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什麽?


    什麽都是,又什麽都不是。


    生命相對於物質世界來說,短暫到可以忽略的程度,因此,真的也做不了什麽出來。


    可是,就是如此短暫的生命,卻能演義出千姿百態,或者說是,億姿億態的人間生活來。


    誰又能說這不是一種另類的真實與永恆呢?


    永遠的存在是人類永遠也不可能達到的一個目標,因為,即便是宇宙本身也會有生死的輪迴。


    而我們依托於宇宙,所以,我們所麵臨的局限性,使得我們隻能麵對自己的短暫。


    但是,即便是短暫,卻也是合乎了發生,發展,結束,這樣的一個過程。


    說白了和宇宙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鄭勇從來也沒有奢望過天長地久,隻追求一朝擁有。


    做應該做的事情,順帶著享受享受人生,如此,足矣!


    他繼續在上海主持這裏的工作,因為,山東那邊現在並沒有多少事情,留下鄭二傻一眾高層,完全應付得過來,而他在上海,一方麵利用這一次清軍掃蕩江南而產生的恐慌情緒,在人在輿論上大造聲勢,宣揚一下揚州被屠城的慘狀,在控訴滿清的惡行同時,製造出更大的恐慌來,隻有這樣,這些倉皇的人們,才會接受一些以前不肯接受的命運安排。


    人啊,有時就是這樣,好言好語的說,他們根本不聽,隻有用一些邪惡的些的方法,他們才會乖乖的服從。


    鄭勇自然不會做這樣的惡人,所以,滿清來了,他們本就是惡人,他就隻是在這方麵再誇張一下,那江南的民情也就被攪和起來了。


    大員需要人,而且,多多亦善。


    可是,大明明明有這麽多人,卻就是不去這一水之隔的大台去開發去利用。


    不得不說,中華的農業文明之發展,時間之久,沉澱下來的意識之堅固,讓一個民族的思維都已經僵化的非常嚴重了。


    就是守著東亞這塊土地,就滿足的不得了了,外麵的一切,都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了。


    中華文明作為全世界最發展最早,發展最好,影響了整個世界的,地球超級文明文化,真的太獨孤太優秀了。


    而所謂的四大文明古國?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被偽造出來的呢?被偽造的可能性太大了,因為,他們都是突然就出現的,而且,一出現就是成熟的,這怎麽可能!


    現在已經證明希臘文明文化就是西方人偽造出來的,那三個聖哲也都是被憑空製造出來的,隻是為了給自己臉上添彩,讓自己的民族自信心不至於太自卑,整個西方人就一起偽造曆史,真的很可笑啊。


    然而,真的沒有什麽可笑的,偽造曆史,從來就是一直在偽造,當然,如西方人那樣的大手筆,應該是空前絕後的了。


    不管是那一個文明文化,他們都會存在偽造曆史這樣的事情,就比如中華文明文化,夠偉大了吧?說是地球第一,絕對沒有任何一個後選者來競爭。可就是這樣,在中華文明文化的曆史上,被偽造出來曆史,也是比比皆是。


    政治正確就是這一切的始作蛹者,為了這一點,偽造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從古至今,所有的政治政權,都在不停的偽造著,以便營造出一個對他們最有利的政治環境出來。


    鄭勇也不例外,他現在也在搞政治,而隻要是在搞政治的,那就無法避免這一現象的發生。


    營造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政治環境,隻有這樣,政權才會最穩固。


    雖然他還沒有取得政權,可是,卻正在取得政權的路上,也就是說,他現在所做的事情,其實是非常非常重要的,為什麽?因為,現在做的就是在夯實未來政權的基礎,這基礎也將決定政權能走多遠,能保持多久。


    偉大的聖哲老子曾經說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什麽意思?就是說,天地是沒有什麽仁愛之心的,它根本就沒有什麽感情可方,那麽,它是如何對待萬物的呢?就是看誰有用沒用,有用的留下,用處越大,它存在就越大,反之用處越小,它的存在也就越小,而沒有用的,消失。


    這很殘酷,可是,這就是宇宙大道。


    然而,人類的出現,已經打破了這一規則,為什麽人類是有感情的,是有愛恨的。


    可能,這是人類的一個短板,一個致命的弱點,可是,說實在話,我們誰也不想改變自己的這一點,因為,誰都渴望的感情。


    因此,有了老子,我們還是又唿喚出了孔子。


    老子講的是冷冰冰的天道,而孔子講的卻是溫暖的人道。


    天道和人道,我們都是需要的,因為,我們不能脫離宇宙而存在,可是,我們也不能違背自我而存在,所以,就在這樣的糾結之中,我們鬧哄哄的來了,又哄哄鬧著走了,來來去去的,不要永遠隻要熱鬧。


    然而,政治所處理的對象是所有的人,如果手段過於溫柔,那就會一事無成,因此,聖人不仁,以百生為芻狗,這也是一個真理啊。


    隻要你是政治家,那麽,不管你的品格如何,你要想有所成就,就必須遵循這一條。


    每一個鮮活的人,在政治家眼裏,都是一個個冰冷的數字,就如現在的鄭勇,他在攪風攪雨,為的就是讓人們無所依從,有更多的人上了他的賊船。


    是真的讓賊船,說是去山東的,可是,卻去了大員,當然,也不全都是去大員的,比如那些有頭有臉的,便都去了山東,而那些底層的,大部分都去了大員。


    一船一船的人,一船一船的糧食,都被運往大員北方,以淡水河流域為主,開始大規模開展,在一場荒原上開展,必然要付出代價,當然會有很多人死去,不過,如果不這樣,就沒有辦法把這裏開發出來,而隻要開發出來了,一切便都會好起來的。


    就比如,浙江福建湖廣一切,曾經都是一片荒原,多少漢人一撥一撥的南下,死了多少人?最終還不是被開發成了魚米之鄉了嗎?在漢代的時候,文化中心經濟中心都是在山東的,而之後就開始南移,到了宋時這兩個中心已經穩固在了江浙了,也叫江南。


    大員也是這樣,而東南亞還是這樣,隻要你下狠心驅趕著人們去開發,早晚都是一個個天堂,人啊,隻有享不了的福,沒有受不了罪。


    什麽叫牧民?就是驅趕!


    把他們驅趕到需要的地方或者行業,這就是政治。


    現在鄭勇就感覺自己已經成了一條牧羊犬,不,是一條牧羊狼,他驅趕著那些無助的人們,去為他的目的,去拚生拚死,這要死多少人?誰也不知道,可是,他不驅趕就不死人了嗎?不,一樣會死人,而且,還會更多,同時,死的還沒有任何的價值。


    比如李自成與張獻忠,兩個人搞死了多少人,數以千萬計了吧!


    那麽這麽多死了之後又產生出什麽樣的價值呢?其實,沒有任何的價值,他們的死就是為了單純的減少人口基數,對此,鄭勇當然不允許,他要以百姓為芻狗!要讓他們的生命擁有價值,而不是為了死而去死!


    開發大員意義重大,必須去做,那麽,就驅趕著他們去做好了,而留在江南讓他們被清軍殺著玩嗎?這樣太沒有意義了。


    所以,他就大造輿論,然後一船一船的運人,於是,大員的人口開始膨脹起來。


    大明有這麽多人,為什麽不用?為什麽要被一次又一次的改朝換代來白白的浪費掉!


    李自成,張獻忠,還有滿清,他們這三個混蛋已經殺了多少人了?這些人死得有什麽意義?難道不僅僅隻是為了改朝換代嗎?而如果把這些人驅趕到大員,驅趕到東南亞,奧洲呢?當然都會死人,可是,意義就不一樣了,價值就不一樣了。


    隻要你能讓人不白死,那你就是最好的政治家!


    這就是鄭勇此時此刻的信條,因此,他一點心裏負擔都沒有,他要把一百萬人送到大員去,山東上海的很多工廠都在為開發大員而加班加點的日夜生產著,各種工具,生活必須品,也被一船一船的送到了大員,開發的前期投入必然是很大規模的,而且,還沒有多少迴報,可是,這卻又是必須做的,為了一個更加長遠的成果,而去犧牲眼前的利益,鄭勇看得清清楚楚。


    一百萬人看著不少,可是真的不多,相對於兩億人的大明來說,就是九牛一毛的事情,李自成與張獻忠加上滿清,他們最終搞死了多少人?一個億!而些這人死了也隻是為了改換一個政權,可是,整個中國的基本盤卻並沒有任何的變化,這難道不是在胡鬧嗎?然而,這樣的胡鬧在中國已經上千年了。


    這種投入與產出比,讓鄭勇就不好意思直視,所以,他真的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他才搞死了多少?而他又給這個社會,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做出了多少貢獻?自己是在做事的,而且是在正確的,有意義的事情,不像他們,都是在胡鬧,包括那個崇禎。


    鄭勇怎麽可能允許自己的胡鬧呢,他又不是傻子,他又不是瞎子,所以,他就在大幹快上,轟轟烈烈。


    就在鄭勇忙得快認不出自己的時候,濟爾哈朗的婚禮送來了,十萬兩白銀,一萬匹各種布料,而古董字畫等等,還有一萬石糧食。


    上海的人都驚呆了,這大手筆,大的都離了譜,也可以說這個濟爾哈朗為了他的戰略,也是下足了血本,而且,他還派來了一個高級代表團,要與鄭勇他們進行談判,簽署一個大清與鄭勇集團之間的互不侵犯條約。


    大清承認鄭勇對山東以及上海的管轄,並允許他稱帝建國,雙方以平等的關係相處,成為兄弟之邦的典範。


    鄭勇真的沒有想到濟爾哈朗會來這麽一手,他沒有什麽準備,這一次他被打得有點措手不及,立即召開了緊急中高層擴大會議,來討論這一件事情。


    會議一開始,鄭勇做開場白就雖然嚴肅的道:“可能你們都聽了,甚至是看到了,大清這一手玩得很漂亮,出乎了我們的意料,而我們這一段時間也一直在忙著大員開發的事情,所以,麵對這一突發事件,我們召開了這一次擴大會議,核心就是討論如何應對這一次和談。”


    鄭勇的話音一落,會場裏麵就開了鍋,沸騰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跟身邊的人交換起意見來。


    鄭勇也不製止,他是想看看自己的這些中高層們,能提出一些什麽見解出來,看看這裏麵有沒有人能閃一下光,照亮一些什麽。


    而他自己也思考了起來。


    如此過了一個小時之後,他立即用驚堂木擊打,讓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小時也差不多夠了。


    鄭勇道:“這一次擴大會議,就是最廣泛的征集大家的意見,然後綜合,之後就是分析,我們的時間,隻有一天,最多兩天,所以,我們必須在這樣短的時間內拿出一個一致的意見出來,而這樣意見將對於我們今後的發展,特別是在政治上,形成深刻的影響,大馬虎不得。


    好了,現在有沒有人要發言。”


    立即有很多人舉起了手,鄭勇本著先近後遠的原則,開始點名。


    第一個被點名的就是鄭三娘,她現在已經成了鄭勇之下的第二把手,所以,她的意見非常的有影響力。


    鄭三娘站起來,看了看所有人,才道:“這件事情確實很突然,而所以突然,就是因為我們的精力都放在了開發大員上,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邊。但是,既然發生了,我們就必須處理,我現在就這一件事情,談一下個人的看法。


    第一,我覺得可以和談。”


    下麵立即就出現了一些議論之聲,鄭勇立即敲驚堂木,他大聲道:“有人在發言時,絕對不允許下麵人幹擾,有什麽不同的意見,一會兒有機會可以站起來好好說,這是會場紀律,如果再有,我就把他趕出去!”


    會場立即安靜了下來,鄭勇示意鄭三娘繼續。


    鄭三娘點了點頭繼續道:“第二,我們要提出自己的政治主張;第三,我們要通過輿論,把這件事情通告天下,讓所有的人都知道。


    接下來我就這三條具體說明,第一條,我們為什麽可以和談。


    我覺得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機會,一個在正式場合裏出場露麵的機會,所以,我們應該把握住這個機會,讓我們作為一股政治力量,向整個天下的人展示出來,而與大清這樣的對手一起登台,也會進一步抬高我們的政治影響,所以,我們必須談。


    第二條,我們要提出自己的政治主張。既然登了台出了場,那就必須好好表演,讓天下的百姓看清楚我們到底是什麽,為什麽存在?所以,我們就要把我們的政治主張借著這一次合談公布出來,為騾子是馬,讓大家都來看看。不管是否成功,我覺得,這都是一次自我展示的機會。而我們的政治主張,就是為天下最廣泛的大多數人爭取利益,而現在又是滿漢相爭之時,我們的重點就是為漢族爭取利益。這一點我是這樣想:1.譴責亂殺平民的事情,特別是對於揚州的屠城,給予最大的譴責,要求清政權必須就此向天下人說明,並向死難者道歉;2.譴責清政權的剃發異服的政策,不管是漢族還是滿族還是其他的任何一個民族,他們都有自己的傳統服裝以自己語言,對此,必須給予尊重,不能強行禁止和更改,更不能因此而殺人傷人,什麽叫留發不留頭,對這一條我們堅決反對;3.現在難民非常多,因為戰爭,農業損失非常的大,所以,我們要求清政權立即在自己的管轄區入進行有效的賑濟,以張揚上天有好生之德;4.女人與孩子並不會對戰爭產生任何影響,所以,他們應該受到保護,嚴禁傷害女人和孩子的事情發生;5.尊重讀書人,不得隨意欺壓奴役他們,他們有議論的自由,不得因此而懲處他們。


    第三條,我們可以通過自己所掌握輿論工具,把這一次合談進行全麵的報道,並正確的引導民意,一定要豎立起我們的良好形象出來。


    我的話講完了,歡迎批評指正。”


    鄭勇點了點頭,鄭三娘真的成長了,已經有了政治眼光,甚至已經開始使用政治手段了,他很滿意。然後道:“鄭三娘的講話完了,如果有與她相同看法的人,就不要再重複了,所有發言的人,必須有自己新的見解。”


    他迴頭看了一下劉明婧問道:“記錄完成了嗎?”


    劉明婧立即起身道:“報告大首長,已經記錄完成。”


    鄭勇點了點頭道:“繼續發表自己的見解,請舉手。”


    這一次舉手的人少了不少,鄭勇指向一個高層道:“你。”


    那高層立即站了起來清了一下嗓道:“我反對和談。我們和滿清是敵對關係,我們不能和他們進行和談,和談會讓我們從某一方麵變向的承認了對方的政治地位,對此我表示堅決的反對,我們此時就是要表現帶領全天下的漢人,一起把滿清給打出去,這種形象一定要確保好,隻有把這一形象保持好保持到底,到時候我們才會獲得天下漢人的支持,我們才能順利的獲得政權。我覺得和談會損害我們的形象,所以,我反對和談。”


    這個高層話並不多,態度卻很明確,而他的這種觀點支持者也不少。


    鄭勇讓他坐下,看了劉明婧一眼,劉明婧立即點了點頭。鄭勇看了看會場再道:“繼續發表自己的見解,請舉手。”


    這一次,舉手的人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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