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帶著怒氣出了壽康宮的門。蘇培盛見皇上頭也不迴地背著手朝外走去,頭上直冒冷汗。


    扶著皇上上了輦轎,蘇培盛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皇上,現在可是要迴養心殿?”


    見皇上微微點頭,蘇培盛便轉身朝著前方大聲吼道:“擺駕養心殿!”


    抬轎的太監們將皇上的輦轎高高抬起,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各自的肩膀上,穿過幾道宮門,皇上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冷眼看著前方的路,沉聲道:“蘇培盛,你去查查,最近可有什麽人去過壽康宮。”


    “嗻,奴才明白。”蘇培盛麵笑心不笑,勉強地擠出了一個笑容迴道。


    皇上撥動著手中的珠串,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此刻也早已煙消雲散。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在心裏逐漸生根發芽。


    但對於皇上來說,就算將這顆種子遺忘在角落,但隻要碰上那麽一點點養分,就會在心裏肆意生長。


    【看來皇額娘還是惦記著隆科多……


    此前就幫著隆科多說話,這隆科多好不容易安分守己一陣子。


    如今又不安分了。


    看來這隆科多得早早的料理了……】


    想到這裏,皇上冷哼一聲,像是在可憐自己不得太後喜愛,又像是在嘲諷隆科多的不自量力。


    輦轎上的皇上正視前方,眼裏盡顯身為真龍天子的威嚴與強勢。


    皇上餘光瞥了一眼下麵的蘇培盛,沉聲道“蘇培盛,等下將夏刈叫到養心殿來,朕有事情吩咐。”


    蘇培盛連忙弓著身子,笑著迴道:“是,皇上。”


    皇上的鑾駕向前走著,皇上的心思也逐漸變得深沉起來。


    另一邊的景仁宮內,皇後一如往常地坐在自己的寶座上,笑著看向各位嬪妃:“馬上就到年關了,按照往年的慣例,各位妹妹們都要置辦東西。打賞宮人。


    但今年不比往年,如今宮中又添了好幾位妹妹,加上前朝開支巨大,而且還要籌備二公主的嫁妝。


    所以今年就要委屈一下各位妹妹們了,各宮能分到的東西雖然不比往年,但還是夠用的,隻是大家得省著點了。


    不過各位妹妹們放心,本宮也會從自己的小庫房中拿些東西出來送往各宮,所以大家也不必太過憂心。”


    錢名鳶看著皇後這副假惺惺的模樣,胃裏就直犯惡心。


    從前都會忍一忍的,可今日,心中那股惡心勁兒怎麽都抑製不住。


    錢名鳶撇了撇嘴,漫不經心地摸著自己手上的護甲,笑著道:“皇後娘娘說這話,可是對妹妹我有什麽地方不滿意?


    畢竟大家都知道這宮裏就屬我進宮的時間最晚……”


    說著說著,錢名鳶就裝作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掏出自己的手帕在自己的眼角處擦了擦那本就不存在的眼淚。


    皇後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連忙解釋道:“妹妹誤會了,本宮的意思是希望大家都能節儉些,這樣皇上在前朝也能省心些。


    想必妹妹也不會叫皇上為難吧。”


    錢名鳶眼神閃過幾絲冷意,又抬起頭看著皇後道:“妹妹自然是心疼皇上的,隻是妹妹向來說話直,一時之間沒有理解娘娘的意思,娘娘可不要怪罪。”


    還沒等皇後開口說話,錢名鳶對麵坐著地齊妃倒是開口了,隻見齊妃笑臉盈盈,仿佛是想到什麽大事一般,盯著錢名鳶道:“熹妃妹妹有所不知,除了妹妹你是今年進宮的,這碎玉軒的祺貴人也是今年進宮的。


    這時間上隻是比妹妹您早上幾個月。”


    聽到齊妃這樣說,陵容和沈眉莊對視了一眼,隨即二人便一起將帕子舉起來擋住了嘴,偷偷笑了。


    突然被提及的祺貴人聽到齊妃這樣說,心裏多少也有些膈應,奈何齊妃身為妃位 ,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貴人。


    祺貴人眼珠子提溜一轉,心裏便有了主意,嘴角也抑製不住地向上揚起:“齊妃娘娘可不要誤會了臣妾。


    臣妾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貴人,每月的月例銀子還不到娘娘的一半。


    在說了,臣妾宮裏的吃穿用度也不及娘娘您宮裏的一半呢。況且如今在碎玉軒伺候的人也比臣妾剛進宮時少了一半啊……


    所以臣妾已經很是節省了,倒是娘娘……”


    祺貴人沒有將話說完,反倒是在最後一句時,拉長了聲音,意味深長地看向齊妃。


    齊妃的反應雖然有些慢,有時候也不能理解那些彎彎繞繞的話。但祺貴人這樣將聲音拉長,又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齊妃自然也能反應過來,祺貴人在說自己。


    齊妃立馬瞪著祺貴人,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祺貴人!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的意思是本宮的吃穿用度太多了?


    可本宮是妃位,這月例銀子比你多一些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難不成你一個貴人,還要要妃位的吃穿用度?!”


    齊妃越說越著急,差點就急的站起身來,走到祺貴人麵前質問她 了 。


    好在齊妃身旁的柔嬪攔著,齊妃這才沒有做出那般逾矩的事情。


    坐在寶座上的皇後,看著坐下的齊妃與祺貴人兩人都快吵起來了,連忙開口勸阻道:“好了!


    在宮裏,大家都是姐妹,姐妹之間和和氣氣的菜式最重要的。”


    皇後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但眼神卻仿佛要吃人一般。皇後像是看向自己左手邊的齊妃:“好了,齊妃妹妹,你入宮多年,都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了,何必與祺貴人在這裏計較這些?”


    齊妃看著皇後的眼神,心裏總覺得有些瘮得慌,於是原本的氣焰也消了下去:“是,皇後娘娘,臣妾明白了。”


    見齊妃冷靜下來,皇後又轉頭看向角落裏的祺貴人:“祺貴人你才剛進宮。


    這宮裏有些規矩還是不明白,等日後本宮叫剪秋多去給你指點指點就好了……”


    祺貴人剛想開口迴答,可皇後壓根沒有給祺貴人一個機會,說完這事之後,便立馬接著道:“好了,今日便先到這裏吧,本宮還要去想太後請安。


    你們便都迴去吧。”


    皇後說完,便抬起手搭在了剪秋手上,頭也不迴地朝外走去。


    眾人見狀,連忙起身行禮道:“臣妾恭送皇後娘娘。”


    皇後走到景仁宮外,直接就上了輦轎。


    皇後坐在輦轎上,待到寒風襲來之時,將原本有些心煩意亂地皇後吹得冷靜了些。


    皇後也因此將亂糟糟的頭緒理清楚了些。


    【這錢名鳶最近怎麽越來越不將本宮放在眼裏了?難不成她覺得憑著膝下有一個四阿哥,就能不將本宮放在眼裏?】


    一想到四阿哥,皇後就覺得煩躁,看了一眼下方的剪秋,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你找人去盯著四阿哥,打探一下四阿哥的喜好。


    此外,在叫人盯著熹妃,如今的她是越發放肆了!”


    皇後的語氣中全是不滿與抱怨,剪秋在一旁也是大氣不敢出,隻是恭恭敬敬地迴答道:“是,奴婢遵旨。”


    這邊,柔嬪扶著齊妃從景仁宮走出來後,就開始一邊走,一邊柔聲勸道:“娘娘,你今日和那個祺貴人置什麽氣呀?


    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祺貴人就是想惹怒娘娘您,叫你心裏不舒服。”


    齊妃轉頭看向柔嬪:“本宮知道,隻是本宮若是不發泄出來,這別在心裏難受啊!”


    柔嬪微微點頭:“娘娘說得也是,這樣也好,有什麽脾氣就發出來,對身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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