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馥真連忙雙手去扶:“哎呀你們這是幹嘛啊?抓緊起來,都什麽年代了還磕頭,這讓人看見還不得笑死。”


    可高國榮根本不聽,強按頭往地上杵了三下,把腦門給頂了一大片灰。


    王馥真哭笑不得:“行了行了,既然三個頭也磕了,就趕緊起來吧,那倆閨女也跟你們這爸學,都起來吧。”


    陳岩石帶著陳陽陳海,坐上大巴車就往京州趕,晚上八九點才到家。


    老家夥這兩天可被折騰的不輕,昨天坐了一天車,今天又坐了一天車,骨肉都快散架了。


    陳陽一整天都在生氣,下了車誰也不想理。


    陳海也不高興,他心想這他媽算啥事。


    本來還打算在偉哥老家遊玩幾天,裝備都湊齊了。


    沒想到卻因為陳岩石的身體狀況,隻能也跟著一塊迴來,實在讓他很鬱悶。


    到了家,陳岩石本來飯都不想吃,就想趕緊躺下。


    可一聽王馥真說,高國榮的事居然跟趙立春有關。


    老家夥瞬間像是被打了一針腎上腺素,本來疲憊不堪的身軀當場熱血沸騰。


    “人在哪呢,趕緊去帶我見見他們三。”


    陳岩石說著就開始翻箱倒櫃,將自己工作時所穿製服給披在身上。


    王馥真有點擔心陳岩石的身體:“是不是有點太晚了,要不還是明天吧。”


    “哪能明天啊?”陳岩石一瞪眼:“你去看看他們睡了沒,要是沒睡,都來我的書房匯報情況。”


    高國榮父女三人來到這,王馥真待他們很好,管吃還管住。


    讓他們受寵若驚,哪能睡得著。


    聽到陳岩石讓他們去書房匯報,趕緊全都到齊。


    “坐坐坐,都坐,不用那麽拘謹。”


    陳岩石往下壓了壓手。


    “哎,哎,好的領導。”


    高國榮憨厚的笑了笑,這才帶著高小琴高小鳳,緩緩的坐在了旁邊沙發。


    陳岩石開始問話:“老兄,你們的情況我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


    但是,我還有幾個疑點需要搞清楚,


    就是,你們跟趙瑞龍的人是怎麽認識的?


    還有,他隻是為了你的兩個女兒,就費老勁去村裏難為你們?


    你們那地方我昨天去了,交通都不發達,還住在犄角旮旯,他的人是怎麽找到你們的?


    更讓我不明白的是,按理說趙瑞龍那花花公子,應該也不缺女人吧。”


    “領導,我們也不知道啊。”高國榮真的不清楚:“本來一開始還以為是得罪了什麽人,


    可最後讓那位叫祁同偉的小夥子給一分析,才發現我們差點被騙了,


    要說怎麽認識的那杜伯仲,就是出事後他來裝好人才認識的。”


    “哎?”陳岩石實在想不通的撓了撓頭:“那要是照這樣說,趙瑞龍難不成是吃慣了山珍海味,打算吃點野味嚐嚐鮮?


    那這花花公子,還挺有閑情雅致的。”


    高小琴高小鳳聽聞瞬間臉紅了,她倆本是尋常家庭女子。


    要是沒這事,現在說不定依然還在平淡生活。


    哪能接觸到陳岩石這位檢察長。


    她倆本來心裏還挺感激陳岩石。


    可現在,頓時覺得他說話有點不著調。


    “野味?”高國榮沒聽明白陳岩石說的是啥意思:“那個叫杜伯仲的根本沒說要吃野味,


    他要是真吃野味也好了,我不光會打漁,還會打野雞野豬,


    但是,他打的卻是我兩閨女的主意,實在是過分。”


    “不是……”陳岩石有點無奈:“老兄,我話的意思是……是……


    哎呀算了,不說了,具體情況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你們先迴去休息吧,


    我明天親自去一趟省政府,放心,這事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哎呀,那可真是太謝謝你了領導。”


    高國榮說著就又要下跪。


    陳岩石趕緊一把他攙住:“別別別,千萬別,我看咱倆的歲數也差不多,你給我磕頭,萬一再給我磕走那可就不好了。”


    “不是不是。”高國榮像個犯了錯的孩子:“領導你要是這麽說,那我就不磕了。”


    “我也沒說讓你磕啊,趕緊起來吧,用不著這樣。”


    陳岩石被高國榮的淳樸給整不會了,內心非常感慨。


    一個什麽都沒有的農村人,不會花言巧語。


    隻會用磕頭來表示對自己的感謝,真很讓人於心不忍。


    就這,趙瑞龍還非得跟人家過不去,把欺軟怕硬給發揮到了極致。


    陳岩石緊緊攥了攥雙拳,這事他管定了,他要硬剛趙立春。


    送走高國榮等人,陳岩石在書房一直忙到到半夜。


    他這位檢察長類似於古代的文官,看誰不順眼就彈劾誰。


    隻不過現在是新社會,不再用彈劾這個詞,反而改成了舉報。


    陳岩石拿著筆杆子一陣“唰唰唰唰”。


    起草了一份關於對趙立春的舉報文件。


    其實他本來該寫趙瑞龍。


    可子不教父之過。


    還有陳岩石跟趙立春本來就不對付,那就全把責任推給趙立春。


    從法律到倫理再到家風,陳岩石把能用的詞全都用上了。


    直到下半夜一點,王馥真推門進來,給他接了杯茶。


    陳岩石才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哎呦,都這麽晚了,你看我這一忙起來,把時間也忘了。”


    “你說你也真是的。”王馥真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坐了一天車到家就喊累,本來都打算休息了,


    這聽說有人告趙家的狀,你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沒辦法啊,老婆子。”陳岩石苦笑著搖了搖頭:“這趙立春在改革上,本來就屬於心狠手辣之輩,


    為了政績,為了經濟,害的多少老百姓苦不堪言,


    當然,我也知道,像趙立春這樣的人,敢幹敢拚不怕事,


    老百姓雖然不喜歡,但是上麵的領導喜歡,


    他們都是一丘之貂,覺得苦一苦百姓啥事就都過去了,


    可是,毛主席曾教導我們,要以人民的權益至上,


    不然,當人民的權益不在受到保護,那他們是會站起來發火的,


    一開始的小火不用擔心,但後麵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別忘了,星星之火都可以燎原,最終,結局是會走向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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