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思恭看出施翼和孫小紅是一對小情侶,問道:“孫姑娘,你知不知道是誰欺負了燕子?”

    孫小紅道:“我當然知道了。”

    駱思恭道:“燕子不肯說,你告訴伯伯,是誰欺負他了?”

    孫小紅剛想說,施翼阻止道:“小紅別說了,事情都過去了,還說它作甚?”

    孫小紅道:“不行,我非說不可,讓駱大人評評這個理。”

    駱思恭道:“燕子,你別管,讓小紅說。”

    孫小紅道:“駱大人,你們是不是有個重犯被關東雙煞闖入大牢給殺了?”

    駱思恭道:“確有此事。”

    孫小紅道:“就是那迴,燕子一鏢誤傷了你們一個姓許的大人,可他也不是故意的呀,竟然被罰了兩年的俸祿,天底下哪有這個道理?你們那個姓李的大人和燕子吵過架,他爹是北鎮撫司的大官,他們爺兒倆合起夥借題發揮,欺負燕子,這是公報私仇。駱大人,請你給燕子做主,還他一個公道。”

    駱思恭知道這件事,了解的一清二楚。法本事件,北鎮撫司相關的責任人,如何處罰?需要得到他的同意才行。李如楨向他匯報的時候,他覺得施翼是無心之失,不應該得到處罰,但李如楨在大會上已經把處理結果宣布了,如果他做出更改的話,李如楨會很沒有麵子。他和李如楨是多年的死黨,施翼算的了什麽?他不想為了施翼,讓李如楨不高興。

    此刻,他急需請葉近泉出山,單思南和孫小紅都是葉近泉的身邊人,他想借著施翼的事,籠絡這二人,於是故作驚訝的說:“竟有此事?真是豈有此理。”

    又對施翼道:“燕子,對你的處罰,老夫並不知情,如果知道的話,一定不會同意。你是無心之失,不應該受到處罰。等老夫迴京後,一定過問此事,替你討個公道。”

    施翼笑道:“多謝指揮使大人。”

    駱思恭道:“燕子,你這些年為朝廷立下了汗馬功勞,你的成績,老夫都看在眼裏,如今朝廷正在用人之際,你的離去是朝廷的損失,老夫希望你能重返錦衣衛,再立新功。”

    施翼道:“大人給我臉,我得接著,既然大人讓我迴去,我迴去就是。”

    駱思恭笑道:“如此甚好。”

    施翼問道:“大人,你來武當山所為何故?”

    駱思恭道:“龐玉春找到了,東廠要對他不利,老夫想請葉掌門出山保護龐玉春。”

    施翼高興的說:“這個龐玉春可算是找到了,為了找他,我和添哥在東瀛死裏逃生好幾迴,差點把命扔在東瀛。”

    駱思恭道:“老夫和葉掌門沒有交情,他老人家能不能出山還在兩說,老夫希望你和孫姑娘,還有五爺能幫忙促成此事。”

    施翼道:“沒的說,大人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鼎力相助,隻是我人微言輕,在師祖麵前說話沒有分量。”

    孫小紅拿了駱思恭的銀票,拿人手短,駱思恭求到她頭上,不幫忙不合適,隻得應允。

    單思南這迴沒有直接拒絕,坐在那不表態。施翼見他不說話,道:“師父,你老人家也幫駱大人說句話吧。”

    單思南道:“我說話有什麽用呀?你師祖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老人家要是自己不願意,誰都說不動。”

    駱思恭道:“五爺是葉掌門最得意的弟子,要是能站出來幫忙說句話,比我們說一萬句都管用。”

    單思南見駱思恭肯為施翼出頭,想還他個人情,於是笑道:“駱大人高抬貧道了,我可不是師父最得意的門徒。既然駱大人瞧得起貧道,那我答應就是。”

    駱思恭笑道:“那就多謝五爺了。”

    眾人去前廳落座,駱思恭得到了孫繼槎熱情的招待,聽駱思恭說想拜見葉近泉,孫繼槎笑道:“駱大人稍候片刻,貧道這就去稟告嶽父大人。”

    真武觀後山一塊廣闊的平地上長有五棵枝繁葉茂的鬆樹,葉近泉將此地命名為“五棵鬆”,每天都要來此處練功。

    孫繼槎來到五棵鬆,對葉近泉道:“嶽父大人,觀裏有貴客到。”

    葉近泉一邊打著“形無形,意無意,無意之中是真意”的雲手拳,一邊問道:“來者何人?”

    孫繼槎道:“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

    葉近泉道:“他來作甚?”

    孫繼槎道:“想找你老人家出山幫忙。”

    葉近泉好靜不好動,懶得管閑事,一聽要找他幫忙,不願意搭理駱思恭,說道:“就說我閉關修煉期間,不便見客,把他打發了。”

    孫繼槎道:“嶽父大人,錦衣衛非同小可,咱們得罪不起,你老人家還是見一麵為好。”

    葉近泉收招定式,白了孫繼槎一眼,不高興的說:“瞅你這沒出息的樣兒,錦衣衛怎的?他們多個屁呀?”說著往真武觀方向走去。

    駱思恭見一個滿頭白發、中等身材、相貌普通的老者走了進來,認出是葉近泉。眾人起身見禮。

    葉近泉居中而坐,揮手道:“罷了,罷了。”

    眾人落座後,葉近泉問道:“不知駱大人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呀?”

    駱思恭說明來意,葉近泉聽罷,說道:“老夫老了,糟老頭子一個,不中用了,沒本事給你幫忙,請迴吧。”說著端起茶杯,要送客。

    二弟子白雲居士陳貞石道:“師父,龐玉春關乎著皇後的生死,社稷的安危,你老人家身為一代武林名宿,應該以社稷為重,不應袖手旁觀。”

    葉近泉將茶碗往桌上重重一墩,怒道:“混賬東西,為師都一大把年紀了,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還用得著你教。”

    陳貞石鬧了個沒趣,說道:“徒兒口不擇言,冒犯了師父,請師父見諒。”

    葉近泉白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麽。

    五弟子單思南笑道:“師父,駱大人是大師兄的朋友,大師兄的朋友就是咱武當派的朋友,咱們是不是應該幫幫他?”

    葉近泉不高興的說:“要幫你幫,為師沒那個閑工夫。”

    孫小紅笑道:“外公,你就出山走一趟京城唄,全當散心解悶了。”

    孫繼槎怕閨女惹嶽父不高興,給她使眼色,讓她不要多嘴。

    葉近泉道:“京城有什麽好去的,哪哪都是人,看著眼暈,多鬧心呀,不去,不去。”

    施翼見眾人都說話了,他不說也不合適,明知道這個場合沒有他說話的份,仗著膽子,硬著頭皮,還是開口了,說道:“師祖,東廠作惡多端,你老人家素有狹義之心,豈能容他們興風作浪,徒孫覺得你老人家應該出來管管才是。”

    葉近泉把臉一沉,斥責道:“你個小孩子家懂什麽,大人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一點規矩都不懂,真是少教。”又斥責單思南道:“思南,你這個師父是怎麽當的?真是豈有此理。”

    單思南道:“師父消消氣,都是弟子的錯,平日裏管教不嚴,沒把燕子教好,惹你老人家生氣了。”

    葉近泉沒好氣的說:“思南,不是為師說你,你這個師父當得真不怎麽地,比起你大師兄差遠了。”又對陳貞石道:“貞石,你也得好好跟你大師兄學學,看看人家是怎麽教徒弟的。”

    頓了頓接著又說道:“身為武當派弟子,要有俠義之心,路見不平,能夠拔刀相助,不應醉心於功名利祿,整日裏隻想著升官發財。你們瞧瞧天目,再看看自己的徒弟,比得了嗎?”

    陳貞石道:“師父教訓的是,弟子今後一定對扶輿和枝溪嚴加管教。”

    駱思恭聽葉近泉誇讚李天目,心想:“早知道把天目帶來就好了,興許他能說服葉老頭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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