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狗咬耗子——多管閑事!人家姓王,坐地戶,你姓齊,外來戶,是八杆子打不著的關係,你敢橫插一杠子,本少爺今天一定饒不了你!”吳家樂不服的說道。


    齊掃光哈哈大笑道:“就憑你?饒不了我又能咋地!打,你不是對手,罵,你不行,說,你不中!我就不信你還能陰溝裏翻船?”


    “我不行,有行的!看看我的賽虎怎麽樣?它可是六親不認,隻要我一聲令下,如狼似虎,不把你撕成碎片,絕不罷休!”吳家樂陰險的嘿嘿冷笑著說。


    齊掃光看著黑狗——賽虎,它瞪著一雙銅鈴似的的大眼睛,伸著猩紅舌頭,正盯著自己,兇光畢現,煞是嚇人。


    甭說,一般的人,還真被它鎮住。它作惡多端,咬過許多人。


    齊掃光是誰?他可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如果他沒有準備充分,也不敢貿然與大狗對壘,但他是吳家樂的死對頭,自然了解他的尿性,所以早就提防他使壞。


    當吳家樂要拿狗對付他的時候,他勃然大怒:“你個熊孩子!放狗咬俺哥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今天,你又故伎重演,看我怎樣收拾你這條走狗!”


    俗話說,狗仗人勢,吳家樂一聲唿喝:“賽虎,上!”大狗就兇神惡煞地撲向齊掃光。


    齊掃光快速從兜裏掏出一把石灰麵撒向它,石灰麵在空中飄飄灑灑落入狗眼,被迷眼的惡狗,不但看不清東西,而且還被腐蝕的眼睛生疼。


    顧不得主人對它唿喚,嚎叫著夾起尾巴逃跑了。幸虧它有嗅味認路的本領,否則,還不知流落到何處。


    吳家樂見自己的絕佳幫手棄主而逃,氣得暴跳如雷,狀若瘋狂。


    氣怒交加的吳家樂礙於臉麵,不得不親自上陣,他大聲“啊啊”著,兩條胳膊擺動起來,如兩個風車在旋轉,打開了亞錘。


    齊掃光看到對方開始攻擊,像絡子絡棉線一樣,兩條胳膊上下前後交替旋轉。


    吳家樂猛烈進攻,齊掃光以退為進的破解。


    兩人是推倒磨砸了碾,石(實)打石(實),吸引了眾多眼球,圍住觀看。


    齊掃光忽然一側身子,到了吳家樂的左邊,吳家樂刹不住身體,差點趴在地上,摔個狗吃屎。


    吳家樂攻擊一陣,累的氣喘籲籲,一屁股坐在地上說:“老子又累又餓,歇會兒再揍!”


    齊掃光沒有反駁,同意道:“你老的不輕,腚溝子裏沒牙啦!歇會兒就歇會兒,誰怕誰?”


    他心想:這他娘的裝凡人,真累!不裝也不行啊!萬一讓仇家知曉,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唉——!不知何時才是個頭?


    吳家樂喘息著,盼望著大哥二哥快快出現,幫自己打敗齊掃光,這個牤牛蛋子!為自己爭口氣。


    齊掃光坐下說:“你小子一撅腚,就知道你屙啥屎!你借口歇會,不就是等你哥嗎?


    告訴你,不要說你哥來,就是天王老子來,老子也不怕!


    你個熊孩子竟敢打我妹妹的主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吳家樂反駁說:“你姓齊人家姓王,你們是八杆子打不著的關係,你胡攪蠻纏、強詞奪理!”


    “你個小壞蛋胡說八道,他就是俺最親最親的哥。


    你眼裏長了雲彩,耳朵裏塞了驢毛,你沒看到,咋也沒聽說過?


    要不是掃光哥,俺活不到今天!俺告訴你他是俺哥的理由。”水仙插話說。


    那天驚險的一幕又浮現在水仙的腦海。


    那是一個仲春的傍晚,鳥兒們唿朋喚友,相約歸巢,村莊上空炊煙嫋嫋,田間勞作的人們開始陸續歸家。


    張家的長工老高和小杜,去為東家犁地耙田,傍晚收工迴家,在卸牲口套時,出大事了。


    村內有一發情的草驢(母驢)撒了一泡尿,一陣風從村莊,把驢的尿騷味刮出了村莊,飄向田野。


    張家犁地的一頭叫驢(公驢)昂起頭,聳聳鼻子嗅一嗅,打了一個響鼻,如吃了興奮劑,立時精神大振,嗯啊嗯啊的大叫了一陣。


    異性的吸引力是偉大的,它忘乎所以,甭看它犁地耙地時偷奸耍滑,但發起情來,卻如黃河之水濤濤不絕,又如熊熊烈火燃燒,讓它情不自禁。


    叫驢終於不顧一切後果,用力掙脫小高手中的韁繩,不管夥伴們同不同意,就生拉硬扯,帶領其它兩個夥伴朝村莊狂飆。


    愛情在招手,愛情在唿喚,草驢猶如一塊巨大磁場,吸引著叫驢發瘋似的,嘀啦喔的往前奔。


    “攔住它,攔住它。”張家兩個雇工,在後麵大喊大叫飛奔追擊著,他們害怕出事耽待不起。


    沿途收工迴家的人不少,縱然有人攔截,也隻是象征性的,吆喝著揮舞著農具嚇唬嚇唬,攔住則攔,攔不住任其奔過。


    大多數人紛紛躲到路兩邊,有的甚至跑到田間。沒有人活得不耐煩,去招惹那些活閻王!


    小水仙正在村頭的大路中間玩耍,她不知道厄運就要降臨,當發現三頭不懂人性的牲口時,它們已經逼近眼前,再想躲開,為時已晚。


    光牲口倒還罷了,問題是這三大套牲口,還拉著一張耙。耙上還釘著二十一根,尖尖的耙釘。


    想想這每隔一拃遠,就鑲嵌著一根耙釘的長耙,從水仙身上耙過去的情形,就不寒而栗。


    那時,水仙將會變成一個滿身窟窿,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小女孩!


    千鈞一發之際,忽然斜刺裏衝出齊掃光,扔掉到腿彎的糞筐,一個剪步,衝到水仙跟前,用力一扯,就把水仙扯到路邊。堪堪躲過了被耙的一劫。


    後邊的老高和小杜,唿哧唿哧的喘著粗氣趕來,齊掃光吼道:“咋搞的?幸虧沒事,小妹要是出點差錯,看我不活剝了你們!”


    齊掃光的惡毒話語,老高和小杜也沒敢強硬,隻是陪著笑臉說:“對不起,對不起!”


    “滾!”齊掃光不在理會他們,著急的問:“妹妹,沒事吧?”


    水仙嚇得哆哆嗦嗦不能言語。剛才那一幕委實太嚇人了!到如今仍心有餘悸。


    齊掃光把水仙護送迴家,並向她爹娘講述了事情經過,要他們好好安慰安慰水仙。


    齊掃光勇救水仙那一幕,深刻的印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拂之又還。


    水仙講完自己的經曆說:“他不但是俺哥,還是比親哥還親的哥!”


    “原來你們早就有一腿!”吳家樂不讚揚齊掃光,反而胡說八道。


    “什麽一腿兩腿的,他就是俺好哥!”水仙沉臉訓斥道。


    “吳家樂,你小子就會胡謅八扯!我和你姐還有一腿呢!”齊掃光一聽吳家樂汙蔑他們,反擊道。


    “不能如你所願,因為我沒姐。如果你想和我哥有一腿,我不介意。”吳家樂慶幸自己沒姐,不能讓齊掃光如願。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沒親姐,得有叔伯姐,堂叔伯姐,姑表姐,舅表姐,姨表姐,總之其中有一個姐就和我有一腿!”齊掃光發揮想象力,亂說一通。


    吳家樂發怒道:“你個牤牛蛋子,竟然拐著彎罵我,我跟你沒完。”說著站起身來衝向齊掃光,不再打嘴仗,付出實際行動。


    齊掃光也迅速站起身,毫不含糊的迎敵,於是又展開一場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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