不是說他們是老戰友嗎?怎麽會不知道這事。


    “他不也不知道我是他大舅子嗎?”童正奇反問了一句。


    內容挺搞笑的。


    於是,張卓文笑著邊走邊把高烈和童遙這對戀人之間的分分合合,簡單講了一下。


    那邊,高烈拉著童遙的手,把她強拖進了行政樓辦公室。


    “你能不能別這樣。”童遙一路走,一路掙紮。


    “老實點兒。”高烈拉著她的手腕沒有放開。


    直到到了他的辦公室,高烈才甩開她的手,問她,“誰準你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的?”


    童遙一聽他質問的語氣,心裏也頓然生氣。她用力的吼迴去,“我跟他不可以,跟你就可以了?”


    “對,老子他媽的是你男人,除了老子,你他媽敢跟人親近?”高烈覺得自己快要氣炸了。


    不聽話的小丫頭,不知道腦袋裏是不是進水了。非得跟他分手,不僅如此,這幾天還故意躲著她,不見他。


    現在可好,他們還沒徹底結束呢,小丫頭就找好下家了。


    “你不是,你不是。我們現在沒關係了,你頂多算我的前男友。”童遙聽著他霸道的語氣,就覺得他不可理喻。


    “有種你再說一句?”高烈覺得自己遲早要被這個小丫頭給氣死。


    高烈一吼,童遙立刻就不說話了。


    她站在原地低著頭不動。


    高烈也不說話了。


    他就看著她低著的頭不動。


    兩人像靜止了一樣。


    直到童正奇進來看到這一幕,這才笑著說了句,“烈子,別生氣,有話好好說。”


    童遙一聽童正奇的聲音,就扭頭看他,“哥,你認識他?”


    “他是我戰友。”


    “你是他哥?”


    兩句話異口同聲。


    前者是童正奇悠哉悠哉的聲音。


    後者是高烈驚訝的聲音。


    聽到高烈問他,童正奇笑著跟高烈說,“是呀,這是我小妹。以前不是跟你說過我有個妹妹。”


    一聽童正奇說童遙是他妹妹,高烈的心放鬆了,急躁的心情也頓時好轉了。


    他沒再搭理站著的童遙,徑自走到沙發處坐下,“老子怎麽不記得。”


    說完他抽出了煙,自己一根,給童正奇一根。


    童正奇也走到沙發處坐下,接過高烈的煙含在嘴裏,抽了一口道,“你以前沒心思。你記不記得,你以前,整天愁眉苦臉,我為了逗你開心,說我有個妹妹很可愛,可以介紹給你。你還說沒興趣,你有女人了。”


    童正奇一說完,高烈這才想起來,確實有這麽迴事。隻是那時他腦海裏都是童遙,因此,直接就把這些話過濾了。


    現在聽到這些話,倒是挺搞笑的。


    “嗬嗬嗬嗬……你一說我才想起來。好兄弟。”高烈拍了拍童正奇的肩膀笑了起來。


    這也是他這麽久以來,第一次笑。


    他覺得這世界真是太小,人和人之間的緣分確實挺奇妙的。


    童正奇看到他笑,也笑著錘了一下他的肩膀,調侃著他說,“誰是你弟,我是你大舅子。快點叫哥。”


    童正奇比高烈大兩歲。


    按年齡高烈還真的管他叫哥。


    隻不過在部隊時,高烈和童正奇的實力相當,因此他們總是不分上下,都是叫名字。


    “叫個屁,你先說我朋友,再是我大舅子。”


    所以老子還是得叫你名字。


    “……”童正奇笑著拍拍他。


    窄小的沙發上,坐著兩個身高馬大的大男人,在相互逗著玩兒。


    他們是玩的爽了,可屋裏還有一人卻不爽了。


    他倆的話,聽在屋裏像擺設一樣站著的童遙耳朵裏,就有點曖昧了。


    看著兩個男人之間的自在相處,她有點不自在了。


    “咳咳……”


    童遙咳了兩嗓子,示意她還在,讓他們別說了。


    聽見咳嗽聲,高烈抬頭看了她一眼。逐漸勾起了嘴角,但是沒有說話。


    童正奇聽見咳嗽聲也看了電線杆子一樣杵著的童遙。


    剛才在路上,他已經聽張卓文說了。高烈和童遙好幾年前就好過,那時候他們的感情也特別好。隻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倆分手了,可高烈一直忘不掉她。


    今天一看,他也看出了倆人之間的拿點意思。


    妹妹的眼神裏,明明是喜歡著高烈的。


    隻是裝的不喜歡而已。


    如今的她,雖然在高烈麵前大唿小叫的,跟平時的乖巧勁兒不一樣。


    可是她眼裏的那種朝氣在那裏擺著的。


    想來,前兩年悶悶不樂,也多半是因為高烈。


    因為他在部隊時,高烈也是同樣的狀態。


    想來那時候,他的心裏也在想著童遙。


    現在看來,世界確實是小。他在部隊時安慰高烈,退伍後安慰童遙。


    兩人之間,他也算半個橋梁吧。


    反正,不管他倆人發展的怎麽樣,童正奇心裏倒是挺樂意的他倆的。


    他童正奇欣賞高烈,高烈的為人錯不了,他相信自己妹妹跟了高烈,應該會很幸福。


    聽見童遙尷尬的咳嗽聲,童正奇看了她一眼,想著換個話題,避免妹妹尷尬。


    於是他看著童遙的形象,誇讚了一句,“你這發型不錯,像個男孩兒。”


    童遙一聽像個男孩兒,急忙瞄了一眼沙發上的高烈,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


    高烈看著童遙,嘴角勾了一下,也同樣誇讚了一句,“挺可愛的吧。”


    他的話是看著童遙說的,可卻是爭取著童正奇的共鳴。


    “是。挺不錯的。剪頭發這人的水平挺高,這趕上美發店了。”童正奇真心的誇讚了給童遙理發的人。


    他知道,在部隊裏是沒有專門的理發店,都是戰友們相互剪著頭發。


    童遙的發型看著挺細致,挺講究,跟在美發店裏剪的沒差。


    高烈聽見童正奇讚揚度很高的誇獎,於是也頗為心情好的迴了聲,“謝謝。”


    他的這句謝謝說的很突兀。


    童正奇扭頭看他跟看傻子一樣,不明所以。


    “……。”哥們兒,沒瘋吧。


    高烈扭頭看他一眼,明白了他眼裏的意思。


    他最後抽了一口煙,把煙按滅在煙灰缸裏。


    扭頭看向一臉懵逼的童正奇,淡定的說了一句,“老子剪的。”


    童正奇聽到後,一個沒注意,就把煙嗆在了喉嚨裏。


    “咳咳咳……。”


    有那麽驚訝嗎?高烈看著他,大手板子給他拍了拍背。


    童遙看見自己哥哥咳嗽了,趕緊給他在飲水機處接了杯水讓他喝。


    那感覺,熟門熟路的,連杯子都知道放在哪裏,一看就知道是經常出沒在這屋裏的人。


    童遙一接就是兩杯,一杯遞給了正在咳嗽的童正奇,一杯不動聲色的推到了高烈的麵前。


    “哥,來喝點水。”童遙遞給他。


    童正奇喝了一口水後,讓童遙轉了一圈,他又認真的看了看童遙的頭型,然後扭頭真誠的看著高烈道,“烈子,咱真是才。”


    高烈笑了下,拿起童遙悄悄推過來的水杯喝了兩口水。


    童正奇又說,“我給遙遙請個假行不行?”


    “家裏有事?”高烈放下水杯,扭頭問他。


    “嗯,我爸在家裏舉辦了個宴會兒,想讓遙遙迴去一趟,家裏人也都挺想她的。”童正奇說。


    “好,一會兒給她班長說一聲。”


    童遙的家裏人想讓她迴去一趟,高烈當然不會說什麽。


    他看了一眼小丫頭,看她自己低著頭坐在沙發上,也不說話。


    心裏想著,他倆的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解決。


    高烈看童遙的眼神赤裸裸的。


    童遙低著頭沒有注意到,可她身邊的童正奇卻注意了。


    他扭著頭拍了拍高烈的肩膀,說,“晚上讓遙遙叫上她的朋友,你跟環子也都來。”


    “嗯。”高烈又看了童遙一眼,點了點頭。


    ……。


    晚上八點。


    三個小女生在童遙的房間裏換禮服。


    “笑笑,南方好玩嗎?”高蘭突然問王笑。


    環經緯和王笑前段時間剛從南方迴來。


    這幾年,他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南方的祁家住一住,敲一敲山,震一震虎。


    七年前,王笑的大哥祁偉說要告環經緯誘拐王笑。


    那時候王笑還擔心了一段時間。


    後來,環經緯想主動了結了這些事,就帶著王笑主動約見了祁偉。


    最後從他那裏得知,原來祁偉要王笑迴到祁家的真正原因,關係到了祁家家族的紛爭。


    環經緯聽後,頓時就想拍桌子。


    作為王笑的守護者,環經緯是最不想讓王笑卷入那樣一個複雜的環境。


    可那時候,祁偉在南方祁家新主上任,地基不穩。


    他的妹妹們又眾多。


    他急需一個幫手。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


    可南方祁家的家裏,那10幾個女人就不是幾台戲能夠搞定的。


    而且其中還有結過婚有丈夫孩子的。


    祁偉覺得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王笑了,如果不是因為他年輕時候不懂事,王笑也不會在前半生顛沛流離。


    因此,後來他當了祁家的家主,就想彌補一下以前的遺憾。


    祁偉秘密的找到王笑後,本想看看就走的。


    可是他發現她和她的養兄環經緯關係密切,於是他故意刺激王笑,試探兩個人的關係。


    當環經緯把他倆的結婚證放在他的麵前時,祁偉其實內心很欣賞雷厲風行,能撐的住事的環經緯。


    後來,環經緯主動來找他,他才主動說了家族的事。


    他想讓環經緯看在王笑的麵子上,幫忙鞏固他的地位。


    為了祁家的百年基業,做出點貢獻。


    環經緯本來不想管這破事,可是看到王笑和祁偉一模一樣的眼睛,他就答應了。


    不得不說,祁偉的眼光還是非常精準的,環經緯和祁偉合作,兩個佼佼者所向匹敵。


    他們用了這幾年的時間把家裏的所以異己者徹底產除了。


    於是這幾年環經緯也經常帶著王笑去往祁家,就是為了鎮敵,鞏固祁偉的地位。


    因為環經緯覺得在祁家,隻有祁偉才是傳承祁家的最好人選。


    其他的人都是歪瓜裂棗,承擔不了大事。


    凡是以大局為重,環經緯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於是,輔助祁偉的家主地位,他義不容辭。


    其實,王笑特別不想讓環經緯這麽辛苦,也特別不想去南方。


    總覺得那邊跟她沒關係,也不喜歡那邊潮潮的連太陽都不多。


    她真心不喜歡南方,因此,當高蘭問她時,她實話實說了一句。


    “不好玩。”


    王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禮服後,看著她又說了一句,“反正我不喜歡。”


    “那邊多好哇,整天下雨,意境很美。一點都不像咱們這邊,這麽幹燥。”高蘭噘著嘴說。


    如今的高蘭已經25歲,她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做事缺少勇氣的小丫頭了。


    此時的她擔任了蔣氏軍工集團的ceo,成為了妥妥的一枚職場精英。


    蔣氏軍工集團是高烈的姥爺經營了一輩子的心血,可高烈的姥爺就高烈的媽媽蔣荷一個女兒,家裏沒有傳承的人選。


    蔣家的老家主覺得他的外孫子高烈是個人物,能成大器。於是他就把這經營了一輩子的苦心交到了高烈的手裏。


    可苦於無奈,高烈在部隊有軍職,不能經商。


    因此,之前蔣氏軍工的ceo是高烈的媽媽蔣荷。


    這兩年,高蘭畢業,蔣荷又培養了她當ceo。


    平常有什麽事,決策者還是高蘭的大哥高烈。


    有後盾,高蘭當然沒覺得害怕,漸漸的,她的能力也越來越突出了。


    如今的她,簡直是職場的白骨精的典型代表。


    她那幹練的造型,不像是來參加宴會,倒挺像是來開會的。


    聽高蘭向往南方的樣子,童遙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著她說,“等下次我放假的時候,我們跟著笑笑去南方旅行啊?”


    “嗬嗬…。好。”高蘭笑著點了點頭。


    再看童遙一眼,她已經是今天晚上第n次感歎道,“童子,你說你幹嘛把頭發剪的那麽短。帥是帥,就是不太像女孩子。”


    童遙聽到高蘭這樣說,沒什麽反應。


    某人說過,她這樣很可愛。


    所以,她沒覺得短發有什麽不妥的。


    今晚的童遙,穿了一個黑色的吊帶裙,配上精致的短發,以及高跟鞋,看著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童遙又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笑著對高蘭說,“老子現在是特種兵,隻要帥就行。”


    “dygaga,我被掰彎了。童子,咱倆好吧,我愛你。”高蘭誇張的拉著童遙的胳膊,靠在她的肩上。


    還真別說,她倆的衣服還挺般配,特別想混搭的情侶裝。


    童遙身穿吊帶修身黑色禮服,一襲黑色短發。高蘭身穿粉色西服套裝,一條低低的單馬尾搭在右肩。


    兩個小女人像兩個活脫脫的小精靈。


    當然,再加上一身寶藍色長裙,波浪卷女人味兒十足的王笑站在身旁。


    三個小丫頭簡直就是下凡禍害人間的天使。


    ……


    此時已是晚上9點,宴會終於開始了。


    說是家庭宴會,可是今晚還是來了很多商業大亨,名門貴胄。


    這幾年童正奇退伍之後,加入了家族的生意。


    父子倆齊齊上陣,生意也越做越大。


    這幾年童家的產業也涉足到了房地產,國內國外的生意越來越紅火。


    因此人脈也越來越廣。


    五湖四海都是朋友。一聽說童家舉辦宴會,大亨們也都來給個麵子。


    宴會上的音樂緩緩升起,三個小丫頭相互挽著手臂從樓上走了下來。


    三個人,三種不同的風格。


    可每一種風格都能自成一派,成為教主。


    她們的身上吸引了場上眾多人的目光。


    年輕的青年才俊們,都在紛紛打探,這三個小精靈姓甚名誰,是否名花有主。


    也有躍躍欲試,想上前一步走,博得佳人一笑的主。


    可三名小精靈卻眼睛往一處盯,一條直線的走到一個角落。


    此時角落裏,高烈、環經緯和童正奇,三名身高均在189往上的男人坐在一起。


    他們此時正在憶著當年,聊著曾經軍隊裏的那些事。


    “還記得菲律賓那家夥嗎?”環經緯抽了一口煙問對麵的倆人,八卦著對著倆人說,“執行任務的時候,那貨的手差點被炸掉。”


    “真的?我靠。”童正奇接腔道。


    現在迴想起當特種兵那陣,他還是挺感謝老天爺。


    最起碼他好手好腳的迴來了。


    “那是他反應慢了一秒。”高烈沒有感性,而是很理性,很客觀的評價了一句。


    “……”


    高烈的一句話,讓其他兩人無言以對。


    哥們,炸彈啊。


    那時候,那還有技術上的考慮,都是運氣上當的家好不?


    “說到底還是運氣不……真漂亮。”


    環經緯剛想評價說,那貨的運氣也不太好時,就看到向他們走來的三個小妖精,於是就笑著誇讚到那個波浪長發,一身寶石藍裙子的美女。


    此時,環經緯的座位正對著大廳,而高烈和童正奇都正對著門口,背對著大廳。因此他們倆看不到後邊的美景。


    “啥漂亮?”童正奇聽環經緯突然說了聲,於是問他。


    而高烈沒有說話,他看著環經緯的眼神,直接轉頭。


    一轉頭,他就看到了三個精靈中,中間那個穿吊帶黑色緊身裙,短頭發的女孩子。


    他不得不感歎,環經緯說的對,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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