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華給程家打了電話,讓司雪去趙凡家裏補習,準備過兩天的數學競賽。


    程家也特別打電話到趙家,讓趙家照顧好司雪。


    這兩天,司雪都會住在趙家。


    “哦,土包子不在,正好。”被程瀾發短信叫迴來的程渡看到司雪不在,非常滿意。


    “怎麽說話的?”程瀾教訓他,“即使你不喜歡她,也不該叫人家的綽號。”


    他希望程渡學會尊重人一點,不要如此目中無人。


    程渡雙手一攤,對於父親的教誨,並沒有什麽所謂。


    “找我迴來什麽事?”


    程渡慵懶地坐在了沙發上,司雪不在家裏,家裏都清爽了不少。


    “平時有時間多迴來看看你媽。”程瀾頓了頓,“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多注意一點程司雪。”


    那孩子的心思,太多了。


    即使她裝得很單純,很無辜,但是程瀾一眼就看出來她不夠踏實,想要的太多,不想要的也太多。


    這種人不容易被滿足,很容易起歪心思。


    程渡的目光突然沉下來,他一下就意識到了父親的意思,要不是因為司雪在救母親之前並不認識母親的身份,他真的要懷疑司雪救下自己的母親另有所圖。


    “您也注意到她的不正常了?”程渡一直覺得他對程司雪有偏見,聽到父親這麽說,他對程司雪那種奇怪的感覺被證實了。


    她就是心思不純。


    “也隻是猜測,不能確定,不過還是小心為好,我不在家裏的時候,你多迴家看看,我擔心你媽。”


    一樓的浴室都是他在用,家裏的阿姨有專用的洗手間,根本不會去他的浴室,更不會用他的東西。


    雖然他讓人檢修過,司雪房間的浴室的確有問題。


    程渡卻聽到了別的,“你又要走了?這次走多久?”


    “不知道,秘密任務。”程瀾看向了程渡,“你呢,紅星村的事調查得怎麽樣了?我聽說羌維也在調查紅星村,不知道你們的目的是不是一樣的。”


    “不管目的如何,不是敵人就行了。”


    要是羌維跟他成了敵人,那才是最棘手的。


    話題扯遠了,程瀾還想說什麽,程渡再次把話題帶了迴去,“既然您要出任務去了,有件事需要在您走之前辦妥。”


    “什麽事?”難得兒子有事求他。


    “明天跟我去秦家,把我跟周吱吱的婚退了。”程渡最近有了一點心上人的消息,不想在找到心上人的時候,還有個未婚妻吊著。


    婚約原本是小時候定下的,秦先一直很看重秦家跟程家的婚事,想要去退婚,雖然有些難,但是他不同意,秦先也沒有辦法,不過可能會得罪秦先。


    程渡這混小子從來沒有認真對待過感情,這些年他也沒有提過退婚的事情,他以為他是願意的,誰知道秦悅不是秦家的真千金。


    他想了一下,“你喜歡秦悅?”


    實在沒辦法,跟秦悅結婚也行,反正都是秦家的人,也不算毀約。


    “我連周吱吱都不喜歡,我喜歡秦悅做什麽?”程瀾覺得,必須選擇其一的話,他肯定選周吱吱。


    “行,我們明天去秦家。”


    程瀾提前給周吱吱發了消息:明天來退婚,做好準備。


    ——


    第二天,程渡跟程瀾提著禮物去了秦家。


    周吱吱還在學習,除了周吱吱,秦先在家,其他人該上課上課,該工作工作去了。


    秦先黑著一張臉坐在客廳,等著程家的人來退婚。


    自己的女兒被男方退婚了,說出去吱吱的臉麵也不好看。


    他自己的麵子也掛不住,而且他還指望著周吱吱能依靠到程渡,想不到程渡這小子是鐵了心要退婚。


    程瀾先禮後兵,把禮物放好,“秦先生,我倒是很喜歡吱吱這孩子,但是程渡對吱吱確實沒有男女之前,而且吱吱年紀還小,她還在讀書,現在也不是談婚論嫁的時候,她擔著程家少爺未婚妻的名聲也不好聽。”


    “我的意思是把婚退了,吱吱好好學習,不要因為別的事情分心,程渡有喜歡的女人,那就讓他去找他喜歡的女人。”


    “我們不能因為把自己的意願強加給孩子,更不能因為我們的想法毀了孩子後半身的幸福。”


    程瀾是講理的人。


    他每句話都說在點子上,讓人無法反駁。


    程渡從進來就沒有看到周吱吱,眼睛在周吱吱的房間方向來迴巡視,父親說的話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程公子,你的意思呢?”秦先還是不想放棄,把目光落在了程渡的身上。


    “退婚。”程渡簡單明了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連多餘的修飾詞都沒有。


    不想解釋浪費時間。


    “……”秦先頓了一下,“還是問一下吱吱的意見,吱吱自尊心強,我擔心她接受不了。”


    “周吱吱呢?”程渡沒有看到周吱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他昨晚已經跟她說好了要來退婚,她竟然躲起來了。


    “樓上學習。”秦先起身,“我去叫她。”


    他都來退婚了,她還有心思學習?


    程渡的心情有些稍微的不美妙,可能是周吱吱無視掉了他的叮囑。


    秦先去叫周吱吱的時候,她正定了時間寫競賽題。


    秦先正要張嘴,她抬手,示意他安靜,讓她把最後兩道題做完。


    看到她這麽全神貫注,連他這個老父親都不好意思打擾她學習。


    周吱吱寫完最後一題,停下了筆,才淡然地抬頭看向了秦先:找我?


    “嗯,程渡帶著他父親來家裏退婚,需要你出麵聊一下。”秦先頓了一下,想說句話安慰她,周吱吱合上了試卷,站起身朝著他走來。


    她說:好。


    然後跟著秦先下樓。


    秦先倒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麽爽快地答應退婚,女孩子臉皮薄,被退婚是一件丟臉的事情,但是周吱吱卻沒有任何反應。


    坐在沙發上冷淡地喝著茶水的程渡放下了手上的茶杯。


    茶杯輕輕地放置在茶托上,發出生清脆的響聲。


    “知道我今天要來退婚,拿學習當做借口,怎麽……”


    程渡的語氣不善,“舍不得?”


    周吱吱疑惑地抬眸。


    她不知道。


    “別裝。”程渡冷哼了一聲,“我給你發了信息。”


    哦,周吱吱忘記看手機了。


    她說:沒看到。


    行,她現在翅膀硬了,連他發的信息都不看了。


    程渡略微煩地重新拿起了茶杯,唇已經碰到了茶杯的邊緣。


    周吱吱銳利的目光鎖住了程渡放在茶托上的杯子,指了指:那是我的茶杯。


    秦悅送給她的茶杯,昨晚喝水,洗完忘記拿迴房間,被阿姨放在了茶具櫃裏。


    程渡拿著茶杯的手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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