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陽急匆匆的跑進戲院內,不由分說的將阮修竹背起,剛踏出戲院外,迎麵恰好走來了一群女子。


    她們見著了虞陽有些詫異道:“虞縣令,今日不是你妹妹成婚的日子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聽戲啊?那個不湊巧,這戲院最近被包場了,怕還是要再等幾日。”


    虞陽冷笑一聲,“你們出手倒是很闊綽?”


    眾女子紛紛搖頭,笑道:“那裏是我們出手闊綽,我們也是受人之邀罷了。”


    其中有一個好奇的探出腦袋望了望,喜道:“這不就是阮修竹阮公子嗎,好幾日不見了,他不在我們連歌舞戲都沒法唱,你們在那找到他的?”


    “就在戲院內。”虞陽應道一聲。開始觀察起眾女子的神色起來,她們麵容上流露出的驚訝不像是刻意裝出來的。


    這一點,虞陽在經辦許多大案後,對於神態的變化已經極為敏感,可以篤定。


    “好了諸位,隨我到縣衙裏走一趟吧,本官有事要問你們。”虞陽眼神示意,在他身邊的捕快們立刻將眾女子圍住,態度強硬,“請吧。”


    “哎,即便你是縣令,也不能隨意抓人吧,我們又沒犯什麽事,再者,我爹很快就會知曉這件事的。”


    “假如是查案呢?”虞陽冷哼一聲,“阮修竹遭人謀害,命懸一線,爾等皆有嫌疑,還是先想想怎麽洗清吧。”


    阮修竹遭人謀害。


    這七個字眼猶如驚雷狠狠的敲打在眾女子的心頭,難怪這幾日不見他人影,可他這種人,平日裏素來與人交好,何人會謀害他?


    縣令府內,虞陽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將阮修竹安置在了自己的房間,並一同請來了久安縣最好的大夫為其診治。


    約莫三個時辰後,送去房內的湯藥換了一杯又一杯,大夫方才出屋,感慨道:“阮公子三日未進食,甚是體虛。且似乎又遭人下了大量的迷藥,這才導致三日間一直昏迷不信。我方才開了不少大補的方子,但僅僅隻可彌補前三日身體的虧空,至於能不能醒來,全看他自己了。”


    “有勞大夫了。”虞陽歎了口氣,“這是痛下殺手了,究竟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


    許玉和江秋月對視一眼,他們知曉是何人所為,但又不能明說,沒有證據,即便告訴虞陽也解不開他的心結,尋不到真相。


    許玉輕聲提醒道:“按照那幾位女子的說法,她們和阮修竹是被邀請到浮台戲院排歌舞戲的,她們在縣衙裏等了很久,該去問問了。”


    虞陽一拍腦門,懊悔道:“我差點忘了這事,她們幾家在久安縣頗有勢力,我也不好輕易得罪,但我們一走,誰來照顧阮修竹?”


    虞文宣本是安靜的待在一旁,待聽到虞陽問出這句後,立刻起身上前道:“哥,我來照顧吧,剛才你也說不信任外人。”


    虞陽思慮一陣,本以為虞文宣會因為今日查案一事耽誤了她的婚事會有所埋怨,但是眼下看來並非這般,倒是他心胸狹隘了。


    虞陽摸了摸虞文宣的腦袋,點點頭,“既然如此,那辛苦你了,我會很快迴來的。”


    許玉極有深意的看了眼虞文宣。


    最終殺害阮修竹之人可不就是眼前這人畜無害的虞文宣,許玉順勢說道:“那就讓秋月也留下來一同照顧,我和虞大人前去衙門問話。”


    虞陽心中一喜,“如此甚好。”


    待虞陽和許玉走後,虞文宣主動上前搭話道:“秋月姐姐,今日你忙於查案肯定累壞了,要不就先迴去歇息,有我照看著阮修竹就足夠了。”


    這點小心思江秋月豈能看不穿,搖搖頭道:“這是命案,我自己看著還是放心些。虞妹妹難道就不擔心你未來的夫婿啊,他在這件案子中,也有嫌疑。”


    虞文宣頓時慌亂,雙手不停的擺動,不自禁的退後了數步,“不會的,李溫文不會陷害的他的,你們找不到證據。”


    江秋月眼神中滿是無奈,傻姑娘,他們確實很難找到證據。


    因為這樁案子,李溫文早已將他的嫌疑撇清,你不過是被他利用。


    “虞妹妹還是請迴吧,這裏有我就夠了。”江秋月再次拒絕道,她今日斷然是不會讓虞文宣踏進房間一步。


    虞文宣隻能不情願的離去,但眼神從未離開過那間屋子。


    縣衙內。


    距離眾女子被“關押”在縣衙內已經過了三個多時辰,她們何時受過這氣?


    待虞陽和許玉趕到縣衙內時,本想好好安撫這群女子時,瞬間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住,那公堂之上,本是他該坐的高椅正被那群女子尋樂中。


    虞陽臉色不太好看。


    “快快,你都坐在這裏許久了,換我也坐坐。從這裏往下看,是不是覺得威武霸氣十足,看的我都有審案的衝動了。”


    “那有你說的那麽玄乎,我一來就坐這裏了,椅子太硬坐的我屁股都不舒服,還沒個墊子,沒勁沒勁!”


    本來看守他們的捕快此刻更是叫苦不迭,這要是讓縣令見了,可不得克扣自己俸祿,治自己一個看管不嚴。


    他們捕快這一行,在外人眼裏看似風光,人人都怕,但幹的都是吃力不討好的活。萬一在緝拿要犯時遇見拚命反抗的,受傷了即便有官府的補貼,還是會白白搭進去幾月的俸祿,得不償失。


    再者,眼下的眾多女子雖不是犯人,他們亦是不敢得罪。


    就拿她們中間的蔡竹月說,聽說他爹曾經在郡裏當過官,人脈廣的厲害,逢年過節的有不少人前去拜訪。還有那元珊,家裏是真有礦,每年上繳久安縣的稅銀就高達萬兩,這麽一個有錢的主,那敢得罪啊,巴不得給她供起來。


    在世的財神爺。


    還有那姓徐的姑娘,他爹是久安縣聞名的大善人,逢災年都會高價從外地買來糧食賑災,這樣的一位好人,怎麽忍心對他的女兒不善。


    還有許多許多。


    故而在這公堂之上,他們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隨意她們怎麽鬧騰吧。


    虞陽輕咳一聲,正欲訓斥一二時,捕快們眼尖,急忙將其攔住,“虞大人,還望三思啊,簡單問話就行了,千萬不能得罪。您看這些女子那裏會是謀害阮修竹的,您不怕我們還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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