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徐光啟也有?


    而今周延儒幾乎就要走投無路了。


    現在竟然來了個救命稻草。


    這時候還不趕緊抓住,還等什麽!


    當下搶前一步,說道:“王公公,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這的確是咱在登州看到,至於是不是他們的計謀,那就不得而知了!”王承恩說話滴水不漏。


    這下,周延儒有底氣了,身上的壓力頓去,朝著溫體仁說道:


    “看來還是溫大人想岔了。這火器或許可以藏起來,但是被火炮轟擊過的城牆,不可能沒有痕跡。”


    這句話不需要解釋,京城的城牆上就有,即便現在被修複之後,也是能看到很明顯的痕跡。


    溫體仁也沒想到,自己拿著“小刀”“嗖嗖嗖”的揮舞了半天,竟然隻是個“刀把”!


    這當然不可能甘心了。


    於是,這次他也不接周延儒的話。


    朝著崇禎皇帝行禮道:


    “陛下,即便真如王公公所說,可登州叛軍若沒有火器,又是怎麽攻城的?總不可能我大明的官員都開城投降的吧。所以臣還是認為朝中一定有人暗通款曲,而且即便沒有火器也無法證明這件事與泰州學派無關!”


    溫體仁話裏的邏輯是沒有問題的,沒有火器隻能說明他後麵的推測有問題,而不能說明前麵的也有問題。


    然而身為儒士,自然最擅長的就是“你說錯了一句,那其他的就不足為憑”這樣胡攪蠻纏的詭辯。


    這或許是黨爭的最高奧義。


    於是周延儒很自然的說道:


    “溫大人方才信誓旦旦的說火器,現在王公公親眼見證了登州城池並沒有火器之傷,如今還要狡辯,攀誣他人,就不怕天下人恥笑?”


    麵對這樣的情況,溫體仁也知道沒必要和對方爭高下,論陰人,對方不如自己;論講大道理,自己不如對方。


    所以他還是朝著皇帝,行禮道:“陛下明鑒,此事關係著大明的安危,不可不防!況且事無不可對人言,若是徐閣老和其他與泰州學派的人,果真與登州的墨家無關,那又何須擔心被查?”


    這話也夠毒的,話雖是朝著皇帝說的,但對付的卻是周延儒等人。


    意思就是,趕緊自己站出來,自證清白,否則就是心裏有鬼!


    一旁的王承恩,其實剛在溫體仁提到“開城投降”的時候,他就想提醒對方,此時的萊州城還在。


    隻不過他擔心再挑起什麽紛爭,所以也不敢多嘴了。


    之前之所以主動站出來說,也是因為察覺到皇爺似乎不想再對登州用兵了。


    其實,崇禎皇帝到現在也不知道該信誰的。


    好像都那麽有道理,就像當初袁崇煥提出什麽五年平遼一樣,他隻覺得很有道理,而其他的閣老也沒有提出異議,所以他才認定對方說的沒錯。


    後來,乙巳之變也是如此。


    成長在深宮中的皇帝本就缺乏足夠的認知,特別是像他這樣連儲君教育都沒有的人。


    所以一時間也無法決定。


    這時候就需要另一個人來幫幫他。


    這人或許就是徐光啟!


    徐光啟雖然年紀大了,但也沒有老糊塗,所以很快也明白緣由。


    而對方的話就是欺負他這樣的老實人的。


    既然被人架在那裏了,就得老老實實的主動請求調查。


    當然調查閣臣這件事不可能是僅僅一次議事就能做的決定。


    而且崇禎皇帝現在還有些事情要用到徐光啟。


    更重要的是,像徐光啟這樣的人,隻要是心智正常的人大都不會對其產生敵意。


    所以朱由檢對其還是很尊重的。


    同時也很了解對方。


    知道這位老臣不僅對火器精通,對農事也頗有研究。


    於是特意將其留了下來。


    等其他人離開之後。


    朱由檢示意王承恩,出去看看,確保沒有人能偷聽到。


    然後等王承恩迴來之後。


    他便開口問道:“徐愛卿,朕聽說,你對農桑之事頗有研究?”


    徐光啟雖然剛剛算是被人彈劾了,但是他依舊是那種慈眉善目的模樣,不急不緩的答道:“老臣駑鈍,略有心得而已。”


    見此,朱由檢笑道:“朕最近聽說有一種糧食,畝產可達十石,不知徐愛卿覺得這是真是假?”


    自從昨天得到了有關地瓜的消息之後,他就有些寢食難安。


    他很希望能盡早的知道,到底有沒有這種東西,那個蕭雲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所以早就想好了,今天一定要親自問問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臣。


    徐光啟一聽說畝產十石,立刻精神了許多,當即說道:“陛下說的可是甘薯?若是它,畝產恐怕不止十石!”


    “甘薯?”朱由檢感覺很陌生,本能的搖搖頭,說道:“我說的是地瓜!”


    然而話剛出口,他就愣住了,因為他要的是能產十石的糧食,管它是什麽地瓜還是甘薯。


    隻要有一樣就足夠了。


    剛剛對方說的是的確有這麽一種糧食,那地瓜是不是能畝產十石已經不重要了。


    於是朱由檢立即激動了起來,興奮道:“徐愛卿,真有如此神奇之物?”


    徐光啟終究是年紀大了,他還在琢磨上一句話,嘀咕了兩次“地瓜”這個名字,不由得讚道:“地瓜二字的確貼切!”


    很顯然他第一時間就猜到:地瓜就是紅薯。


    朱由檢聽到之後,先是一愣,接著臉色大變。


    死死的盯著徐光啟,手有些抖。


    現在他腦子裏想的就是一件事,若地瓜就是甘薯的話,那豈不是說登州的事情真的與泰州學院有關。


    不然怎麽可能這麽巧?


    自己眼前的這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到底是犯糊塗說漏了嘴,還是這件事真的是巧合?


    於是,他當即吩咐身邊的王承恩,把從登州帶迴來的地瓜幹給對方看看。


    當徐光啟看到地瓜幹的時候,也是感覺新奇,仔細辨認了一下之後,點頭笑道:“正是此物!”


    朱由檢在仔細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接著又看向王承恩,因為他知道王伴伴對這些更精通。


    隻見王承恩不懂聲色的搖了搖頭。


    這意思是看不出來異常。


    這是主仆二人多年相處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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