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落洋雨將寒玄液放入她的紫蝴蝶印之中去。


    而讓她十分不解的是,郟致炫為何會對她是格外的好?


    這,一點也不像陌生人該有的樣子,反倒像是認識了很久,在郟致炫身邊,她感覺到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卻說不來那是什麽樣的感覺。


    郟致炫看到落洋雨腰間的玉佩,就想起那時落水的她,被他在水中為她度氣,而後被救上來的場景。


    這時,他莫名的笑了。


    落洋雨不懂郟致炫的笑意,從何而起,便好奇地問:“你在笑什麽?”


    “沒……沒什麽,隻是想起一些陳年往事罷了。”郟致炫解釋道。


    剛走出了奇寶塔後,便走上了街,恰好遇見了亓官錦燁,他的笑容有些勉強了,從表情上看,倒像是一直在隱忍。


    隻見亓官錦燁額角處的青筋,一直往外露,隨著他那唿唿的粗氣一鼓一張的,還要對外人強顏歡笑,看來,此次對他影響重大啊!


    就在亓官錦燁上轎前,恰巧看見落洋雨與郟致炫在一塊,這時他頓了一下。


    為了不讓外人看出他在生氣,便立馬進了轎中。


    亓官錦燁進了巨馬轎後,與一旁的侍從說:“迴府後,查查那個什麽綺羅公子,看看究竟是何身份,竟如此的財大氣粗,還公然跟我們亓官家族拚財力。”


    “是!公子。”侍從道。


    他們見亓官錦燁那般走後,都忍不住在偷笑。


    郟致炫問了落洋雨一句:“你有空嗎?不如跟你逛逛街如何?”


    “家中除我之外,剩下的都是些傭人,逛逛也無妨。”


    他們一起走在了街市上逛了逛。


    這裏,有許多人在吆喝著,都是各式各樣的貨物,五顏六色的,讓人看了都有些眼花繚亂,有幾間茶樓裏,有說書人以及一些戲劇表演。


    走著走著,正好看見了賣糖人以及賣糖葫蘆的,郟致炫走到了賣糖人的那家麵前,買了根糖人。


    而落洋雨卻去了旁邊那個賣糖葫蘆的老板麵前,買了根糖葫蘆。


    當他們買完之後碰麵,便開始問對方。


    “你也喜歡吃甜食?”落洋雨的聲音甜美,猶如仙女般的動人。


    郟致炫買了糖人卻不吃,看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道:“嗯,兒時隻吃過一兩迴,父……父親不讓我出府,所以……”


    落洋雨咬了一口糖葫蘆,發出“哢擦”一聲,是糖碎了的聲音,含著嚼碎了的糖,道:“才吃過一兩迴,那你父親對你還挺嚴厲的,不過,也不能全怪你父親,或許他是真的為了你好呢。”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郟致炫噘嘴嘀咕道。


    這番話,落洋雨並未聽到,“啊?你在說什麽?”


    “沒…沒什麽,哼哼。”郟致炫不顯尷尬地微笑道。


    當郟致炫把糖人放進嘴邊時,拿著糖人的右手,卻不停地在顫抖,不過,也隻是輕微地顫抖。


    而孫宥,並沒發現什麽。


    此事,卻讓毫不知情的落洋雨給發現了,她見郟致炫的右手,不僅顫抖,額角處還冒冷汗,沿著發線,流到耳垂,一直滴到肩處的衣服上。


    原本,郟致炫用右手拿糖葫蘆,然後,又改換左手拿。


    落洋雨見郟致炫的右手放下後,抖得實在厲害,又見他故意隱忍的模樣,便知道他是不想讓孫宥得知此事。


    隨後,落洋雨便故意支開孫宥以及露晴,道:“露晴,你能去那邊幫我買幾根簪子嗎?我想與公子聊會兒天。”


    “好的。”


    露晴一眼就識得落洋雨之意,連忙拉著孫宥去到對麵去挑選簪子。


    郟致炫終於忍不住,頭眩暈了一下,往後退了幾步,幸虧有落洋雨扶著他,不然可就真得倒下了。


    “對不起!我失態了。”郟致炫的眼前一片迷茫,但還是想向她道歉。


    落洋雨關心道:“你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受了點風寒,再加上晚上有沒休息好,沒事,不用擔心我。”郟致炫趕緊解釋道。


    落洋雨想著他定是有所隱瞞,為了不揭穿他,就從紫蝴蝶印中,取出一種丹藥,倒出一顆,讓郟致炫服下。


    郟致炫服下後,瞬間好了許多,精神也恢複了過來,道:“你這個是什麽?”


    “清靈丹,相當於給你潔淨全身脈絡,讓你恢複過來,剛看了你右手一直在顫抖,應當不止是普通的風寒那麽簡單。”


    “手顫抖,有三種情況,第一種是因生理上的,壓力過大、緊張、生氣所引起的;第二種許是得心病之類所引起的;第三種便是遺傳性的。”


    落洋雨曾在母親那裏,學過一些治病救人的醫術,所以,多少也會一些。


    郟致炫聽了之後,覺得自己不如落洋雨,他自己向醫師們學了那麽多的醫學知識,且還認識了不少的草藥,卻還不如一個小家族的女子學得多。


    “那你覺得我是哪種呢?”郟致炫溫柔道。


    落洋雨的聲音娓娓道來:“從你在孫宥麵前,隱忍的態度來看,倒像是第一次,所以,第三種可能基本上可以排除了,所剩的也就前兩種,看你倒像是第一種,也就是壓力過大引起的吧!”


    “哼哼,你真擅於判斷,放心,我已經沒事了。”郟致炫不想讓落洋雨擔心,同樣也不想讓她知道太多。


    “要不,我給你找個大夫瞧瞧吧!”落洋雨關心道。


    郟致炫立馬說道:“不用了,我父……父親從小就給我找了個了大夫,就是怕我硌著碰著了,隨時能看,幾乎每日都得給我看一遍,就怕得了什麽病?”


    其實,郟致炫不想讓其他大夫看,也不想讓孫宥知道自己是生病了,以免讓他擔心。


    再說了,在皇宮裏時,每日都有醫師跟隨著,自己也會這方麵的知識,自己給自己看再好不過了,又不需讓他們為他而擔心。


    “你父親對你真好。”落洋雨都有些羨慕他了。


    郟致炫很坦然地說:“可前陣子,我做了一件令他不滿意的事情,之後,他就再也沒看過我了。”


    “發生何事?會如此對你。”落洋雨想知道緣由。


    “母親逝後,庶母把我母親的正妻之位奪了,還教唆我父親,前些天,我把庶母之子打了,他辱我母親在先,我打他在後,他竟還找人做假證,汙蔑於我,父親不但不信我,自那日以後,再也沒來看過我。”


    說著,郟致炫露出自嘲的笑容。


    他知道在民間,妾便是庶母,又有嫡庶之分,便以此作為謊言。


    落洋雨聽完郟致炫說的話,倒有些與她同病相憐之處,便是都失去過母親,而父親都再沒有關心過他們。


    此時,露晴與孫宥買完簪子迴來了,便拿到了他們的麵前來。


    郟致炫從露晴手中挑了跟新穎的翡翠簪子,親手幫落洋雨插上。


    然後,郟致炫嘴甜道:“這樣真美!與你腰間的那塊玉佩正好相配。”


    落洋雨顯得有些害羞了,沒想到,她的注意力真的被郟致炫給轉移了。


    郟致炫又道:“不過,你的玉佩比簪子可好看多了。”


    “真的嗎?謝謝!”落洋雨的聲音柔和甜美地道。


    郟致炫一直再提醒落洋雨玉佩的事,可她沒注意,以為他隻是單純的喜歡玉佩那麽簡單,其實並不是的。


    郟致炫見落洋雨沒反應過來,便說得更明顯些,道:“你這玉佩真精致,不過,憑借這個玉佩,倒可以隨意出入皇宮。”


    “什麽?!就……就這個玉佩?”落洋雨顯得有些驚訝,她自己並不知道。


    郟致炫故意道:“對啊,你那位心上人,應該是在宮裏做什麽的吧!才會有這種玉佩。”


    “我不知道啊!”落洋雨有些驚訝,像郟致炫這種那麽有錢的富豪,都說這玉佩精致。


    此時,落洋雨都有些懷疑,當年認識的綺羅炫,究竟是何許人?竟連可以隨意出入皇宮的玉佩,都輕易地交給她了。


    “有了它,就相當於有了保命符,在宮外,沒人敢傷害你。”郟致炫道。


    孫宥也說了一句:“我家公子說得不錯啊!這個玉佩,很多人看到了都會繞道而行。”


    突然間,郟致炫眩暈了一下,便搓了搓眼睛,落洋雨看出了端倪,便想了個辦法,欲替他解圍。


    落洋雨想到了,便道:“今日天色有些晚了,我想先迴去了,不如我們改日再約吧!”


    露晴剛想說話,卻被落洋雨攔住了。


    “既然如此,孫宥,那我們也迴去吧!”郟致炫剛才眩暈完後,現在似乎有些迷茫。


    落洋雨便與郟致炫就此別過,她與露晴轉頭走後不久,郟致炫便金蝴蝶印中取出馬車。


    孫宥把木梯搬了過來,而後,扶著郟致炫上了馬車,再將木梯放迴原位,他自己且坐到轎前。


    郟致炫頭疼發暈,說了一句:“沒什麽事,別打擾我。”


    孫宥便將馬車原路返迴,途中,郟致炫的身體,實在扛不住這般折騰了,便昏迷了過去。


    “公子!”孫宥說了一句,不見有迴應,便連叫了幾遍,卻依舊沒有迴應。


    孫宥便掀開簾子一看,隻見郟致炫右手托著頭,閉眸,靠在左側。


    以為是郟致炫實在太困了,加之,剛才也說過不要打擾他的話。


    所以,他究竟是昏迷了的,還是太困而睡著的? 孫宥也沒在意太多,繼續抽這馬屁股原路返迴。


    突然,馬車的輪子碾壓了塊稍微大那麽一點的石子,不由得地顛簸了下,把已昏迷的郟致炫撞醒了。


    他額角處留下一塊淤青,還破了那麽一小塊,讓他感覺有些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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