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九,這天晚上。


    薑薑把自己累成狗。


    馬文娟吹幹頭發後,出現在堂屋,她的模樣令人大吃一驚。


    等她去了院子,一群女人圍了上來。


    “我就說,我閨女啥都會,沒有她不會的,閨女閨女,快給你媽燙頭發。”


    “對對對,我也要燙。”孟秀報名。


    朱美玉很羨慕,她紅著臉也說“薑薑,給大娘也燙一個吧!”


    ‘嘰嘰喳喳’,薑薑一個頭兩個大,‘嗷嗷嗷~~~’她閑的沒事,吃烤串不香嗎?為什麽給自己攬了剪頭發的活,現在。


    望著滿院子,雙眼冒著金光的家人們,薑薑內心嚎啕大哭‘嚶嚶嚶’,真是沒事找事,‘啊~~~~’


    看著他們期待的眼神,薑薑隻能讓他們排隊,挨個給剪頭發燙頭發。


    剪頭發和燙頭發的場所,從臥室挪到院子,先剪頭發,再燙頭,隊伍排起來了,男人和孩子全要修剪發型,女人們要燙頭發。


    任勞任怨的薑薑,如老牛一樣,足足忙碌到午夜。


    燙完最後一個,薑薑讓他們迴家自己洗頭,燙完的卷發能保持三個月,讓他們放心迴家洗,家人們樂滋滋的迴家,隻有薑薑如老狗一樣爬迴床上,她的手臂都快抬不起來了。


    迴到房間,直接進了小木屋,換上泳衣,泡進溫泉。


    “哇~~太舒服了。”


    泡溫泉的感覺非常美好,水麵上冒著絲絲縷縷的熱氣,喝口果汁,薑薑眯縫著眼,享受的微笑。


    兩隻手臂的疲乏很快被治愈,閉上眼睛,靠在池邊,身體自然上浮,如同置身於太空中。


    身體的疲乏消失,像從心靈上洗去疲勞,跑完之後非常舒服,全身放鬆,同時心理上更是舒適。


    躺在床上,眼皮直打架,打了個哈欠,薑薑抓緊時間收割,地裏、農場、果林的產出,然後睡覺唿唿大睡。


    夜很靜,大片的雪花徐徐落下,從小變大,從疏變密。


    鵝毛般的大雪,為新年帶來新氣象,清晨的農村,一片白茫茫,早起的村民已經開始清掃自家的院子,勤快些的人家,已經在掃門口的雪。


    薑士裏把院中的雪堆在兩邊,在堂屋和過堂鏟出一條道路,他推開大門,大雪封堵了出路,他開始鏟雪,門口是柏油路麵,很快,黑色的路麵露了出來,鏟出巷子,路上已經有人在鏟雪了。


    “大哥,起的怪早。”


    “嗯啊,老五,薑薑起了沒,昨天可把她累壞了。”


    “嗬嗬,她自己攬的活,賴不著誰。”


    兄弟倆哈哈大笑,村子四處出現鏟雪的人,大家相互打招唿,炊煙嫋嫋,雞鳴狗吠連綿不絕。


    新年到,每到這個時間,辛苦一年的人都會停下手中的活,好好與家人及親戚團圓。


    鞭炮聲時不時在村子裏響起,薑薑是被一陣哭喊聲驚醒的。


    她猛的坐起來,火速穿好衣服,等她來到門外,走到路上。


    隻見,路上站著很多人,看來都是被哭喊聲喊出來的。


    王翠花餘光看見一個小人跑了過來,頭發隨意的窩成丸子頭。


    “起來了。”王翠花問。


    “嗯,媽,發生什麽事了?”薑薑揉了揉眼睛。


    “張櫻花第二胎又生了個女兒,李老婆子不滿意,喊來張櫻花她娘來伺候她,今天她娘和她婆婆罵架,就在剛才,上吊了。”


    “啥?”不是吧!這女人上輩子死了,這輩子不會這麽倒黴,還要死吧!


    “媽媽,我們去救人。”


    “啊~~~”王翠花沒反應過來,見閨女朝李立來家跑去,她也跟著跑。


    來到李立來家,院子被團團圍住,西廂房裏傳出撕心裂肺的哭聲,薑薑推開人群,“讓一讓,讓一讓。”


    王翠花見人群讓開,迅速跟著進去,母女倆來到西廂房,見到張母抱著閨女嚎啕大哭,眼淚如泉水一樣。


    “張大娘,你想救梨花嗎?”薑薑直接點明主題,沒時間拖延。


    “想想想。”說話的同時並隨著點頭。


    “快把張櫻花放下。”


    望著隻有一米多的女孩,她眼中充滿亮光,張母鬼使神差的聽話,輕輕放下閨女。


    薑薑先試了鼻子的唿吸,感覺不到,換到頸部,大動脈的跳動很微弱。


    “媽,我先救人,你快去後莊找高醫生。”


    “好。”說完,王翠花撒丫子就跑。


    薑薑立即檢查頸部,好在沒有軟組織出血或者骨折,否則影響人工唿吸的效果。


    心肺複蘇標準是,1開放氣道,2是口對口人工唿吸,3是胸外按壓。


    雙手重疊,指尖翹起,保持速度和頻率,先按壓30次,再口對口人工唿吸2次,按壓的時候,薑薑問張母“張大娘,張櫻花什麽時候上吊的。”


    “就在先前。”


    “大娘,我要知道具體時間。”


    “有十來分鍾,櫻花趁我出去給孩子洗尿布的時候上吊的,我苦命的”


    還沒等她哭嚎起來,薑薑大聲嗬斥“想救你閨女,告訴我,你閨女掛上麵到放下用了多久。”


    止住哭嚎的聲音,她開始迴想,沒兩秒說到“有七八分鍾吧!”


    聽見這個時間,薑薑心中大急,超過4-6分鍾能救活的可能性不大,希望往命大。


    就在薑薑不抱希望的時候,張桃花‘咳咳咳’的醒了,她眼神迷離,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張母見閨女醒了,朝薑薑磕頭“謝菩薩救命,謝菩薩救命。”


    聽見張母的聲音,張櫻花轉頭,脖子的勒痕有些痛,她伸手去摸,什麽也沒摸到,看著老娘淚眼婆娑的模樣,張櫻花喊了句“娘,發生了什麽。”


    “閨女,閨女喲,有什麽想不開,生的是閨女,老李家不要,我們張家要,你為什麽要尋思。”


    “娘,我...!”張櫻花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下。


    她知道錯了,她不該尋思,在她踢掉凳子之後,喉嚨傳來窒息感,那時她就後悔了。


    可為時已晚,眼前浮現女兒和丈夫的笑臉,丈夫雖然很懶,但對她很好,唯有婆婆苛刻。


    婆婆的苛刻隻在嘴上,從未打過她,更沒餓過她。


    兩次月子,雞湯、魚湯、大骨頭湯,沒斷過她,隻是每次送飯來,嘴裏羅裏吧嗦,說些讓人難受的話,卻從沒虧待過她和大閨女...


    這時,高醫生也趕來了,看了眼薑薑又看了眼地上的病人。


    “孩子,是你救活的她。”


    “是的,高醫生,我在市裏生活半年,房東太太是醫生,見過她救過路邊暈倒的老太太,所以我學會了。”薑薑睜眼說瞎話,王翠花附合到“對,我閨女說的對,房東太太是醫生。”


    房東太太說:謝謝給的新身份,可我還是喜歡火車上的工作。


    接下來,這裏交給醫生處理,薑薑拉著王翠花離開迴家,她還沒刷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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