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緊手槍,手指壓在扳機上,就要扣動扳機。


    神情和力度、動作。


    都是要當場打死他們的樣子。


    手臂受傷的高個子立馬跪在床上,朝我磕頭。


    “大哥饒命大哥。


    我不想死啊大哥.....”


    高個子身子都抖了。


    也難怪。


    就在上半夜的時候。


    我當著他的麵,割開了他兄弟的喉嚨。


    他師父陳鐵才當然敢叫我開槍,因為槍口指著的,不是陳鐵才。


    陳鐵才強撐著精神,側頭嗬斥:“慫包,你怕啥?”


    “師父,那是真家夥,他,他,他真敢殺人。”


    陳鐵才這才臉色鬆動:“陳遠山,你到底想怎麽樣?”


    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態度。


    我一甩頭:“走,出去說。”


    說罷,我一腳踹開那個守護的徒弟,來到陳鐵才身邊,把槍頂在陳鐵才腦袋上,拽著他下床。


    “你們兩個,走前麵,要是敢耍什麽花招,我立馬打死他。”


    我話音落下。


    那兩個徒弟就開始朝門外走去。


    步子很慢,生怕脫離我的視線,把我激怒,我一個不高興崩了他們。


    這種背對著持槍者的恐懼感,比麵對槍口還要強。


    我押著陳鐵才跟在那兩個徒弟的身後,來到走廊,往電梯走去。


    路過護士站的時候。


    就見剛才被打暈的護士,正躺在地上。


    此時,那護士已經醒了,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我們。


    令我意外的是。


    護士睜開的眼睛馬上又閉上了,躺在地上繼續裝睡。


    我用槍押著陳鐵才,繼續往前,坐電梯來到了一樓。


    這時候,門口兩個保安居然還在睡。


    負責搞定監控的兄弟已經忙活完,我們一行人離開了醫院。


    出了大鐵柵欄門,陳鐵才就不肯走了。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


    我沒搭理他,推著他繼續往前,來到陰暗處停著的麵包車邊。


    所有人上車。


    車子開到老三辦事的地點附近,也就是鐵機路一帶的一個民房裏。


    車子開進巷子,又走了一段崎嶇不平的下路。


    接著從小路往左邊的一個斜坡上去,就到了一個房子前。


    這是個廢棄的房子,之前是給人做倉庫的。


    我叫隨行兄弟車上等我。


    我一個人押著陳鐵才師徒三人往屋裏進。


    裏頭黑漆漆的。


    外頭的月光隻能照亮門口一點地方。


    當他們師徒三人,要走到暗處的時候,就不敢走了。


    他們背對著我,月光落在他們腿上,隻能照亮他們半個身子。


    陳鐵才此時有些害怕。


    “陳遠山,你帶我到這來啥意思?


    你可別胡來。


    別忘了,你兄弟李響可還在陳隊手裏呢。


    你要是想解決問題,覺得我們要的賠償多了,我們可以坐下來談。


    這裏可是江城,不是在你們朋城。


    做事情,你得考慮後......”


    乓乓乓乓.....


    我直接一梭子子彈打光。


    十幾發子彈全打在了他們三人身上。


    逼逼賴賴的,說那麽多,就是想繼續嚇唬我。


    還帶來這裏幹嘛?


    夜黑風高。


    帶到這偏僻無人的地方,還能幹嘛?


    不就是要做掉你們幾個嗎?


    醫院人多,我也知道。


    這裏就安全多了。


    按說開槍之前,我也有話要講。


    可是想起陳鐵才做的那些事情,我就不想讓他多活哪怕一秒。


    混到我這個階段,見得陰暗麵也算很多了。


    可是像陳鐵才這樣的人,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已經惡心到,我不想再多說一句話的地步。


    槍聲一響。


    車上兩個兄弟馬上就下來了。


    “陳老板你瘋了!”


    “你搞麽逼,那可是j槍。”


    我朝著發燙的槍口吹了口氣,冷笑道:“那又怎麽樣?


    就是陳隊的家夥,我才敢開。


    不是他的家夥還麻煩些呢。”


    這下,看陳隊還怎麽威風。


    他的槍不僅丟了,還打死了人?


    這事,不需要我們去考慮怎麽收場。


    陳隊自然會幫我們想辦法。


    那兩個兄弟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看我的眼神也變了,帶著些欽佩。


    我給他們一人拿了5萬。


    叫他們幫忙把現場處理下,人就綁個石頭丟在江裏吧。


    不是自己的兄弟,找的別人的人。


    該給錢就要給。


    給夠了他們心裏才舒服,事情才辦的好。


    躲在同鑫旅社的,都是些背著事的人。


    人又不是他們親手做的,處理個屍體,他們還是敢的。


    他們想著的是,反正我陳遠山也是船上的人。


    他們印象中,我是粵省來的大老板。


    我自會想辦法保全自己,不會讓事情敗露。


    我不暴露,他們也不會有事。


    他們掙這份錢是安全的。


    辦完這事,我就去找老三匯合。


    跟我同行的兩個兄弟,開車去處理陳鐵才他們。


    剛才已經跟老三取得聯係。


    他已經把黃毛的哥哥,以及歪鼻子,還有黃毛的老婆,都給抓到了。


    黃毛的哥哥,就是那天在執法隊,穿個灰色西裝褲,來跟陳隊見麵的男人。


    那男人據說是開口要了300萬。


    後麵我們一共花了600萬。


    最後我們才被放出來。


    我按照老三給的地址,穿過了一排狹長陰暗的巷子,來到一個滿是灰塵的小馬路上。


    過了馬路,就看見老三在不遠處一個巷子口站著等我了。


    “你那處理好了?”老三問我。


    “嗯,你這咋樣了?”


    老三撇撇嘴,用拇指指了指,身後巷子裏一戶亮著燈的人家。


    “那就是黃毛的家。


    他和他哥哥住一塊,兩兄弟還沒分家。


    瑪德,隻搞迴來170多萬。


    真他娘的倒黴。”


    怎麽是這個數?


    陳隊不是說,黃毛家屬要300萬私了嗎?


    這一天都沒過,黃毛他們家就花了一百多萬了?


    老三跟我講了下。


    其實,黃毛家裏,開口要的是兩百萬。


    陳隊說這可能有困難,盡量爭取。


    結果,陳隊轉頭問我們要500,最後給了黃毛哥哥170。


    黃毛的哥哥,也不是個東西。


    拿到錢之後,一分錢醫藥費都沒給歪鼻子——也就是陳鐵才的表弟。


    黃毛的哥哥說,要不是歪鼻子叫他弟弟去打人,黃毛也不會出事,黃毛的眼睛就不會被戳瞎。


    所以,歪鼻子被打,屬於自找苦吃,得自認倒黴。


    “確定是隻有170?”


    “嗯,手段都上了,他不敢撒謊,走,我帶你瞧瞧去。”


    老三示意我帶上頭套,帶著我往亮著燈的人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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