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搖了頭,待她放了茶杯迴來,便是腰間一沉,她整個被他拉到了懷裏,他身上硬邦邦的,她一個不慎栽在他身上,身下的男人悶哼一聲,她也是撞得渾身都疼。

    她擰著眉撐起身子來,才剛叫了聲魏郾,一抬眼,便望進一雙暗沉的眸子裏。

    這種眼神,她最是熟悉不過了。

    兩人不正當的關係建立了大半年,江沅當然清楚這意味著什麽。

    她眨了眨眼:“你裝睡呀!”

    魏郾附身在她唇畔落下一個吻,輕笑:“不裝睡這會兒隻怕還迴不來,”他額頭抵著她臉頰蹭了蹭,這樣的魏郾簡直柔和的不像話。

    江沅有些無所適從,居然生出來一絲懼意來。

    她紅著臉別開眼,小小聲的建議:“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呀。”

    “嗯,”魏郾抱著女孩兒溫軟的身子心中蕩漾,逮著姑娘的紅唇黏黏糊糊了好一陣才起身往裏間走。

    明蕉心細,早早的叫婢女備好了熱水放在裏麵了,這樣等世子迴來了剛好可以用。

    魏郾沒有多想,他喝了酒滿身的酒氣,想來姑娘家是不會喜歡的,加之想到一會兒的洞房花燭,他滿心火熱,因此很認真的把自己打理了一番。

    然而,等他洗完出來,看到的就是空蕩蕩的房間。

    床榻上穿著嫁衣臉兒羞澀的新娘子不知道去哪了。

    魏郾臉一下子黑了半邊。

    他喚了明蕉進來,明蕉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說:“郡主說有東西落在舍安院了,親自迴去取了,還說今晚就不迴來了。”

    魏郾另外半邊臉也黑了。

    陶安郡主新婚之夜丟下新郎跑迴娘家去了。

    魏郾黑著臉去找人。

    奈何這丫頭把那扇小門關的緊緊的,魏郾舔了舔牙齒,心道果然娘家太近了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長公主和文國公比他還要頭疼,這對夫婦一早才抹著眼淚看著女兒出嫁,晚上過來舍安院本來是睹物思人的,結果一看女兒又溜迴來了。長公主黑著臉趕女兒迴去,覺得無奈極了:“哪有新婚之夜跑迴來的!魏郾知道嗎?趕緊迴去,洞房花燭夜在娘家待著像什麽話!”

    文國公雖然舍不得女兒,卻也覺得她這樣不像話,因此妻子教訓女兒的時候他就站在一側不說話。

    江沅悲從中來,她抱著小人書掩麵而泣:“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果然我剛嫁出去阿爹阿娘就不愛我了,我還是不是你們的小寶貝啦……”

    長公主頭疼極了。

    陶安郡主哭到一半,手指張開一條縫看爹娘臉色,文國公不動如山,長公主也板著臉,江沅正欲接著哭,就看見魏魏魏魏魏郾他氣勢洶洶的過來了!

    魏郾黑著臉,那模樣活像是來抓奸的。

    江沅嚇了一跳,從床上跳下來抱著小人書往櫃子裏躲。

    魏郾朝嶽父嶽母點點頭,臉色緩和了些:“我來接沅沅迴去。”

    “去吧,陶安年紀小,性子難免跳脫了些,你多體諒她,”長公主揉了揉眉心,示意魏郾往裏走。

    魏郾點點頭,徑自朝著櫃子那邊走去。

    陶安郡主死死抓著櫃門不放,放在往常她是不怕的,可是今晚上魏郾好像哪裏不一樣了,她下意識的就想躲,是以才趁他洗澡的時候跑迴了舍安院。

    她已經能想象得到她迴去了會有多慘了。

    陶安郡主嚇得白了小臉,堅決不跟他迴去。

    魏郾很給麵子的敲了敲櫃門,見她還不知錯,冷笑一聲直接拽開了櫃子。

    陶安郡主被他一把拉出來。

    魏郾把人攔腰一抱,告別嶽父嶽母往迴走。

    江沅當然是誓死掙紮,碰到櫃子拽櫃子,抓到門框摳門框,聲嘶力竭痛苦的向爹娘求救:“噢不!阿娘救我!爹爹救命!魏郾他打人啦!”

    長公主頭疼的收迴視線,文國公丟人的別開眼,簡直不想承認這是他的女兒。

    魏郾這邊當然不能走正門,他扛著江沅走的舍安院這邊的小門,爹不幫娘不愛的,江沅掙紮無果,任由他扛著走,小臉焉焉的已經認命了。

    魏郾扛著人迴了自個兒院子,明蕉看見了也別開實現,不想承認這是她家郡主。

    陶安郡主剛亮起來的眼睛又焉了,趴在魏郾肩頭恨恨的咬他一口。

    魏郾半點不心疼的拍了她一巴掌:“接著鬧?”

    “嗚~”江沅捂著小屁股嗚咽一聲,悲從中來:“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娶到我了就一點都不珍惜了,還敢打我!”

    魏郾無奈的帶上門把她帶迴床上:“叫你少看這些亂七八糟的畫本。”

    “嗚我太難了,早知道就不嫁你了,現在我阿爹也不疼我了阿娘也不要我了,魏郾還兇我!”江沅捂著眼睛哭,一邊還眯著眼睛偷看他臉色。

    魏郾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表演。

    等她表演夠了,他端來一杯溫水遞給她。

    “哼,你真沒意思!”江沅喝了水,坐在床上瞪著他。

    她噘著紅豔豔的小嘴,一點威脅力都沒有,反而勾得郎君情不自禁低下頭,逮著她的唇兒狠狠親一口。

    江沅被親得紅了眼眶,魏郾這家夥太狡猾了,沒娶到她的時候溫溫柔柔的,那副樣子好像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給她一樣,結果剛一成婚就本性暴露了,一點都不溫柔!

    陶安郡主心裏氣死了,可她是個有眼見的姑娘,因此她在他懷裏嗚咽,小小聲的求饒似的跟他撒嬌試圖讓他放過她:“魏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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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郾沒能放過她,不僅如此,她越是掙紮,他眼中暗色更濃,到後來更是一個翻身將他壓到身下去,俯首便去尋她的唇。

    江沅還欲掙紮,後來魏郾不悅,一把抓了她的手扣在頭頂,另一手便要去解她的衣服。

    江沅小心護在懷裏的寶貝小人書掉出來,魏郾撿起來一看,臉又黑了。

    他拿起床邊掉落的畫本翻開看一眼,眼神淩厲的掃過身·下的小姑娘:“這就是你落在舍安院的東西?”

    江沅心虛的別開眼,小聲反駁,把罪過都推到兄長身上去:“這個是大兄的!他學壞了,我沒收的!”

    魏郾信她才怪!

    這個小姑娘看著乖乖巧巧的,事實上她幹過的荒唐事兒一點都不少,魏郾舔了舔牙齒,真心誠意的問她:“你實話跟我說,魏羌那次之後你還怕沒爬過牆了?”

    他心裏多少有些吃味,心道這小姑娘怎麽盡愛看這些玩意兒,她怎麽就不來看他呢。

    江沅氣道:“我是那種人嗎!你少瞧不起人了!”

    眼睛亂瞟,耳朵都紅了。

    典型的心虛。

    魏郾冷笑一聲:“你一個姑娘家,看這些醃臢玩意兒算個什麽事兒?”

    江沅撇了撇嘴,覺得魏郾生氣有點兇。

    “嗯?” 魏郾把她的畫冊往地上一扔。

    啪的一聲,江沅心疼的眉頭一跳。

    魏郾臉更黑了,他抓著她的手落在自己腰帶上,臉色居然詭異的柔和下來。

    江沅如臨大敵,戒備的瞪著他,就聽見這個男人說:“沅沅乖,既然你這麽想看,不然我給你看個夠?”

    明蕉擔心了一夜,看見世子黑著臉把郡主帶迴來,她眉心一跳,十分的擔憂。

    然而兩人進去沒多久,屋內居然傳來一些異樣的響動,外麵伺候的幾個女婢紅著臉臊得慌。

    明蕉終於鬆了口氣,不過緊接著一顆心又提起來——她家郡主這般嬌弱的人兒,隻希望世子溫柔克製些才是。

    怨不得她擔憂,她在外間等著,隻聽見屋內郡主的低泣聲,嗚嗚嚶嚶聽起來好不可憐。

    郡主是明蕉帶大的,明蕉聽著十分心疼,那哭聲伴著一陣鈴鐺聲接連不斷,明蕉擔心極了,屋裏聲音剛歇下,沒一會兒又響起來。

    明蕉皺著眉,好半晌沒聽見裏頭要水,心知怕是不需要她們伺候了,她便打發了一幹婢女迴去。

    明蕉作為掌事姑姑,就睡在主臥的隔壁,方便郡主隨時叫她。

    她睡眠淺,又憂心郡主,幾乎聽見隔壁鈴鐺聲叮鈴叮鈴響了一夜。

    明蕉半夢半醒間歎了口氣,心道明日得叫郡主把那腳釧摘下來才行。

    其他的婢女自然也聽見了,主屋裏那麽大動靜,想不聽見都難,這群婢女一開始聽到鈴鐺聲還有些疑惑,後麵就了然了,她們是新派過來伺候的,並不知道那是郡主自小帶著腳釧,隻當這些貴人們就喜歡在行房的時候弄些新奇的玩意兒增添情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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