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蘇雨就靠著這個釣魚呢,她就不信幕後黑手不上鉤。


    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聞言,默默的運轉了一下,體內的功力,忽然發現,渾身內力停滯,就像是在寒冬臘月天裏被凍住了一樣。


    果不其然,就算沒有剛才的那一把粉末灑向他的眼睛,他也會因為失去內力而折戟沉沙。


    楚廉想了想,最後還是憋出來一句:


    “那也不能如此冒險,聰明人從來不會把自己置身於危險當中,就算要引人上鉤,也不能拿自己當誘餌。”


    “行了,我知道了。”姚蘇雨拍拍楚廉的肩膀。


    她剛才可沒錯過楚廉臉上那著急緊張的神色。


    “別在這兒損我了,先審審這個狗東西吧,問一問是誰派他過來的?”


    一天晚上來兩次,迴馬槍都沒他迴的快。


    但楚廉卻認為,“說不定是兩撥人。”


    姚蘇雨大驚失色,十分難以置信:“不是吧,我這麽招人恨嗎?


    短短一晚上,居然來了兩波人要害我,我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啊?”


    她也沒得罪過誰呀?


    此時此刻,姚蘇雨無比懷念監控齊全,律法完善的現代社會。


    隻有迴到法治社會,姚蘇雨才覺得自己的人身安全有保障。


    要不然在古代,隨隨便便就能找人殺她,而且姚蘇雨也不知道到哪兒去找幕後主使。


    “別擔心,交給我。”楚廉的表情也帶上了一絲狠意。


    姚蘇雨現在可是他名義上的妻子,那就是他的人。居然敢有人在太歲頭上動土,楚廉一定要讓幕後之人知道,他可不是好惹的。


    那個如同爛泥一般的黑衣人,被楚廉拖到客房裏。


    姚蘇雨就在一旁坐著,看楚廉如何審問那個黑衣人,她要拿到第一手消息。


    “大家都是聰明人,我問什麽你答什麽,這才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別覺得自己當個啞巴咬死不認,就能把這件事情給糊弄過去。


    你以為自己這樣做,就會讓你原來的主子念你一句好嗎?”


    在審訊這種事情中,打打殺殺嚴刑逼供姚蘇雨搞不來,但是她知道攻心為上。


    當下人的咬死不說,不就是靠一個信念撐著嗎?覺得自己不能背叛主子。


    “你想當一個中仆,覺得自己這麽做實在是太值得了,但是他主人卻隻把你當狗。你以為你在他身邊,是不可或缺的嗎?”


    “不,沒了你,他還有其他更好用,更聽話的狗,稍微哄你兩句,你就替他出生入死,你主子肯定在心裏覺得你廉價又愚笨。”


    姚蘇雨嘴巴不停的說著,她每多說一句,那個黑衣人臉上的神色,就糾結難看一分。


    一開始,這黑衣人還閉口不言,打著無論你怎麽說,我自窺然不動的旗號。


    但是姚蘇雨的字字句句,都戳痛了他的心,這讓黑衣人忍不住反駁道:


    “閉嘴,不是你說的這樣!”


    “那你說會是什麽樣?如果我把你被捕的消息放出去,你主人會派人來救你嗎?


    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人,腦子裏都在想什麽,替別人殺人放火就算了,好歹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但你被抓了還不趕緊賣了他自保,在這演什麽忠心耿耿的戲碼?大兄弟,別傻了,人應該為自己而活!”


    “你在這吃苦受罪,你主子說不定正左擁右抱,尋歡作樂好不快活,你這是何苦呢?”


    姚蘇雨苦口婆心的勸著這個黑衣人,楚廉在一旁神色不明的看著姚蘇雨。


    楚廉心想,姚蘇雨這三寸不爛之舌真是厲害,能把死的說成活的,她把別人的忠心說的這麽不值錢,這就很讓人難受了。


    果然是三十六計,攻心為上。


    那個黑衣人依舊閉口不言,但是顫動的手指和閃爍的眼神,卻暴露了他內心的糾結與猶豫。


    姚蘇雨又趁機加了一把火:“算了,你要實在不想說的話,我也不為難你。


    你應該也知道我現在在幹什麽吧,這院子裏麵有個天花病人,我正在想辦法治他的病,剛好你來了就拿你試藥吧。”


    “你見過被當做實驗品的藥人嗎?不管三七二十一,什麽藥都往你嘴裏灌。


    我最新研發了一種麻醉藥劑,喝下去之後,哪怕在你身上拉個口子,你都沒有痛覺。


    一會兒就在你身上實驗一下,先把你胯下這二兩肉給割了,看你被割的時候,知不知道痛?”


    聽到姚蘇雨這麽說,那個黑衣人渾身一哆嗦,眼神不由自主的往楚廉身下瞟。


    楚廉頓時不太高興,揮手趕姚蘇雨出去:“別跟他說這麽多,直接灌藥吧!”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不能忍受的極刑,應該就是把男人變成女人了。


    在楚廉和姚蘇雨的聯合攻勢之下,這個黑衣人最後還是招了:


    “別動我,我招就是了……”


    “好好配合,不會讓你受罪的。”姚蘇雨說道。


    “是三爺讓我來的,他說讓我往藥罐裏加點東西,就給我五百兩。”


    能被五百兩驅使得動的人,也不像是多厲害的殺手。


    而且姚蘇雨好奇的是:“你口中的這個三爺是誰?”


    “就是管我們那一片的,反正道上的大事小事全都聽三爺招唿,三爺讓幹什麽,我們就幹什麽。”


    聽到這種解釋,姚蘇雨飛了一個白眼,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麽區別。


    反而是楚廉知道的還多一些:“他說的三爺應該就是城南的龐三,家裏兄弟三個,他剛好行三。


    早年間,龐家家裏特別窮,老大賣身給王府當下人,老二進宮當太監,現在跟著三皇子,兄弟兩個,一內一外,倒也把日子過起來了。”


    龐家三個兄弟,一個變成了奴籍,一個成了太監,這傳宗接代延續香火的指望,就放在了老三身上。


    所以老大老二兄弟倆,對這個弟弟特別好,以至於把這個弟弟養出了一副橫行霸道的性子。


    開賭館、買賣人口、逼良為娼、沿街收保護費……


    就沒有龐三不幹的事。


    楚廉手裏的情報網遍布整個朝堂,廟宇之高,江湖之遠,就沒有楚廉不知道的事。


    但姚蘇雨不理解:“可他的靠山也不算是特別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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