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孤零零的軍陣立在那裏,那中軍主將也有點發呆,這什麽意思?自己是被嫌棄了還是被拋棄了,不管是什麽,都被閃了那麽一下子,挺不好受的。


    旁邊的副將從大盾的縫隙中向外望了道:“將軍,他們走了我們怎麽辦?”


    副將沒有主動權,凡事不問主將,這也是一種習慣。


    那主將哼了一聲道:“大帥給我們的任務是什麽?”


    那副將立即道:“是在此地阻擊一個時辰。”


    那主將又道:“現在我們阻擊了多久了?”


    那副將想了一下才道:“至少一個時辰了。”


    那主將再道:“這說明了什麽?”


    那副將有點愣,那主將便踹了他一腳道:“瓜娃,我們已經完成任務了。”


    那副將突然大喜道:“這麽說,我們可以撤離了。”


    那主將道:“當然了,我們不撤離難道在這裏等死嗎?哼,五大軍,隻有我們中軍在這裏阻擊了清軍,還要我們怎麽樣?”


    那副將開心之極,沒有想到還能活著迴去,立即道:“那我這就讓兄弟們撤離。”


    那主將又一腳踹過去道:“就這麽走了?”


    那副將再蒙,那主將又端才指著前麵道:“瓜娃娃,那些清軍屍體是不是我們打死的,應該不應該我們的軍功?”


    那副將恍然大悟道:”末將立即派人去把那些人頭砍迴來。“


    主將這才微笑道:”要快,還有,那些人身上的東西,也是我們的繳獲懂嗎?“


    那副將大喜道:”懂了。“


    於是,有一千明軍高喊著衝出了軍陣,衝到了那五百多的清軍屍體,這可是好東西啊,有一顆人頭就是三十兩銀子,還有晉升的機會,這特麽的,太好了。於是,大刀斧頭,一齊上,砍人頭,剝甲胄,摸錢財,收繳武器,等等,有條不紊,井井有條。


    而同時,那軍陣也開始收拾整理,能帶走的帶走,不能帶走的丟棄或者銷毀,反正一陣子忙亂之後,這支隻剩二千人的隊伍立即開拔,向西疾行。歸鄉心切,人人都充滿了力量,根本不用長官催促,都歡喜無比,這是死裏逃生了啊。


    與此同時,那川穀之中的戰鬥也結束了,一群沒有甲胄,沒有長武器,而且還混亂的清軍,在二百訓練有素的隊員打擊下,很快被覆滅了,雖然沒有人投降,人人都嗷嗷叫著向前衝,可是,弩箭可不留情,不一會兒他們就都成了屍體,於是,這裏也開始的砍頭摸屍行動。


    而鄭勇則直奔那個雪坑,他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多鐸能留下點什麽證明,不能才成為碎肉吧,最好的能留下大半個腦袋,如果沒有,他就尋找一個跟他差不多的,反正這軍功絕對不能讓它跑了,必須記在自己的頭上。


    約有二十餘人跟著他,保護著他,鄭三娘下了最高命令,如果大首長出了一點問題,那所有的人都會出大問題!


    鄭勇憂心忡忡,又帶著稀微的希望來到了那個雪坑旁邊。這裏在上麵看著並不大,可是,到了近前才發現,並不小,真經有三米多,沒有辦法,有兩顆炮彈在這裏先後爆炸,所以,這個坑被擴大了不少。


    到處都是破布,而且,有很多都沾染了血色,一股很濃的血腥氣在這裏彌漫,鄭勇粗略看了看,應該有不下四十多人死在這裏,可以說這裏堆滿了屍體,而斷肢碎肉,散落的到處都是,這特麽的,地獄也不過如此吧?讓所有的人都忙活起來,如果有比較完整的人頭就砍下來,這都是軍功。當然,最重要的就是尋找多鐸,隻要找到他,別的人頭都不重要了。


    鄭勇非常希望能把多鐸送到京城去讓他們哥倆團聚一下。不過,提前是要尋找到他,兩顆炮彈都在這裏爆炸了,看著這些斷肢與碎肉,鄭勇心情很差,雖然那些完好的人頭也是很不小的一份軍功,可是,和多鐸相比,九牛一毛啊。


    尋找的最終結果,就是沒有找到,唉,很不幸,所有的擔憂都成了一個事實,多鐸被炸碎了,還拚不起來,因為有很多這樣的碎肉斷肢,誰知道都是誰的,現在又沒有基因檢測手段。


    鄭勇不死心,又自己在最有可能的地方翻了一遍,結果是一樣的。


    鄭勇立即道:”應該幹什麽就幹什麽,把人頭收集起來,還有有標誌的物品,武器等,馬肉也要一些,我們已經吃了很長時間的炒麵了,應該開一開葷了。


    隊員們一聽立即來了精神,這馬肉可比那些人頭可愛多了。在隊員裏有很多人都吐了,這裏的很多人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麵,被嚇尿了的都有,人的膽量啊,多來這麽幾次就都習以為常了。


    鄭勇不停的催促著,這裏剛剛的炮彈響聲太大了,不可能不驚動清軍,此時可能清軍已經向這邊趕了吧。鄭勇對於那二千多人能阻擊一個時辰一點信心也沒有,麵對的是什麽,數千清軍騎兵,開玩笑呢,不到小半時辰就被殺光的。


    當然,他不知道那支秦軍就真的阻擊了一個時辰,或者是一個多時辰,並且,傷亡和清軍竟然差不多,而且,他們還是最後的勝利者,因為,他們還砍走了人頭,摸了屍體,也割了馬肉等等,和他們現在所做的一模一樣,要不怎麽都是漢人呢。


    在鄭勇的一再催促下,二百人都很麻利,他們並不要太多,關鍵是人頭就把滑雪車裝滿了,別的東西被分配到每一個人拿,這玩意,拿一些馬肉還好,那些兵器戰旗什麽的有什麽用?又不能吃,而且製作還很粗糙,可是,上麵卻讓盡可能的多帶些,這些都是證據,特別是多鐸被炸碎的了大旗,都一片片的被尋找迴來,讓鄭三娘她們三個女人拚好縫起來,這特麽的,可是一個大工程,想一想就頭痛。三個美女,坐在一車人頭上被拉著一邊走,一邊拚接一麵軍旗,唉。


    鄭勇他們走了不到到半個時辰,清軍就到了,當看到這裏的景象時,所有的人都傻了,在這裏已經看不到一個活人,也看不到的下完整的人,不,就是一匹完整的馬也看不到了,沒有炸死的馬被鄭勇他們牽走了,而受傷太重或死了,把好肉都給割走了,這裏更像是一個屠宰場,而不是一個戰場。


    在愣了一陣子後,卻又都瘋了似的衝進去尋找,有的人尋找多鐸,有的人尋找自己的親人,反正是這小小的川穀中立即被人所充滿了,如果鄭勇真的有無限炮彈的話,一個覆蓋,那就又是無數的軍功啊。


    不過,現在的鄭勇也很為軍功而頭痛,車上的是人頭,馬上還駝著馬肉,而每一個隊員身上也攜帶著各種繳獲,為此還被迫掩埋了一批糧食呢,唉,如果要是挨餓了,那可真是頭大了。


    正走著有人來報,一名鄭四傻派出的聯絡隊員來了。


    鄭勇立即把那人個叫來,那隊員看到鄭勇立即抱拳行禮道:“首長好。”


    鄭勇也拱了下手道:“你好。鄭四傻怎麽樣?督師如何了?人員傷亡情況怎麽樣?”


    那隊員忙一一迴答,知道他們都沒有事情,鄭勇很高興,可是,聽到有十名隊員在掩護孫傳庭時陣亡或者叫失蹤,鄭勇臉色就沉了下來,這可是自組建訓練營以來,傷亡最嚴重的一次,他歎了口氣道:“等清軍退了,我們一定要把他們都尋找迴來,讓他們和我們一起迴家。”


    聽到鄭勇的話,隊員都流出了淚水。


    鄭勇道:“我們犧牲了戰友,自然是會傷心難過的,可是,戰爭就是以殺人為目的的,傷亡也是正常的事情,對此,我們要以正確的心態來對待,剛剛我們殺死了一千清軍,他們雖然也是血肉之軀,也是有父母親人的,不過,這一次他們是入侵者,所以,他們是邪惡的,他們殺人放心,搶奪強暴,可以說是壞事做絕,對我們山東人民犯下了滔天大罪,大家說,這樣的敵人應該不應該殺。”


    “該殺!該殺!該殺!”


    異口同聲,同仇敵愾!


    鄭勇滿意的點點頭繼續道:“而我們犧牲的隊員,他們是為了反抗邪惡的入侵者而失去自己年輕的生命的,所以,他們就都是正義者,就都是英雄,是烈士!作為他們的生死兄弟,作為他們的戰友,我們一定要把他們都尋找迴來,並把他們的遺體運迴我們的訓練營,哀而悼之,敬而葬之。烈士的英靈一定會永垂不朽,一定會時刻陪伴著我們,為了正義,為了民族,繼續戰鬥!”


    鄭勇看著神情嚴肅的眾人再道:“在此,讓我們以最簡約的形式,集體向烈士犧牲的地方,鞠躬致哀!”說完了,他轉過身來向著那個大致的方向,單腿跪下,抱拳,然後彎腰低頭。所有的隊員都跟著他有樣學樣,近二百人,跪了一地,如此大約過了三分鍾。鄭勇抬起頭道:“致哀完畢。起身。”在他的帶領下,所有的隊員又都起身。


    鄭勇嚴肅道:“此時是非常時期,我們身後,就很有可能有追兵,所以,我們作為這支部隊的最高指揮,要為整個部隊所有的隊員負責,因此,我們也隻能用這樣簡單的方式,寄托一下我們的哀思,清軍不會在大明呆多久的,因為,這一次他們在很短的時間內,先後有兩個主帥被我們斬首,此時軍心以亂,士氣已為之以奪,如果我手裏真的有一支數萬之師,一定可以一戰而滅之,不過,現在大明軍隊的情況大家都看到了,也就隻能這樣了,沒有別的辦法,我們隻能在迴到訓練營之後,繼續訓練,並進行擴充,在數萬人麵前,我們真的太弱小了,根本就不堪一擊,所以,大家都要記住了,隻有有了足夠的實力,我們才會為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做更多的事情,咱們這個民族苦難沉重,她總是被外族入侵,而百姓也總是為權貴所欺壓,這些都是我們這些人要擔負起來的責任!”


    講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再道:“好,就到這裏,情況危急,大家繼續趕路,不要讓那十位兄弟的血白流,我們一定要走出去,並保存下來。”


    在鄭勇的一聲命令之下達後,隊伍再一次支行進去了,大家有滑雪板,有馬匹,還有很驢子。這一次繳獲了一百多匹戰馬,這讓鄭勇非常的高興,這戰爭財就是發的快啊。


    在那個隊員的帶領下,這一行人,經過一天多的行進之後,終於追上了孫傳庭他們。


    看到鄭勇他們沒有損失的來歸來了,孫傳庭幾乎不敢相信,不是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嗎?可是,這群半大孩子是怎麽迴事,他們為什麽沒有損失一個人,這仗是怎麽打的?


    麵對孫傳庭的詢問,鄭勇道:“義父,這都是炸藥的功勞。在巨大的爆炸之中,有一個人和馬都被炸飛了,還有一些又是震昏了,而受驚的馬又亂跑亂咬,當時的場麵太混亂了,我們的隊員隻是封住了山口,用弩箭射殺那些敢於想要逃出去的清軍,哈哈,有一件事還是義父您的功勞呢。”


    哦,我的功勞?孫子建不解。


    於是,鄭勇道:“義父啊,您在引誘多鐸時為了上了一道軍令,讓所有的人把重物都丟掉嗎?那些清軍為了能追上您,他們也接受你的這道軍令呢,把身上重物也都丟掉了,這裏麵就包括身上的重甲啊,哈哈,有一些人,有雙甲,有的人就一層,重甲沒有了,用弩箭射他們太簡單了。哈哈。”


    孫傳庭聽了也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段趣聞,那些清軍真是很搞笑呢,不過,不管怎麽說能獲勝就好。


    於是,孫傳庭親自來難看那些清軍的人頭,好家夥,這有八九輛車吧,有的車還堆的很高。“這有一千嗎?”孫傳庭問。


    鄭勇道:“沒有,隻有八百多一點,而這裏麵也有一些是頭顱不完整的,我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反正都帶來了,而那些頭也被炸藥炸碎了的,真的沒有辦法了。”


    孫傳庭點點頭道:“多鐸的真的找不到了。”


    鄭勇道:“他當然正好在一個埋火藥的上麵,唉,我找了好幾遍,到得都是碎肉斷肢,真的找不到了。”


    孫傳庭皺眉道:“那你準備怎麽辦?”


    鄭勇看了看四周沒有人,又把孫傳庭拉到了一個更僻靜一點的地方小聲道:“義父,這個多鐸死是真的,我親眼看到了,可是,被炸碎了,不過,為了軍功,我想用一個差不多代替一下,您看?”


    孫傳庭立即猶豫了起來道:“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鄭勇道:“這個也沒有辦法啊,如果沒有實據,朝廷也不好做宣傳啊。我提供的那顆人頭,臉被炸的有些模糊了,所以,是不好認的,我們就說現場混亂不好辨認,這顆人頭,疑似為多鐸的人頭,而那麵大旗也快拚接好了,再有一些戰利品,也應該差不多可以夠上報的了吧?”


    孫傳庭很躊躇,這封奏折他是很想寫的,特別是陣斬了多鐸,這事可真的不小,不過,人頭是一個最大的瑕疵,如果人頭能坐實,那沒得說,但是人頭如果有出入,那還真的很麻煩。


    看到孫傳庭的猶豫,鄭勇道:“隻要我們一方麵咬定了多鐸的死,而另一方麵又講這顆人頭疑似,說明白不能確定是多鐸,但,同時也無法排除不是多鐸啊,隻要我們把這個皮球踢給朝廷,到時朝廷想怎麽玩,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與我們無關,是不是義父。”


    孫傳庭突然笑起來道:“小勇啊,你人小鬼大啊,竟然深通官場上的竅門,唉,我真的不知道你這顆小腦袋裏到底裝著些什麽呢?好吧,容我好好想一想,我們再跑一跑,躲的更遠一點,我就開始寫奏折,唉,秦軍雖然沒了,可是,我們的戰績卻一定要寫清楚了,哼!某人可一直是在擁眾兵觀望啊!”


    好吧,這裏水太深了,鄭勇他可不想摻和進去,不,他已經摻和進去了,可是,那些文人的勾心鬥角,他們的文字功底,實在是太強大了,鄭勇活了兩世了,可是,卻仍然是一個大老粗,這一點他是參與不上的。


    孫傳庭笑道:“小勇啊,這次打完了,等清軍退了,我也想退啊,到時我給你啟蒙,不求科舉了,隻要能通曉文墨,你必將是一個能影響到這個時代的人物。”


    鄭勇嚇了一跳,趕緊拱手作揖道:“義父這是要折殺孩兒啊,萬萬不敢當,不敢當。”


    孫傳庭道:“這一戰你先後斬殺了多爾袞和多鐸,不想出名也難啊,不過,之後也會引來一些麻煩,比如韃清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反複你的,你可要小心呢。”


    鄭勇點頭道:“這個孩兒也已經心裏有了數,迴家以後,盡量不出門,整天和這些孩子在一起,而且,如果孩兒這次能有幸獲得個一官半職的,孩兒想多招一些這樣的同伴,一來也是給他們一口飯吃,讓他們能在這亂世之中活下來,二來也可以增強一下孩兒的身邊的防護力,莫使那些狗韃子得了手。”


    孫傳庭點頭道:“如此甚好,為父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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