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


    當時我腦子暈乎乎的,沒怎麽聽明白,但看得出,老太婆聽完這些話後顯得很高興,馬上點頭說可以。


    然後我就被周瑞和黃有福抬到了那棵大榕樹背後。


    我難受得要死,沒有心情去管身邊發生的事情,剛躺下不久,嘴裏就發出迷迷糊糊的哼唧聲。


    然後老太婆在陳麻子的示意下走來,蹲在我身邊,用一雙很陰鷙的眼睛在我身上掃了掃。


    她的麵容很陰鷙,配上滿臉的老人斑,看起來很可怕,隻是我當時太難受了,已經顧不上這些。


    老太婆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扭過頭,叮囑周瑞把我的上衣解開。


    周瑞趕緊照做,解開我襯衣上的扣子,老太婆伸出雞爪一樣的手指,搭在我小腹上慢慢滑動了幾下,笑容越來越陰邪,手腕一翻,手中已經多出一把黑色的小刀,並拿小刀在我肚皮上比劃起來。


    周瑞有些緊張,大聲喝問老太婆要幹什麽?


    她沒有說話,眯眼看著陳麻子。


    陳麻子冷著臉說,“你們都讓開,不要打擾麻姑,這老太婆對於化解蠱降很有心得!”


    周瑞不敢還嘴,帶著黃有福走開了,隨後麻古伸出小刀,在我小腹上輕輕劃了一刀,她下手輕快,我幾乎沒什麽感覺,傷口也不算深。


    之後麻姑用手擠壓我的傷口,把鮮血擠在了一個玻璃小罐裏,然後點燃一根蠟燭,用燭火外焰烤著玻璃罐底,還不停的搖晃玻璃罐,讓血液均勻的被火焰烤到。


    她的行為十分古怪,讓我想起了當年念書的時候,在學校實驗室裏的用酒精燈做化學實驗的經曆,張了張嘴,想問什麽,可喉嚨幹得難受,隻能發出一聲哼哼。


    陳麻子就站在不遠的地方,估計猜到了我的心思,哼笑道,“麻姑是在用你的鮮血做實驗,想搞清楚你體內的藥降的成分。”


    我沒辦法說話,吃力地看向那個玻璃瓶。


    經過火焰的炙烤,裏麵的鮮血很快就變成了幹涸的固體,出現了一些跟鹽似的黑色粉末,附著在罐壁上,看起來特別詭異。


    麻姑又取出一個小包,裏麵還有更多的玻璃罐,每個罐子中都裝著蟲子,有蜈蚣、蠍子和螞蟥之類的毒蟲,還有兩種我分辨不出來的動物。


    麻姑把幾個玻璃罐取出,擺成一字,又取出刀子,把那些幹涸的黑色粉末刮下來,分別裝進玻璃罐裏。


    弄好這一切,她就盤腿坐在地上,雙手合適念起了咒語,念得都是一些我聽不懂的話,聲腔古怪,好像廣西和貴州那邊的少數民族方言。


    又過了十幾秒鍾,罐子裏的蟲子開始躁動起來,好像遇到了什麽危險不住的跳動爬動,那些黑色粉末上麵也蒸發出白色的蒸汽,很快大部分蟲子都死掉了,隻有一頭拇指大小的蠍子還活蹦亂跳的。


    麻姑停止念咒,低頭看著玻璃罐裏的蠍子,點點頭,低聲嘀咕了一句,“居然有人用蠍子製作這種混合藥降,應該是個新手……”


    她也不嫌惡心,直接掏出瓶子裏的毒蠍子,拿在手上小聲嘀咕。


    這時候我也不像剛才那麽難受了,很想追問她到底在幹什麽,陳麻子在一邊歎氣說,“藥降大多離不開毒蟲,這種蠍子是麻姑親手在林子裏抓的,她剛才用了很多毒蟲做實驗,隻有這頭蠍子活下來,說明你確實被下了蠍頭降。”


    麻姑把頭抬起來,露出一張充滿褶子的臉,幹巴巴地笑道,“你倒是好見識,這種藥降應該是經過特殊培育的蠍子,長大後碾磨成粉製成的藥降,中降者起初會肚痛難忍,跟著體內的血會悄無聲息的消失,根本查不到病根。”


    陳麻子看向了我的臉,點點頭,說我臉上毫無血色,肚子又疼的這麽厲害,的確符合這個特征。


    隨後他看向麻姑,問她能不能解?


    麻姑說隻是最基本的藥降而已,當然可以解,不過話說在前頭,要我幫忙可以,但你必須記住自己的承諾。


    陳麻子鼻孔出氣,哼了一聲道,“我陳麻子說的話,一口唾沫一個釘,什麽時候騙過人?”


    麻姑笑了笑,看得出她對陳麻子的迴答很滿意,然後指了指榕樹後麵的一個木質的屋子,讓周瑞把我抬進去,說要換個地方解降。


    說是木屋,但裏麵隻有一個用木板搭成的窩棚,條件特別簡陋,而且到處漏風,裏麵有一張木板床,上麵擺放著髒兮兮的棉被,估計是因為經常漏雨,棉被已經潮濕,散發著一股很濃鬱的土腥味,特別難聞。


    我被放在了木板上,這會兒已經感覺好受了一些,就側躺著,觀察麻姑的一舉一動。


    隻見她掏出另一個罐子,取出了更多的毒蠍子,將它們放在燭火上炙烤。


    這些蠍子個頭很大,渾身棕黃色,尾部的蠍針看上去特別鋒利,因為受到燭火的炙烤,蠍子顯得十分痛苦,在麻姑手上奮力掙紮,還用尾針蟄向她手背


    ——凡是被蠍子蟄過的人都知道,這東西毒性很強,而且被蟄咬的人通常都會疼痛難受。


    可麻姑卻像沒事人一樣,任由那些毒蠍蟄咬,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又過一會兒,毒蠍都被火焰烤得縮成一團,散發出陣陣怪味,不再掙紮,並成了一堆焦炭色。


    麻姑讓周瑞端一碗清水過來,將這些蠍子研磨成粉末,再配上一些特製的草藥,一起倒入清水裏,還用髒兮兮的手指攪拌了幾下,一邊攪拌,口中一邊念叨咒語。


    幾分鍾過去,那碗清水變成了渾濁的湯汁,麻姑把頭抬起來,“喝!”


    望著被遞到嘴邊的湯汁,我感到特別惡心,還沒把湯藥喝下去,就感覺一陣陣的反胃。


    陳麻子恨鐵不成鋼,忍不住又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腳,“奶奶的,讓你喝就喝,別磨磨唧唧的想個娘們!”


    好吧……


    我苦著臉,強行把湯汁灌下去,汁水冰涼,散發著一股很濃鬱的熏人惡臭,我打了幾個飽嗝,肚子卻越來越冰冷,那種劇痛並沒有立刻緩解,反而在慢慢加劇,沒一會兒就開始在我肚子裏翻江倒海了。


    我疼痛難忍,捂著肚子大喊一聲“啊!”


    周瑞和黃有福都被嚇到了,緊張兮兮地說,“不都喝解藥了嗎,怎麽還這麽難受?”


    陳麻子不說話,用目光審視麻姑,麻姑捋著頭上的斑白發絲,幹巴巴地笑著說,“不怕,這是給他排毒呢,拉完就沒事了。”


    果然我肚子裏發出了“咕咕”的聲音,一股強烈的便意襲來,害我幾乎夾不攏雙腿,顧不上身體的痛苦,立馬從床上滾下來,連滾帶爬地跑出木棚,差點連皮帶都顧不上解,便找了個草叢就地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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