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玲已經結過一次婚了,她還有一個孩子,所以私心裏不想二婚還那麽招搖,所以不辦婚禮也是她的意思。


    隻是她想盡快和王誌領證,畢竟城裏和鄉下還是不一樣的,什麽證件都沒有的話,很容易引起某些有心人士的注意。


    王誌給出的說法是,希望燕玲見過他的父母之後再領證。


    隻是之前,無論燕玲怎麽說,王誌似乎都沒有將她帶去見父母的打算。


    這次王誌說要帶他們木子去鄉下老家,燕玲就以為,他是要帶自己見父母,所以很輕易地就答應了。


    甚至因為隱隱有些期盼的緣故,燕玲還請假了一個小時,提前下班迴家整理。


    換上最板正的衣服,打理好頭發,簡單地收拾好家裏之後,王誌也正好迴來。


    兩人一起去接上了燕玲兒子,這才朝著王誌的“老家”行去。


    燕玲也是沒有想到,自己覺得十分靠譜的“二婚”丈夫,竟然從一開始就動機不純。


    當她看到安姐的時候還在想,這應該是王誌的姐姐。


    隻是還沒等她叫出口,旁邊就出來了兩個大漢。


    一個抱起她的兒子,一個拽住她捂住她的嘴。


    而她的丈夫王誌正討好地看著那個中年女人。


    燕玲還聽到,這些人叫她丈夫……王彪子。


    被關在狹小的柴房的時候,燕玲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她很快就迴過神來,沒有咒罵王彪子,而是唿喊著自己兒子的名字。


    “求求你們了,把兒子還給我,還給我!”燕玲哭的很慘,她也不過是想找個伴而已,為什麽會落到這種地步啊。


    難道真像那些人說的一樣,自己是天煞孤星的命。


    克夫克子?


    現在連自己都克?


    “求求你們了,我兒子年紀還小,你們放了他吧!”


    可是無論她怎麽唿喊,都沒有人搭理她。


    蘇二丫倒是聽到了她的喊叫。


    知道旁邊房間裏還關著人,她是有些驚訝的。


    她原本以為這些人隻抓未婚少女呢。


    聽這人的意思,她兒子也被抓了。


    看來之後得注意一下這婦女和她兒子的動向。


    隻希望公安局的那些人,察覺到這裏多了兩個不屬於計劃內的人吧。


    當初商量的是,她們這些參與臥底的人員,都會派專門的公安進行盯梢。


    但蘇二丫還是害怕他們跟丟人,所以昨天在糞桶裏的時候,她還時不時的趁著運送糞桶的人不注意,將自己穿在內部的破舊棉襖裏邊的棉絮扔出去。


    她那襖是個舊襖,已經“傳承”了好多年了,裏麵的棉花也都是一團一團的。


    有些發黃也有點重量,輕易不會被風吹跑。


    隻要有人在盯梢,應該就會注意到她的行為,就算跟丟了,也會看到地上的棉絮。


    因為目前屋內的姑娘都躺在地上、沒有動靜的緣故,蘇二丫又不能發出太大的響聲,引起外麵人的警惕,所以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被抓來的這些女孩當中還有沒有公安的人了。


    就在蘇二丫想東想西的時候,她所在的屋子的門被打開了。


    是那個被稱作安姐的女人:“這些人差不多什麽時候能醒?”


    “按照以前的經驗來說,應該要到下午兩三點。”


    “時間太久了,想辦法將她們叫醒,讓她們解決一下生理問題之後再喂她們吃藥,她們現在身上的味道也不好聞,沒有條件洗澡,但得有幹淨衣服換,那個客戶可是很挑剔的,衣服的事情你……不,讓那個王彪子想辦法。”


    “安姐,你不是說……”


    “物盡其用。”


    “……哦,我明白了,安姐。”


    蘇二丫之前還不覺得,一聽安姐的話,她感覺膀胱真的有些腫脹。


    說起來,她好像有十幾個小時沒上過廁所了。


    蘇二丫忍不住夾了夾腿。


    尿意就像是洪水一般朝著蘇二丫湧來。


    明明剛才還察覺不出來。


    現在卻有些憋不住了。


    她努力忍耐,堅決不做多餘的動作,可是臉卻控製不住的漲紅起來。


    好在,一開始為了不讓那些人察覺到她的表情,她麵朝房內,所以即使臉蛋漲紅的厲害,安姐等人也注意不到。


    蘇二丫很想知道他們會想什麽樣的辦法叫醒她們,並且祈禱那些人動作能快點,否則她真的要尿褲子了。


    那些人的動作確實很快,不一會的功夫,蘇二丫就被水潑了個透心涼。


    她忍不住在心裏罵了聲髒話,這才學著其他人的樣子,畏畏縮縮地睜開眼睛,和那些難姐難妹們擠在一起。


    “嗚嗚嗚。”


    一個人開始哭,那其他人也會忍不住哭,很快整個屋子裏都是哭泣的聲音。


    別說是那些人販子了,蘇二丫聽得都煩了。


    主要是她的某些“欲望”得不到紓解,都快爆了,心裏能不煩躁嗎?


    這個時候,一個男人進來,直接打了最靠近他的女孩一巴掌:“哭什麽哭,哭你爹呢?誰再哭小心我不客氣!”


    他這一手殺雞儆猴十分的有效果,屋裏哭泣的聲音很快小了起來。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和眼淚的。


    蘇二丫想上廁所的欲望更加強烈了,這讓她忍不住直視著那個壯漢,眼神中摻雜著一些殺氣。


    這種不同於其他人的視線,很快就吸引了那壯漢的注意。


    不過當他看到蘇二丫的瞬間,他就有些明白了。


    “是你啊,這繞來繞去的,你終歸還是被我們戴上了,嘖,之前不是挺傲的嘛,安姐和你說話你都不搭理?現在再傲一下試試啊。”


    蘇二丫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情思考他話裏的意思,拽出口中的布料,然後靠著優秀的腰部力量,蹭的一下站起來了。


    她這一手不僅嚇到了壯漢,也嚇到了她自己。


    這一用力,膀胱也一個緊縮啊,要不是她對自己身體的控製力很高,如今就已經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丟人了。


    “我要上茅廁!”她義正言辭的說,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莊重,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宣誓。


    壯漢愣了愣,才露出一個諷刺的表情,然後看著其他人問道:“還有沒有想上廁所的?”


    這裏的女孩都起碼有一晚上沒有紓解了,自然都是想上的。


    但她們更害怕這個壯漢不懷好意,所以一個個的都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見沒有人迴答,壯漢也有些不耐煩了:“這是你們唯一一次上茅房的機會,現在不去上的話,之後再想上就別怪我們不給機會了。”


    他說完這話又等了一會,就在蘇二丫不太耐煩的時候,有幾個女生哆哆嗦嗦地舉起了手,不到三秒鍾的功夫,所有女生都舉起了手。


    壯漢點點頭:“行,兩個為一組,你,還有你,跟著來。”


    這壯漢還算有些良心,第一波就叫了蘇二丫和另外一個女生。


    壯漢朝外叫了一聲:“林子、木子,帶著兩個女生去上茅房,別有小動作!”


    張森和另外一個男子湊了過來,其中張森弓著腰說道:“放心吧,齊哥,我們肯定不會亂來了。”


    雖然這麽說,張森看到蘇二丫的瞬間,臉色還是很難看。


    剛才齊哥說那話完全是因為這個女人,要不是這個女人,他也不至於被徐哥和齊哥多次訓斥。


    要是安姐也知道了的話,必定會對自己不滿,說不定下場和那個王彪子一樣。


    想到這裏,張森狠狠瞪了一眼蘇二丫。


    蘇二丫根本不鳥他,等那個林子幫她解開了腳上的繩子,就立刻衝出了房間。


    這一舉動無疑是驚到了屋裏的三人,院子中坐著的兩人也看了過來。


    安姐眉頭緊皺,站起身來看著這個十分眼熟的小姑娘,還不等她說話,就聽蘇二丫喊著:“茅房,茅房在哪裏?!!!快告訴我!”


    最後一句話都喊音了。


    安姐愣愣地指了指院子角落,那裏搭著一個簡陋的石磚棚子。


    蘇二丫也來不及多想,當即就衝了過去。


    廁所的位置離著大門其實挺近的。


    看她這麽衝過去,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安姐身邊的那男人更是朝著大門方向跑了好幾步。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蘇二丫以一種不可阻擋之勢衝進了茅房。


    林子慌慌張張地跟了過去,站在廁所門口的他還不斷朝著安姐賠罪:“抱歉,安姐,都是我沒有看住。”


    安姐臉色看起來很難看,但片刻之後還是說:“算了,看你平常工作認真,這次就算了,但是不能有第二次了。”


    林子:“放心,安姐,絕對不會有第二次了。”


    因為這一場意外,林子對蘇二丫的觀感也十分的不好。


    要不是這家夥,他根本就不可能被安姐訓斥。


    所以在押著蘇二丫迴那間屋子之後,林子專門將蘇二丫腳腕上的繩子係的更緊了一些,緊的蘇二丫腳腕都疼。


    “沒必要吧?”


    林子沒有搭理她,甚至還想將不知道誰扔在地上的團成團的布料塞迴到蘇二丫的嘴裏。


    蘇二丫拚命的掙紮:“沒必要,等會我還是會拿出來的,我不叫,不叫還不行嗎?”


    這倒是提醒了林子。


    他沒有再繼續塞布料,反而解開了蘇二丫手腕上的繩子。


    就在蘇二丫以為他是良心發現的時候,他又將蘇二丫的手臂拉到了她的身後,然後,重新用繩子綁了起來。


    林子衝蘇二丫笑了笑:“這就行了~”


    最後,又重新撿了一塊布料塞進了蘇二丫的嘴裏。


    蘇二丫狠狠瞪著林子,用眼神告訴他“你給我等著”。


    對此林子冷笑一聲,很有主角的樣子。


    女孩們上完廁所迴來,又被這些人推進屋子裏重新綁上,並且塞上了更加髒的布料。


    那些人很快就離開了,門口也傳來了鎖門的聲音。


    見他們離開了,屋內的女孩才傳出來細聲細氣的嗚咽聲。


    這會蘇二丫因為沒有了膀胱腫脹的煩惱,倒是不覺得煩躁了。


    蘇二丫也沒勸,畢竟她不能將公安的布局告訴這些人,更何況,她嘴裏還塞著布。


    那些女孩哭了一會就沒有了動靜,蘇二丫看過去,發現她們也沒有睡著,隻是眼神空洞的盯著一個點看。


    想來心中是已經絕望了吧。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門口處又傳來動靜,然後又有幾個女孩被抬了進來。


    她們也被水潑醒了。


    和蘇二丫這一批女孩一樣,她們哭了幾聲,被威脅,然後上廁所,再迴來被繼續綁上。


    現在,整個房間中有十三個女生了。


    顯然這個數目沒有辦法讓安姐滿意。


    站在門口的婦女緊皺著眉。


    因為蘇二丫剛才著急上廁所並沒有仔細觀察剩餘兩人的緣故,她隻是覺得院中站得婦女有些眼熟。


    此時,安姐就站在門口,蘇二丫能很清楚地看到她的臉。


    蘇二丫認識這張臉。


    因為安姐的關係,蘇二丫緊接著想起來了剛才那個壯漢也是她曾經在火車上見過的,就坐在安姐身邊。


    蘇二丫:他們果然之前就認識,我的預感沒有錯。


    安姐也看到了蘇二丫,她已經聽小齊說過了,所以此時並沒有驚訝。


    “雖然數量少點,但目前隻能這樣了。先讓她們吃點飯,等會再喂點藥,晚上我們離開這裏。”


    安姐說完就出去了。


    這一次,蘇二丫並沒有拒絕吃飯,首先她餓了,其次她覺得既然飯後才喂藥的話,那麽飯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


    隻是,蘇二丫是房間裏唯一一個背著手綁著的人,給她們分飯的是張森,他才不會好心的給蘇二丫解綁,甚至連蘇二丫嘴裏的布都是旁邊一個女孩幫她拿出來的。


    飯也是那個好心的女孩喂到嘴裏的。


    蘇二丫:“謝謝。”


    女孩含著淚搖頭:“我們都這樣了,自然要相互幫助,至少在被賣之前努力讓自己好過一點。”


    雖然這麽說,但她的眼淚就沒有停過 。


    蘇二丫剛才看了一下,發現這十幾個人中並沒有眼熟的,顯然那些公安或者公安的親屬都沒有混進來。


    這就更說明了有人的必要性。


    不過蘇二丫又想了想,就算沒有王彪子這個假親戚,她當時其實已經搭上貨郎的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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