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殺死那個紫色的外星人後, 不義超人從對方被自己砍斷的手上摘下了無限手套,並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他環視了一圈或是膽怯、或是驚恐、或是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外星侵略者們, 然後舉起了自己戴著無限手套的左手。

    “聽說集齊六顆無限寶石能夠實現任意願望?”

    說著, 不義超人麵帶肅殺的用帶著無限手套的手打了個響指,那個紫色的外星人帶來的外星軍隊頃刻間全都化為了飛灰。

    “嗬!”不義超人點了點頭, 像是對此很滿意一樣,在確認了無限寶石的作用之後,他轉身看向了布魯斯, “看來還真是這樣的。”

    布魯斯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他現在都沒工夫去想告訴不義超人這個消息的人是誰,因為比起這個,布魯斯更想要知道對方接下來打算幹什麽。

    現場的其餘超級英雄也都沒有因為外來侵略者的死亡而放鬆,他們知道此時外患雖除,但是內憂正燃。

    誰都沒有放鬆警惕,誰也都不敢放鬆警惕, 因為比起那個外星人而言,不義超人無疑更難對付。

    他們中有人組建了反抗軍、從頭到尾一直在對抗不義超人,有人先是和不義超人站在一起、接著又背叛了不義超人,而布魯斯可以說是兩者的結合體,他一開始是擺明車馬的和不義超人對著幹, 可是在最後的時候, 他先是和不義超人一起合作對抗了達克賽德, 接著又在利用言語讓不義超人放鬆警惕的時候狠狠地捅/了對方一刀。

    在場的所有人, 可以說是都或多或少的拉到了不義超人的仇恨值,而布魯斯則是其中翹楚,他可以說是拉滿了不義超人的仇恨值。

    不過雖然布魯斯和不義超人不是一道的,但是真論起來,布魯斯為不義超人做過的事情卻是最多的,與各方的周旋、談判,為不義超人等人爭取權利、對不義超人變迴原樣的希冀……

    雖然說不義超人之所以會被關起來,布魯斯有很大的責任,可是真的說起來,布魯斯並不欠不義超人什麽。

    昔日的情誼就暫時不說了,就說露易絲的死亡和大都會的消逝,理智一點說,這一切都是小醜幹的,與布魯斯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他一沒有指使,二沒有放縱,小醜去做壞事,與他蝙蝠俠有什麽關係呢?

    如果非要拿蝙蝠俠的不殺原則來說事的話,那未免太過牽強附會了,像是蝙蝠俠這樣的義警從來都沒有殺人的權力,布魯斯不過是沒有去犯法,又有什麽錯呢?

    而接下來的事情就更是離譜了,不義超人的種種舉動,布魯斯一開始也不過是從旁勸解,直到對方將手伸向了哥譚,迪克也是為此而死……

    身份的曝光、斷背……布魯斯可以說是受盡了不義超人帶來的苦楚,他究竟欠對方什麽呢?

    就連將對方關起來之後,如果布魯斯能狠下心不去管不義超人他們,他的處境絕對不會如此艱難。

    看著手上戴著無限手套的不義超人,布魯斯心中五味雜陳。

    “為什麽要這樣看著我呢,布魯斯?”

    不義超人一步步走向布魯斯。

    “我可以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和我站在一起,你永遠都會是我最好的朋友。”

    說著,不義超人站在布魯斯麵前,向著他伸出了手。

    布魯斯知道現在自己最好的選擇就是抓住麵前的這隻手,哪怕是虛與委蛇,他隻需要在對方身邊靜待時機,就能找到機會再次將對方關起來。

    蝙蝠俠一向都是能屈能伸,不是嗎?

    可是這次布魯斯卻搖了搖頭,堅決地道了一聲:“不。”

    他確實是可以虛與委蛇,可是有什麽必要呢,他真的累了。不義超人沒有被關起來的時候,布魯斯與不義超人為敵,而不義超人被關起來之後,全世界與布魯斯為敵。

    所以抓不抓不義超人又有什麽意義呢?

    為了正義?為了自由?

    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得到過正義,也從來沒有得到過自由!

    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在說完那個“不”字之後,布魯斯感覺自己可能是真的累暈了頭了,不然他怎麽會說出這種話呢,難道他真的就要放棄這個世界了嗎?

    可是不可否認,布魯斯的心在說出那個“不”字之後,卻是前所未有的放鬆。

    “不?”不義超人為這個迴答感到些微的驚訝,他以為對方會答應的,哪怕並非真心實意。

    “你現在連欺騙我都不願意了嗎?”

    氣氛一片肅殺,現場安靜到能聽見在場的人的唿吸聲,其餘的超級英雄都注視著他們這邊,但是沒有一個人開口。

    蝙蝠俠和超人之間總是有種特殊的氣場,讓人感覺難以插/入其中。

    以前,超級英雄們圍觀的時候感覺自己像是在吃狗糧,而此刻,圍觀的超級英雄們卻感覺像是在圍觀什麽修羅場,可是在場的明明隻有兩個人啊。

    布魯斯沒有迴答不義超人的提問,他隻是從萬能腰帶中拿出了一個鉛盒。

    這一次,他沒有做小動作、沒有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的當著不義超人的麵拿出了裝有氪石的鉛盒。

    而不義超人也沒有製止,他就這樣看著布魯斯,看著布魯斯拿出鉛盒,看著布魯斯打開鉛盒。

    布魯斯見到對方絲毫未曾受到影響的樣子,眼中閃過了些許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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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力量變強了,你對氪石也免疫了嗎?”

    “並沒有。”不義超人誠實的迴答了布魯斯的問題,“我隻是受到氪石的影響不再那麽大了而已。”而且,他現在手上還有六顆無限寶石。

    說著,熱視線從他的眼中射/向了布魯斯手中的氪石,他的對力量的控製力越發強大了,這次的熱視線銷毀了布魯斯手中的氪石,卻沒有傷害到布魯斯分毫,隻是讓他感覺手心有著些微的發燙而已。

    旁邊的托尼他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眼中都不由閃過了一絲擔憂,他們現在剛剛和那個紫色的外星人戰鬥過,可以說都是傷痕累累,而且隻是一個紫色的外星人他們都對付不了,更何況秒殺那位外星人、手上還帶著鑲嵌有六顆無限寶石的不義超人呢,他們簡直毫無勝算。

    本來還有氪石作為對方的弱點,但是現在……

    不少人控製不住的將目光投向了蝙蝠俠。

    接收到眾人的期待的目光的布魯斯此時卻是一言不發,他隻是拍了拍手中被熱視線銷毀的氪石餘下的灰塵。

    而不義超人也隻是看著布魯斯,一言不發。

    場麵一時之間可以說是僵硬至極,不過僵硬的場麵並沒有持續太久,隨著不義戴安娜等人的到來,僵硬的氣氛被打破了,不過比起這個,托尼倒是寧願繼續僵硬下去。

    戴安娜飛到不義超人的身邊,“卡爾。”

    布魯斯能從她的話語中聽到一絲少見的溫柔,但是當戴安娜轉頭看向布魯斯的時候,卻立刻從溫柔切換為了憤怒和仇恨,變臉之快讓人歎為觀止。

    作為亞馬遜的公主,她在被囚禁後的待遇是好於不義超人的,但這種好並不能減輕她內心的憤怒與屈辱。

    “卡爾,你要怎麽處置他?”

    還沒有打,但是戴安娜卻已經是一幅勝券在握,甚至是勝利後的樣子了,而布魯斯他們在她眼中則是任由他們處置的俘虜,她唯一擔心的,就是不義超人對布魯斯會下不去手。

    托尼忍不住看了一眼史蒂芬,史蒂芬搖了搖頭,至少現在的他們是無法反抗不義超人等人的。

    不義超人沒有立刻迴答戴安娜的問題,這讓戴安娜感覺自己的擔憂似乎成真了——不義超人並不打算處置蝙蝠俠。

    雖然蝙蝠俠和不義超人之間可以說早就已經反目成仇,但是在正義聯盟所有人心中,他們始終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是世界最佳搭檔,這個觀念可以說是根深蒂固了,所以也不怪戴安娜會因為不義超人的沉默產生錯覺。

    “卡爾!”戴安娜有些焦急的說道,“你忘了他做過什麽了嗎?他早就不是我們的朋友了!”

    “我知道。”

    不義超人看了一眼布魯斯,“戴安娜,我知道。”

    “可是——”

    不義超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戴著的無限手套,接著又看向了戴安娜,他的眼神中似乎滿是溫柔,可是深入內裏,你會發現其中滿是冷酷。

    “你覺得我該怎麽處置他,殺了他嗎?”

    “當……”

    “不!”不義超人打斷了戴安娜的話,他從頭到尾都像是在自說自話,根本不需要戴安娜插嘴,“這樣也太便宜他了!”

    布魯斯看著不義超人,他其實很清楚,對方還沒有真正的放下,隻要現在自己說一句類似於自己願意和對方站在一起的話,對方哪怕明知道這是謊言,但至少現在不會對自己做什麽了。

    可是布魯斯不願意這樣做!

    他隻是直視著不義超人,像是在等待宣判,又像是在表達自己的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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