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方對質,又有證人、證物的情況下,朱丞相再也無法抵賴,隻能認罪,厲陽三天後便以意圖謀害皇後一罪,對朱丞相發下斬立決的處置。


    朝野一陣動蕩,以朱丞相為首的眾臣們,皆不敢相信他會犯下意圖謀害皇後的滔天大罪,看到皇上毫不舊念情的下旨斬殺朱丞相,也讓他們暗自提醒自己,往後不可小覷皇後,先前雖好幾日沒踏入朝曦宮,看似冷落了皇後,卻並不代表不把皇後放在心上。


    當然,也有人認為朱丞相罪不至死,他會想殺皇後也是為了黎國好,質疑厲陽的判決過重,但卻沒人敢為他求情。


    「朱丞相,你最後還有話要對朕說嗎?」


    厲陽看著跪在他麵前的老臣,心裏不是不哀傷的,自登上王位以來,他重用朱丞相,讓他享有功臣的禮遇,但朱丞相居然被名利蒙蔽了良心,為讓女兒進宮而對皇後痛下殺手,他實在無法饒恕,要是饒過他,未來一定還會有人試圖傷害皇後,朱丞相必須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他也必須這麽做以殺雞儆猴。


    朱丞相滿腔哀戚怨憤,這幾天他觀察到厲陽並未踏入朝曦宮,也拒見皇後,他雖不明白怎麽迴事,但這可是大好機會,便重金聘雇殺手去暗殺皇後,沒想到那個殺手竟沒用到殺不了一個女人,還被活捉甚至將他供出!他不甘心,不相信他唿風喚風的人生就這樣結束了!


    他含恨瞪著厲陽道:「皇上,我的女兒是最有資格當上黎國皇後的人!隻有她才配得皇上啊,皇上你總有一定會後悔的!」


    厲陽心寒了,看來朱丞相毫無悔意,在死前仍不放棄他的野心。


    「朱丞相,你的功績朕會永遠銘記在心,你犯下的罪就終結在你手中,所有朱家人和你的後代子孫都不會受到波及,朕既然廢了奴人製,就會徹底執行。」


    朱丞相不說話,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帶走。」厲陽下令,沒再看他一眼,更沒跟到刑場。


    朱丞相被兩個高頭大馬的侍衛押走,在多名兵將的警戒護送下,來到刑場。


    刑場周遭早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人人皆知他是暗殺皇後的重大罪人,指著他議論紛紛。


    在刀落下的那一刻,朱丞相雙目怒睜,扯著嗓子尖吼,「黎國有孟德曦皇後將滅——」


    唰!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落地,猙獰瞠大的眼珠子望向上天,圍觀的百姓見了無不毛骨悚然的驚叫出聲。


    朱丞相死前吼出的那句話,就像句詛咒。


    這段小插曲被在場的官吏平息了下來,但現場有厲陽派去監督的人,所以消息還是傳迴他耳中。


    當晚,厲陽迴到龍玄宮,似乎是想靜一靜。


    孟德曦要外頭的侍衛噤聲,悄悄進去,看著他被陰影籠罩的身影。


    「你後悔了嗎?」她在他背後歎息,知道親手判了扶持自己登基的臣子死罪,心情很難平複。


    她和朱丞相並無冤仇,本不相信主使者是他,後來才知厲陽為了迎娶她,拒絕立朱丞相的女兒為後,她因此受到朱丞相的怨恨,接著厲陽一連提出了廢奴人製、廢後宮等變革,又將朱若眉指婚他人,才會引發朱丞相的殺機。


    「不,我不後悔,他罪本該死,而且,朕還要利用他的死來告誡其他人,要是敢妄動你,下場就會和他一樣。」厲陽緊握著拳,忘不了她受襲擊的那一幕,要是他晚來一步,或是悍兒沒有及時啄傷那個人,她會出什麽事?


    他想起今天受令去監看朱丞相的暗衛提起,朱丞相臨死前竟大喊「黎國有孟德曦將滅」這種危言聳聽的話,朱丞相到死還不悔悟,所以殺了他是最好的結果,才能給其他意圖傷害皇後的人一個警戒。


    「德曦,我會保護你的,不論是誰,我都會為你鏟除掉,不會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你。」厲陽轉向她,信誓旦旦道。


    孟德曦知道他辦得到,就算是豁出性命他也會保護她,可是,他內心的痛怎麽辦?


    在這座皇宮裏,他的母後在冷宮病死,他的父王待他冷漠無情,他的兄弟又想置他於死地,現在,那個將他推向王位的忠臣竟背叛他,讓他得親自下旨處死,他沒有一點痛嗎?


    孟德曦走近他,將手放在他的胸口上。「厲陽,讓我陪著你。」


    「德曦……」厲陽朝她露出一抹笑,唯有在她麵前才能釋放的黯然笑容。


    孟德曦看了心疼難耐,踮高腳,將自己的唇印上他的。


    厲陽嚇了一跳,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


    「德曦,你……」


    孟德曦擁緊他的頸項,臉上浮起淡淡紅暈。「讓我陪著你……」


    她溫柔嫵媚,眸裏愛意濃烈,厲陽一時情難自禁,情欲來得洶湧,他大力扣住她後腦勺,恣意吻她,將她的衣衫嘶的一聲扯破,大手熨上她白皙細致的肌膚。


    孟德曦並不害怕,這是她想要的,也是夫妻間自然而然的事,本來就該如此。


    她可以為他做什麽呢?她想讓他忘記痛苦的事……


    朱丞相處決後沒多久,如厲陽所料帶來殺雞儆猴的作用,近日朝廷格外平靜祥和,沒一點紛爭鬥亂。


    今天風和日麗,孟德曦坐在窗邊的軟榻上刺繡,想練習繡隻像悍兒那麽漂亮的大鳶,她想,等練習好了再幫厲陽繡件袍子,肯定很有氣勢。


    「娘娘應該縫小襪子才是,快要有小娃娃了嘛!」桃香湊過頭看她繡了什麽,有點失望道。


    孟德曦停了下來,望向她道:「什麽小娃娃?」


    桃香曖味道:「娘娘,桃香知道喔,上次您在龍玄宮過夜後,隔天身上就多了青青紫紫的痕跡,桃香不小了,知道小娃娃不是送子鳥送來的!」


    孟德曦被說得滿臉逋紅,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桃香,你那麽想抱小娃娃,你看你中意誰,本宮幫你作主,你明年就能生一個自己抱了。」


    桃香果然嚇到了。「娘娘,桃香要服侍您一輩子,才不嫁人!」


    「嚷那麽大聲做什麽?」


    桃香見厲陽來了,迅速朝他恭敬道:「皇上,那桃香先退下了。」


    厲陽叫住她,交代道:「慢著,你去準備……」


    一看到厲陽踏入寢殿,孟德曦心裏害臊的想遮住脖子,手伸到一半才想到吻痕早退了,遮什麽遮啊!


    她放下手,愉悅地揚起菱唇。


    她和厲陽終於成為了真正的夫妻,隻是,他們的第一次太狂放了,竟在他的龍玄宮正殿上就親吻起來,厲陽還撕了她的衣服,幸好他還懂得節製,抱起她到寢殿裏,要不外麵守著的人進來了怎麽辦?


    厲陽也有體貼的一麵,接下來幾日,她看得出他明明想要她,卻體恤她初嚐雲雨而沒碰她,讓她甜上心頭。


    「德曦,躺上去。」


    孟德曦迴過神,就見厲陽已站在她麵前,指著她坐的那張軟榻,她臉色一變,貝齒微咬,不敢相信大白天的,他竟要她躺上去?!


    「德曦,我要作畫,快躺到上麵去!」


    「作畫?」原來是要作畫,她是想到哪去了?孟德曦心裏有點羞愧,表麵上仍是鎮定問道:「怎麽突然想到要作畫?」


    厲陽笑得有點邪肆。「你不知道作畫也是夫妻間的情趣之一嗎?為夫很久沒畫你了,今天剛好有這個心情。」


    孟德曦頓時想起在雁國時,他為她畫的那幅畫像,讓她看得心動,心頭麻麻的。「可是你今天不是要微服出巡?」她道,眼神閃爍不定。


    「皇後,你記錯了,那是明天。」厲陽眼眸深深鎖住她道。


    「那你的奏摺……」孟德曦微蹙秀眉,就是希望他不要作畫。


    「早看完了。皇後,躺好。」厲陽輕柔道,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孟德曦怎麽看都覺得他不懷好意,不想妥協,更覺得他在大白天作畫不像話。「皇上就算忙完公事,也該把握光陰做點有意義的事,而不是和臣妾……」


    「皇後是想說朕嬉戲作樂嗎?那倒不錯。」


    厲陽不在意的接口,然後猝不及防地彎下腰為她脫鞋,將她的雙腿抬上榻,令孟德曦倒抽了口氣。


    「對,就這樣躺著,不要動……」厲陽拿了個枕頭墊在她後背,調整她的姿勢,再幫她順了下長發,最後將她的裙子撩高到小腿處。「這樣撩人多了。」


    撩、撩人?!孟德曦被他氣得說不上話,他滿腦子隻有這種亂七八糟的念頭嗎?竟要她躺在軟榻上,還掀高她的裙子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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