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林循將手搭在孩童脈搏上,片刻後才收手,“身體無礙,隻是有些體弱罷了。隻是以後切莫再吃不該吃的東西。”


    徐太醫早在一旁等候,見此不悅道:“他既已咳嗽成這般,你怎可說他無礙?”


    “對啊,這孩子臉蛋咳的臉都紅了,國師怎麽還說沒事?”周圍聚集的百姓提出了質疑。


    告示一出,雖然有前來診治的病人,但大多人都是前來慕名而來。


    慕林循的名。


    “對啊,我看這小孩都快咳血了。哪裏像是沒病的模樣。”不少人還是秉著看熱鬧的心思來的,但凡他們說不出所以然來,定會遭到對方的反對。


    “對啊,我看這小孩都快咳血了,你們會不會治病啊?”


    林循聞言,默默退到一旁,“若你們不信,可自行診治。”


    話音剛落,徐太醫急忙將手放了上去,眉頭漸漸蹙起。


    吳太醫幾人見狀,連忙詢問,“他是否診斷失誤?”


    一旁的婦人當即紅了眼眶,淚珠一顆接一顆砸在了地麵上,“我兒到底是換了什麽病?”


    待徐太醫鬆了手後,其餘幾人的手伸了過去,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隻因為林循說的病沒有錯。


    “夫人莫怕,國師說的不假,他隻是體弱些,喝些滋補的藥,便好了。”


    見幾人都這般說,婦人放了心,但眼底的擔憂之色並未消散,再次詢問:“那我兒這般咳嗽?”


    還未等幾人迴話,一道溫婉的女聲插了進來,“讓我看看。”


    說話之人正是姚蘇雨。


    太醫院幾人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們雖然就揭穿林循,但姚蘇雨作為公證人,更讓他們難以接受。


    畢竟,姚蘇雨是女子,還是楚廉的夫人。


    閹人之妻做公證人,無疑是在打他們的臉。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也偏偏這人是九五之尊的皇上。


    即便心中氣悶,也隻能憋在心裏。


    姚蘇雨把完脈後,又觀察了那小孩的狀態,鼻間傳來一股熟悉的氣味,心下一了解七七八八了。


    之間,她拿出銀針,對著孩童身上的幾處穴位紮了下去,幾瞬,孩童的咳嗽就小了下來。


    她掩唇咳嗽了幾下,“幾位大夫說的沒錯。他確實是體弱,並不是生病,而是過敏。”


    此話一出,周圍人的目光全聚集在了她的身上,一時間議論紛紛。


    “這誰啊?怎麽敢當著國師的麵這麽說?”有人見說話之人是女子,心中難免鄙夷,嗤笑道:“過敏是何物?你可切莫不懂裝懂?”


    姚蘇雨也不惱,過敏一詞後世才會出現,他們自然不懂。


    “過敏,指人接觸到某樣東西,會引起咳嗽,流鼻涕,身體也會起紅疹子。過敏可大可小,小,隻要不碰到,自然無礙。大,則會有性命之憂。”


    一聽到可危及到生命,周圍的議論聲逐漸變小了。


    可見是信了姚蘇雨的話了。


    婦人連忙扯著姚蘇雨的袖子,哽咽著追問道:“那我兒可有性命之憂。隻要能就他,我願做牛做馬侍奉你。”


    說著,她就要跪下。


    然而這一幕,可惹惱了人群中的某人。


    當得知姚蘇雨作為這場探討的公證人時,姚朧月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姐姐,這話你可就說的嚴重了。若是我記得沒錯的話,姐姐,舊居後宅,連銀針都沒拿過幾次。


    你確定你會治嗎?萬一將人害死了怎麽辦?


    我勸姐姐還是閉嘴吧。要不然,可就攤上人命官司了。”


    果然,當聽到眼前的女人不會醫時,人群中發出暴喝,“不會醫,來治什麽病?還是迴家帶孩子吧?”


    “就是,一個女人居然在這大言不慚。”


    姚朧月扇起了火,內心竊喜,這些日子,她一直閉門不出,聽到林循要與太醫院一同診治,求著邱氏就來了。


    結果她傻眼了。


    姚蘇雨居然也在其中。


    還作為公證人!


    她憑什麽!


    見姚蘇雨說話,她自然不會放過,恨不得狠狠的踩上一腳。


    眼瞅著周圍的聲音愈來愈大,就差拿臭雞蛋砸人了。


    楚廉輕抬手指,揮了一下,周圍的護衛亮出刀來。


    明晃晃的刀泛著冰涼的光澤,外加東廠督主陰沉的臉頰,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夫人自然會醫術,否則也不會作為公證人。另外,我夫人是奉皇上的命而來。


    難道,你質疑皇上的決斷?”


    姚朧月隻想讓姚蘇雨遭萬人唾罵,從未想過質疑皇上。


    那可是要殺九族的。


    當時她就急紅了眼,連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說姐姐的醫術不高,不能治人。”


    “那不是一個意思嗎?”姚蘇雨翻了一個白眼,簡直要被姚朧月蠢哭了。


    姚朧月咬緊了唇,哭腔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說姐姐學醫的日子淺,這事還是交給其他人的好。”


    姚蘇雨越聽越糊塗,姚朧月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呢,萬變不離其宗,“你要是不會說話,那就退到一旁。”


    說著,她將剛才那名婦人扶了起來,溫聲道:“如實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方才是不是吃了糕點?還是杏仁味的。”


    婦人一愣,覺得稀奇,從家中來時,她家娃確實吃了塊糕點。


    那糕點,是她丈夫的東家賞的,連忙迴答:“是。”


    “你家孩子對杏仁過敏,以後切莫再吃了。隻要不吃,自然不會再犯。否則,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的命。”姚蘇雨言辭誠懇,細細叮囑。


    幸虧那孩子吃的不多,否則她不一定能救的過來。


    其餘人本不想相信,但見婦人懷中的孩子臉色逐漸紅潤咳嗽也停了,頓時覺得驚訝。


    可見,督主婦人是個懂醫的,且醫術高超。


    而方才那名女子確說楚夫人不會醫,差點誤會大事。


    眾人譴責的目光如刀一般,直直的射向躲在人群後的姚朧月。


    “你這女人真惡毒啊,明明你姐姐會醫術,你還說不會。要是要是那孩子真出了事,就拿你去送官。”人群中不知是誰,朝著姚朧月扔了一個爛菜葉。


    “我看她就是嫉妒楚夫人,否則怎麽會當眾汙蔑楚夫人。還姐妹呢,仇人差不多。”


    姚朧月哪裏被人當街怒罵過,當即哭著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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