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湖有許多供人休息的石凳子和石椅子。牧洋和易葉子找了一個幹淨的地方坐下來聊天。

    易葉子這個女人特別懂得照顧人,夏天湖邊蚊子多,她隨身攜帶了花露水,還給牧洋身上噴了一點。

    “葉子同學,你這個小包包了不得啊,就像一個乾坤袋似的什麽寶貝都有。”牧洋調侃道。

    易葉子說:“z大綠化做的特別好,花多樹多草多,這些東西特別容易招惹蟲子和蚊子,所以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

    兩人在石凳上坐了一會,易葉子問牧洋:“你這次來z大不會就是舊地重遊這麽簡單吧?”

    易葉子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牧洋的真實目的根本瞞不了她,況且牧洋也不想瞞她。

    牧洋微微點頭說:“是的。我這次來h市,出差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想來z大了解一下當年發生的事情。”

    易葉子說:“啊!你的意思是你不在h市?你現在在哪裏發展?”

    “s市。”

    “s市是華夏最富有的城市之一,聽說遍地都是黃金。你在那裏說不定有個好的發展。再說你能離開h市這個是非之地,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易葉子感歎了幾句,隻是她的情緒不大高,因為牧洋不在h市,他們見麵的機會不會多。

    牧洋淡然地說:“其實對我來說,哪個城市都一樣。隻是我現在在s市有一些心願沒有了斷。葉子,當年蘇牧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方便和我說說嗎?”

    “牧洋,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不要再追究了。你就好好過你的生活,有些事情,不知道也許比知道要好。”易葉子勸慰牧洋如是說。

    牧洋說:“葉子,我現在調查以前的事情,不是想要報複對方,而是要了解整個事件的過程,想要知道是誰在背後害我。如果我一直蒙在鼓裏,要是哪天他又在我背後捅一刀,我將防不勝防。”

    易葉子想了一會兒,也覺得牧洋說得在理,他要是一直稀裏糊塗的,要是對方再對他不利,他方向都摸不著,隻能被動挨打。而這個人又是這麽兇殘,他將要麵臨怎麽樣的險境呢。

    易葉子說:“我曾經問過張青鬆,他沒有告訴我是誰在害你。但是你的蘇牧倒閉還有你在學校被開除,的確是別人在暗中作梗。而且這些年我經過明察暗訪,旁敲側擊,雖然對幕後之人還是一無所獲,但總算對當年下毒的人有點眉目。”

    “他是誰?”牧洋這些年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這個下毒的人,因為他實在想不到誰可以下毒,所以他急切地想知道。

    “牧洋,你真的想知道?”易葉子擔心地問。

    牧洋問:“看你說話這麽為難,他是不是我一個熟悉的人,而且關係非常親密?”

    易葉子點點頭:“當然我現在隻能猜測是他,並沒有真憑實據,但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而已。”

    “你說吧,不管是誰,我心裏都有準備。”牧洋淡淡地說道。

    “你的室友文昌明。”易葉子考慮許久,還是把知道的東西說了出來。

    “消息可靠嗎?”牧洋閉上眼睛,半天才打開問道。

    “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牧洋知道易葉子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女人,她說百分之九十,那就和百分之一百差不多。

    她說話不喜歡把東西說死,總是會給自己留一點餘地。

    易葉子見牧洋沉默不語,就擔心地問:“你是不是心裏特別恨他?其實他,他……”

    “我知道,他出車禍了,而且殘廢了一條腿對不對?”

    “啊!你都知道啊。”易葉子驚訝地說。

    牧洋再一次點頭,他歎了一口氣,他不是一個心灰意冷的人,隻是現在他的心有點涼。

    這些年他懷疑過所有人,廚師、配菜員、采購員、服務員、收銀員,唯獨沒有懷疑過他的兄弟文昌明。

    其實上次他從影子對文昌明的態度中就有所察覺,他是一個聰明機智的人,怎麽會不懷疑呢,隻是他不願意接受這個事情。

    上次在廣州,文昌明見到他時表現出來的恐懼和不自然,以及許菲苒對他的態度,其實他在心裏就開始相信當年下毒之人可能就是文昌明。

    他一直麻痹自己,他和自己說不要多想,不能亂想,不許懷疑自己的兄弟。所以他寧可相信下毒之人另有其人。一切都是大家弄錯了。

    隻是他在心裏又否定了自己,有條件下毒的人,除了自己就是文昌明,其它人根本就沒有那個機會。

    今天葉子和他說,他才徹底相信昌子就是那個下毒的人,可昌子為什麽要那麽做?

    他和他是兄弟,一個屋簷下一起生活了兩年的兄弟,他為什麽要害他?

    牧洋想到了那些年受過的苦楚,想到他在看守所的那份孤獨,想過他被學校開除時的那份絕望,想到他在s市被人暗算毀容那段不堪迴首。

    他知道當年那個短信也與昌子的透露有關。因為他和蘇菲兒的事情隻和昌子說過一次,那次他們兩個在聊小時候的往事,他和昌子提起他曾經和一個女孩子的畫麵,這個女孩子就是蘇菲兒。

    在他的同學中,除了昌子,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蘇菲兒和牧洋的事情。

    易葉子看到牧洋滿臉沮喪和痛苦,就安慰他說:“你別難過好嗎?說不定,說不定是我自己弄錯了。”

    牧洋搖搖頭說:“其實我一早就懷疑是他,隻是我自己一直不願意承認。葉子,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你對誰也不能說,知道嗎?昌子現在也挺可憐的,他也為此付出代價,不管當初他因為什麽原因要這麽做,現在他都這樣了,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吧。”

    “好。我聽你的。”易葉子說道。

    “葉子,我希望你以後要是碰到昌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對他不要有什麽偏見。他現在挺窮困潦倒的,他自卑、痛苦、悔恨,我們就不要再責怪他了。”牧洋繼續叮囑易葉子。

    “嗯。”

    牧洋又問葉子老師:“你對幕後黑手有什麽想法?”

    葉子說:“這個人非常神秘,而且隱藏的非常深,我一點消息也打探不到。我建議你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以免打草驚蛇。”

    牧洋讚同地說:“我也是這個想法。葉子,謝謝你告訴我這麽多。”

    葉子不好意思地說:“你和我客氣什麽。對了,這幾年我哥一直念叨你,你也不打算去看看他嗎?”

    牧洋遺憾地說:“我明天就要迴s市了,可能沒時間去。”

    “明,明天就走嗎?”易葉子聽牧洋說明天就走,她的心又開始慌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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