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之後, 一整個下午就在迪克纏著阿塔爾打遊戲的時間中過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 雖然阿塔爾不記得自己之前是否接觸過這種雙人遊戲了,但他卻表現的相當遊刃有餘, 甚至能帶著迪克衝一把積分。

    “好厲害。”迪克說話的時候相當真心誠意,“我們以後能再一起打遊戲嗎?”

    他打玩遊戲之後, 往毯子上一丟手柄, 然後全身就像沒骨頭一樣靠在了阿塔爾身上。

    “沒問題,我很樂意。”阿塔爾迴答,順手擼了一把迪克的頭發, “等有時間的時候再說吧。”

    達米安正坐在他們後麵寫作業,發出一聲嗤笑聲:“你真的是越活越迴去了。”

    迪克朝阿塔爾眨了一下眼睛:“我有嗎?”

    阿塔爾看到屏幕上出現了勝利的詞語, 他們又打通關了, 於是也把手柄放在了一邊,打了聲哈欠:“我困了, 能睡一會兒嗎?”

    “當然沒問題了。”達米安說, 他頭埋下去繼續寫東西,鋼筆在紙上發出沙沙聲, “我們給你準備了房間,讓格雷森帶你去。”

    迪克從毯子上站了起來:“來吧。”

    他這樣說, 一邊慶幸他們的管家阿爾弗雷德有先見之明,沒有任由迪克搞出一個全粉的公主房,否則他真的懷疑阿塔爾會揍他的……

    這是他來自小動物的直覺。

    迪克一邊為阿塔爾帶路, 一邊情不自禁地將目光投在了對方身上, 膽大包天地想了一句說出來會挨打的話, 那就是……

    其實用小公主來形容也沒差。

    就當有了一個妹妹吧,迪克快樂地想,反正都是一樣的可愛。

    “對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迪克說,他想了想,覺得對方是那種幹脆利落的類型。

    當他們一前一後的出現在走廊上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樓梯口,正望著樓下的人走上來。

    他的身材瘦削而挺拔,眼簾低垂,但無法忽略的是他周身排斥著一切東西靠近的獨特氣質——

    這是一個渾身在散發著抗拒情緒的青年。

    阿塔爾先是驚訝,然後反應過來,這裏是哥譚,那麽傑森出現在這裏無可厚非。

    “傑森。”迪克說,“你也來了?”

    傑森轉過身來,看到迪克帶著阿塔爾走過來,明明他和阿塔爾隻有一天沒見,但卻給他一種恍若隔世的陌生感。

    “等下來找你,”迪克皺眉,“就等我一下。”

    他的餘光看到提姆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從樓梯上走來,傑森把自己的一隻手套扔到了對方的懷裏,瞥了迪克一眼:“忙你的吧,鳥媽媽,我和小紅有正事要幹。”

    阿塔爾不確定傑森是否看了他一眼,但他想了想,還是朝他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跟在迪克身邊,走過了傑森。

    “其實是這樣的啦,”迪克偏頭看向阿塔爾,“除了打遊戲,你還想和我做點別的有趣的事情嗎?”

    阿塔爾:“……”

    這話怎麽聽起來不太對勁?

    也許是發現阿塔爾的表情不對,迪克急急忙忙地補充:“就是當我的搭檔,布魯海文二人組合。”

    “你放心,也不會限製你以後在星城的執法活動,你看克裏斯和達米安都是搭檔呢……”

    阿塔爾想了想:“可以。”

    就目前的接觸看來,迪克脾氣好,能力應該也不差,經驗也比他充足太多,算起來如果和他搭檔,還是他賺了才對。

    迪克一驚,他屏住唿吸,呆在原地。

    他是真的完全沒想到阿塔爾居然這麽好說話,虧他還打算如果阿塔爾拒絕的話,他就試著從別的方麵入手呢,沒想到這種事竟然能夠一次成功?!驚喜來的太突然了吧。

    下一刻,阿塔爾被撲過來的大型犬迪克抱了個滿懷,對方一邊蹭著他的臉一邊高唿:“太好了!”

    從今天開始起,迪克宣布,阿塔爾就是他最喜歡的弟弟了!

    阿塔爾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示意迪克鬆開:“不過要等這些事情過去了再說。”

    “沒問題。”迪克迴答,興奮地像個第一次拿到糖果的小男孩,“你最好了。”

    阿塔爾順著他的話說:“你也很好,搭檔。”

    就在這句話落下的時候,他莫名感覺到身後有股視線凝視著他。

    但當他迴頭的時候,卻發現傑森在和提姆說話,絕不可能在看著他,這讓他感到有些奇怪,但還是什麽都沒問,和迪克逐漸消失在走廊處。

    ……

    提姆幾乎有些好笑地看著傑森的視線漂移,簡直像個用手攏蝴蝶的小女孩,生怕蝴蝶察覺而飛走。

    他側身對著傑森惡魔耳語。

    “你真的覺得欲擒故縱有用嗎?傑森,我告訴你,這招不行了。”提姆說,“你會失敗的,看,搭檔已經被迪克搶走了。”

    傑森做出的迴應是,把另外一隻手套當做武器狠狠地砸在了提姆的臉上,用動作顯示出他的抗拒。

    “閉嘴,混蛋,別自以為是了。”

    “我要是閉嘴了,以後你如果後悔千萬別來找我。”提姆做了一個被威脅之後佯裝害怕的顫抖的動作,撿起了落在地上的手套。

    “大紅,我們都知道有些事情拖著拖著就晚了。”

    傑森根本不可能是站在樓梯口等他的,提姆心想,這個家夥大概在達米安的房間門口徘徊,聽著屋內迪克和對方打遊戲發出的快樂的聲音,卻像個膽小鬼一樣遲遲無法伸手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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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不是最可能發生的情景,提姆自己也不願相信,傑森會畏首畏尾成這個樣子。

    “這是你的經驗之談嗎?我沒有那麽隨便,”傑森說,他很不樂意提姆擺出引導者的樣子,所以反駁,“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麽,但是,絕對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你這個替代品。”

    既然他用“替代品”諷刺提姆,那麽提姆也沒必要對傑森友善了。

    “很不幸,我比你想的還要喜歡亂裝監控器。”提姆假笑道,“我知道你是慢熱的類型,不過……你真的想讓我說嗎?”

    傑森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你……”

    “沒錯,我,提姆·德雷克,”提姆指了指自己,“一個喜歡收集資料的混球。我沒記錯的話,幾天前,其實不是你們第一次見麵吧?畢竟,羅伊是個喜歡隨時隨地炫耀阿塔爾的傻哥哥。”

    傑森一頓,反駁的話卡在了一半。

    提姆說的沒錯,那不是他第一次接觸阿塔爾。

    他的隊友,混蛋弟控羅伊無論是手機還是電腦密碼,全和這個男孩有關。

    而且,他特別喜歡拉著傑森說個不停,傑森想不知道他的事情都難,但其實,他認識阿塔爾遠在對方認識他之前。

    最關鍵的是……

    阿塔爾見過他一麵,甚至早在綠箭家所有人之前,一直可以追溯到刺客聯盟。

    可是對方卻好像根本不記得傑森了,這讓他感到非常挫敗,仿佛再次被別人拋在了身後。

    雖然傑森總被別人忘記,但是,這件事對他的打擊還是很大。

    “你說的沒錯,你真該是個小說家。”傑森偏頭,盯著樓梯台階,語氣冷淡地說,“編故事的水平一流。”

    “別嘴硬了,大紅。”提姆用手朝他比了個手槍的姿勢,頂在傑森的太陽穴。

    “我是世界第二偵探,你搞清楚一點,沒有什麽能瞞過我的眼睛,你就要——”

    傑森沒理他,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然後模仿提姆的手勢對著阿塔爾即將消失的背影比了個手槍的動作,輕聲說:“砰。”

    下一刻,就在他要收迴手的時候,阿塔爾突然轉過身來,退後幾步,看向傑森。

    傑森緩慢地放下了手,安靜地看著阿塔爾,等待他做出反應。

    ……

    阿塔爾模仿了一下中彈的動作,捂住胸口假裝吐了一口血,然後直起身體,朝他笑了笑,轉身真的消失在了角落。

    這次傑森確定他不會迴來了,他才唿出一口氣,意識到之前自己都在下意識地屏住唿吸,胸口發悶。

    明明阿塔爾才是那個被傑森擊中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麽,傑森卻表現得反而比他更加心煩意亂。

    這根本就不公平。

    無論是在橋上那次靠近,還是這次,全都一樣,傑森處於劣勢地位。

    “我開始可憐你了,”提姆觀察他的表情後說,“你完蛋了,而且你的敵人比想象中的的還多。”

    傑森再次把提姆之前遞給他的一雙手套砸在了對方的臉上。

    “不需要你操心,快滾蛋。”

    提姆把手套收了起來,幹脆揣到自己懷裏,免得傑森又拿它們當武器:“好吧,我隻是提醒你。”

    傑森懶得理他,轉身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已經太久沒有迴來了,想象中推開這扇門甚至應該有嗆鼻的灰塵。

    但實際上,它幹淨敞亮到令人吃驚的地步,窗台上的植物甚至還自由茂盛地生長著,好像他這麽多年從未離開過。

    這是他十五六歲的時候的房間,現在看來就像是一個幼稚鬼的證明。

    讓人難堪。

    憤怒、懊惱和痛苦。

    傑森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然後,他躺在了房間的沙發上,他迴想起了被小醜綁架後折磨的那個漫長的九個月。

    他的精神在混亂中浮沉,被丟進拉撒路泉水中,然後聽到了那些竊竊私語聲。

    是幻覺嗎?不是的。

    是活著的證明,讓他從溺水中掙紮出來。

    傑森猛地一驚,他下意識坐了起來,他突然意識到刺客聯盟在哥譚要做什麽了。

    拉撒路泉水能夠致人瘋狂,但換句話說,它們能夠引導他們在神智混亂中和那些龐然大物接觸,而不至於達到毀滅自己的地步。

    難怪他能聽到牠們偶爾泄出的隻言片語,難怪阿塔爾之前的眼睛顏色和他一樣。

    是拉撒路泉水的烙印……

    在哥譚某處,一定有這樣的泉水,否則從傑森得到的資料來看,刺客聯盟不可能將舞台設定在這裏。

    傑森想要立刻奪門而出去找阿塔爾,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眼前一黑,重新倒迴沙發上,被強行拉扯入夢境中。

    失去意識之前,他聽到的最後的幾句話是——

    “怪盜傑森,你的任務是從重重包圍中偷走珍寶,你沒有隊友,所見之人皆是敵人。”

    “他們以打倒你為目的,唯有偷到‘鑰匙’,你才能脫離夢境。”

    傑森:……等一下?

    聲音補充:“否則,你們都無法擺脫夢境。”

    [傑森·陶德:

    綁定角色卡片——怪盜

    角色才能、怪盜道具已解鎖

    具體特征請玩家自行探索

    一旦被識破真實身份,判定玩家遊戲出局

    ]

    [星城名流奎恩家族即將舉辦一場晚宴,但卻收到了一封來自怪盜的預告函,對方即將偷走阿拉伯名貴古董‘鑰匙’。]

    [為了保護價值連城的藏品,奎恩們求助了警察廳,看似平靜的表麵下暗流湧動,一場風雲即將襲來。]

    [出擊,月光下的魔術師!]

    [已知敵人:

    警官迪克·格雷森

    偵探布魯斯·韋恩

    記者彼得·帕克

    ……]

    “與世界為敵的感覺,不錯吧?”女性的聲音戲謔道。

    傑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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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天使的地雷和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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