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州城的西門附近,哈剌魯萬戶府的隔壁,有一座占地相當廣闊的豪門大宅。當地人並不太清楚這個豪宅的主人是誰,所以都習慣性的管這裏叫做迴迴殿。這裏就是哈馬木達爾的外宅。


    馬哈木達爾其實在大都城裏還有一座府邸,是當年陛下親賜給他的。然而,馬哈木達爾卻幾乎很少迴那裏居住,全年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帶著龐大的家人們都住在遠離大都城的順州城,就挨著哈剌魯萬戶府。


    他幾乎每天都在防著有人要殺他。因為很多人都認定是他偽造了那幾份債券,陷害了高尚的海達爾大師。在最開始的那年,馬哈木達爾就曾經遇到過好幾次極端教徒的瘋狂刺殺。所以,他才特意躲到同為哈剌魯部人比較聚集的順州城。


    明天就是拜拉特夜,這一天哈馬姆達爾的府邸非常繁忙熱鬧,出出進進的很多仆從和下人,他們都是在為明天的節日典禮做著準備。


    而此時,府邸的主人卻在書房之內,會見著兩個重要的客人:哈剌魯萬戶府萬戶阿裏別乞和一個身穿就錦袍的中年人。如果李續現在出現在這裏,一定會立刻就認出這個中年人就是當初在涿州跟自己有過一麵之緣的那個倒剌沙。


    “朝廷要把我們都調往河南?你確定嗎?我怎麽聽說是調往甘肅啊?”阿裏別乞忙不迭的問倒剌沙。


    倒剌沙見到阿裏別乞如此著急,自然是知道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戳中了對方的心事。他不慌不忙的押了一口茶,然後才說道:


    “原本呢,是讓你們去甘肅那邊換防的。但是,誰讓你們跟床兀兒大將軍他們走的太近了,犯了某些人的忌諱。昨天,趙王爺給陛下那邊奏報事情之後,迴來就到樞密院這邊將調派你們去甘肅的命令,給改成了移防河南江北行省的襄陽。你們別忘了,那邊的行省平章李翀可是趙王爺的妹夫。你們去了襄陽,那日子可就······”


    倒剌沙特意沒把話說完,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了惋惜之情。


    馬哈木達爾趕緊勸說阿裏別乞道:


    “阿裏別乞安答,這要是去了襄陽,咱們在西邊的生意可就黃了啊。咱們這幾千人的吃喝嚼穀要斷了,人心可就攏不住了。你趕緊給陛下上書,求陛下晚半年下旨。有這半年的時間,我就能把咱們西邊的生意都轉到海貿和鹽場上。”


    阿裏別乞還沒開口旁邊的倒剌沙卻插嘴道:“馬哈木達爾大人,半年的時間夠嗎?”


    “當然不夠,但是可以將大部分產業賣給欽察人,然後換取大量毛皮物資轉運去南方。襄陽是個水路交通碼頭,以那裏為據點,隻要有足夠的貨物和資金,很快就能東山再起。而且之前我在揚州那邊就有一支商隊在運作。隻要晉王殿下那邊能從嶺北源源不斷的給我提供足夠的毛皮和牛羊,我就能從南方采購到足夠的鐵器、瓷器、布匹。”


    倒剌沙趕緊提醒他:


    “我在洛陽的人告訴我說,河南平章李翀和當地萬戶府已經勾連在了一起,還把一個叫八剌的人提拔為新的行省樞密使。如今,河南江北行省的兵權基本已經都掌握在李翀的手裏。”


    “他們還下令以後河南江北行省的所有商旅,必須用當地政府指定的人員做商隊護衛,並且給政府繳納扈從稅。你們往漠北運輸物資,中間豈不是要被克扣一大筆?”


    馬哈木達爾解釋道:“沒關係,我親自去一趟揚州。我保證能用最快的速度組建一支船隊。我們不走陸路和運河,而是改走海路。不但貨運量大,而且中途還不會有阻礙。直接在海津鎮登陸之後,在大都城這邊進行中轉。”


    聽到馬哈木達爾要親自去揚州,阿裏別乞趕緊關心的說:“安答,你有必要親自去嗎?有點危險吧。”


    馬哈木達爾很感激的看著這個跟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異姓兄弟,拉著對方的手說道:


    “安答,人是逃不過命運的,一切都是真神的安排。當年,叔叔是用自己的生命和我的名聲作為代價,保住了迴迴哈的司的對於咱們清真人婚配和祭祀的權利。”


    “現在,是我為了咱們族人們的福祉,去奮鬥的時候了。我怎麽能因為膽怯而依舊躲在這裏享清福呢?再說了,我是悄悄南下,別人不知道我的身份,自然不會發生意外。大不了,你給我找幾個好手,貼身保護我就是了。”


    旁邊的倒剌沙也跟著說:


    “馬哈木達爾大人你太讓我刮目相看了。我以前隻認為你擅長商賈運作,卻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達烏德1一樣的勇者。你放心,我過幾天就派三個頂級高手過來,絕對可以保護你的安全。在揚州那邊,我的人也會支持你,配合你。”


    但是阿裏別乞還是有點擔心。他說:


    “你必須自己親自去嗎?我昨天還聽說在大都城那邊有幾個西疆來的教友,在公共場所謾罵你是易卜劣斯2的化身。你可要小心點啊。咱們大都的教友兄弟都知道義父他老人家和你做出了什麽樣的犧牲,他們很敬重你,願意保護你。但是外麵的那些教友卻不知道啊。”


    馬哈木達爾緊緊拉著阿裏別乞的手,感謝了對方的關心,但是依舊堅定的要求自己親自跑一趟南方。他必須要在朝廷下旨之前,將維係哈剌魯部將士們生活的生意全都轉往南方。這樣,哈剌魯部才不會受製於人。


    等送走了客人之後,馬哈木達爾被告知堂弟阿瓦爾丁來拜訪自己,已經在外麵等了一個多時辰了。


    馬哈木達爾非常討厭這個阿瓦爾丁,這家夥成天遊手好閑不說,而且還趨炎附勢,跟那些異教徒們關係莫逆。每天的五門功課,這家夥竟然都說不出來,哪裏還配做一名真神的信徒?


    他本來想要讓人打發走他走,但是幼弟哈斯木卻勸阻了哥哥:“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呢?我猜他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馬哈木達爾一直沒有兒子,這個幼弟比他小了快20歲,幾乎就是像兒子一樣被自己養大,所以十分寵愛這個弟弟。見到弟弟這麽說,馬哈木達爾也就同意見一見阿瓦爾丁。


    阿瓦爾丁拎著禮物來拜訪,見了馬哈木達爾之後說了一大堆客套話,最後才說,希望哥哥能給自己一些做生意的本錢,自己不準備再遊手好閑下去,想要跟著別人一起做一些玉石的買賣。說完還拿出來一塊很小的羊脂玉,說是自己賒賬收來的。


    馬哈木達爾一看阿瓦爾丁這麽說,心中非常高興。他甚至感覺是真神仙靈,讓這個冥頑不靈的堂弟知道要做正經事了。他開心的就讓人給阿瓦爾丁拿來了一百貫的寶鈔。然而讓他更開心的是,阿瓦爾丁竟然堅決要寫一份兒契約。說這一百貫是入股合作做買賣,而不是送給自己的錢。他說以後掙了錢,要按照股份分賬。


    馬哈木達爾大喜過望,一反常態的拉著阿瓦爾丁一起用了餐。送走他之後,他甚至直接跑迴到家中後堂的禮拜堂中,向真神禱告匯報。


    可是讓他想象不到的是,阿瓦爾丁揣著錢款離開之後,並沒有出城會大都去找什麽玉石商人,而是快馬來到距離馬哈木達爾府邸不太遠的一處破舊民宅。李續正帶著二十幾個喬裝打扮成木剌夷刺客的部下,等候著阿瓦爾丁。


    阿瓦爾丁到了之後,匯報了自己剛才的情況,然後在李續的圖紙上指指點點,告訴李續一些人員安排的新變化。


    “你拿著這些錢迴大都,去人多地方狂嫖濫賭一晚上,然後明天去找個大一些的清真寺做禱告。記住,見人就要說你哥哥不但給你很多錢,還允許讓你參與家中的生意了。你很感激你的哥哥。”


    “這是為什麽?小人隻要讓別人看到我,證明明晚不在家不就好了。”阿瓦爾丁不明白道。


    李續拍著他的肩膀道:“你這麽說,人家就認為你非常感激你哥哥,不可能跟你哥哥一家人的死有關係。而且到時候你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接過家族的生意,因為這是你哥哥生前就同意的。”


    阿瓦爾丁恍然大悟:“小人明白了,小人明白了。”


    李續不忘提醒他道:“事成之後,別忘了你曾經的許諾。”


    “小將軍之恩,小人沒齒難忘。家產到時候一定會如數奉上。”阿瓦爾丁彎著腰,極盡諂媚的保證著。


    李續滿意的點點頭,便讓人送他離開了。等他走了之後,從旁邊的陰影中,阿蘭達和此時已經貼了一臉大胡子,頭發梳成小辮子的謝博文走了過來。


    “圖勒,這混蛋咱們到時候還留著麽?事成之後一起做掉就好了。看著他我就惡心。”


    “先留兩年吧,等財產和商隊都穩定了之後,再讓他去南邊跑幾次海運。到時候半路上扔到海裏去就是了。不過,這家夥剛才說去馬哈木達爾府邸的時候,看到哈剌魯萬戶阿裏別乞帶著個陌生人跟哈馬姆達爾秘密商談了很久。我覺得失算了,應該派人在他門口盯著,看看是什麽人跟他接觸。”


    “怕什麽,反正明天在這個家夥就死定了。到時候,阿爸就以哈剌魯萬戶府監管不力,軍備廢弛為由,把他們調往姑父把控的河南。到了河南,他們很快就會被那邊的萬戶府消化掉的。”


    李續想想也對,便不再擔心這事兒開始細致的分派明天的準備工作。


    第二天,由於順州這裏有非常多的木速蠻民眾,因此整個城中都迴響著清真寺禮拜禱告的聲音。整座城竟然顯得空空蕩蕩的。


    而由於拜拉特夜白天的時候是需要齋戒,不可以做飯的。因此李續等人也不得不在白天隻能吃一些幹冷的食物充饑。以防被人從炊煙上發現了他們隱藏的地方。


    一直到了夜晚,李續等人蒙上麵,穿上木剌夷所特有的兜帽跟緊身衣,沿著空無一人的大街來到了馬哈木達爾府邸的外麵。翻過外牆裏麵就是禮拜堂,馬哈木達爾家族等人,目前就應該都集中在禮拜堂之中。


    牆頭非常高,大概有三四人的高度,而且牆麵堅硬平滑,根本不可能直接攀爬上去。但是李續等人早就做好了準備。帶來了工匠營特有的可以快速拚裝搭建的木梯,而且牆垣的高度也早就有了尺寸,因此木梯正好可以搭扣在牆上。


    很快,木梯就搭好了,在李續的一聲令下,謝博文親自帶頭,咬著彎刀就第一個爬了上去。


    馬哈木達爾此時正帶著家裏的男丁在禮拜堂向真神禱告,同時他也向自己最敬佩的叔叔海答兒祈禱。希望叔叔在天之靈能保佑家族。


    馬哈木達爾一想到當年叔叔臨死前笑著拉住自己的手,讓自己繼承家業保護好家族時候的樣貌,就心痛不已。


    當年,海答兒早就發現朝廷已經無法忍受迴迴哈的司對於清真教徒的管轄權。然而海答兒是哈的大師,他不得不出麵反對,用神權來抵抗世俗皇權的壓力。


    但是,大元不是伊爾汗國,來自皇帝世俗權力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這種強大的壓力已經要連同海答兒的家族都要一起壓碎。海答兒是個聖人,但是也有私心。他不想讓自己的家族跟自己一起被粉碎。於是叫來了自己最看好的侄子馬哈木達爾,要求他跟自己一起演出了一場叛徒的故事。


    當然,之後馬哈木達爾也特意讓自己的弟弟們到處的不經意透露出是自己出賣了叔叔,從而免除家族被連帶的禍患。


    “叔叔,我盡力了。家族現在越來越好。今天,懶散的阿瓦爾丁都在主的感召之下,迴心轉意,想要做一些正經生意了。我看到了您說的那道光,他將照亮我們家族的前程。”


    “然而,狗皇帝依舊沒有放過我們。他們要把我們發配到遙遠的南方。那裏大部分都是異教徒的漢兒,我們就好像沉入沙海的一群迷途的駱駝。叔叔啊,請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麽辦啊?難道真的相信那個叫倒剌沙的人所說,將家族都投靠給北方那個年輕的晉王殿下嗎?他雖然沒有皈依真神,但是他會是下一個安息王嗎?”馬哈木達爾跪在禮拜堂,真誠的祈禱道。


    (安息王阿難答是皈依清真教的蒙元王爵。他差一點就繼承了元成宗的皇位,成為中國第一位皈依清真的皇帝。但是後來被元武宗和元仁宗兄弟發動的大都政變給終止,並且被迫自殺。)


    就在他跟家人正在祈禱的時候,卻聽到外麵有點混亂。他憤怒的讓弟弟出去看看,那些該死的下人到底在做什麽事情,竟然大唿小叫打擾這麽隆重的禱告儀式。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院子裏麵早就成了一片屠宰場。


    由於李續已經提前獲得了這座宅院的最精準平麵圖,於是特意從軍中調集了十幾個最好的弓弩手,帶隊的是個副百戶名字叫巴利。


    巴利是李續從西疆的部落軍中選拔出來進入自己的敢戰軍,參加了曆次作戰。如今積功做到了副百戶。隻要李續一聲令下,他什麽都願意做。因為李續給了他財富、地位和榮耀。


    以英雄和偶像的名字給自己兒子取名,這是草原人的習慣。因此,他特意將剛出生的兒子取名為哈拉圖勒。


    巴利帶著的人也都是選拔出來的敢戰軍中的佼佼者,沒人攜帶了兩壺特製箭矢。他們按照圖紙上的標記,迅速占據了房頂上的重要點位,形成毫無死角的各個火力點。見到有跑出來的人,就直接用弓弩快速射殺。


    一時之間,整個偌大的府邸,就好像一座兜住野獸的牢籠,凡是沒有在屋子裏的人,都將被當做獵物,釘死在地麵上。


    看到殺的差不多了,李續一揮手,才讓房頂上早就蓄勢待發的謝博文等人,衝了下去。


    這些身穿緊身衣,頭戴三腳兜帽,偽裝成木剌夷(阿薩辛派)殺手的海賊們,就好像當初在船上搜羅船艙的時候那樣配合著,把手出入口,一間間的衝入房間之中,對著圖畫上的人抓捕。如果不在圖畫上,那麽就直接就地看似。砍死之後,還必須要在脖頸上狠狠的劃一刀,這樣才完美的模仿木剌夷的殺戮方式。


    每清理完一個院子,屍體都會被迅速擺放到院子中,然後便在牆上畫上一個木剌夷特有的三角火焰符號。


    很快,謝博文等人就帶著隊伍殺到了後院,這裏早就被牆頭上的弓弩手將人都堵在了禮拜堂之中。


    “出來!叛徒馬哈木達爾!今天是拜拉特夜,真神是不會向你這種背叛聖教的人敞開救贖之門的。不過,作為真神的使者,我願意給你一次懺悔的機會。你出來懺悔吧!”謝博文特意用突厥語,大聲的對躲在禮拜堂中的馬哈木達爾等人喊道。


    因為按照木速蠻的習慣,禮拜堂是不可以攜帶兇器進去的。如果他們衝進去,就等於戳穿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並不是信奉清真教的教徒。因此,謝博文就唿喊讓馬哈木達爾自己出來受死。


    馬哈木達爾真的以為外麵的是給自己叔叔報仇的宗教極端分子,當然不敢出去,一個勁的大聲解釋自己當年並沒有出賣自己的叔叔。


    謝博文哪兒聽他這麽說就放過他,直接射了一箭,警告他如果再不出來就直接放火少了禮拜堂。


    就在他正在這邊跟謝博文對峙的時候,另一邊李續已經吩咐人將兩個五花大綁的美人塞進了口袋中,扔進了一輛停在車門的馬車上帶走了。


    安排完那兩個美女的事情後,李續帶著人開始做最重要的事情。


    他們按照圖紙,迅速摸到了馬哈木達爾的主臥室。在一樓找到了那個據說不讓盤炕的奇怪火炕。那個火炕雖然被褥齊全,但是似乎並沒有人在這裏睡。


    他們鼓搗了一會之後,果然發現在翻開蓋在上麵被褥之後,發現了一個秘密通道的入口。沿著密道走下去,卻是一條悠長的一直向後院方向通行的地道。


    地道很幹燥,裏麵還有盛滿燈油,隨時可以點燃的油燈。沿著地道一直往前走了大概有不到兩百步,就到了一棟鐵門之前。門上沒有機關卻有一個刻著新月符號的鑰匙孔。


    李續讓人看好這裏,迴頭就來到了西院的禮拜堂外麵。


    “馬哈木達爾,你出來吧。有話要跟你單獨說。有些事兒你應該也反應過來了。不是看上去的這麽簡單。花點錢就能解決的問題,不要再讓我做不必要的殺戮。”


    大概也就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紅著眼睛的馬哈木達爾終於打開了用硬木頂著的房門,從裏麵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他看著外麵地上被殺死的仆人屍體,憤怒地指著眼前的李續怒罵道:


    “你們竟敢搶劫我?你知不知道我乃是大汗的侍衛親軍的世襲千戶。大汗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勸你趕緊離開這裏,不要在這聖潔的夜晚,再多做殺孽。你要知道,這院子的隔壁就是哈剌魯萬戶府,萬戶府的軍隊很快就會到達的。”


    李續反而笑了。他輕聲說道:


    “馬哈木達爾,你不要這麽生氣嘛。不過是幾個下人罷了。你說的萬戶府的軍隊,現在都在清真寺禱告呢。兩個時辰內不會有人來的。東院的女眷我可並沒有傷害她們。我隻是來求財的。你要是配合我,我保證不會殺你和你的家人。”


    馬哈木達爾氣憤的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剛才我就奇怪,真正的清真教徒是不會在今天做這種事情的。”


    李續沒有迴答他,而是招手說:“來吧,咱們到你的正房去談談。你家人的生死就在我們談判的結果了。”


    馬哈木達爾隻能跟著李續來到隔壁院子裏的正房之中。當他看到李續已經將那個密道都打開的時候,竟然嚇得癱坐在地上。


    “不能啊,那個裏麵的東西你不能動啊。”


    “我要的就是裏麵的東西。至於你宅子裏的金銀玉器、珠寶首飾我分文不要。來吧,交出鑰匙,我們拿了東西就走,並且保證你家人的安全。”


    “我不知道該怎麽稱唿你,但是我知道你絕對不是一個真正的強盜。你能知道我的這個密道,身份一定不一般。但是我依舊要告訴你,你不能動這裏麵的財寶。會給你帶來天大的災禍。這些財寶不是我的。我隻是替人家寄存和看護一下。家裏的財產任你拿取,但是請你們千萬不要動這裏麵的東西。”馬哈木達爾跪著爬到李續的身邊,哀求著說道。


    李續趕緊問:“你說!那這些東西是誰的?為什麽不能動?裏麵到底裝著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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