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耀庭將軍和艾和平將軍最後一次確定了作戰方案。隨即賀耀庭下達了總攻的命令。楚國軍人狂唿亂叫著越過邊境線,向曾國發起了攻擊。


    楚國第七軍軍人當仁不讓地擔任了攻擊的前鋒,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刺向曾國。曾國邊防軍軍人奮起反擊。第七軍沿著大洪山南麓攻擊曾國。


    另外有一些楚國軍隊同時在大別山一帶向曾國東部邊境發起了攻擊。楚國軍隊很快就占領了白兆山,並且直撲長嶺。


    艾將軍和賀將軍並肩作戰。第七軍急速地前進著。


    忽然,一個令艾和平將軍深感震驚的消息傳來。金茂王子失蹤了。將軍當即破口大罵部下們。他嚴厲質問部下們為什麽丟失了重要目標。


    一名部下痛心地抽打了自己幾個耳光:“將軍,卑職實在無能。昨天晚上在一家破敗不堪的小旅社裏麵,卑職就陪住在金茂王子的客房的隔壁。”


    “誰知道,半夜時分,金茂王子上廁所的時候,卑職沉睡過去。等到卑職清醒過來的時候,金茂王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卑職目前已經安排了兩路人馬尋找金茂王子。一路人馬繼續在我們楚國尋找金茂王子。另外一路人馬轉而前往曾國尋找金茂王子。我擔心金茂王子會折返迴去重新進入曾國。”


    部下擔心金茂王子重新進入曾國。這也正是艾和平將軍自己最為擔心的一種可能。


    我們偉大的君王是最重視兒女親情的人,所以在戰爭爆發之前,一直反複叮囑自己務必保證金茂王子的絕對安全。自己已經在君王的麵前誇下海口。


    現在要是金茂王子發生了任何意外,自己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頭了。艾和平將軍隻好祈求上蒼保佑金茂王子的安全。


    他一方麵命令部下們繼續搜尋金茂王子,另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指揮部隊繼續進攻。


    他知道,萬一金茂王子發生了意外的話,那麽自己就隻有依靠戰爭的勝利給自己贖罪。


    楚國第七軍節節推進,隻是曾國人不願意放棄抵抗,而是抱持著寸土必爭的信念與強大的入侵者進行生死對決。


    馬屁精豆滿堂很快就忙碌起來。原來第七軍陣亡的軍人數目迅猛上升。


    馬屁精豆滿堂不得不加夜班,在油燈下麵填寫第七軍軍人陣亡通知書。艾和平將軍在一份份陣亡通知書後麵大筆一揮,龍飛鳳舞一般地熟練輕巧瀟灑地簽署自己的大名。畢竟,艾和平將軍曾經無數次簽發陣亡通知書。真可謂是熟能生巧。


    至於陣亡通知書所帶給的士兵們的親人的沉重打擊,那就不是將軍需要考慮的事情了。畢竟,戰爭中將軍需要考慮的大事要事實在是太多了。陣亡通知書帶給士兵們的親人的沉重打擊對於將軍來說不過就是區區小事,是不值得我們將軍分心考慮的。


    艾和平將軍隨即吩附馬屁精豆滿堂,趕緊安排人員將這些陣亡通知書送出去,盡快送達勇士們的親屬,以便他們的親人們及時地超度亡靈。


    現在戰爭推進到銀杏穀一帶。這裏山高林密。漫山遍野生長著銀杏。楚國軍人和曾國軍人就在這些銀杏樹周圍展開了肉博戰。


    這樣的情景實在讓人深感噓唏。銀杏樹是植物界非常有名的長壽樹種。隻要沒有天災人禍波及銀杏樹,那麽一棵普普通通的銀杏樹完全可以存活數百年,乃至數千年,並且依然生機勃勃,依然充滿活力。


    讓曾國軍隊深感無奈的是,他們畢竟實力稍遜一籌,於是最後勝利的天平還是開始漸漸地向敵人傾斜。


    曾國軍隊不得不收縮防線,開始後撤。楚國軍隊趁勢完全攻占了銀杏穀,將楚國軍隊的軍旗插遍了銀杏穀。


    就是在銀杏穀這裏,第七軍的許多軍人興致盎然地開始了一場新穎別致的活動。原來是這麽一迴事。


    這些軍人約定,他們從銀杏穀開始統計隨後的戰鬥中各自的殺人的數量,直到攻克曾都並且占領曾國全部國土為止,這就意謂著他們決定開展一場殺人競賽活動。


    軍人們在戰爭期間開展任何自發性的活動其實全都需要取得上級的批準。這些軍人於是趕到艾和平將軍的跟前,將他們的想法一古腦地稟報給艾和平將軍。


    將軍本來打算好好地表揚一下這些軍人的非凡創意,不過隨後將軍就感覺,自己在這件事情上麵還是少說為妙,還是保持沉默更加合適。


    將軍的想法是,自己要是明目張膽高調地批準部下們的這項創意活動的話,那麽將來,那些曆史學家們肯定會死纏爛打,肯定會大書特書,肯定會再度將自己貶損為戰爭惡魔的。


    自己何必惹火上身,何必為那些專家學者們攻擊自己提供素材,何必給對手奉獻把柄口實。自己萬萬不能成為這樣的愚昧之人。


    是啊,要是部下們自發地開展殺人競賽的話,那麽一切就是部下們自己的事情了,本人艾和平自然就無需承擔任何責任了。


    畢竟第七軍擁有數萬名軍人。自己雖然貴為第七軍的最高指揮官,但是自己也不可能及時地知道或者控製每一名部下的行為吧。


    所以自己完全可以用不了解不知情,固概不負責的托詞,應對某些人事後的所謂問責。某些人妄想給我艾和平戴上一頂戰爭狂人的帽子,恐怕不那麽容易。


    將軍於是隻是微笑著聽取部下們的報告,卻迴避表態,堅決拒絕發表任何看法。


    部下們開始稍微詫異了片刻,不過隨即就領會了將軍的用意,明白將軍其實已經默許了他們的這項非凡創意。畢竟不反對的另外一層意思就是表示讚成嘛。


    第七軍的軍人們於是開始著手進行殺人競賽活動。一場殺人競賽活動就此拉開序幕。


    曾國曾都王宮裏麵,曾王正在部署兵力抗擊楚國軍隊的時候,一名部下匆匆進來報告,說金茂王子已經返迴了曾都,並且公開申明,要求與曾國軍隊一起抗擊楚國軍隊。


    曾王大吃一驚,急忙詢問金茂王子現在位於什麽地方。部下迴答說金茂王子此刻正在音樂學院的校園裏麵。


    曾王深知金茂王子是真心打算幫助曾國,於是吩附這名部下趕緊前往音樂學院,邀請金茂王子前來王宮。部下當即匆匆離開了王宮。


    此時此刻,曾國音樂學院校園裏麵,艾近遠和夫人姬秀美正在默默地散步。他們漫步在一棟棟教室旁邊,漫步在一棟棟學生宿舍旁邊。


    當艾近遠和姬秀美重新來到學校操場的時候,讓他們深感震驚的一幕出現了。他的所有學生無一例外地站立在操場上麵。


    艾近遠先生詫異地詢問他們,為什麽會去而複返。世嘉代表所有學生答複老師的問題。


    “老師,我們當初非常不解為什麽老師會匆匆送別我們。現在我們明白了。原來老師早就知道戰爭將要爆發,原來老師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考慮。我們現在迴來就是要保衛我們的老師,保衛我們的學校。這就是我們返迴校園的原因和理由。”


    艾近遠感動之餘不免有些生氣:“我接受你們的好意。隻是你們現在必須趕緊離開這裏。老師無需你們的保護。你們的老師淡泊名利,對任何人不構成威脅,所以不會有人與你們的老師過不去的。”


    “你們趕緊走吧。你們是編鍾的傳人。你們肩負著傳承編鍾這門藝術的光榮職責和使命。你們是不可替代的。你們沒有必要停留在這裏作出無謂的犧牲。”


    “你們珍重自己的生命就是珍重編鍾這門獨特的藝術,現在對於你們來說,沒有任何事情,比保存和傳承編鍾藝術更加具有意義。你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裏,而不要有任何耽擱。”


    姬秀美也進行了同樣的勸說。隻是兩人苦口婆心的勸導沒有取得任何效果。


    所有的學生全都表示將與老師和師母一起麵對這場戰爭。世嘉繼續表明自己的心意。


    “老師,師母,即便那些人無意傷害老師師母,可是他們說不定會破壞我們的學校。我們無論如何也必須留下來和我們的學校共存亡。”


    艾近遠幾乎要發怒了:“你們簡直太糊塗了。學校的精髓是什麽?學校的精髓不是校園,不是它裏麵的一草一木,也不是它裏麵的一磚一瓦。”


    “校舍其實不代表什麽。學校的精髓就是掌握了知識的學生。所以,你們的當務之急就是離開這裏,就是在更加廣闊的外部世界保存和傳承編鍾這門藝術。”


    依然沒有學生離開校園。


    王宮裏麵,金茂王子匆匆進入曾王的辦公室,與曾王交談起來。金茂王子要求跟隨曾國軍隊奔赴前線抗擊楚國軍隊。


    曾王勸導自己的這位同學:“你雖然貴為王子,可是你一旦現身戰場上麵,也不過是一名普通軍人,恐怕也難以扭轉局勢。我可不能看見你陷入危險的境地。”


    “這樣吧,我安排一些精幹的人員護送你,保證幫助你安全地迴到你們楚國。也許你迴去以後能夠發揮更大的作用。畢竟你的身份非常特殊。”


    金茂王子並不同意曾王的看法:“現在戰爭已經爆發,我眼下匆匆忙忙地迴去隻怕已經毫無作用。我的父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不可救藥的戰爭狂人。”


    “他畢生謀求霸權,畢生謀求擴大楚國的生存空間。他一直蔑視其他諸侯國老百姓的生存權。”


    “圍繞在他的周圍的那些家夥早就成為了他的忠實追隨者。我現在即便迴去,即便發動政變,恐怕也無人響應我的號召和主張。”


    “現在我唯一的用處就是奉獻自己的血肉軀體抵擋入侵者的腳步。這是我唯一能夠報答陛下,報答熱情友好的曾都市民,報答熱情友好的曾國老百姓的方式。”


    林濱河率領曾國軍隊的第二軍火速趕到前線,增援李三思統領的第一軍。兩人並肩作戰,一起抵擋楚國軍隊前進的腳步,以便為曾都市民的大撤退贏得時間。


    這天,戰鬥莫名其妙地停止了下來。林濱河和李三思一起啃幾塊幹糧。一個身影匆匆來到了他們的麵前。林濱河大喜。


    “邊關寧,你小子怎麽冒出來了?我一直納悶我的發小是不是失蹤了。這幾年你究竟幹什麽去了?”


    邊關寧首先沒有迴答發小的問題,而是轉告了曾王的一道命令。曾王命令他協助林濱河指揮第二軍。


    林濱河非常高興:“好好,你能夠來到前線幫助我當然是我夢寐以求的。對了,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呢。”


    邊關寧簡單地介紹了自己這幾年不顧父親反對、追隨女友劉璐和未來嶽父劉沙亮將軍一起潛伏楚國的經曆。


    隨即,邊關寧痛心地補充了一句:“我們這些特工人員辛辛苦苦地在其他諸侯國工作,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後院起火。我們曾國內部竟然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這是令我們在外麵的特工人員最為痛心最為難過的情景。”


    李三思詢問邊關寧對於這場戰淨的看法。


    邊關寧闡述了自己的觀點:“我們當然必須為榮譽而戰鬥。隻是我認為我們不宜與敵人一味地進行陣地戰。我們的實力畢竟弱小而敵人過於強大,並且敵人已經進行了長期的準備。”


    “我們的優勢是我們比起敵人更加熟悉這方水土。我們應該利用我們的優勢與敵人進行作戰。我們應該盡量避開敵人的鋒芒,進而尋找敵人的薄弱環節進行打擊——”


    李三思完全同意邊關寧的看法。


    曾都的氣氛有些緊張,不過人們並沒有表現出什麽驚慌的神色。畢竟現在是偉大的戰國時代。人們對於戰爭早就已經習慣了。


    曾都市民分化為兩大陣營。一個陣營順從曾王的號令,開始有條不紊地撤離曾都。另外一個陣營的人們堅決拒絕離開曾都。他們寧願麵對任何不測的危險,也不願意逃亡。


    對於這些要求堅守家園的民眾,曾國官府隻能表示將尊重他們的個人選擇。年輕人紛紛前往兵營報到,要求奔赴前線作戰。他們並非愛好戰爭。他們這樣做,隻是因為他們對於侵略者的行徑感到非常憤慨。


    曾國音樂學院的教職員工們不得不開始了他們的遷移學校的事務。他們當然不可能將整個學校完全遷移到後方。


    他們必須有所舍棄。他們顯然無法帶走校舍。他們也無法帶走沉重的櫃子還有眾多的課桌和椅子。


    他們能夠帶走的是各種樂器,以及他們從民間精心收集保存的各種音樂作品,或者他們自己花費心血創作的音樂作品。


    **艾近遠指導教職員工們和學生們將樂器和音樂作品妥善地搬運到馬車上麵。人們盡量小心地進行著作業,以避免損壞這些珍貴的東西。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一切準備就緒。艾近遠命令自己的學生們全都加入遷移學校物資的行動中。王不凡向校長艾近遠請示,是否可以開始撤離行動。


    艾近遠無聲地點點頭,表示了同意。學生們和各位教職員工依依不舍地告別艾近遠,隨即馬車隊緩緩啟動向校園外麵進發。


    一名曾都本地戶籍的學生站立在學校門口,拿出一支笛子,開始吹奏一首憂傷的樂曲,送別即將遠行的人們。


    馬車隊緩緩地行進在曾都城區。曾都的許多市民正在有秩序地撤離這座城市。現在馬車隊來到了市民廣場。市民廣場人流密集。王不凡不得不命令馬車隊暫緩前進。


    這時候,一個老人忽然來到王不凡麵前。老人的身後是一群青蔥少年。


    不知道老人對這些孩子們講述了什麽話語,隨即這些孩子就不約而同地朝向王不凡深深地鞠躬,並且異口同聲地問候王不凡。


    “王先生,您好。”


    王不凡有些詫異:“你們怎麽認識我?”


    老人不以為然地反問起來:“這難道還有什麽奇怪嗎?王先生是大名鼎鼎的音樂家。我們全都是您的崇拜者。王先生,您今天怎麽這麽早就來到了市民廣場?”


    王不凡被老人問住了:“我們路過市民廣場。老先生您是一一”


    老人有些驚訝:“老朽叫喬曉陽,是一個山裏人。王先生是路過市民廣場,而不是過來為廣場音樂會搭建舞台?”


    王不凡訝異不已:“廣場音樂會?”


    喬曉陽彎曲手指說起來:“我仔細計數了好幾遍。我發現,明天應該就是曾都市民廣場音樂會舉辦的日子。我上迴帶領我的孫子參加了廣場音樂會,隨即返迴山鄉告訴了鄉親們。”


    “鄉親們還有他們的孩子們聽取了我的講述,全都非常神往曾都廣場音樂會。可惜大人們沒有時間過來。”


    “我於是隻好帶領這些孩子們出門,一連走了五天五夜的山路,好不容易才來到曾都,打算再度欣賞您和您的朋友們的精彩演出。”


    王不凡不得不提醒對方:“什麽?你們走了五天五夜的山路?喬先生,您和鄉親們難道不知道現在爆發了戰爭嗎?”


    喬曉陽當即迴答:“我們當然知道現在爆發了戰爭。”


    王不凡有些困惑:“戰爭爆發了。我們現在考慮的事情就是怎麽樣離開危險的區域。我們打算前往後方躲避戰火。於是我們不得不取消了廣場音樂會。”


    老人和孩子們當即非常失望。音樂家王不凡不隻是失望。他現在幾乎都感到絕望了。畢竟他也不想看到局勢發展到今天這個樣子。


    現在令王不凡感到困惑不解的是,市民廣場上麵不僅僅隻有喬曉陽這位老人和他率領的一群孩子,而且還有其他許許多多的大人孩子。


    眼下依然有人不斷地進入市民廣場。市民廣場簡直如同往日一樣人流密集。很多人前來詢問王不凡,音樂會是否會在明天上午如期舉行。


    王不凡不得不費盡口舌地一次次解釋,說廣場音樂會已經取消。


    喬曉陽老人小心翼翼地追問了一個問題:“那麽,王先生,您是否能夠告訴我們,下一次的廣場音樂會大約在什麽時候舉辦?”


    其他人也隨即追問同樣的問題。


    王不凡難過地答複道:“喬先生,各位曾都市民,各位父老鄉親,我不得不告訴大家實情。戰爭徹底摧毀了音樂賴以生存的土壤。在曾都這個地方,今後恐怕再也沒有什麽露天廣場音樂會了。”


    “換言之,曾都的老百姓還有曾都附近的老百姓,將永遠沒有機會聽到編鍾演奏的音樂節目了。”


    一個曾都市民將王不凡的話語大聲地轉告給廣場上麵更多的群眾。王不凡隨即心急如焚地勸告大家。


    “各位父老鄉親,現在曾都即將成為敵人重點進攻的目標。曾都馬上就會淪陷。你們還是不要逗留在這裏了,還是盡快地離開曾都,前往安全的地方躲避戰火吧。”


    一個人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裏話:“王先生無需勸告我們。想要離開曾都的人早就離開了。我們是不會離開曾都的。”


    眾人一個個難受至極。有些曾都市民開始失望地離開廣場迴家。有些人甚至為再也沒有機會欣賞編鍾音樂會而哭泣。王不凡驚呆了。他不知道安慰眼前的這些傷心難過的民眾。


    王不凡正要招唿自己身邊的同事和學生們趕緊撤離市民廣場,不料還沒有開口招唿他們,自己就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馬上和其他同事還有學生們商議了一下,與他們協商一致以後,隨即轉身麵對廣場上的民眾說:“各位,如果你們堅持要求再一次欣賞一場廣場音樂會的話,那麽我們可以滿足你們的願望,那麽我們明天就再次給大家奉獻一場精彩的廣場音樂會。”


    “太好了。太好了。”


    “謝謝王先生。謝謝你和你的朋友們。”


    眾人立刻歡唿起來。更多的已經起身走遠的市民們又轉身返迴了廣場,也加入到了歡唿的隊伍裏麵。。


    王不凡決定安排一部分人繼續撤離,繼續向後方轉移學校的教學設備,以及音樂方麵的資料,而留下一部分人,準備明天廣場音樂會的演出事宜。


    教職員工們還有學生們都要求留下來,為老百姓奉獻最後一場廣場音樂會。


    王不凡不得不將所有人劃分成為兩部分,然後以抓鬮的方式決定去留。王不凡利用了自己知情的優勢,讓自己所在的這部分人留下來麵對危險。


    第二天上午,曾都市民廣場,王不凡準時帶領一批樂師出現在眾人麵前。市民廣場上人潮洶湧。


    今天的觀眾人數甚至遠遠多於上次廣場音樂會的人數,仿佛戰爭並沒有逼近這座城市一樣。大家都期待著欣賞精彩的廣場音樂會。


    敵人的一路人馬逼近白雲山。這裏是曾都的最後一道防線。曾國軍隊拚命抵擋敵人的進攻。白雲山幾乎所有的地方都被血水染紅了。


    敵人終於完全控製了府河西岸。曾國軍隊不得不渡過府河,不得不撤退到府河東岸,重新構築新的防線。


    楚國士卒跳進府河,向對岸進發。曾國軍隊向府河裏的楚軍射擊。無數支箭飛向府河河道裏。楚軍手持盾牌抵擋飛箭。


    楚軍越來越多的士卒渡過府河,開始集中兵力攻打曾都的西城門。林濱河率領兩個師的兵力在這裏抗擊敵人的進攻。


    敵人的人馬是林濱河的人馬的數倍。曾王命令林濱河保存實力後撤。林濱河拒絕服從命令。兩個師的軍人也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陣地。


    慘烈的戰鬥打響了。曾國士卒用他們的血肉之軀保護著曾都城區的最後一道防線。最後林濱河和他的部下們全都壯烈犧性。


    突破防線的敵人如同潮水一樣穿過西城門,首先進入迎水巷,開始瘋狂地攻擊迎水巷的居民們,並且焚燒迎水巷的民房。


    當他們來到沿水巷一處宅院門口的時候,一件讓他們感覺極其不爽快的事情發生了,這裏竟然有一隊人馬搶先到達現場而且保護著這處宅院。


    一個士兵當即率領自己的弟兄們準備闖入宅院裏麵。站立在門口的另外一群士兵喝止了他的行為。


    “老兄,你幹嘛保衛敵人?你應該配合我們的行動才是。請你閃開一條通道,不要妨礙我們的正經事。”


    “我警告你不要靠近大門。這所房子和裏麵的所有人全都是我們偉大的楚王要求保護的。賀耀庭將軍也親自交代了這件事情。”


    “那你得告訴我一聲。這棟房子裏居住的到底是何方神聖人物?”


    “這裏是艾近遠先生的住宅。艾近遠先生和他的家人是我們偉大的楚王劃定的重點保護對象。”


    “將來,我們還需要艾近遠先生為楚國的科技發展而效力。誰膽敢傷害艾近遠先生和他的家人,誰就是和偉大的楚王作對!我們將格殺勿論!”


    這些侵略者隻好放過這裏,前往其他地方,繼續對手無寸鐵的曾都市民展示他們的勇敢和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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