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親的轎子旁。


    虞文宣小聲的將李溫文喊來,輕聲問道:“發生什麽事了,是何人在告案?”


    李溫文無奈苦笑一聲,“是常秋雙,他懷疑阮修竹的失蹤與我有關。”


    虞文宣黛眉微蹙,阮修竹她是知道的,是位才子,他失蹤了?但這與她今日的喜事又有什麽關係。


    虞文宣輕聲問道:“那常秋雙為何會懷疑到你的身上,今日我們還能正常成親嗎?”


    “會的。”


    虞眼神色不悅,本以為來了個告狀會讓官府有緝拿李溫文的機會,至少也要讓這場婚事辦不成,但眼下依照常秋雙的說辭來看,這樣的“證據”未免有些站不住腳。


    以權謀私?這樣的事他做不出來。


    坐在虞陽身後的許玉突然間說道:“虞縣令,此案的重點不在李溫文,斷案切莫感情用事。”


    “中正大人的意思是?”


    “重點在於阮修竹。”


    虞陽如夢驚醒,中正說的對,此案的重點是阮修竹,他在久安縣消失了三日,而且最後的消失地點是浮台戲院,現在他生死未卜,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阮修竹。


    “來人,傳我命令,即刻讓縣衙帶人去搜查浮台戲院,尋找阮修竹。”


    “鑒於本縣有重大案情出現,即刻令阮修竹好友李溫文協助查案,吾妹婚事暫停。”


    得知這道消息的虞文宣呆坐在轎子上,難以置信。


    虞陽斜眼看下李溫文,冷哼一聲,“浮台戲院有請吧。”


    浮台戲院今日大門緊閉。


    聽住在周圍的百姓講,這家戲院早在半月前就閉院了,不知是何原因。


    虞陽將李溫文帶到大門處,質問道:“怎麽迴事,這家戲院管事的呢?”


    李溫文一臉苦色,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大人,我很早之前就從浮台戲院離開了,不在這裏唱戲,這裏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很早就離開了?這期間有沒有來過?”


    “沒有。”


    “李溫文,本官這是在查案,你若不說實話,大可以治你一個知情不報之罪。”虞陽冷聲道。


    “大人,皆是實話,戲院內眾人可以作證。”李溫文恭敬的迴應道,臉色上看不出一點異常。


    在縣衙捕快的敲門之下,浮台戲院管事的急忙推門而出,見了門外這副場景,十幾位捕快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他,差點沒嚇個半死,不斷的拱手道:“諸位大人,您這是作甚?我浮台戲院可是出了什麽事,竟然會讓諸位大人大駕光臨。”


    虞陽冷哼一聲,“進去搜查。”


    “是。”


    “哎,你們這是做什麽,縣令大人,我等究竟犯了何事需要這樣?”管事的叫苦不迭,他可從來沒見過這陣仗。


    虞陽將管事的拉到一旁,好生安撫道:“放心,我辦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那是那是,虞大人名聲在久安縣誰不知曉,那就是在世的青天大老爺。”管事的立刻稱讚道。若是虞陽急忙拉住,這奉承之話怕是都要和郡守一爭高低了。


    “那我向你打聽幾個事。”


    “大人隻管問,小人知無不言。”


    “聽說你們戲院一向熱鬧,為何這半月要關門,不做生意了?”


    管事的一臉難色,左右看了看,見無人瞧向他們這邊,低聲道:“這件事,還請大人切莫生張,我們也是拿錢辦事。”


    聽到這裏,虞陽來了興致,催促道:“說下去。”


    “幾日前,有位神秘人來了我們戲院,出手極為闊卓,點名讓我們排練一出歌舞戲,一連租下了我們戲院一個月的時間。”


    “是何人?”


    “遮著臉龐,看不清。”


    “那有李溫文參與嗎?”


    管事的搖搖頭,“說起這個我就可惜,李溫文本是我們戲院唱戲最好的,有他在我本還可以講些價錢,多賺一些,可他一走,我就算想多說些銀兩也沒個底氣。後來我勸過他,想讓他迴來,甚至還願意開出高出他以往唱戲的價錢,可他仍然不願。”


    虞陽微擰眉頭。


    阮修竹在去往戲院的路上失蹤,李溫文突然不在戲院內做事,這事怎麽看都很蹊蹺,時間太為緊湊了,就好像是在刻意撇清自己的關係般。


    但這又隻是自己的猜想,並沒有證據。


    而且他隱隱的有些覺得,他不是在公正的辦這樁案子了,他有私心。


    “那三日前,你可有見過阮修竹來你們戲院?”


    “有的。”管事的立刻迴答道:“他也是那出歌舞戲參演人員,每次來都會遮著麵容,極為謹慎。”


    “這是為何?”虞陽不解道。


    “大人有所不知,這些日子我排練的那出歌舞戲我聞所未聞,但瞧了這麽些日子也瞧出了一點端倪,無非就是男女鶯鶯燕燕那種事。阮修竹是私塾老師,在外是正人君子,若是和女子勾勾搭搭的成何體統,唯有在戲院內借著唱歌舞戲的名頭方可方便相處。”


    虞陽陷入沉思之中。


    阮修竹是久安縣內為數不多的私塾老師,深得久安縣百姓敬重。沒想到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但這畢竟是個人作風問題,他雖不齒也不好多說什麽。


    但是這樣一來,將阮修竹約入戲院之人,還真的不是李溫文?


    難道自己錯怪他了?


    想到此處,虞陽不禁迴望了一眼,上下開始打量起李溫文來。


    李溫文見狀立刻招手道好,別提有多本分。


    “那你最後一次見阮修竹是什麽時候,他可有來你們戲院?”


    “最近的是三日前。”管事的認真迴想起來,“但是這幾日不曾見過,倒是常來排戲的幾位富家女子還是一如既往,一到夜間就來了戲院,也在納悶為何不見阮修竹。”


    虞陽心中一驚,兩邊都是尋不到人,怕是真出事了。


    虞陽顧不得那麽多,一頭紮進了戲院內,恰好遇見先前派去搜查的一名捕快,問道:“可有發現?”


    捕快點點頭,“就在院內的一座枯井內,若不是兄弟們心細還真發現不了,人已經拖出來了。”


    “情況如何?”


    “氣息很微弱,怕是不行了。”


    “快去請大夫,去我府上。”


    “大人不就在此地醫治嗎?我擔心他挺不過這一路顛簸。”


    “讓你去你就去,這裏的人我信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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