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洋:“菲兒,你喜歡月亮嗎?”

    許菲苒:“喜歡,因為月亮是你送給我永恆的禮物,我不開心的時候隻要看看它,心情就會好起來。”

    牧洋笑了笑:“你還記得呀?嗬嗬,你還真相信我那時候的胡說八道。”

    許菲苒又冷的臉說:“你送我的禮物,難道你還想要迴去?”

    牧洋:“菲兒,你別生氣,我沒有那個意思。對了,你去國外這麽久,有沒有什麽好玩的事情,說幾個給我聽聽。”

    許菲苒搖搖頭:“沒有。”

    牧洋笑著說:“我倒是碰到幾個,這樣我講一個給你聽。那個時候我在n市,有一天早上我去搭公交,我上的時候人不多,所以坐到一個位子。車子到下一站的時候,一下子上了好多人。我一看我旁邊站著一個大肚子孕婦,我連忙站起來讓座。”

    “那個孕婦坐下後什麽都沒有說,就這樣車子往前走了大概四五個站。那個孕婦估計是到站要下車,她下車下到一半又折迴來對我說:傻逼,我不就肚子大了那麽一點點嗎?哪裏像要生小孩子的人?你眼力這麽差,活該一輩子做苦力工。”

    許菲苒聽後還是那麽淡淡的,一點也沒有想笑的意思。

    “菲兒,這個不好笑嗎?”牧洋問許菲苒。

    許菲苒自責地說:“牧羊犬,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扔在國內。你是不是怨我恨我?”

    牧洋奇怪地問:“這和你有什麽關係?”

    許菲苒沒有再說什麽,她的情緒不太高,好像非常後悔。

    “菲兒,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牧洋關心地問。

    “牧羊犬,你聽海浪的聲音,它每次拍打礁石都是那麽用力,然後自己再四散飛濺,你說他自己就不怕疼嗎?”

    牧洋:“海浪在前進的過程中,要麽迂迴,要麽直行,可是他還有親人、朋友,他不能放下他們獨自逃走,所以他選擇勇往直前,哪怕傷痕累累,魂飛魄散。”

    許菲苒:“他要去哪?”

    牧洋想了一下說:“一個他該去的地方。”

    許菲苒點點頭:“礁石阻擋不了他的腳步,因為他的心不屬於她。可是海浪走了,你讓礁石怎麽辦?要她做望夫石嗎?”

    牧洋:“大海那麽大,海浪那麽多,她總會找到願意留下來的海浪。”

    許菲苒:“如果她找不到或者不願意找呢?一事精致,便已動容,從一而終,就是深邃。”

    牧洋:“你在意什麽,什麽就會折磨你。所以有時候應該停下來看清楚,因為看清了,也就看輕了。”

    許菲苒:“如果礁石強行留下海浪,你說海浪會開心嗎?”

    牧洋:“不會。因為海浪答應了大海,他會迴去,那他一定要迴去,否則他就失信於大海。男兒頂天立地,空有承諾,他就不再是他,他也就不再是海浪。”

    許菲苒:“礁石沒有保護好海浪,她知道他受委屈了,她想彌補,她想永遠陪在海浪身邊。可是她知道海浪不會願意留下,或者是迫不得已要走。海浪碎了,不完美,其實對礁石來說,海浪永遠是最美的。不管是毀了容顏,還是蒼老了心,他永遠是她心目中最帥最好看的海浪。”

    牧洋看著許菲苒許久,她總是那麽聰明,他還是什麽事情都瞞不了她。

    牧洋:“海浪這一去可能是七年,也可能是十年,甚至可以一去不複返。礁石要有自己的生活,她要長大,要成家,將來要有自己的小礁石。海浪不希望礁石不快樂,雖然他用力地拍打礁石,他也隻是希望礁石在經曆海浪後會迅速地成長起來。相忘也許是最好的結局,因為鍾表可以調到起點,可已經不是昨日。”

    許菲苒的眼神非常哀傷,他終究還是要走,可是自己也不能留下他。

    她和他都是身不由己。

    礁石曾答應過大海,如果大海能夠恢複海浪容顏,還原一切,礁石願意接受大海一切條件。

    她是為了他,而他呢?他有他的生活和信仰,他需要為承諾和親人付出代價。

    而她需要為他的容顏和信仰付出代價。

    不管值還是不值,這就是生活。

    “我想唱歌。你要陪我唱歌。”許久之後,許菲苒對牧洋說。

    “好。你在這等我,我馬上就來。”牧洋起身離開,留下許菲苒一個人在沙灘上。

    牧洋從他們住的地方拿來他那把吉他,他那把最珍貴的吉他,就是蘇菲兒送給他的那把。

    許菲苒:“你唱歌給我聽。”

    牧洋輕輕點頭:“好。”

    他拿起吉他,用手輕彈了幾下。

    “菲兒,你想聽什麽?”牧洋問許菲苒。

    許菲苒:“周傳雄的《男人海洋》。”

    牧洋正準備彈唱,許菲苒說:“把吉他給我,我來彈。”

    牧洋詫異地看著許菲苒,心中有一個疑問:她還會彈吉他?

    當然對於牧洋來說,許菲苒會做任何事情都不覺得奇怪。

    她就是一個謎,你不要輕易地去猜。

    你即使猜了,也永遠猜不透。

    許菲苒試了一下吉他弦,她指法嫻熟,彈起來非常流暢。

    牧洋這個時候才知道,許菲苒竟然還是一個彈吉他的高手。

    此時月光灑在許菲苒身上,讓她朦朧虛幻的身子似乎又籠罩了一層光芒,他越想看透越看不明白。

    她本不屬於人間,而來自仙境,如果真有仙境的話。

    牧洋清清嗓子,開始起唱:

    當我抱著你的時候

    窗外風起

    黃葉飄落

    以為是浪漫

    原來隻是有心在飛走

    ……

    溫柔的男人像海洋

    愛在關鍵時隱藏

    而心酸匯集都敞開胸膛

    做遠遠看護的月光

    不做阻擋你的牆

    我的愛是折下自己的翅膀

    送給你飛翔

    ……

    牧洋唱著非常深情,他的腦海一下子想起好多東西,有遠方的父母、z大的一群兄弟,還有和他斬不斷理還亂關係的米桐、涵涵、蘇菲兒、易葉子和眼前的許菲苒。

    他還想到了影子,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麽樣?

    許菲苒的吉他彈著非常專業,有非常高的造詣,一看就知道不是他這個野路子可以比擬的。

    牧洋:“菲兒,你的吉他彈著真好。”

    許菲苒:“牧羊犬,你的歌也唱著不賴。”

    牧洋笑著說:“嗬嗬,我誇你一句,你讚我一句,你說咱倆這算不算互相吹捧?”

    許菲苒神氣地說:“我們還需要吹嗎?”

    牧洋:“菲兒,做人還是要低調一點。”

    許菲苒:“在我的字典裏,你根本就查不到低調兩個字,因為我已經把它們屏蔽了。”

    牧洋:“菲兒,你還是那麽牛氣,不過你有那個資本。你知道嗎,你是上天的寵兒,他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留給了你,財富、美貌、才氣、智慧。你應有盡有。”

    許菲苒:“牧羊犬,你這是在諷刺我!你含沙射影罵我不得好死是吧?”

    牧洋耷著腦袋問:“女神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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