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蘇雨一門心思都在畫像上,隨口敷衍道:“技多不壓身嘛,要是我會的東西,別人也會,那不就相當於我不會嗎?”


    馬車夫琢磨這個歪理,琢磨了好一會兒,隨後也沒顧得上好奇姚蘇雨一個丫鬟,怎麽會這麽高深的技藝。


    等姚蘇雨完全畫完以後,指著上麵的畫像問道:“是這個人嗎?”


    馬車夫搓搓手有些尷尬,他也隻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那個人具體長什麽樣,他還真沒見過。


    不過,馬車夫也機靈,“我現在就把這張畫像帶到西市去,讓大家都看看。”


    “可以,快去快迴!”姚蘇雨爽快的點點頭。


    馬車夫前腳剛走,姚昀之後腳就上門了。


    看門的小廝攔住姚昀之,問姚昀之姓甚名誰?


    姚昀之自報家門後,小廝心裏一咯噔,這不是夫人的娘家人嗎?怎麽又來了?


    他們家夫人和娘家人關係不好,這件事簡直是眾所周知,畢竟夫人和督主大人成親當天,夫人就中途把娘家的大伯母給趕走了。


    當時對外的說辭,是娘家大伯母身體不適,但是府裏自己人當然知道其中內情。


    更何況,不久前姚府的管家又上門鬧過一通,很快就被姚蘇雨趕走了,所以夫人娘家來人,看門的小廝還真不敢隨便往裏放。


    他急急忙忙的跑到內院通傳,姚蘇雨一聽姚昀之過來了,她急忙往外走,親自去門口迎他。


    “大哥,怎麽樣了?有沒有查出來有用的線索?”


    遠遠的看見門口站著一個挺如鬆柏的身影,姚蘇雨就遙遙向他喊道。


    也不怪姚蘇雨如此急切,因為她忽然想起來明天就是第三日了,這狗皇帝隻給了她三日期限。


    這裏可是封建王朝皇權至上,皇上說三天就是三天,多一分鍾都不會寬限。


    而且還有西廠的那群野狗,在一旁虎視眈眈,姚蘇雨也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急迫感。


    “四妹妹,你猜測的果然不錯,還真是……”


    然而,姚昀之的話還沒說完,一道更尖銳高亢的女子聲音,就以一種強勢蠻橫的姿態打斷了姚昀之。


    “姚蘇雨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我們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要養你這個沒父沒母的天生煞星,不僅克死了你的雙親,現在也要害得我們家破人散!”


    “我就說我大哥平日裏隻顧著讀聖賢書的一個人,為什麽這次一迴府,就鬧得全府上下雞飛狗跳?


    合著是你這麽一個狼心狗肺的人在背後做手腳,給我哥出主意騙他。”


    “真是賤人,克星!沒出閣的時候,便在府中勾勾搭搭,哪怕是過路的小廝從你身邊走過,你都要衝他拋個媚眼。


    這出了嫁之後還和別的男子糾纏不清,我看你是一點臉皮都不要了。”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人衝著姚蘇雨框框框一頓亂罵。


    不管真的假的,胡亂一說,至少周圍過路的百姓是聽得心滿意足。


    他們平日裏忙於生計,四處奔波,古代也沒有什麽娛樂生活,也就隻能靠說東家長道西家短來打發時間了。


    而這些小道消息裏,當屬達官貴人的事最讓人好奇,一個個活都不幹了,跟腳下生釘一樣,牢牢的站在督主府門前。


    兩隻眼睛一會兒瞄瞄姚蘇雨,一會兒轉到其他人身上,仿佛在猜測這三個人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


    本來姚蘇雨在著急破案的事,被人這麽橫插一杠子,他當下就惱火道:


    “姚朧月,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無緣無故跑到別人府前鬼吼鬼叫,這就是你作為大家小姐的教養嗎?


    沒譜的事被你說的天花亂墜,你是不是自己這麽做過?要不然你怎麽能說的這麽生動形象,就像你親身經曆過一樣。”


    一看到姚朧月這張臉,姚蘇雨的腦海中,就瞬間翻湧起一些原主的悲慘迴憶。


    以前原主那個小可憐,在姚府時可沒少被姚朧月欺負。被姚朧月嘲諷擠兌已然是家常便飯,最可恨的是,姚朧月還時不時的掐擰原主。


    也不知道是跟哪個老嬤嬤學的齷齪手段,姚朧月經常掐姚蘇雨的胳膊和腰間?


    這兩個地方慣常被衣服裹得嚴嚴實實,從不可能裸露在外,就連告狀都沒辦法讓別人看到自己的傷口,所以原主隻能默默的忍了。


    但現在換成是姚蘇雨,她當然不會像原主那樣溫順軟弱。


    “追風逐月!”


    “屬下在。”


    “給我掌她的嘴!”姚蘇雨才不跟姚朧月這種又蠢又毒的人多費口舌。


    姚朧月插著腰,衝著姚蘇雨憤怒大吼:“賤皮子,你有什麽資格打我?”


    “就憑我是聖上親封的正一品督主夫人,而你隻是一個沒有任何官銜的庶民。”


    可姚朧月被警告以後,反而更囂張了:


    “姚蘇雨,你有什麽可得意的?你嫁給楚廉,你這一輩子就算是毀了。


    他可是個太監,你永遠都不可能有孩子!等百年之後,你墳頭上的草長了三尺高,也不會有任何人去給你除草祭拜。”


    姚蘇雨聽到這話,反而哈哈大笑,百年以後……


    生前誰管身後事?


    若是活的時候都不能自在瀟灑,要死後的那些假形式做什麽?所謂的燒香祭拜又有什麽用?


    姚昀之見姚蘇雨不怒反笑,還以為姚蘇雨是被氣昏了頭,立刻上前拽住姚朧月的胳膊往外走。


    “你給我迴府去!別在外麵上竄下跳貽笑大方!”


    姚朧月怎麽說也是姚昀之的親妹妹,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姚蘇雨手底下的人掌嘴姚朧月。


    可姚朧月剛才罵的話,著實太難聽了,姚蘇雨嫁給一個太監,本來一輩子就毀了,姚朧月還偏要把這種事挑到台麵上來說,這不是找抽嗎?


    所以姚昀之也沒臉去攔姚蘇雨,隻能用這種方式把姚朧月壓迴去。


    “四妹妹,我先把這不成器的帶迴去,一會兒再過來跟你說正事。”


    可惜姚朧月並不能領會姚昀之的良苦用心。


    她反而覺得自己這個親哥哥果然是偏心,大庭廣眾之下,姚蘇雨都要打她了,他竟然還偏幫姚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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