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廉覺得有些好笑,“想多了。”


    畢竟是自己的血脈,嶽宗聖自然會憐惜些。


    殿內,冰涼平整的地麵下跪著一華衣男子,身形微顫低著頭。


    “你可知罪?”嶽宗聖厲聲問道。


    二皇子低垂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服,轉瞬即逝,又像是後悔極了,“兒臣知錯。”


    大皇子得到了消息後,立馬趕進宮,雖說這是他期盼已久的事情,但能表現兄弟和睦的機會,他是絕不會放過的。


    當聽到小太監說大皇子在殿外為二皇子求情的時候,二皇子眼底閃過一抹暗色,握緊了拳頭。


    誰不知道,大皇子是來看他笑話的。


    嶽宗聖甩了甩袖子,冷哼了一聲,“讓他進來。”


    大皇子低著頭走進殿內,餘光瞥見跪在地麵上的二皇子,眼底閃過一絲竊喜。


    “父皇,二弟隻是一時糊塗,請父皇繞了他吧。”大皇子說的悲痛欲絕,甚至對著嶽宗聖磕了個響頭。


    二皇子則是攥緊了拳頭,這次他輸了,並不代表下一次還會輸。


    嶽宗聖真的歎了口氣,看向二皇子的目光略帶失望,“你犯了錯,可大皇子,還來替你求情。可你是怎麽做的?


    朕還沒死呢,你就敢徒害手足。


    要是朕死了,那你豈不是要屠遍天下人?”


    這話說的極重,二皇子斂下所有的神情與思緒,腦門緊貼地麵,“父皇,我隻是擔心皇兄被人蒙騙,耽誤了三皇弟的病。”


    嶽宗聖冷笑一聲,“怕被蒙騙,所以你就痛下殺手?”


    也不知自己這兒子時把自己當傻子,還是他城府極深,這樣的鬼話也能說的出來。


    二皇子正欲說話,大皇子連忙插嘴,“求父皇念在二皇弟是初犯,三皇弟也並未受傷,小懲大誡,繞了他吧。”


    想爬起來,絕不可能。


    “你看你皇兄,寬厚仁慈,你呢?太讓朕失望了。”嶽宗聖背過身去,滄桑的好像老了幾歲。


    二皇子心中一緊,生怕嶽宗聖放棄自己,“父皇,兒臣下次絕不聽信謠言,受他們所蒙蔽。還望父皇再給一次機會。”


    短短幾句話,就將自己摘了出去,成為了受害方,大皇子聽得牙癢癢,恨不得當著父皇的麵上揭穿他的真麵目。


    可想到宮門口母妃的貼身宮女方才交代的話,他抿了抿嘴,附和道:“二皇弟從小生性純良,定是受了那些人的挑撥,才會犯下大錯。”


    二皇子剛才的那方話,嶽宗聖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還不算是無可救藥。


    “罷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俸一年,禁足三月。改日向你三皇弟道歉。”嶽宗聖實在有些心累,便將兩人都趕了出去。


    畢竟都是自己的兒子人,若是皇家冒出手足相殘的事,隻會抹黑皇族,產生不好的影響。


    所以,這件事必定不能外傳。


    嶽宗聖吩咐道:“以後,把嘴給朕閉嚴實了。隻能從未發生過此事。”


    二皇子犯了大錯,可父皇隻是罰了俸祿和禁足,大皇子多多少少有些不忿。


    氣悶之下,他再次來到了鹹福宮,“母妃。”


    賢妃看到自己的傻兒子,搖頭歎息,“我已知曉了。我不是說了嗎?小心行事。”


    大皇子臉色難看,語氣激動,“母妃,我好不容易找到這一次機會,結果父皇隻作了輕罰,你讓我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要是父皇將他貶出皇城,那皇位豈不是手到擒來?


    至於其他皇子,對他來說,根本不足為據。


    “你想你父皇怎麽做?別忘了,這天下還是你父皇的,他的話,你隻能遵從。


    另外,你想將這件事捅出去?手足互相殘殺,你讓天下人如何看皇室?


    如何服眾?


    你啊,還是聽你父皇的話。切莫魯莽。”


    大皇子被教訓了一頓,灰頭土臉的低著頭,沒有吭聲。


    賢妃見不得他這般失意的模樣,語氣稍好了些,“雖說是輕拿輕放,但二皇子的印象始終差了些,也給皇上留下了薄涼的性子。


    所以,你切莫灰心。”


    賢妃一番鼓勵的話,重新點燃了大皇子的鬥誌,“是,母妃。”


    母子倆又說了些話,大皇子才離宮。


    二皇子受罰的消息不多時傳到了督主府。


    姚蘇雨猛地拍了下桌子,激的杯盞裏的茶水快溢了出來,“我等了半夜,就等來了這?”


    還以為會有一番廝殺,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隨即扭過頭,對著手拿奏折的楚廉道:“你早就猜到他會從輕發落?”


    這皇帝老兒真不是個東西,就會坑人。


    楚廉將手中的書放下,緩緩搖頭,“沒有。”


    餘光瞥見姚蘇雨氣唿唿的模樣,有些好笑,“放心。這事絕對不會連累到我。你大可以放心了。”


    看著小丫頭皺起的眉頭,楚廉內心有些觸動。


    他從未想過,原來有人關心,竟是這種滋味。


    見楚廉不擔心,她不好再說些什麽,便將注意力挪到了那阪本醫書上。


    “楚廉,你能不能帶我進西廠啊?”姚蘇雨覺得剩下那半本醫書放在魏高進那,可不是個辦法。


    且不說魏高進那人如何,萬一他要是將那半本醫書送給了旁人,自己還怎麽找。


    楚廉挑了挑眉,“你想要?”


    姚蘇雨翻了個白眼,“我為什麽不想要?那本來就是我娘的東西,如今我隻是想拿迴來而已。”


    姚蘇雨三番兩次提起剩下那半本醫書,可見對她是及其重要的。


    楚廉沉吟片刻後,看著她說:“西廠雖說比東廠稍鬆了些,可不是那麽好闖的。


    之前那套做法,根本行不通。


    西廠高手雲集,那些小動作根本瞞不過去。”


    聞言,姚蘇雨挺直的脊背瞬間彎了下去,有些失落,“難不成那半本醫書就給那個狗賊那了?”


    楚廉身為督主,也不得不佩服姚蘇雨的膽量,居然敢叫魏高進狗賊。


    見她無聊的趴在桌子上,楚廉握拳咳嗽了聲,“也不是沒有辦法?”


    姚蘇雨咻的一下跑到楚廉身後,給他捏了捏肩膀,“督主,你有何良計啊?”


    楚廉被她的狗腿取悅到了,打了個啞巴迷,“到那時,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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