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雍見狀,頓時對那位高僧佩服的五體投地。正欲近前交談幾句,卻見虎子手裏捧著一包炙豬肉擠到他身邊道:


    “先生,這迴咱迴共城路上,可有下酒菜了。


    這是燒朱院惠明和尚的拿手絕活,烤得是外焦裏嫩。


    若不是我師父提前定下,怕死不知要等要何時呢?你聞聞,香不香?”


    邵雍聞著香氣撲鼻的美味,忍不住拿簽子紮了一塊送入口中,果然酥嫩可口,忍不住讚道:


    “嗯,的確美味,隻可惜少了酒。”


    虎子聞言,像變戲法一般打身後變出一壺酒來,遞到近前:


    “先生,弟子早為你準備好了。您不知道,那個惠明和尚最愛喝我們白礬樓的‘柳霖醉’。


    還說什麽‘今生不求做佛祖,炙烤豬肉換一醉。’,您說,這人是不有趣?”


    邵雍拉著虎子做到一處石階上,一麵飲酒吃肉,一麵點頭應著:


    “虎子,你適才可把話說大了。憑空的與你師父三人無形之壓力,屆時萬一失了手,可不好自處了。”


    “先生,這您可多慮了。我師父與懷亭伯伯也在人群中,數他二人喊得最歡呢。”


    “哦,那便好。對了,虎子,你有沒有注意道那個穿墨綠色錦緞襖之人?別看此人年紀輕輕,我看頂數他不好對付。”


    虎子若有所思地迴憶道:


    “嗯,好像還真是這樣。我跟在他們後麵之時候,聞聽那二人對他講話皆十分地恭敬呢。”


    正當二人議論之時,洛懷川手捧一方錦緞盒子,喜滋滋地來到邵雍身邊。


    “先、先生,你不是素喜飲酒麽。我特意為你尋了一個獸首瑪瑙杯,看看喜不喜歡?”


    邵雍詫異地接過來,打開盒子,取出一隻牛角形狀的酒杯來。


    隻見此杯造型甚是奇特,似牛非牛,俏色的材質將獸眼刻畫得黑白分明,眼神炯炯有神。


    獸嘴上鍍了一層黃金,使獸頭的造型之美更為突出。整個杯子琢工精湛,通體呈玻璃光澤,晶瑩瑰麗。”


    邵雍頓時愛不釋手道:


    “懷川,這得花不少銀子吧?太貴重了,我不能接受。


    我乃一介寒儒,平日裏用個瓷杯便可以了,哪裏用得上如此講究的器物?”


    洛懷川聞言樂了:


    “先、先生,今日我可是撿了大漏得來的此物,一文錢未花。”


    “哦,此話何意?難不成是關撲來的?”


    “可、可不正是。一來,這主人並不知曉這件獸杯乃唐朝遺物,隻當是一般的瑪瑙物什了。


    二來麽,我玩關撲還是有一、一手的,若真較起真來,估計還不把他那些個寶貝悉數皆贏了來。”


    虎子聞言,頓時腦子樂開了花。拉起他的手便要走,非要去碰碰運氣。洛懷川拍拍他的頭道:


    “這、這便宜可不能多占。要不是見那人坑了太多人,我還真未想出手。如今時辰也、也差不多少了,咱還是迴去吧。”


    其實洛懷川所說的關撲乃是一種具有賭博性質的遊戲,既然叫賭博,必然可以使些手段。


    現代之時,洛懷川曾在獄中與一位獄友交好。那人見他是位白麵書生,人品又好,時常在裏麵照應他。


    閑來無事,便教了他一些出老千的把戲,今日關撲時,全被他用上了。


    邵雍聞聽此言,也覺得身子有些乏了。遂站起身,拂了拂身上的塵土,準備隨他一道迴去。


    誰知剛出了大門,卻見洛懷亭與太史炯正在前麵一邊走邊把玩著什麽。


    虎子見狀,躡手躡腳的走過去,趁其不備,從太史炯手中奪過一枚珠釵道:


    “師父,這師娘還未找到,你倒先將禮物備好了。成色還不錯,便是樣式陳舊了點。”


    洛懷川見太史炯被他說得臉一紅,隨即嗬斥虎子道:


    “好、好你個沒大沒小的家夥,竟連你師父的玩笑也亂開。”


    太史炯擺擺手,不免傷感道:


    “洛兄弟,他若喜歡,便讓他把玩一番也中,反正我那娘子屬實也不曉得現在何處。”


    一旁的洛懷亭見狀,忙打著圓場:


    “川子,你說奇怪不,今日有個遼人竟與太史哥哥長得十分相像。


    更為奇怪的是,二人竟然相中了同一枚珠釵。”


    洛懷川打從虎子手中取過珠釵拿在手中細看了看,見這是一隻雙蝶戲花珍珠釵,中間綴以各色寶石,不算十分珍貴,卻也價值不菲。


    “嗯,看這、這隻釵的樣式似乎更適合中年女子配戴,莫非那位年輕的遼人是尋與他娘親的不成?”


    “川子,真有你的,那人果真如此言說的,不然,太史哥哥也不會想入非非了。


    你不是擅於占卜麽?你給看看,他二人之間是否有關聯?”


    洛懷亭邊說,便將珠釵遞還與了太史炯。


    洛懷川聞言,腦海中猛然想到兩個遼人舉鼎之時,其中一位年紀輕點的麵沉似水,遠遠望去,當時確有似曾相識之感,但並未多想。


    適才聞聽哥哥如此言說,頓時一個大膽的猜想在他腦海中形成,不由得脫口而出道:


    “莫非……”


    殊料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怕的是說多了,讓太史炯想入非非,導致明日比試中分神。遂話鋒一轉,故作神秘道:


    “待、待明日贏了比賽,自有分曉。”


    言罷,也不管旁人是否聽得懂,兀自悠哉悠哉地邁步向前走去。


    幾人迴到小院,好生休息了一晚,翌日辰時,準時來到南禦苑與遼人比試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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