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多番查探,並未發現秦王妃此前此後有何特殊舉動,尚不清楚其目的為何?”蔣瓛俯身在朱標耳邊輕聲匯報調查情況。


    “繼續查,有眉目了告訴本宮。”朱標淡淡吩咐,隨後站起身來,就看到兩個秦王妃已經自顧自的離去。


    官員們看到朱標站起,他們也就跟著站起。


    眾人臉上都帶著笑意,尤其是周應成看到論戰結束後,現場仍舊熱烈激情的氛圍,那神色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許良今日之激辯效果如何,現在這氛圍已經足夠說明了。


    別說在場這些久久不遠離去的士子儒生,饒是他自己這樣的老江湖,都讓許良的言論鬧得有些熱血起來。


    再行諸子事,開華夏之第二次思想解放,這樣的格局和氣魄,聞者無不心潮澎湃。


    尤其是那句“可自許良始”,這一聲呐喊舍我其誰的決心,台上之官員人人為之動容。


    能有如此驚豔的論戰,不枉官府在這上麵花的心思。


    這小子是個人才,或許真能招來給本官做個屬官.......


    周應成心裏這麽想著,就笑意滿滿的湊到朱標身邊,用十分自信的語氣道:“不知殿下對今日論戰觀感如何?”


    朱標看著許良遠去的身影,淡笑著給出了自己發自內心的評價。


    “新朝初立二十餘載,西安府能有這般文華盛事,堪為國朝之幸。


    孤以為,許良開創新思,可以為當代青年之表率也,章宰厚知載道,無愧北地大儒也。


    當然,諸位治理之功,孤亦不會輕忽,若非仰賴地方官府之努力,想來孤也看不到今日之盛況。”


    朱標一番話,對地方的肯定讓眾人欣喜之餘,他們也都驚訝於朱標對許良的評價。


    章宰本就是大儒,太子評價高些是應有之意。


    但是許良一個不知哪裏蹦出來的野路子,即便學識出眾,格局宏大,給出當代青年之表率這個評價,是否仍然重了些?


    看來太子很欣賞許良這個家夥啊......


    朱標對一個人或者事物的評價,是值得所有人重視的,沒人會把朱標當成普通太子對待,有腦子都會當做他是半個皇帝,那麽朱標重視的東西,自然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一時間,周應成幾個官員都是心思各異,想著適當對許良給些關注,應該不是壞事。


    朱標見他們神情,自然明白他們打的什麽主意,也隻是默認下來:“如此,且看明日論戰能有何新意,諸位各自迴去即可,不必陪同本宮。”


    眾官連忙應是,也就隨之三三兩兩散去,竟也是如同下方儒生士子般,對今日之論戰內容多有議論。


    至此,論戰第一迴合算是塵埃落定,今日觀閱論戰者,迴味之餘,也都期待著明日之戰。


    今夜不知會成為多少人的不眠之夜……


    ……


    “師傅,你今日這算是輸了還是贏了?俺問俺哥,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許定律牽著許良的衣角,在已經漸漸昏暗的街上跟著行走,隻是說話之餘,還要給哥哥許公式一個嫌棄的眼神。


    許公式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這個妹妹。


    今天的論戰不是討論科學的具體內容,更多的是探討社會學說,這種相對來說比較寬泛主觀的討論,其實許公式是不太感興趣的。


    他喜歡的是數字,是定理,是科學給他的確定感。


    所以現場氣氛雖然無比熱鬧,但他隻覺得吵鬧罷了,不過看到師傅的話語能讓那麽多人為之激動興奮,他也是高興的。


    但要他把誰勝誰負說出個所以然,他是真的說不來。


    許良則是微微一笑:“現在談論勝負還太早,這才隻是第一天而已,而且人與人的事情,不要隻簡單用對錯輸贏去看待,科學能在這樣萬眾矚目的場合登堂入室,輸贏已經不重要了。”


    許定律嘻嘻笑了起來,她的想法簡單,無腦維護許良:“我覺得還是師傅厲害,那老頭兒根本不是師傅對手,哼!”


    許公式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辯論也就算了,他居然還想動手打人,一點規矩都不講,早知道就該把村裏的黃狗牽兩條來嚇嚇他,看他還敢不敢亂來!”


    一聽到這話,許良挑起眉來:“說來你們也在蕭家村教夜校快一個月了,鄉親們學習如何,這些基礎知識,你們應該能夠應付得來吧。”


    “師傅您可別提了,一說這個我就心煩!”一說起這個,許定律的小臉就愁苦起來,似乎承受她這個年齡不該有的煩惱:“我以為俺哥已經夠笨了,可那些人比俺哥還要笨的多,怎麽教都教不會,可給我氣死了!”


    許公式嘴角抽搐一下,默默看了眼自家妹妹,眼裏幽幽的燃燒著火光,如果不是許良在這,隻怕他就要狠狠給許定律幾個腦瓜蹦兒。


    不過許定律的話他深感認同,他感覺開辦夜校,對教的人和學的人都是一種折磨。


    教的人氣的肝疼,學的人痛不欲生。


    每次看到一些顯而易見的問題,鄉親們總是理解不了的時候,那茫然無措的樣子總會讓兩兄妹火大,以至於他們還是小小年紀,脾氣卻已經飛速見長。


    許良隻能在內心裏為他們同情一下,卻絕不會因此就放過他們,學習本身就是一個篩選的過程,時間到了自然會有合適的人才脫穎而出。


    至於教鄉親們的這點折磨,許良覺得完全是可以克服的,畢竟痛苦的是人不是自己。


    “等這三天過了,你們就該迴蕭家村去了,上次讓你們把顯微鏡製作出來,這事兒你們抓緊一下,我有大用!”許良對這事兒特別上心,這會兒還不忘提一嘴。


    兩兄妹一聽這話,又是麵色發愁,他們現在聽到蕭家村就頭大。


    好不容易因為論戰,許良法外開恩讓他們從蕭家村解脫出來,但也隻給他們這三天時間罷了,論戰一結束,立馬就要把他們趕迴去。


    現在他們無比懷念之前在書院的悠閑時光,那時候隻需要考慮學習一件事就好。


    而現在他們不僅要保持學習進度,還要同時肩負教學和實驗室的事情,這直接讓他們小小年紀已經不堪重負。


    師徒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迴了書院後,亦如往常一般吃喝休息,直到許良打發他們休息時,許定律蹦出今日最後一句話:“師傅明天還會贏嗎?”


    許良一笑,平靜而又自信的迴答:“科學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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