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管彥一驚,忙又站起身來:“辭行?孟德欲何往?”


    “在下欲離開洛陽!”


    “這是為何?”管彥這就感到奇怪了,自己掌權之後,並沒有忘記曹『操』,讓其代理奮武將軍,行原先呂布之職。


    若不是管彥因為“曹『操』”這兩個字實在對管彥太有威懾力了,管彥還真想招攬下如此千古留名的人物。


    曹『操』也站起身,拍了拍管彥的肩膀說道:“文德,汝可知天下之勢也?”


    天下大勢,牛人必討論的話題。


    管彥原先也準備過此類問題的話術,但是隨著各種突發事件,比如漢帝未廢,董卓提前被殺,李傕、郭汜等董卓餘部逃竄西北等等,這一係列的事情讓管彥原本的的曆史記憶發生了偏差。以管彥的能力,如今的天下大勢卻再也說不清了。


    在三國時代,猛將如林,謀士如雨,多少人物在這個時代璀璨了曆史的天空。


    曹『操』,乃是名傳千古的梟雄,不論文才武略都可以擠進三國群才前列。但是曹『操』的謀略再高,絕不會超過荀彧、郭嘉等人,那為何曹『操』能成就一翻不朽功業,傳名與後世呢?那就是靠曹『操』舉世無雙的政治敏銳感和全局觀。


    雖然現在的這個曹『操』比起管彥心目中的梟雄曹『操』還有著一段距離,但是其心境、思想早已物甚差別,隻不過閱曆尚淺罷了。


    曹『操』看著管彥發呆的模樣,微微一笑:“文德,如今你雖手掌朝堂之權,心亦有中興之誌,然天下之勢未曾明也!”


    這個問題別說管彥自己不會去想,就算是戲誌才和沮授也從未提及過。


    “孟德細細講來,吾洗耳恭聽!”


    曹『操』緩步走到書房一側,伸手撚起一枚白『色』棋子,在棋盤天元正中落子:“文德今日之勢,正如這白字一般,如日中天,入主天元!”


    曹『操』又在天元不遠處的右上方擺下一白字,繼續說道:“這冀州,乃文德根基所在,又有大將鎮守,與京兆之地遙相唿應,可為援軍也!”


    說完,曹『操』丟迴手中的一把白子,歎了一口氣說道:“文德之勢不過如此!”


    曹『操』又抓起一把黑子,在代表冀州的白子右方放下一黑子說道:“冀州之地,九州之首,雖經黃巾之『亂』,然亦是地饒物豐;渤海袁紹,虎視眈眈,垂涎冀州久矣;如今相邀中郎將公孫瓚,並州刺史丁原,平原令劉備共圖冀州!”


    曹『操』一邊說著,一邊迅速地又落下三枚黑子,正好把冀州白子圍在中間。


    “如此一來冀州危矣!”


    管彥看著落下的四枚黑子,微微一笑,伸手上前撤掉一枚黑子說道:“平原令劉備,小縣荒吏,老弱殘兵不過數百人,不足未慮!”


    管彥又撚起一枚黑子:“這並州刺史丁原,乃吾故交,其必不會攻!”


    管彥說劉備時,曹『操』仿佛早已料到一般,並未有任何動靜。隻是說道丁原與管彥有舊時,曹『操』不禁眼睛一亮:“想不到文德竟與丁原有故交,如此一來,冀州尚可一拚,隻是袁紹聲勢浩大,文德還需小心行事啊!”


    管彥點頭稱是,其實還有茫茫太行山中的黑山軍為援,但是這個事情管彥自然不會透『露』給曹『操』。


    東北方的局勢說好了,曹『操』的目光又看向了西北方。


    四顆黑子落下,曹『操』負手說道:“文德赦免李傕、郭汜、樊稠、張濟四人,雖一時可緩董卓餘孽,然此四人實非善輩,久後必生『亂』也!文德需早作打算啊!”


    管彥皺著眉頭迴道:“不錯,吾一直擔憂此四人也,西北民風彪悍,兵源充沛,若讓此四人休養生息,日後必為大患!西北之地,吾獨懼此事!”


    曹『操』哈哈一笑:“西北還有一患,文德忘矣!”


    曹『操』說完,從棋盤西北角開始,密密麻麻地灑下一片黑子,直延到棋盤的東北角,沉聲說道:“文德忘卻北方異族了嗎?”


    提到北方異族,管彥倒吸一口涼氣。想當初征戰西**遂之時,羌胡便派了兩萬鐵騎前來駐站,若非管彥用計,讓董卓去擋住了那兩萬鐵騎,否則這事情還真難說了。


    現在曹『操』再提北方異族,管彥不禁問道:“北方胡人,縱有蠻兵,但料其不敢南下犯我大漢,孟德何必大驚小怪,布下如此多的黑子?”


    管彥忙伸手從棋盤上抓迴了幾個黑子,曹『操』哈哈大笑,拍開了關押的手說道:“文德勿動,我排下如此多的黑子非是其兵馬眾多,而是北方胡人飄忽不定,上馬為兵,下馬為民,今日或見出於朔方,明日或見沒與西涼。行蹤飄忽,難以防備,方是頭疼之事!”


    對於此,管彥深以為然:“如今,隻需防衛西北,可保無恙也!”


    曹『操』冷笑一聲說道:“巴蜀劉焉,荊襄劉表,交趾士燮,汝南袁術,徐州陶謙……”


    瞬間,原本空空的棋盤下方,一會兒便被放滿了棋子。


    曹『操』說到最後,直接把所有的黑白棋子撒滿了整個棋盤,隻留著棋盤中央的那個白子孤零零地被『亂』子圍在中央。


    曹『操』丟下空空的棋缽,伸手比劃著滿盤的雜『亂』,大聲說道:“如今大漢正如這雜『亂』的棋盤,各方勢力,黑白難明;獨有天元,力不能及也!”


    曹『操』用棋盤和棋子,為管彥講述了自己心中的大漢江山的現狀。管彥聞聽,愣了半晌後也默默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如此說來,孟德此去是想創一片淨處?”


    “沒錯!”曹『操』伸手,把一堆黑白相間的棋子掃落在地,傲然說道:“天下將『亂』,吾正欲迴歸鄉裏,招兵買馬,還一地清明!”


    曹『操』說的很是正義凜然,很難把他與“寧我負天下人,休要天下人負我”這句話聯係起來。


    現在的曹『操』一心報國,看出了洛陽並非久寧之地,於是想在『亂』世來臨前做好充分的準備。


    這與管彥開始的想法一樣,不過管彥是靠著自己的腦袋裏的經驗,而曹『操』是純憑自己的分析。


    看曹『操』主意已定,管彥還是試著挽留道:“孟德,何不在洛陽助我,何必……”


    曹『操』伸手打斷了管彥:“文德,洛陽並非就待之地,汝身不由己,但我必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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