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吱吱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掠過,對她說:我建議你放棄。


    “什麽?”司雪覺得她的話有些可笑,“我可是初選第二名,一定能拿獎。”


    她記得所有競賽的答案,當年她也參加了比賽,隻不過在初選的時候就被篩選了下來,後來她不肯甘心,所以就找關係拿到了競賽題,自己做了一遍,還對過答案。


    除了她,不可能會有人拿到獎金。


    還有清崖在前,周吱吱想要拿到獎,難如登天。


    周吱吱已經從老師那裏拿了競賽集訓的題目,準備迴家去做。


    江華看著周吱吱離開學校,搖搖頭,歎息了一聲,“天才的脾氣向來古怪。”


    “她向來如此,目空一切。”司雪頓了頓,“老師你習慣就好。”


    “她要是能拿到獎金迴來,她高傲一點我倒是無所謂,但是如果她拿不到獎金迴來,證明了我的眼光也大不如從前了。”


    江華拿出了準備好的聯係方式給司雪,“這是我的學生趙凡的聯係方式,他曾經涼城有名的天下,也是通過數學競賽保送進的頂級學府。距離競賽還剩下兩天的時間,這兩天你不用來學校了,你去找趙凡,讓他給你講解一下技巧。”


    本來他也想介紹周吱吱給趙凡,但是趙凡一口拒絕了。


    他也不知道原因。


    反正趙凡隻說了一句,誰都可以,周吱吱不行,教不了。


    趙凡的借口說得很拙劣,他涼城的天才,怎麽可能會教不了周吱吱。


    “啊!”司雪有些驚訝,“謝謝江老師!”


    她看到不遠處的周吱吱,問他:“我看江老師您挺喜歡吱吱的,您怎麽不介紹她去找趙學長?”


    趙凡是曾經轟動全國的涼城理科狀元,以744的裸分考進了清北。


    轟動一時。


    不過因為要迴家繼承家業,放棄了在學術鑽研。


    “趙凡不願意教周吱吱,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


    聽到趙凡不願意教周吱吱,卻願意教她的時候,司雪的眼睛都亮了,看來也不是人人都愛周吱吱。


    趙凡對周吱吱這樣的女人就不感冒,甚至連教她功課的興趣都沒有。


    跟江華道謝以後,司雪拿著聯係方式,走到了周吱吱的麵前,跟趙凡聯係上了,“趙學長,我是程司雪,過兩天就要參加數學競賽了,江華老師讓我來找你幫我查缺補漏。”


    她連連跟趙凡道謝,但是語氣裏卻聽不到半點諂媚,趙凡不可一世的天才,對她也挺有禮貌。


    司雪放下了心,看來她已經入了趙凡的眼。


    江老師上一屆參加競賽的學生找趙凡補習,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他說:“教不了蠢貨。”


    所以,周吱吱是蠢貨,他拒絕教周吱吱。


    “周吱吱,江華老師讓趙凡教我競賽技巧,你要去嗎?”


    說完她突然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朝著周吱吱笑笑,“哦,忘記了,江老師剛才說了,趙凡不願意教你,他說教不了蠢貨。”


    周吱吱無聊地踢著地上的易拉罐,聽到司雪的話,她腳下的易拉罐被踢飛。


    “砰!”


    砸到了司雪的腦門。


    司雪疼得叫了一聲,想要罵人,學校裏人多,她又不願意破壞自己的善良校花的人設,隻能把怨氣忍了迴去。


    一輛豪車停在了學校門口,男人戴著眼鏡,看起來非常乖巧,但是卻又有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司雪認得他,是趙凡。


    大了她好幾屆,畢業很多年後,很多老師還是會經常提起他。


    他的照片在光榮榜上掛了很多年,到現在都沒有取下來。


    他怎麽來學校了?


    司雪察覺到他正朝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


    她剛給他打電話,他就來了學校,難道是來找她的?


    這個想法在趙凡穿越人群,徑直朝著她走過來的時候更強烈了。


    在距離她隻有兩三米遠的地方,他停下來了。


    他突然朝著她勾起了一抹和善的笑意,“下午好啊。”


    “下午好,趙凡學長。”


    司雪舉起手跟他打招唿,笑容很甜,很容易親近。


    她的身上總是帶著似有似無的親和力,周圍的同學跟老師都很喜歡她。


    但是她的笑容在趙凡叫出周吱吱名字的時候徹底僵住了。


    “周吱吱,雖然覺得沒有必要,不過還是要跟你說一聲競賽加油。”


    趙凡很清楚周吱吱不需要加油,那些競賽題對她而言不是什麽難題。


    司雪跟他打招唿的手尷尬地收了迴來。


    周吱吱對他點點頭,跟他說:你也是。


    “……”趙凡有被戳到痛處,“我……會加油……”


    他準備把家族事業交給父親,重新進修,讀博,搞學術研究。


    是周吱吱激勵了他。


    趙凡注意到了司雪,有些好奇地看向她:“你是?”


    司雪斂上尷尬的神情,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我是程司雪,剛才跟你電話聯係的那位。”


    “哦,原來是你。”


    趙凡恍然大悟,“我來學校跟江老師聊點事情,明天你直接到我家裏去,我會給你講一下很多的競賽技巧。”


    “當然,我家裏人很多,你很安全。”


    趙凡擔心她誤會,還特意解釋了一句。


    “我當然相信趙凡學長的人品。”司雪大方一笑,老師既然這麽放心讓她去找趙凡,一定是趙凡的人品過關。


    周吱吱跟趙凡打了一聲招唿,不動聲色地就離開了。


    趙凡看著周吱吱的背影發呆。


    對於周吱吱,希望他這輩子能望其項背,而不是望塵莫及。


    “趙學長,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看到趙凡點頭,司雪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問,“江老師跟我說,他也請你幫吱吱分析一下競賽技巧,但是你卻拒絕了,為什麽?”


    看到趙凡疑惑的眼神,她不動聲色地解釋:“我跟吱吱是朋友,她被你拒絕了,所以想幫她爭取一下。”


    “不需要爭取,沒有必要,我教不了她。”


    周吱吱找他上課就是浪費時間,還不如讓她自己迴家去自學還能多學點知識。


    “是因為吱吱天資愚鈍嗎?”


    司雪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趙凡黑臉,周吱吱天資愚鈍這句話他可聽得太多了,她天賦已經高得可怕,這些人都說周吱吱天資愚鈍。


    故意整他吧?


    算了,趙凡不想說話。


    司雪看到趙凡的反應,更加確定了周吱吱是因為智商有限,所以趙凡才懶得教她。


    趙凡有一句箴言:蠢才跟惡犬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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