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能來救王厚的,除了他的好基友廣陵太守陳元龍陳登,也沒有別人了,這家夥還是一貫的闊氣土豪劣紳,一出手十六條樓船,高聳的樹立在海上,真猶如一大堆居住小區那樣,看的王厚是直咧嘴。

    “這玩意也是方方正正的,咋沒人說醜捏?”

    不過這功夫已經沒人理會州牧大人的瑣碎念了,真沒想到到了海邊王厚居然真的能弄出糧食,泰山郡那頭要是斷糧了,可就崩盤了,賈詡這老家夥也跟燙了屁股那樣子,蹦蹬一下子蹦了起來,急促間把自己長袍子都結了下來,興奮的對著海裏揮舞著。

    “嗨!這裏!”

    看到這龐然大物,整個岸上的人無不是興奮的歡唿雀躍起來,跟著揮舞衣服,兵器,然而!這十幾個大家夥看著壯觀,卻實在是笨重的很,歡唿了十分鍾,還在那兒打轉,二十分鍾,還在那兒打轉,五十分鍾!賈詡已經精疲力竭的趴在了木頭堆上,可算看到了樓船隊似乎動彈了點,緊接著卻是幾條小船被拋了下來,十幾個滿臉都是苦逼的徐州商販悲催劃上了岸來,指著停在那兒的大船,鬱悶的嚷嚷著。

    “船底兒擱淺,上不來了!”

    …………

    好家夥,有一種憋屈就叫糧在船上,船在海裏!再多糧食,也得能運到手算,還好,這麽點小困難,難得倒我們英明神武睿智的王州牧嗎?胳膊一擼,他是腦門上青筋暴起,第一個咬牙切齒解起了還浮在蓮河上的泰山巨木來,在賈詡曹紅節他們看的直發傻中,脖子憋的雀粗,他也沒解開,旋即又是氣急敗壞的嚷嚷起來。

    “還愣著幹嘛?還不搭把手!”

    後世去青島,海邊最讓他念念不忘一個景點,叫做棧橋!還有看貓和老鼠,湯姆去釣魚時候,經常也是上海邊的一排木走廊上,那玩意也是棧橋,就是為了吃水太深的靠不了岸的艦艇可以依靠在邊上停靠卸貨用的,這玩意其實南方如今也有不少,可惜王厚身邊全是北方的旱鴨子老粗,一個懂得的都沒有。

    聽著王厚在那兒咋唿,這些家夥是終於恍然大悟了,跟著上去,七手八腳的拽著木筏,有的還掏出刀子切割,可是木筏咯吱咯吱的呻吟聲中,嘩啦一下子,本開蓮河入海口清澈水麵變得焦黑一片,看的王厚又是無可奈何的悲催一拍大腿。

    “老子的煤啊!忘了卸了!”

    還好王厚麾下就是個工匠多,沒事兒他瞎琢磨這個瞎琢磨那個,都得手底下人拿著木頭水泥磚頭去給他圓,時間一長,手腳都練出來了,在他齜牙咧嘴的咋咋唿唿中,王元王錘子等人是聽明白他啥意思了,明白意思就好辦,一幫人七手八腳的把竟能添亂的州牧大人拽上了岸邊,然後一個接著一個把木筏用牛也拽上岸。

    徐州人的小船兒也接了過來,,王元拿著尺子,先找了片水麵平靜的地方,把尺子探進去量量深淺,然後助手是立馬拿著布條比量長度迴了岸邊,王元接著量,這頭木匠則是開始拉長,拉著大鋸一段裁木頭,還有兩個助手跟著幫忙,用斧頭削鉛筆那樣把木頭削出尖來。

    削好的木樁,則是由王厚的軍中力士扛著到了海水裏,兩個把木樁紮進去,兩個則是嘿呦嘿呦的揮舞著大錘子,咣咣的聲音中,兩根木樁子就砸進了海床中。

    不過要說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呢!這還沒幹多久,那頭忽然滔天的海浪又是一股股的衝上岸邊。

    他大爺的,漲潮了!

    這王厚是真夠慘痛的,從個堂堂州牧,過到了原始人生活,海邊海風可挺大的,為了遮風,他麾下的軍士又不得不把拉上岸的大木排兩個兩個拉起來拚接到一起,搭建成個貝爺德爺荒野求生那種木頭棚子。

    身上也是潑了一身海水,縮在棚子裏還有海風灌進來,王厚凍得跟個孫子似得,不住地抱著胳膊哆嗦著,探出頭去看著自己麾下木匠幹得渾身火熱,都光著膀子在那兒用鋸和刨子拋著木板子,迴頭又看了看打出去二十多米的木樁子,他是悲催的打了個噴嚏。

    “早晚有一天,老子把著海港全用混凝土填空了,到時候全都水泥牆,水泥小樓,阿嚏!”

    “額~”

    腦海中,又出現了那種王厚特色,醜了吧唧跟毛坯房一樣的破爛小樓,另一邊賈詡的嘴角又是情不自禁的瞅了瞅。

    …………

    王厚足足有二百多號木匠與學徒,木頭好幾千,趁著落潮輪班倒的盯樁子,然後把木板釘成排摞在柱子上,用王家特有的大洋釘子加固,一條深入海中一百二十多米的棧橋可算是在日照灣這片還算是優良的港口上搭建了出來,那些徐州來的大海船也是地兒可停了,穿上搭下來梯子,那些王厚從泰山郡帶來的壯丁勞動力則是螞蟻那樣,開始扛著徐州運過來的糧食一筐一筐的向下搬運著。

    雖然身後還是一處處的荒涼灘塗,可是這生機勃勃的忙碌景象,還是讓王厚似乎隱隱約約看到一股希望,抱著膝蓋,他是欣喜的眺望著這海天一線。

    奈何,州牧大人的好心情實在是沒持續多久,隨著幾個徐州商人笑嗬嗬的拿著賬本過來,片刻之後,他卻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那樣,又是氣急敗壞的蹦了起來。

    “什麽?沉了三條船,折了六萬石的糧食,還要算在本州牧頭上!哇呀呀呀,陳元龍,你丫的欺我太甚啦!你們迴去告訴你們家主,過一陣本州牧要親自去他廣陵,打他個鼻青臉腫的!”

    “哎哎!州牧息怒!幾位莫怪,我家州牧有風旋症,時不時精神不正常下,那個誰,還不快拿州牧大印把糧餉簽收了!”

    眼看著王厚齜牙咧嘴,真擼起袖子要給幾個徐州商販來個全武行,笑容僵在臉上,賈詡是趕緊抱著他的腰,一邊往迴拽去,一邊還陪著笑臉點著三文胡的腦袋瓜子,把憤怒的王州牧拽到一邊之後,賈老貨又是無比悲催的重重抱拳一鞠躬。

    “州牧啊!患難見真情!人家陳太守能在這時候為咱們送來糧食,已經是雪中送炭了!天水行船,難免有個不測風雲,人家送您的幾萬石糧食丟了,您還計較來計較去,不顯得太小氣了嗎?玩意得罪了陳太守,他再不肯給您運糧,該如何是好?”

    “什麽他送我的!”

    歪著嘴,王厚又跟小氣鬼那樣一拍大腿。

    “從徐州來的每一粒糧食,都是本州牧自己的,那陳老小子就偷著樂吧!他占大便宜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追隨曹總混三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好大一隻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好大一隻烏並收藏追隨曹總混三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