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靜無聲,天黑漆漆的,王翠花翻來覆去睡不著,她靠著床頭坐著。


    借著月光,她打量室內的一切,這一切太不真實了。


    她居然住進了樓房,天呢!她沒有做夢,真過上了城裏人的日子,她稀罕的摸摸床頭,又摸摸床頭櫃,隨即捏了一把臉。


    不是在做夢,淩晨兩三點,她躡手躡腳出了臥室,輕輕關上房門。


    點了根蠟燭,蠟燭是她從老家帶來的,借著燭光和月光,王翠花把家具全部摸了一遍,就連地麵也摸了好幾把。


    來到廚房,把房門關上,打開燈,每一個櫥櫃門都打開,摸一摸,看一看。


    站在冰箱前,從上到下摸個遍,口中嘖嘖“這就是冰箱,她居然也用上了冰箱,老天爺呢!上輩子她究竟做了多少好事,年紀輕輕就享福了。”


    輕手輕腳關上衛生間的門,打開燈,她蹲在馬桶前,摸著馬桶嘟噥“城裏人就是城裏人,拉屎都是坐著的。”


    就在她轉注的欣賞馬桶的時候,門被推開,房門咣當打在牆壁上。


    嚇的王翠花‘嗷嗷’叫,一蹦三尺高,整個人撞在淋浴器的手閥上,嘩啦啦的涼水噴灑在她身上,冷的她一個哆嗦。


    薑士裏快步上前,關掉手閥,拽了個毛巾給媳婦“翠花你沒事吧!”


    王翠花呆愣的盯著薑士裏,“老五,我真的沒做夢,咱們真的住進樓房了。”


    “對對對,翠花,你大半夜不睡覺在衛生間幹什麽呢!”


    淩晨三點整,薑士裏自然醒,他該上班了。


    一睜眼,發現媳婦不見了,來到客廳,就見衛生間門縫裏亮著光,推門就見媳婦蹲在馬桶前,然後......就......


    夫妻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薑士裏給媳婦倒了杯水。


    喝了杯水,壓下‘砰砰’亂跳的心髒,王翠花問薑士裏“你起來幹什麽,要上茅廁的嗎?”


    “不是,我到點了,要去上班。”


    王翠花驚訝的問“老五,你每天都要這麽早上班的嗎?”


    “對呀!翠花,你趕緊睡覺去吧!”說完不等王翠花迴答,一頭鑽進衛生間,刷牙洗臉。


    王翠花知道這時候不是詢問事情的時候,她趕緊的去廚房,打算做點早飯,然後傻眼了,她什麽都不會。


    刷牙的薑士裏聽見廚房櫃子門打開的聲音,邊刷牙邊來到廚房。


    從櫃子裏拉出蒸鍋,接上水,放上篦子和籠布,王翠花把饅頭放了進去,蓋上鍋蓋,端到液化氣灶上,等著薑士裏操作。


    薑士裏先傻楞盯著媳婦,心想,媳婦把鍋都放灶上了,為什麽不點火?


    就在他愣神的時間,王翠花的臉逐漸變黑,這時,他才想起來,媳婦才來,根本不懂得如何使用。


    饅頭蒸上,薑士裏迴到衛生間,繼續刷牙洗臉上廁所。


    等他提著褲子從衛生間出來,兩個大饅頭,一碟黃豆醬,一碟蘿卜幹還有一碗雞蛋茶,擺放在餐桌上。


    心中一股暖流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湧了出來,還是媳婦在身邊好,閨女雖然每天中午晚上做的一桌好菜,可早上出門時空著肚子,真的很不好受。


    薑薑要知道薑士裏心中的想法,一定不想認這個親爸!


    她還隻是個孩子好不好,還能指望她淩晨起來給他做早飯不成。


    像她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每天保證睡眠時間要達到9至10個小時。


    薑士裏離開後,王翠花收拾好便去睡覺,等她再次醒來已經十一點,薑士裏早已下班,米飯已經煮上了。


    看著客廳的薑士裏,王翠花覺得玄幻了,她記得她男人明明去上班了,怎麽一覺醒來,他還在家?難道之前是在做夢?


    陷入真實與做夢的王翠花大腦一片空白,給兒子穿好衣服,拉著他來到客廳,試探的問:“士裏,你一直都在家,是不是?”


    這時,門傳來開鎖的聲音,王翠花朝大門望了一眼,又抬頭看眼薑士裏,口中冒出一個字“誰?”


    門朝外打開,門縫出現一道身影,薑薑出現在門口。


    “爸媽,你們這樣看著我幹嘛?”


    薑士裏搖了搖頭,指著王翠花,口型在說“你媽以為自己做夢呢?”


    無需口型,薑士裏所想的薑薑都聽見了,她關上門,跑到王翠花身邊“媽媽,你閨女想吃紅燒魚。”


    “媽媽這就給你做。”王翠花這才迴過神,來到廚房,水池裏放著一條羅非魚,她唇角露出一絲笑意。


    “薑士裏,過來幫忙。”她的聲音變的很輕快,那種夢幻般的感覺消失了,冰冷的自來水,告訴她,這一切是真實的。


    廚房裏傳來一問一答,王翠花問,薑士裏答,除關於薑薑的秘密,其他事情上老實作答,不敢隱瞞。


    餐桌上擺放著紅燒羅非魚,酸辣土豆絲,醋溜白菜,紅燒肉燉蘿卜,還有一盆西紅柿蛋湯。


    一家四口準備開飯,門被敲響。


    ‘咚咚咚’,一家四口蹙眉,他們的表情如出一轍,薑士裏起身去看門,門外傳來薑士地的聲音“老五,弟妹,是我們。”


    薑薑的反應無常,王翠花卻黑了臉,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盆血水,和閨女手臂那道如蚯蚓一樣的傷疤。


    做錯事的是孩子,可他們做大爺大娘的態度卻令人厭惡,加上她與馬文娟的個人矛盾,兩家人之間的親情薄如蟬翼,一戳即破。


    她推開薑士裏,把門打開,語氣生硬的質問:“四哥來我們家幹嘛?”


    “那個,弟妹。”


    “四哥,你不是說我們兩家老死不相往來的嗎?你現在敲我們家門幹嘛?”


    楊富裕不知兩家人之前的矛盾,嬉皮笑臉的打圓場“翠花,有話咱們進屋說,堵在門口多難看。”


    薑士原拉來一把四弟,接收到暗示的薑士地討好的說“翠花,有事咱們進屋說。”


    王翠花剛想說不行,薑薑拉住她的手,笑嘻嘻開口“媽媽,在市裏這段時間,四大爺對我可好了,還給我買了頭花。”說著,指指頭上的紅紗巾蝴蝶結。


    王翠花剜了眼薑士地,讓他們進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睜眼!迴到三十年前把原配全拆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淮北五房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淮北五房並收藏睜眼!迴到三十年前把原配全拆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