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世諳似笑非笑看賈萍,伸手將朝他小跑過來的汪淼護在身後,“敲詐勒索、非法拘禁,你說,想要哪一項罪名?”


    賈萍笑容僵在臉上,臉皮不受控製的抽動。


    她該知道的,再怎麽表現如孩子,也是披著汪淼外表的孩子,怎麽會那麽隨便讓人拿捏。


    “叫我叔叔。”有了靠山,汪淼拉住範世諳的胳膊,高高仰起頭,“就是她,讓淼淼故意被人販子拐走。”


    “抓他。”


    食指直指賈萍,嚇得她一激靈。


    “不是的,不是的。”賈萍慌張擺手,“跟我沒關係。”


    範世諳臉色卻是暗下來,“有沒有關係,都得跟我迴警局好好說清楚。”


    傍晚,本沒什麽人的咖啡店門口,被看熱鬧的人擠得嚴嚴實實。


    他們也不問事情經過,皆是一臉興味看被銬上手銬帶出來的中年婦人。


    身形、氣質都遠超同齡人,也不知道犯了什麽罪。


    有嘴賤的開始編排罪名,小聲散播謠言,說她涉及情色交易,還在感情溝通階段,就被警察抓個正著。


    一個謠言投下,接二連三的道聽途說也相繼在人群裏傳開。


    等警車載著賈萍開走,謠言已經有十幾個版本。


    範世諳看汪淼的神情有些複雜,一個才6歲的孩子,想的未免也太全了。


    從精神層麵攻擊賈萍。


    “叫我叔叔。”汪淼揚起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我們迴警局吧。”


    他已經躍躍欲試,等著撬開賈萍的嘴。


    範世諳收迴視線,拍拍他腦袋,“好。”


    孩子而已,有仇就報,能有什麽壞心思。


    ......


    “不是我。”


    “我沒有。”


    “沒看見。”


    賈萍進審訊室已經被盤問了近一個多小時。


    不管警方問什麽,她隻反複迴答這三句話。


    因為盤問的時間過長,她的精神明顯跟不上,嘴卻沒吐出一句有用的話。


    在外場觀看的汪淼舉手示意,“我可以試試嘛?”


    說話的同時,他還眨巴眼睛,試圖用可愛爭取過關通行證。


    “不能。”範世諳毫不留情否決。


    嚴局卻點頭,“可以,你試試。”


    “嚴局。”範世諳伸手製止,“汪妙才6歲,你指望她能問出什麽?”


    他可沒忘,那次訊問,在明知危險的情況下,汪妙強行催眠。


    要不是後來汪淼及時拿迴身體的使用權。


    不說七竅流血,大傷元氣是肯定的。


    “等一會,說不定汪淼就迴來了,讓他來,更穩妥。”


    人都已經借著非法拘禁這個由頭抓進來,還怕沒有時間跟賈萍耗嗎?


    “世諳啊。”嚴局目光深深看精神萎靡的賈萍,“說起來,我跟汪淼早認識。”


    阮茉莉的兒子,在y市被拐走。


    在當年不可謂不轟動。


    二十多年前,還是刑偵隊長的嚴局,就是那起拐賣的負責人。


    局裏對這起案子重視非常,下令3天內勘破。


    可船已經出海,上了公海。


    一望無垠的大海,沒有那艘船的信號,找它跟大海撈針也沒有區別。


    要不是汪淼自救,讓海上搜尋隊發現海上平白無故冒起的濃煙。


    恐怕,這輩子也找不到汪淼。


    “當年活下來一個人販子。”嚴局說到這件事時,還是忍不住升起一股寒意,“阮茉莉帶走了。”


    範世諳皺眉,聽起來不是好事。


    “她又送迴來了。”嚴局悠悠地盯著賈萍,“明明隻有胸口處受傷,不致命,可卻怎麽也問不出綁架的原因。”


    不管是臨時起意,還是看汪淼長得好看,有意為之。


    隻要人販子給一個答案,警察就能定案。


    “汪淼被綁的檔案雖然已經關閉結案,不過始終在我心裏留一個疙瘩。”


    “現在看來。”嚴局看躍躍欲試的汪淼,“隻有他能問出當年的答案。”


    汪淼眨眨眼睛,忙不迭點頭,“是啊,所以讓我試試吧。”


    門輕響。


    賈萍抬頭,快速看一眼,又馬上低頭。


    她緊咬嘴唇,盡力降低存在感。


    雖然汪淼頭上紮著兩個小揪,表情天真。


    賈萍知道,這是個假象,單憑下午她被擺了一道,這就不是個善茬。


    “萍姨。”汪淼兩手撐在審訊桌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媽媽沒有殺人。”


    賈萍愕然抬頭,一錯不錯看他,確定說的不是假話,笑出聲,“我應該知道的,阮茉莉怎麽會殺人,她最擅長讓人生不如死。”


    就像她的婚姻。


    原以為是奪走了阮茉莉的幸福,沒想到隻是別人不要,她撿剩下的。


    “所以,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汪淼伸出食指搖一搖,“猜錯了,我是來幫你的。”


    他靠近賈萍低聲道,“離了汪教授,你還能找到更好的嗎?”


    當然不會。


    賈萍心裏清楚,她現在所擁有的都是因為嫁了個好男人。


    而那個男人,靠著死去妻子所帶來的餘熱,才能在上層圈子混的遊刃有餘。


    “你甘心嗎?”


    不甘心!


    賈萍握緊拳頭,從勾汪教授動心,到正式擁有汪太太的名頭,她用了十幾年。


    經營這個名頭,又用了十幾年。


    二十多年的青春都耗在上麵,她怎麽可能甘心。


    “爸爸跟你的婚是離定了。”汪淼說著麵露苦惱,“到時所有的東西就都煙消雲散。”


    “爸爸倒是無所謂。”汪淼語氣輕鬆不少,“沒了人拖累,憑他的地位和外表,找一個人照顧他下半輩子,非常簡單。”


    句句都在為汪教授考慮,也字字都在紮賈萍的心。


    “世諳啊。”


    站在玻璃後的嚴局吸一口氣,“得虧小姑娘對你沒有成見。”


    否則,憑汪妙挑撥的能力,二隊可不安生。


    “是。”範世諳眼睛也不眨看兩人互動,自動忽略坐在桌後,負責記錄筆錄的兩個警察瞪大了雙眼。


    汪淼見賈萍臉上憤怒一點點堆積,拍拍手站直身體,“不說就不說吧。”


    他轉身走出門,“關於你非法囚禁或勒索的證據,交給警方就是了。”


    蠱惑的同時,他還不忘加一把火。


    “開門,讓我出去,也太沒意思了。”


    “等等。”賈萍開口挽留,“我知道,幕後主腦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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