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不會怪你辦事不力嗎?”姚蘇雨操心的很。


    “就是讓聖上覺得我不好,那才好呢。”楚廉說的這句話跟繞口令一樣。


    在官場上混,最重要的就是要看清形勢,楚廉比誰都清楚,他是皇帝的心腹大患,可不是心腹。


    他要是方方麵麵都好,既有能力又得民心,辦的事情樁樁件件被人稱讚,皇帝是麵上高興,但是心裏說不定已經在磨刀霍霍,想辦法對他下手了。


    但要是像現在這樣,皇帝每次吩咐任務的時候,楚廉都毫不猶豫的去辦,但這件事能不能辦成,那就另說了。


    聽楚廉解釋完,姚蘇雨這才恍然大悟,“這樣的話,你對於皇帝而言就是一把有些鈍,但是還能用的刀。


    雖然不夠鋒利,但是也不怕傷到自己的手。”


    隻有這樣,皇帝才會放心的用楚廉。


    其實姚蘇雨本來想說,楚廉在皇帝眼裏可能是一條會咬人,但是不夠聰明的狗。


    但是想了想,覺得這樣有些侮辱人,就沒把這個比喻說出口。


    這些說起來讓人不太愉快的事,姚蘇雨就不再提了。


    而是問道:“那殺害柳管事的兇手找到了嗎?你雖然不負責查案,但是進展如何你總該清楚吧。”


    楚廉深深的看了姚蘇雨一眼,“為何如此關心這件事?”


    “這個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呀,就這麽死了,問問兇手是誰也不行嗎?”姚蘇雨疑惑地反問。


    “既然你這麽想知道,今日不如與我一塊過去?”


    姚蘇雨愣了一下,“我也能去嗎?那可是皇莊……”


    “這有什麽啊,那隻是皇莊,又不是皇位,你怎麽不能去?”


    楚廉毫不在意的說著那兩個字眼,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麽好忌諱。


    姚蘇雨忽然意識到,相比於她這個從現代穿越而來的人,對皇權沒什麽敬畏心,楚廉這個本土人士更沒有敬畏之心。


    再聯想到楚廉連淨身之事,都能瞞天過海,姚蘇雨一時之間,不由得對楚廉的身份產生了幾分深思。


    看來楚廉這個人,也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行啊,那就帶我去看看吧。”


    自打穿越過來以後,姚蘇雨就沒出過京城,現在有機會出去逛逛,姚蘇雨還挺樂意的。


    楚廉沒想到姚蘇雨真的敢去:“就不怕我把你帶到城外,對你做些什麽?”


    聽到這麽幼稚的問話,姚蘇雨忽然笑了。


    “你現在在我心裏,那可是大好人一個,怎麽可能會對我做壞事呢?”


    姚蘇雨又不是傻子,她天天生活在楚廉的府裏,吃楚廉的喝楚廉的,楚廉要真想對她幹點什麽,有的是機會,何必要到城外去。


    果然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被姚蘇雨這麽誇了一句後,楚廉雖然表麵上沒說什麽,卻吩咐下人給姚蘇雨準備一輛馬車。


    要不然依照楚廉這雷厲風行的性格,原先說不定打算讓姚蘇雨跟他一樣,騎馬狂奔,一路在馬背上顛簸,迎麵吹著風沙。


    但是姚蘇雨坐在馬車裏,也同樣覺得顛簸。


    “嘔……”


    “等等,讓我吐一會兒。”


    姚蘇雨一臉難受,從馬車上下去時,腿腳都發軟。


    她蹲在路邊,不停的拍著自己的胸口。


    姚蘇雨是真沒想到古代的路況這麽差,尤其是出了城以後,處處都是凹凸不平。


    馬蹄子跑在路麵上,本來上下波動,更別提馬車車廂這種東西,也沒有避震效果可言。


    姚蘇雨坐在裏麵,隻覺得自己像是做海盜船一樣,不停的被搖晃起伏,早上吃的飯都要被吐出來了。


    楚廉站在姚蘇雨身後,伸手遞給她一個水壺,讓他漱口。


    “感覺怎麽樣?實在不行的話,就讓吳鉤送你迴去吧。”


    “不行!”姚蘇雨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她現在已經出城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裏,如果現在原路返迴,那之前的罪不都白受了嗎?


    “我還能堅持堅持,要不我騎馬吧?”姚蘇雨見楚廉馳騁於馬上還挺瀟灑的。


    而且楚廉騎馬的時候,長腿一跨就上去了,一拉韁繩馬就開始走,就這麽兩個步驟,看著還挺簡單的。


    楚廉像是看透了姚蘇雨的心聲一樣,斬釘截鐵的告訴她:


    “你不會騎馬,這也不是現學就能學會的事。”


    “那怎麽辦?總不能讓我坐在馬車裏被顛死吧?”姚蘇雨垂頭喪氣。


    一旁一直當隱形人的吳鉤,忽然出了個主意:“督主和夫人共乘一騎不就行了嗎?”


    這樣夫人就不會覺得坐馬車難受,督主大人也不用擔心夫人一個人騎馬有危險了。


    吳鉤說完之後,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這麽棒的主意都能想的出來。


    但楚廉沉默了,姚蘇雨反而在楚廉身上掃了幾圈。


    這麽明晃晃的打量,楚廉想裝看不見都難。


    “看什麽呢?”楚廉直接問道。


    “看你有多重,別到時候兩個人騎一匹馬,把馬給壓塌了。”


    楚廉沒好氣的說道:“你塌了,馬都不可能塌。”


    說完之後,楚廉長腿一跨翻身上馬。


    姚蘇雨站在下麵,愣愣的看著她,“你不準備帶我嗎?那我就讓吳……”


    然而姚蘇雨的話還沒說完,楚廉就不耐的打斷了她:“上馬!”


    吳什麽吳,他還沒死呢,讓他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同乘一騎算怎麽迴事?


    就算姚蘇雨和他隻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那也不行。


    吳鉤突然縮了縮脖子,總感覺有一陣冷風刮過,涼嗖嗖的。


    姚蘇雨站在馬下,看著這匹馬比他的個頭還高,可憐兮兮的看著楚廉:“我上不去。”


    她又不像楚廉一樣會武功,腿也沒有楚廉長,總不能讓她抱著馬腿爬上去吧。


    楚廉無奈的搖了搖頭,覺得姚蘇雨真是個大麻煩。


    “你看你那嫌棄的表情,大不了我不做你的馬了,吳鉤又不是不會騎馬。”姚蘇雨可受不了一點嫌棄。


    楚廉冷冷的看了吳鉤一眼,嚇得吳鉤連忙擺手:“夫人,屬下不會帶人。”


    姚蘇雨也沒想到,在古代出行居然這麽麻煩,“真是靠山山倒,靠人人走,求人不如求己,我明天就學會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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