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府河上遊地區的雨季。暴雨一連幾天光臨大洪山和桐柏山。府河的水位暴漲起來。


    曾王不停地接到各地上報的水災的報告。他決定親臨災區,實地查看災情指導抗災。


    林家興是邊關寧手把手教出來的傑出的救災人才,作為新上任的曾國救災總署負責人,現在接連十幾天都奮戰在救災第一線。


    林家興能力出眾,對救災工作盡職盡責,給手下眾多員工留下了深刻印象。


    然而,畢竟,由於前任林永富的胡亂作為,導致好多方麵還是無法適應救災工作的需要。


    最最麻煩的就是人員素質問題。由於林永富帶壞了一大批救災總署的老員工。這些老員工被查處被調離以後,救災總署不得不招聘了一批新員工。


    這些新員工雖然工作積極認真負責,但是由於是新人,所以,不可避免地,他們顯然極度缺乏救災的經驗。林家興不得不花費巨大的精力對他們進行培訓。


    每當在救災工作中遇到難以克服的困難的時候,林家興就會想起自己的師傅和領路人邊關寧。邊關寧總是能夠以飽滿的熱情解決一切問題,並且給予林家興莫大的啟發和思考。


    他多麽希望邊關寧能夠出現在眼前,來指導救災事宜,可是邊關寧卻根本就不在曾國!


    畢竟,很多東西是在平時的日常培訓中學不到的。隻有在自然災害真實發生的時候,救災總署的這些新員工才能學到真正有用的搶險救災知識和技能。


    白雲山,曾國第一軍某駐地,一批指揮官正在這裏接受培訓。第一軍軍長賀耀庭將軍親自給這些受訓的軍官講課。


    賀耀庭將軍掃視了一眼台下的眾人,隨即繼續講解起來。


    “我們第一軍負責保衛曾都。大家請看牆壁上麵的這幅地形圖。我們可以看出,曾都城外這片區域是大片大片的丘陵。”


    “丘陵是介於山地和平原之間的過渡地形,是由各種岩類組成的坡麵組合體,起伏不大,坡度較緩,地麵崎嶇不平,由連綿不斷的低矮山丘組成的地形。丘陵坡度一般較低緩、切割破碎、無一定方向,一般沒有明顯的脈絡,頂部渾圓。”


    “丘陵便於軍隊的隱蔽機動,便於我們選擇良好的製高點、指揮所、觀察所,便於我們構築野戰工事,便於我們在進攻的時候隱蔽地接近敵人,對敵人實施迂迴包圍,也便於我們在防守的時候構築如同磐石一般堅固的防禦工事,從而有效地遲滯阻止敵人的前進一一”


    賀耀庭將軍講解完畢。受訓的軍官們起立,目送賀耀庭將軍離開教室。賀耀庭將軍不僅僅具有淵博的知識,而且身先士卒,指揮軍隊有方。軍官們尊敬他佩服他信賴他。


    賀耀庭將軍總是能夠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他所指揮的曾國第一軍裏出現的各種各樣的問題。哪一位指揮官違反了紀律,通常都能夠及時地被上報到賀耀庭將軍這裏。


    賀耀庭將軍一般不大使用嚴厲處罰下屬的辦法一一除非問題的性質非常嚴重非常惡劣。


    這是因為賀將軍一向認為依靠濫用某某紀律裏麵的某某條款懲罰下屬,固然簡單輕鬆省事,但是這樣高調示眾的做法,並不如私下裏的交心、談心、耐心、勸告和善意提醒來解決矛盾和問題的效果更好。


    不知不覺中,賀耀庭將軍和自己手下的軍官們就自然地融合成為了一個難得的團隊,一個比以往第一軍曆史上任何時候都更加默契、更加緊密、更加具有戰鬥力的團隊。


    這個團隊肩負著保衛曾國首都的崇高使命。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分散這個團隊保衛曾國的首善之區的精力和注意力。


    賀耀庭將軍走出教室,發現自己的下屬李三思正在焦急不安地向自己奔跑過來。


    李三思急停在將軍麵前。賀耀庭當即詢問他怎麽了。


    “將軍,我剛剛得知一個消息。伯父被人扣押起來了。”


    “不會吧。我父親素來沒有與他人結怨。別人也犯不著為難我父親。”


    “是情報總部行動處的人員扣押了伯父。現在伯父已經失去了自由。”


    “他們憑什麽扣押我父親?”


    “我聽說他們在伯父進貨的車子上麵發現了一份絕密文件。將軍是否曾經把絕密文件帶迴了家裏?於是就引發了一場誤會?”


    “這絕對是一場誤會。我嚴格遵守保密規定。我根本不可能攜帶任何文件更別說絕密文件迴家。”


    “李三思,你別擔心。我立刻前往情報總部找劉沙亮將軍。劉沙亮將軍最為了解我父親的為人。”


    “將軍,您怎麽忘記了?劉沙亮將軍前不久剛退休,已經不再擔任情報總部的最高指揮官了。您尋找劉沙亮將軍恐怕無濟於事。”


    “你剛才說是情報總部行動處的人員扣押了我父親。情報總部行動處處長是潘長河。我認識潘長河。我馬上過去找潘長河交涉。”


    “我父親辛辛苦苦經營一點小本生意。他的貨車上麵怎麽會平白無故地冒出什麽絕密文件?”


    賀耀庭匆匆趕到情報總部行動處處長辦公室,當麵質問對方。


    行動處處長潘長河正要外出。他當然立刻就明白了賀耀庭的來意。


    “潘處長有什麽就直接衝著我來嘛,何必為難我父親?”


    “賀將軍,我其實也有些納悶。這樣的事情怎麽就牽扯到了令尊大人的頭上?我們部門也是接到了線人的舉報,然後奉命行事而已。”


    “畢竟這個舉報涉及我們曾國的重大利益。我們不得不慎重對待。”


    “請潘處長立刻釋放我父親。”


    “賀將軍,現在令尊大人已經不在我們行動處而在內衛處。將軍可以跟內衛處進行交涉。我相信內衛處一定會公事公辦公正行事的。”


    “我重複一遍。潘處長,請你立刻釋放我父親。”


    “賀將軍,我非常理解你此時此刻的心情,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賀將軍你所想象的那麽簡單。也許我應該首先解釋一下。”


    “在情報總部,我們行動處是最受製於人的最沒有權力的部門,說穿了就是其他部門發號施令,而由我們行動處到外麵去執行。所以我沒有辦法答應賀將軍的要求。”


    “潘處長你何須狡辯。你聲明你們行動處最沒有權力。現在恰怡就是你們行動處剝奪了我父親的人身自由。這難道不是你們行動處行使權力的結果嗎?”


    “你隨意剝奪一個曾都市民的人身自由,這不就是濫用權力嗎?”


    “是的,賀將軍,是我們行動處把令尊大人帶到了情報總部。隻是我們行動處沒有釋放令尊大人的權力。”


    “究竟誰才有釋放我父親的權力?”


    “當然是我們情報總部的最高長官了。”


    潘長河也感覺這件事情非常蹊蹺,於是當即帶領賀耀庭找到了自己的最高長官姬周全。


    潘長河知趣地轉身離開。賀耀庭提出了釋放自己父親的要求,姬周全卻表現著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一口就迴絕了賀耀庭的要求。


    賀耀庭不得不強忍怒火,提出了另外一個要求。他要求現在見見自己的父親。他自認為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姬周全依然表示無法滿足他的心願。


    賀耀庭繼續強忍怒火:“我不得不提醒長官一點。我父親生活得很好。我父親沒有必要去出賣情報。”


    對方非常不耐煩地進行了迴應。


    “賀將軍,我們向來並不過多地揣測當事人做一件事情的動機。我們看重事實和證據。現在的事實就是,我們在你父親的貨車上麵發現了一份絕密文件。”


    “賀將軍,你已經占用了我過多的時間。我現在還必須處理很多要緊的事情。”


    “我父親不過是一介草民。他根本不可能接觸到什麽絕密文件。”


    “我當然也這麽認為。所以我們現在正在追查這份文件的來源。按照常理來說,也隻有賀將軍你這樣級別的重要人物,才能有機會接觸這類文件。”


    “長官的意思是,我已經非常幸運地成為了這起事件的主謀了。那麽就恭請長官立刻把我也抓起來,向上級交差吧。”


    “賀將軍,截止目前為止,我還沒有認定你是這起事件的主謀。”


    “媽媽,我準備洗腳了。”


    “兒子,危險。你現在給我老老實實地下來,迴到房子裏。其他的什麽也別幹。”


    這裏是府河上遊的厲山鎮的一戶人家。府河水位暴漲。頑皮的小男孩坐在窗台上麵。洪水早就已經漫過河坡,漫過房屋的地基,漫過房子的牆角,現在快要接近窗台了。房間裏麵的水早就已經是漫過膝蓋了。


    小男孩無視自己母親的警告,還坐在窗台上麵,將自己的雙腳浸泡在渾濁的洪水裏麵搖晃起來。他感覺這樣最舒服。


    現在雖然房子外麵幾乎是洪水滔天,但是周圍的氣溫卻很高,讓大人小孩都感覺無比悶熱難受。


    水位繼續上漲。洪水的衝刷幾乎掏空了這棟民房的地基,使得它已經成為了不適宜人類居住的危房。


    男主人在閣樓上麵尋找著一些食物以及衣物。他決定放棄自己的房子。


    女人已經將兩個大木盆移動到房屋的門口。


    “不好。”


    房子忽然劇烈地搖晃了一下。男人跳下閣樓涉水來到窗台跟前摟抱著兒子,然後攀爬到了閣樓上麵,隨即又來到屋頂上麵。


    很快,女人將大木盆又移動到屋頂上麵。兩個木盆裏麵已經各自放置了一些幹糧。男人忽然記起茶壺被遺落在廚房裏麵。他趕緊離開屋頂前往廚房。


    “你一定要當心。”


    女人注視著丈夫的背影,叮囑了起來。男人重新返迴水中。現在房屋裏麵的水位已經上漲到了他的脖子那裏。他不得不遊泳進入廚房。


    廚房裏麵自然也已經是成為了一片汪洋。男人劃水來到灶台跟前。茶壺就豎立在灶台上麵。茶壺裏麵是滿滿一壺白開水。


    沿河居住的居民們有一個由來已久的習慣,就是一旦發現要發大水,就趕緊燒開水,否則一旦洪水淹沒了水缸,就難以找到潔淨的水源了。


    當然,洪水上漲到一定水位,還會淹沒灶台,讓人們即便有潔淨的水源也根本無法燒開水。


    現在男人操持著茶壺,離開廚房,遊泳到客廳裏麵。水位依然上漲著。架設在客廳裏麵的梯子已經被洪水淹沒了一大半。男人劃水來到梯子跟前。


    他迅速登上梯子快速上升到閣樓上麵,進而抵達屋頂。小男孩此時直喊肚子餓。男人當即決定開飯。他取出幹糧分發給妻子和兒子。全家三口人一起開始就餐。


    “爸爸,媽媽,你們快看。別人家的房子全跑動起來了。還有,所有的大樹也奔跑起來了。真好玩。這簡直太好玩了。”


    男孩伸手指示著遠方驚喜地喊叫起來。聽到兒子的開心的喊叫聲,男主人和女主人非但沒能高興起來,反而臉色大變。


    兩個大人冷汗直冒,因為別人家的房子其實並沒有移動,而樹木也同樣沒有移動起來。


    移動的恰恰就是他們自己的房屋。孩子由於坐標原點選擇的失誤產生了錯覺,於是得出了錯誤的結論,當然孩子也根本不知道大洪水肆虐意謂著什麽,畢竟這是孩子平生首次遭遇大洪水。


    孩子不知道現在還僅僅隻是黴運的開始。男主人一開始隻是認為洪水會淹沒房頂,而根本就沒有料到洪水會拔起房子。


    他現在已經能夠看見河道裏麵漂流著許許多多的家具。一隻貓和一隻狗結伴站立在一塊巨大的木板上麵,不時地發出淒慘的叫聲。


    當災難降臨的時候,人類個體自身難保,就自然也沒有辦法保護他們的寵物了。


    這時候,另外一棟體型較小的房屋加速漂流過來。上麵隻有一個孤寡老人孤零零地端坐著。


    男主人急忙向老人拋擲了一隻充氣的皮囊。老人敏捷地伸手接住了皮囊。


    男主人雨季來臨前製作了許多簡易皮囊,本來是打算出售出去,用來換取一點生活物資的,卻沒有想到皮囊還沒有賣出,大洪水就來了。


    “謝謝,謝謝。幸會,幸會。”


    “大叔,要不您過來和我們一起漂流吧。”


    “不必了。我屁股下麵的這棟木屋老房子歲數可大呢。它可是我的老祖宗幾百年以前就建造起來的。我就是在這棟房子裏麵出生和長大的。我就是舍不得這棟祖屋啊。”


    老人和他身下的老房子隨即迅速地超越這一家三口向下遊漂流過去。


    岸上已經有許多村民站立在房屋頂端大聲唿救起來。充滿恐懼的叫聲響徹在府河兩岸。


    曾都街頭,賀耀庭乘坐的馬車飛奔起來。不久,馬車停靠在劉沙亮將軍的寓所門口。


    賀耀庭跳下馬車,衝入劉沙亮將軍的府邸。一個仆人立刻認出了他,急忙上前迎接他。


    “賀將軍,您好。”


    “我需要立刻見到劉將軍。”


    “賀將軍,您來遲了一步。十天前,劉將軍和夫人一起離開了曾都。”


    “他們前往什麽地方了?”


    仆人猶豫著不知道是否應該講述實話。


    “我現在遇到了麻煩,需要劉將軍出麵幫忙解決。”


    “好吧,我說。反正賀將軍也不是外人。將軍和夫人思念女兒,於是就離開了曾都,前往其他諸侯國尋找女兒去了。”


    劉沙亮將軍這些年一直掌控著情報總部,在情報總部培養和提拔了大量的官員,在情報總部積累了豐富的人脈資源。


    賀耀庭希望劉沙亮將軍能夠出麵前往情報總部,讓情報總部釋放自己的父親,隻是萬萬沒有想到,劉沙亮將軍竟然已經離開了曾都,離開了曾國。


    音樂學院校園裏麵,明月匆匆行走著。現在她已經結束了全天的課程。她走出校園,在校門口攔截了一輛牛車,很快就趕到了賀耀庭家門口。


    讓明月困惑不解的是,賀家的小雜貨店沒有開門。明月剛剛轉身就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急忙追趕過去。


    “李三思。”


    李三思轉身看見了明月。


    “明月,你怎麽在這裏?”


    “我過來看望賀伯父,可是卻發現賀伯父不在家裏。”


    李三思急忙小聲地講述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怎麽會這樣?”


    李三思憂慮地講述著自己的想法:“我開始一直認為這件事情可能僅僅隻是一個誤會。現在我已經不再堅持這樣的看法了。”


    “現在我幾乎可以肯定,這件事情就是一個陰謀。一些人精心策劃了這個陰謀。他們的目的就是針對我們的賀將軍,就是設計陷害我們的賀將軍。”


    “我不管它是否是陰謀。我現在隻希望賀伯父能夠盡快平安地迴家。賀伯父是一個老人,怎麽可能經受這樣的遭遇?”


    音樂學院校園裏麵,望海與一群同學正在亭子裏麵排練幾首音樂作品。明月一路打聽著來到了亭子裏麵,找到了望海。望海詢問她有什麽事情。


    明月將望海叫到亭子外麵,將事情告訴給望海。望海當即感到不可思議。


    “明月你無需繼續講述下去了。我們趕緊行動。那些人簡直太過分太無恥了,竟然對一個老人下手。”


    “我現在就陪同你前往王宮尋找我妹妹和我妹夫。明月你無須擔心。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伯父不會有事的。”


    兩人快速地穿越校園抵達校門口。這時候剛好有一輛用於出租的馬車停靠在校門口。


    望海攙扶著明月登上了出租車。


    他大聲地招唿司機:“快,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王宮.”


    “是,先生.”


    馬車在曾都街頭急速奔馳起來。


    此時此刻,就在音樂學院校門口旁邊,有一個人如同被神靈施展了法術一樣,僵硬地站立在原地,困惑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賀耀庭。在自己心急如焚陷入絕望邊緣的時候,自己的未婚妻竟然和自己的情敵出雙入對,居然乘坐同一輛馬車。


    賀耀庭是過來尋找自己的老上司林萬石將軍的。林萬石將軍的辦公場所就位於中央音樂學院附近的一條胡同裏麵。賀耀庭其實是無意中撞見明月和望海的。


    賀耀庭稍微驚呆了一會。隨即就顧不得探究明月和望海在一起的事情。他隻想盡快救出父親。他匆匆地走進胡同裏麵,找到了正在辦公的林萬石將軍,並且向林萬石將軍告訴了詳情。


    “簡直太荒唐太放肆了。”


    林將軍拍案而起:“走,耀庭,我這就和你一起去見曾王。這明擺著就是某些惡人設計陷害你。”


    望海和明月一起進入王宮,見到了王後思源。思源聽完兩人的講述,當即安慰兩人一聲,隨即就動身趕到曾王的辦公室門口。


    這時候林萬石將軍和賀耀庭也一起過來了。三個人幾乎是同時進入曾王的辦公室裏麵。現在曾王正在為水災的事情焦慮。曾王前幾天剛從災區迴來,不料這幾天災情持續發展惡化。


    此時此刻,災害防治總署最高負責人林家興正在著急地向曾王匯報著水災的最新情況。


    “陛下,已經有數千災民逃離家園進入了曾都城區。進入曾都城區的災民馬上就要突破三萬人大關。我們已經開放了幾個臨時避難所,用於接納這些災民。”


    “問題是現在還有大批災民正在源源不斷地前來曾都。我們已經沒有多少空閑的房屋,來安置這些隨後即將過來的災民。我們也許不得不讓他們露宿街頭。”


    曾王立刻打斷了林家興的匯報:“我們絕對不能讓災民們露宿街頭。我現在命令把王宮騰空,讓災民們進入王宮住宿。我還有所有的王室成員一律在王宮的空地上麵搭建帳篷。我帶頭在帳篷裏麵就寢。讓災民們進入我的寢宮裏麵休息睡覺。”


    宮廷總管頓時驚保了。


    “陛下,這,這,這怎麽可以?”


    “你不用多說了。事情就這麽決定了。你馬上下去執行我的這項指示。”


    “是,陛下。”


    宮廷總管立刻離開現場,前去落實君王的指示。


    林家興又報告了另外一個不好的情況。


    “還有,陛下,我不得不向您報告一件意外的事情。昨天下午我們的救災人員向災民們發放了一批食品。”


    “——不料,災民們食用了這些食品以後發生了上吐下瀉的情況。我們已經安排了醫務人員救治這些災民。某些災民的情緒為此有些波動。”


    “根據我的初步調查,發現這批食品都是我的前任林永富負責采購的。我現在正在安排有關人員對這批食品的質量進行檢驗。當然,不管怎麽樣,對於這件事情的發生,我是負有責任的。”


    曾王自然感到非常生氣:“這簡直是讓災民們雪上加霜。你必須立刻著手調查這件事情,看看究竟是什麽人胡作非為,是哪些人應該為這起事故承擔責任。”


    林家興告退。林萬石將軍急忙上前,將賀耀庭父親的事情報告給曾王。曾王自然無比憤怒。


    “豈有此理。情報總部簡直是胡亂作為。在水災如此嚴重的緊急時刻,情報總部的那些人居然還不自覺,居然還來給我添亂。”


    林萬石將軍隨即說道:“陛下,現在隻有您才有權力命令情報總部釋放賀天齊。”


    曾王點點頭:“好,我現在就下達命令。情報總部必須立刻無條件釋放賀將軍的父親。”


    曾王當即寫就了一道命令,交給林萬石將軍:“林將軍,你現在就攜帶著我的手令前往情報總部,要求情報總部立刻放人。”


    林萬石覺得有些憂慮:“陛下,我建議您親自前往情報總部走一趟。我擔心我無法應付情報總部的那些家夥。他們根本就無法溝通。”


    思源也馬上附和:“是呀,陛下,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某些家夥一定是精心策劃了這個陰謀。他們一定希望達到他們的不可告人的目的。陛下有必要親自前往情報總部走一趟。一道手諭恐怕難以起到什麽作用。”


    “陛下,卑職也懇請您能夠親自前往情報總部去一趟,命令他們放了我父親。求求陛下了。情報總部的那個主管完全不講任何道理。”


    賀耀庭也眼巴巴地注視著曾王,訴說著自己的請求,希望曾王能夠親自出麵,營救自己的父親。


    非常遺憾的是曾王沒有采納這個意見。曾王不容分說地作出迴應。


    “林將軍,賀將軍,你們剛才也全都聽見了。現在將近三萬名災民馬上就要進入曾都城區,而且由於我們工作的失誤,導致許多災民怨氣衝天。我眼下必須馬上出麵,安撫這些災民。”


    “至於賀將軍父親的事情當然也非常要緊。我既然已經作出了指示,情報總部就必須不折不扣地執行。我的手寫的指令到達哪裏,就相當於我本人到達哪裏。這是毫無疑問的。”


    “顯而易見的是不可能每一件事情全都需要君王本人親臨現場才能解決。好了,事情就這麽決定了。我沒有時間與你們繼續談論這件事情。”


    “我必須立刻趕到災民安置點,安撫那些災民。林將軍,你現在就是我的全權代表。我授權給你解決困擾賀將軍父親的任何麻煩。”


    “是,陛下。”


    林萬石將軍無奈地接受了曾王的指令。他知道,在這樣的時刻,自己現在繼續對曾王的決定提出質疑,已經是毫無意義了。


    可惡的水災為什麽偏偏這時候出來禍害平民百姓?


    林萬石將軍當即帶領賀耀庭趕到情報總部。一名官員看見林萬石將軍出示的君王的手諭,不敢怠慢,當即帶領二人趕到關押賀天齊的地方。


    現在僅僅隻有一扇牢固的大門將賀耀庭與他的父親隔絕了起來。賀耀庭通過窗戶能夠看見父親蜷縮在房間的角落。


    情報總部的這名官員非常不情願地取出鑰匙,插進鎖具裏麵,準備打開大門。這時候,另外一名官員已經聞訊趕到了現場。


    他立刻阻止了同事的行為,並且從鎖具裏麵抽出鑰匙將鑰匙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林萬石憤怒地揮舞著君王的手諭吼叫起來。


    “大膽,放肆。這是君王剛剛書寫的命令立刻釋放賀天齊的手諭。你想幹什麽?你打算公然違抗命令嗎?你打算和君王作對嗎?”


    對方剛從上司的辦公室過來。上司命令他使用一切伎倆阻止林萬石將軍帶走賀天齊。


    此時他皮笑肉不笑地不屑一顧地答複林萬石將軍。


    “林將軍息怒。我當然沒有膽量違抗命令。我當然沒有膽量和君王作對。問題是,這果真是君王的手諭嗎?”


    “人人全都知道林將軍和賀將軍是忘年交。你們二位的關係非同一般。這裏麵是否有什麽貓膩?”


    “如今什麽東西都有人造假,於是我完全有理由認為,可能有人模仿君王的口氣偽造一道手諭,以便達到某個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於是認為完全有必要鑒定一下手諭的真假,以免上當受騙。這樣吧,我現在就和有關人員一起鑒定一下這道手諭的真假。”


    林萬石將軍詢問他需要多少時間才能鑒別手諭的真偽。對方答複說:“這個就難說了。”


    林萬石將軍強忍怒火:“我現在馬上要見到你們的最高長官。”


    對方早就料到林萬石將軍會提出這個要求,於是進行了答複。


    “對不起,非常遺憾的是,我們的最高長官並不像林將軍所認為的那樣,成天無所事事,成天悠閑得隻是坐在辦公室裏麵,等待著毫不相幹的人過來打擾他。”


    “我們的最高長官很忙很忙。他現在剛剛外出處理公務了。所以林將軍不得不等待一段時間了。”


    林萬石將軍和賀耀庭不得不離開情報總部。林萬石將軍決定立刻前往災民安置點尋找君王。畢竟,現在隻有君王才能震懾情報總部裏麵的這些家夥。


    兩人趕往災民安置點。官員們告訴他們,君王已經再度和林家興一起趕赴災區了,因為災情正在持續惡化。


    林萬石將軍決定自己立刻趕往災區。賀耀庭決定留在曾都尋找其他人幫忙解救父親。


    賀耀庭剛剛目送林萬石將軍消失在街道盡頭,情報總部的潘長河就來到他麵前。


    “賀將軍,我現在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剛才我的一個同事告訴我說,他們已經釋放了你父親。你無須再找人營救你父親了。”


    “你趕快告訴我,我父親現在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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