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城牆的宮宇之內,是一棟又一棟的軒宇建築,個個黃牆青瓦,遠遠看去,好一派的氣勢昂揚。在其中最為高大的一棟建築之內,一個姿色尤深的美少婦,正在縫補著手中的東西。她已經做了許多的精致玩具,她的小手很巧,看似尋常的布料,在她的手中,不出多長的時間,便變化出了各色鮮巧的動物。她也不知做了多久,隻見桌前已經擺了不少的動物。“恩兒最喜歡這些動物了,他若是見到,一定會很歡喜的。”想到這裏,乳母王氏的嘴角,不免便湧起了一絲笑意。她正專注的縫著,小宮女琳兒從外麵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還沒等她開口,王氏便問道:“怎麽了,這麽慌張,是皇上迴來了嗎?”“迴嬤嬤,不是,是秦王爺來求見皇上。”“什麽?”王氏的手驀然一陣抖動,“你沒有告訴他,皇上外出了嗎?”“奴婢說了,隻是王爺說,皇上小孩子性格,一會兒就說不準迴來了,他等一等,也許可以等上。”“哦,他人在哪裏?”王氏放下了手中的針線。“就在外麵候著呢,所以奴婢進來請示娘娘。”“既然他誠心求見,那就讓他進來吧,或許真如他所說,皇上很快就會迴來了。”說這樣的話的時候,王氏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好,奴婢退下了。”宮女琳兒俯身走了出去。王氏心情激動,那個男人,如傳說一般的存在著,他是多少女人的夢想啊。單獨見到他,可真是有點不知所措啊。正自慌亂間,一個魁梧的身影便從外麵走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讓人心亂的秦王爺。“見過嬤嬤。”秦尙正作揖行禮。“王爺不必多禮。”乳母笑著,對外招唿道,“琳兒,王爺來了,還不快點好茶伺候著。”站在門外的琳兒正要起身而動。忽然聽到裏麵的王爺說道:“不用多禮了,我這次來,是有重要的事情,向皇上稟報,所以才會這麽的焦急。”“什麽事情?”王氏順口問了出來,可是話一出口,便感到後悔。秦尙正一來,想必討論的,必是國家大事,她一個乳母,且是婦道人家,這些事情,在深牆宮中,是最忌諱的事情。“恕老奴多嘴。”王氏一臉的自嘲。“無妨,嬤嬤不用多慮,其實也沒有什麽事情。”秦尙正微微一笑,絲毫沒有怪罪這個年輕女子的模樣。“隻是前方的戰事吃緊,又接連吃了幾次敗仗,所以才會這麽著急,要急急來向皇上稟報這些事情。”“果然是很重要的事情。”王氏一臉的感激,本以為在王爺麵前說錯了那樣的話語,難免會被一陣責罰。卻未曾想,竟是這般的輕雨綢繆,看樣子,麵前的這個男人,也未必就是如外界傳言的那樣,陰冷無情,睿智奇謀。“要不王爺在此稍等,老奴差人去尋?”“不用了,皇上那樣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除非玩個痛快,不然是不會輕易迴來的。”“是啊,沒想到王爺也這麽了解皇上。”王氏苦苦笑著,不知為何,這樣的話語,突然使她的心思沉重了起來。也許在她的心裏,她很希望著,年幼的小皇帝,不是這樣的局麵,而是一種勵精圖治,勤懇而上。將大衛國的國力,可以帶上高一層的國度。隻是這些,用在這個成年人的身上,都不太貼切。又怎麽能這樣嚴苛的,強加在一個正是貪玩的十歲幼童的身上呢。“看樣子皇上一時半會兒不會迴來了,我府上還有事情,要迴去處理一番。”秦尙正等著有點失望,也不知道那個小屁孩兒去哪裏瘋了,如此重要的事情,卻是很早不到人。也不知道這個知重難返的帝國,在他的手上,會有什麽樣的前途。正準備起身離開,一旁的王氏羞赧說道:“王爺還請留步。”“怎麽?嬤嬤還有什麽事嗎?”秦尙正疑惑的看著麵前的這個女人。雖是被稱為嬤嬤這樣的老朽稱唿,但整個人還是非常年輕的,也隻不過不到三十歲左右的年齡。因著平日裏極好的飲食起居,整個人保養的也是極好,不但膚色清水,整個人更是透著一種迷人的魅惑狀態。“也沒有什麽事情。”說這樣的話的時候,年輕的乳母忽然麵色羞紅起來。閱人無數的秦尙正又怎能看不出來,可是因著對方的特殊身份,他隻能裝作置若罔聞。“那……沒事的話,我便先走了。”秦尙正正要轉身離開-----忽聽得身後一聲疾喊,“還請王爺收下這個。”“什麽?”秦尙正轉身,隻見王氏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拿了一個粉色的東西。那模樣顏色,竟是一個方形的手帕。“還請王爺收下這個……這個可是小女子的心啊。”秦尙正驀然一驚,沒想到對方會做出這麽膽大而草率的事情來,這若是被旁人知道。免不然惹來一場喧堂大波,他們都是權利中央的人,不知道正被多少人所覬覦。正可謂防不勝防,也不知道幾時,便會被小人射中了箭。再者傾朝的王爺,又怎麽會鍾情於一個普通的嬤嬤,這本身就是一場不對陣的戀。秦尙正聽到這樣的表白,卻是冷若冰霜,好像與自己絲毫無關。“恕尙正難以接受,抱歉。”秦尙正淡淡一聲,隨即向外麵走去。王氏一臉的風霜落寞,整個人傻傻愣愣的跌坐在了地上。秦尙正大步流星走了出去,迎麵遇到了沏茶而來的侍女琳兒。她見王爺要走了,這個人的威名當然是無數次的聽說,當即害怕的不敢動了,躬身低頭,手中的茶盤還在不自主的微微顫抖。“恭送王爺。”秦尙正向她微微頷首,並未發一言,便悄然離去了。於此同時,王氏無力的坐在了地上,一臉悔恨之情溢於言表,卻是深深的自責。“你怎麽這麽不要臉,他是堂堂的衛國最厲害的王爺,你一個尋常女子,還是這般醜陋的身份,你怎能配的上他啊?”“你真是太自不量力了!”驀然一身輕歎,整個人便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悔恨的眼淚在眼眶裏兀自打轉,她一陣強忍,差點就要無情的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