澠池,為大商都城朝歌屏障。

    澠池破,大商朝歌便直線暴露在西周眼皮底下。

    哪怕澠池之後,還有孟津可做屏障。

    澠池破,其意不亞於利刃已然擱在了脖頸之上。

    帝辛雖多行昏妄事,卻不至於到了不顧生死之地。

    情勢緊急,容不得再將張奎宣召入朝。

    帝辛特地派遣貼身侍衛,攜盤庚劍前往澠池。

    盤庚劍,本是帝辛先祖,商王盤庚之隨身配劍。

    商王朝中期,起九世之亂,曆時近百年。

    盤庚以此利劍,平定動亂。

    商王朝得以中興,延續至今。

    帝辛賜張奎此劍,其意自是希望張奎,能如先祖盤庚一般。

    力挽狂瀾於危殆之下,挽救大商,再現複興。

    論本事,張奎師從截教門下。

    一身武藝不俗,更是練就地行術。

    奈何滿身的本事,一直不得重用,鬱鬱不得誌。

    如今帝辛將大商安危托付,更是賜下盤庚配劍。

    重用之意,信用之恩,張奎無以報答。

    滅五嶽,誅七殺。

    自伐紂之始,曆經諸多,從未似澠池這般損失慘重。

    “弟子請命出戰,要為家父,家叔報仇。”

    黃家二子壓抑悲傷,請命出戰。

    澠池之戰,亡於張奎手中的便有黃飛虎,黃飛彪。

    “表弟,為兄與你一起!”

    哪吒之母,乃是黃飛虎的妹妹。

    黃飛虎,黃飛彪,盡都是哪吒親舅舅。

    “你們的心情能夠理解,卻是切莫急躁。”

    “那張奎除了本身之武藝,最是麻煩的,莫過於那日行千裏的地行術。”

    “此術之威,你們都當領教過。”

    “莫說張奎,便是當初土行孫······”

    說到這兒,言語突然頓了下來。

    “對啊!”

    “當初五師叔曾使指地成剛法,破除了土行孫師弟的地行術。”

    “那張奎,也沒有逃脫的道理。”

    “弟子這便起行,去請五師叔。”

    楊戩念及往昔,懼留孫使指地成剛法,破除了土行孫的地行術,滿是驚喜。

    “不必勞煩了!”

    “你五師叔並不在山中。”

    楊戩能想到的,薑子牙又豈能想不到。

    自黃河陣後,十二金仙便不見了蹤跡。

    遍及天地三界,估計僅有聖人知曉十二金仙下落。

    “子牙不必煩惱,吾受天命,前來相助完成大業。”

    一道身影悄然入周營,正是黃龍。

    黃龍乃是龍脈化形,拜在鎮元子門下。

    論大地之能,估計也就鎮元子能比擬。

    “子牙見過前輩!”

    薑子牙自是識得黃龍。

    以師徒論,該是與黃龍同輩。

    然黃龍也曾在紫霄宮內聽道,一身修為不俗。

    元始天尊稱唿一聲道友,並不為過。

    何況現如今有求於人,姿態更是得放平些。

    “指地成剛法,本是紫霄宮內所授三十六法之一,存莫大神通。”

    “非是有緣,非是悟性,不得輕易練成。”

    此言一出,周營皆靜默無聲。

    並不急著說話,若無應對地行術之法,又何必走這麽一趟。

    “無指地成剛法,卻有此印。”

    手掌攤開,土黃色光芒匯聚。

    一尊同樣呈現土黃色的印璽顯現。

    “此為地印,鎮壓大地,無盡山川。”

    有地印顯威,張奎賴以信用的地行術,如同被廢除了一般。

    無奈之下,張奎隻能選擇以武藝力戰。

    楊戩,哪吒,韋護聯手圍攻。

    張奎終是不敵,喪命於哪吒手中。

    大周軍再拿一城,接下來便是孟津之戰,也是伐紂之最後一關。

    “原始,我能問問,那隻猴子是如何通曉八九神通變化的嗎?”

    八九玄功,為道門秘傳。

    遍觀三教二代弟子,也就是多寶。

    憑著八九玄功,可硬抗廣成子的番天印無礙。

    三代弟子,更是僅有楊戩修行有成。

    袁洪既不在三教門下,如何得練如此秘訣。

    “楊戩本是闡教門下三代首徒,卻是命中有劫。”

    原始此言,再是明了不過。

    就如同十二金仙收門徒一般。

    師徒恩情義是一迴事兒。

    但最為真實的目的,還在於擋劫避貨。

    有衛無忌在,三清不能多動,故此便不再有萬仙陣之劫。

    拿下梅山七怪,大周軍隊順利挺進朝歌。

    帝辛自焚於摘星樓,九尾狐以及三妖想要逃脫,卻被捉拿。

    “道長饒命!”

    “吾等所為,本是奉了女媧娘娘之命,霍亂成湯,以全天數之局。”

    九尾狐拜身於大周營帳,動用了最後的保命手段。

    涉及聖人,此事著實不太好辦。

    為難之時,一道靈光自天外落下。

    九條巨大的雪白狐尾晃動,不似附身於妲己的九尾狐,滿是魅惑氣息,倒是充滿仙靈之氣。

    “爾所為縱是順應天數,觸犯族規,罪不輕饒。”

    並不理會薑子牙,闡教門下三代弟子,幾分冷然言道。

    “罪不輕饒?”

    “為何到此刻才說這般話語?”

    附身妲己的九尾狐,一聲冷哼,不屑道。

    “若非你逃遁入了軒轅墓,受人皇一絲氣息庇護。”

    “又豈有逃脫之理。”

    “如今劫數已然完全,那一絲人皇氣息已然消散。”

    “你以為自己還能跑的了嗎?”

    附身於妲己的九尾狐,麵色霎時慘白,身軀微微晃動。

    “闡教道友,可否撤去其封印?”

    薑子牙一番沉吟,點頭同意。

    九尾狐縱是罪大惡極,如今已然是大局已定,再難逃脫。

    又何必傷損了這位狐仙的麵子。

    “是你自己出來,還是吾將你打出來。”

    掌中潔白光輝凝聚,一抖手,便是一條鞭子。

    “散魂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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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俯身於妲己的九尾狐,徹底變了神色,惶然恐懼。

    “逃遁多時,借妲己之身,受人間富貴,造下無窮孽障。”

    “不至於連族規都忘了吧。”

    聽聞這般對話,楊戩恍然響起。

    師父曾無意跟他以及。

    洪荒之南,有山青丘,靈狐匯聚之所。

    很顯然,這俯身妲己,造下血債的九尾狐,便是出自青丘。

    隻不過因犯了族規,逃遁至軒轅墓。

    青丘狐族顧念黃帝,便沒有再多追究。

    “也罷!”

    “逃了近千年,終究是逃脫不過。”

    “如今你是九尾,吾亦是九尾。”

    “倒要看看,哪個更強。”

    便是族規在前,想要讓其束手就擒,也是沒這個可能。

    若畏懼族規,當初便不會觸犯,以至於不得不狼狽逃脫,保全性命。

    以魂馭身,九條白狐尾巴晃動。

    眸中顯露赤紅,已然是有了拚命之念。

    如今之局勢,若想生存,沒別的選擇,唯有拚命。

    若僅是薑子牙,闡教三代門徒,大周眾將領的話,九尾狐自是無懼。

    真以為千年修行,九尾境界是吃素的。

    即便修為被封印,不是還有本身之魅力。

    若運轉得當,自可令無數男兒沉淪。

    可這般魅力,用在同是九尾的狐族身上,根本就是瞎子點燈。

    氣勢醞釀,大戰一觸即發。

    周營將士將形式有些不對,已然得了薑子牙之命,遠遠疏散開來。

    “師叔,用不用出手,相助那狐仙一臂之力?”

    哪吒問詢道。

    “不必,既有狐族現身,便是狐族內部之事,吾等貿然插手,不甚妥當。”

    “不過那狐妖狡詐,倒是不可掉以輕心。”

    “楊戩,以天眼盯著狐妖。”

    “莫要使其行詭詐之術逃脫。”

    楊戩領命,更是全神貫注的盯著九尾狐妖,與九尾狐仙之間的交手。

    打了三天三夜,自是誇張。

    眨眼過三百招,亦是不切實際。

    一番纏鬥,散魂鞭無情落下。

    “這蒼茫天地,原是我不配。”

    “千秋滄桑,可言誠心待我者,獨你唯一。”

    “奈何身不由己啊!”

    “過錯也好,罪也罷。”

    “盡都在此刻消散了吧。”

    一團焰火陡然起,點燃了九尾狐妖真身。

    點點靈光,終是徹底消散於無形。

    “可惜了妲己。”

    “本是無辜,卻受災劫,還要身背罵名。”

    九尾狐妖消散於天地,除了封神之外,算是諸事皆了卻。

    “先前已然走過一趟地府,查詢了妲己過往。”

    “其魂已然曆經輪迴。”

    “受此世之災,來世必有福報。”

    一番交談後,九尾狐仙迴歸青丘。

    接下來除了擁戴武王登位,大周坐天下。

    最要緊的事情,莫過於封神。

    自此劫之初,封神台便已然開始建造。

    如今自是穩妥成型。

    薑子牙奉命敕封天庭正神,三百六十五路。

    待到那至關重要的天帝之位時,一道身影自薑子牙身後而出。

    一道光芒自九天落下,那是屬於天帝的果位。

    昊天歸位,張有人不存。

    “吾曆劫而歸,爾總算是有功。”

    “今以天帝之名,賜你所在之處,諸神退避。”

    瞧了一眼薑子牙,九龍護身的昊天言道。

    以薑子牙本身而言,自是不甘。

    忙忙碌碌,幾經生死,到最後就落了這。

    輔佐明主,興周伐紂,縱然有公心大義,卻是未必不存私情。

    天帝歸位,眾神歸位。

    封神劫散,天地一片清明。

    “此劫以過,便來論一論西方之事。”

    三清本欲言說洪荒碎裂,聽聞此言,隻能改變話題。

    “西方不能無主,無西方教,卻可有佛教。”

    “太清曾感悟天數機緣,三弟門下多寶,頗有機緣。”

    通天教主冷哼一聲,自是對此事極為不滿。

    不過這既是徒弟的機緣,做師父的,自不會阻攔。

    至於師徒名分,有心足矣。

    對通天教主而言,寧願看到開創佛門的佛祖,也不願看到默默無聞的弟子多寶。

    “原來你們是這麽打算的。”

    “倒也算是不錯。”

    “隻是必有劫數起,還需多三分小心才是。”

    衛無忌頗有深意道。

    三清默然點頭,以為衛無忌說的是接引與準提。

    雖然借著封神劫數,借著誅仙之威,將西方二聖封印。

    可到底也是天定聖人,身有西方機緣。

    縱是被封印,也不敢說當真一點兒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何況西方,還有諸多忠心於西方教的門人弟子。

    “三位師兄,接引有話要說。”

    一絲波動,接引竟是自封印中,掙紮出了一絲神念。

    太清眸中神色微微一沉。

    果然,除了自己外,接引才算是資質,底蘊最豐厚的。

    隻怕是原始與通天,都稍微差幾分。

    “吾與準提,可以安然接受封印。”

    “也可命西方教門徒,盡數安然聽命。”

    “但三位要答應吾一個條件。”

    “不可多動西方教弟子,西方要複興,崛起,發展。”

    話音剛落,便聽得通天教主冷哼一聲。

    “果真是好算計!”

    “爾以為通天腦子不清楚嗎?”

    接引與準提,費盡心力,不顧聖人顏麵,不惜一切發展西方。

    除了不想令西方貧瘠之外,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貧瘠的西方,根本還不起天道功德。

    佛也好,還是其他也罷。

    西方二聖之根基,盡在西方。

    隻要西方崛起,二聖總有益處。

    受封印之困,解萬古之憂。

    這買賣,再是劃算不過。

    “曆經此劫,通天師兄該當明白,何為天有緣數。”

    通天教主冷哼一聲。

    不是怕了接引,而是不願意破壞了徒弟的緣法。

    過了這村,可就再無此店了。

    修上清之法,再是刻苦機緣,頂多就是準聖。

    機緣就在眼前,怎麽著都不該放棄。

    通天最是重情義。

    多寶是門下大弟子,其看重,與擁有血脈情緣的兒子,差不了多少。

    隻要多寶好,其他自是都好商量。

    “可以,這件事便如此吧。”

    衛無忌出言,三清自無異議。

    一聲齊唿,起自西方。

    多寶之前,已然有佛。

    佛門未曾徹底確立,已然存了大小之別。

    “哎!”

    “二弟,既是存了多心,又何必苦苦強求!”

    元始天尊神色幾番變化,最終默然點頭。

    燃燈出闡教門牆,入西方靈山,蓮台高坐。

    “該安排的,基本上都已經安排了。”

    “接下來,也該說點兒正事兒了。”

    三清神色一肅,便要請罪。

    被衛無忌阻攔,而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讓三清不由呆然。

    “洪荒碎裂,成四大部洲之局,吾早有預料。”

    “甚至在某些程度上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也是吾所願意看到的。”

    “你們三個乃是盤古元神化形,說來該是所有的劫數,都該有所了解。”

    “現如今,說說你們的認知與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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