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陳登陳元龍算得上王厚在這個時代的至交好友之一了,甚至王厚還算是陳登在曹操麵前的靠山,隻不過陳登畢竟是廣陵陳氏的家主,也是廣陵郡守,廣陵氏族的領袖,要是贈與王厚個兩萬三萬,甚至五萬八萬石糧食,都算得上他和王厚私交情誼的表現,他自己咬咬牙就撐下去。

    可這次糧食交易足足有三十幾萬石,一條船大約兩萬石,就算把陳登自己的所有倉庫搬光,也拿不出這麽多,況且他也不是個假公濟私的人,能促成這比交易,是王厚付出了足夠的價錢。

    他在東郡的股份糧食收成全都給陳登等徐州世家,糧食是這個時代的硬通貨,用這些徐州世家可以擴大在濮陽市場的資金鏈一倍還多,不必從徐州調運那麽多的等價物,直接就來收取來自黃河西南北的各處貨物。

    而作為交換,陳登把收到的糧食或者食鹽,布匹等貨物折價成四分之三的糧食,由徐廣陵發海船給他運到日照港口就成”l。

    這個時代可沒有銀行,甚至貨幣發展也是不健全,王厚這也算是最早的異地結算了!這樣一來一迴,廣陵諸世家可以多賺百分之三十還多,賺翻了陳登這貨還把運輸損失算在自己頭上,難怪王厚氣得齜牙咧嘴了。

    不過這也是王厚和陳登的一種默契吧!王厚要不發火,陳登反倒覺得無趣了,就是他這咬牙切齒說要去廣陵揍他,陳登能樂上半天。

    無語的還有賈詡賈毒士,他覺得自己這次是終於徹底看清自己主公的真麵目了,這貨絕對是個葛朗台,卸貨卸了一天多,他居然還在為丟了的六萬多糧食悻悻然著,看著陳家的大海船,他那眼神就跟看拐了自己閨女的臭小子那樣,火冒三丈的眼神就別提了!

    “州牧,三十四萬石糧,有八萬石粟,五萬石米,剩餘的全都是麥,敢問東翁下一步該如何處置?”

    “還能如何處置?挑最耐放的糧草,原路返迴運會泰山郡,按照和許犢,吳憲與孫泰約定的數額兌換給他們,然後拉下一批的木材,鐵礦什麽的到這日照來!”

    悻悻然的說著,不過就在賈詡低頭記錄中,王厚就好像真如他說的那樣,間歇式精神病爆發,一個機靈忽然蹦了起來,對著漸漸遠去的陳家船隊猛地舉起了望遠鏡,看著搖晃在淺水中陳家船隊清晰的背影,尤其是巨大的樓船那四四方方平整的船底兒,他是猛地眼前一亮。

    “嘿!陳老小子!本州牧可算是看到你的破綻了!”

    “文和先生,再爭取在泰山郡征募一批人到海邊來,等著本官也要搞海船運輸,把陳老小子占的便宜全都賺迴來,到時候氣得他直瞪眼!”

    “額……”

    嘴角抽了抽,對於自己這個小心眼主公,賈詡是徹底無語了。

    “下官,遵命吧……”

    …………

    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就在王厚折騰於泰山郡與海邊兩頭跑時候,整個漢末的天下大勢也在急劇的變化著。

    青州這頭,曆時三個月對魯中,魯西北的劫掠戰爭,臧霸也是撤軍歸了來,去時候,他是一萬出頭的騎兵,可迴來時候,卻已經變成了足足三萬餘人,兩萬多都是從袁譚地盤上劫掠迴來的男男女女,一個個衣衫襤褸的百姓拖家帶口,還得推著車子,趕著牛,運載著泰山賊們搶迴來的糧食,財物,一個個百姓哭號於道邊,在泰山軍的踢打中沉悶的緩緩南行,簡直是戚風慘雨。

    這一趟算得上收獲頗豐,可是臧霸依然高興不起來,一邊走,一邊他還不住地底下那張大胡子國字臉威嚴的麵孔,而就在他身邊,一個蘿卜臉也是大胡子,還有著三角眼睛大眼泡的家夥不住憤怒的敲著馬鞍。

    “藏大哥!這姓王的不除不行了!他就和咱們不是一路人!”

    “琅琊國,他幫著那些世家土豪擊敗了咱們泰山郡的問罪大軍不說,還帶著那些琅琊的土包子少爺兵,殺到了咱老家去,他燒了的寨子沒有五十也得有三十了!家裏人都是人心惶惶的!兒郎們怎麽用心打仗啊?”

    “藏大哥!如果你不方便動手,交給兄弟!我這就帶人迴泰山一趟,管教他王厚王薄,死無葬身之地!”

    說話間,那蘿卜臉大胡子已經是滿麵的兇狠,把拳頭捏的都咯吱咯吱作響了,然而聽著他這一席話,臧霸卻依舊沉默無語,許久,這才艱難的搖了搖頭。

    “王州牧畢竟是丞相派來青州,朝廷的代表,一但對他動武,定然引起丞相的震怒與朝廷的討伐!還是,需要慎重!”

    “再慎重他就騎咱們兄弟脖頸上拉屎了!臧大哥!你能忍,兄弟我不能忍了!既然臧大哥還猶豫不決,兄弟就此告辭!”

    說著,這蘿卜臉大胡子還真是暴怒的抽著馬屁股,轉身而去,臧霸卻也沒阻攔,目送著他跑遠,這位泰山賊首的瞳孔中卻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一股子陰霾來。

    “老五!倉亭軍報真的屬實嗎?”

    “迴二哥!兄弟願意以性命擔保,絕對屬實!曹丞相以霹靂車為先鋒,迴迴重炮為中軍,石如雨下,河北袁車騎的前軍當即糜爛,旋即以鐵騎從兩翼衝陣,中軍重兵壓之,袁車騎全線潰敗,被趕入黃河中淹死之人據說有上萬之多!河水為之一截!”

    臧熬的聲音都帶了幾分激動,他被臧霸派往了倉亭戰場,慘烈的戰場廝殺景象到現在都深深印刻在他腦海,不容得他不戰栗。

    可他這一番話也真的是讓臧霸犯了難,剛剛和他發火的是泰山四寇之一的昌郗,王厚還算克製,知道不宜樹敵太多,可一個人禍害,所以他動武打的不是昌郗家親戚,就是他手下的寨子,被王厚鋤了命根子,昌郗不發狂才怪!

    奈何,王厚也的確是在他老家泰山揚名立萬了!就連同為泰山四寇的之二,孫觀的兄長孫泰,吳敦的叔叔吳憲也投靠他麾下,要說沒動搖臧霸在青州的地位是不可能的!

    要是沒有倉亭之戰,說不定臧霸會毫不猶豫的支持昌郗了,可偏偏今年又發生了倉亭之戰,而且還是曹丞相大獲全勝,袁紹的冀州主卡力再一次崩潰,從今開始,就隻有曹操打袁紹的份了,昔日生命赫赫的袁大將軍儼然出於強弩之末。

    這個時候找王厚的毛病,臧霸很怕自己重蹈呂布的覆轍!

    有一句話叫麻杆打狼兩頭怕!說的就是現在的臧霸!

    不置可否的打發了昌郗,沉悶中,臧霸也是督軍返迴了莒縣,真叫人比人氣死人!上次王厚來的那個山頭直接讓人攔下了,可這此臧老大一迴來,守門的山賊大開山門不說,還得列隊跪迎。

    打發自己屬下一股股的進入莒縣外郭,目光陰沉的掃視著,許久,臧霸這才陰鬱的低頭問道。

    “起來吧!這些天本將軍不在,莒縣可有什麽大事發生?”

    “迴將軍,算是,算是幾件大事吧!因為沒按照王州牧要求,把夜香送去西柳寨,趙渠帥被王州牧派臧洪臧五爺去吊起來一頓抽!”

    嘴角重重抽搐了下,王厚在自己的大營裏不斷立威,臧霸心頭肯定是不快,可這個立威的原因實在是讓他有些哭笑不得!不置可否,他又是重重的哼道。

    “然後呢?”

    “然後就是西柳屯見了鬼了,咱們別家屯墾一畝地也就收了一石半的麥子,西柳屯王州牧的地收了五石還多!老人都說,王州牧這是做妖法了,用全莒縣的穢土轉生了地陰靈,把靈氣都霸占到他田裏了!”

    “這麽多!”

    山賊也是莊稼漢出身,這年頭士族裝模作樣也得親耕,以示土地之重,哪怕是臧霸,聽著這五石,也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兒,要是畝產五石,他泰山眾上下還何至於縱橫青徐,拚死拚活的四處搶劫。

    可就在臧霸震驚的沉默中,跪在地上的守門頭目忽然是悲催一張臉,又是往後伸手一指。

    “大頭領!說曹操曹操就到!王州牧又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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