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弟弟投來了愕然的目光,江禹威輕咳一聲,解釋道:“我就是好奇這防禦玉佩的作用,反正有十二次救命機會,使用一次確定一下也沒什麽,我也好放心不是?”


    江禹川無語:“我已經試過了,大哥就不必再浪費機會。”


    江禹威疑惑:“試過了?”


    江禹川道:“嗯,之前剿滅魔教的時候我就用過了,當時魔教設了個毒機關,手下的幾個人不小心觸動了機關,其他人都倒了,就我沒事。”


    不止是他沒事,當時跟在他身邊的兩個人也沒事。


    也就是說,這防禦玉佩不但能保護它自己,還能保護身邊的人。


    範圍大概是他周身一米之內。


    江禹威聽完,眼睛都亮了,神色也變幻不定著,一張臉上的表情十分奇特。


    江禹川沒見過嚴肅的大哥露出過這麽多神色,不禁有些奇怪:“大哥,你怎麽了?”


    江禹威沉默量良久才道:“二弟,你生了個好女兒啊。”


    他長歎一聲:“老天爺的偏愛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羨慕嫉妒不來。”


    他從少年到青年時期再到中年,一直都在跟這個二弟較勁。


    武學天賦上比如弟弟,他就拚命練武。


    武林聲望不如弟弟,他就學習兵書戰略,努力為武林做貢獻。


    就連婚事上,他也暗暗在心裏較著勁,二弟娶江湖俠女,他就娶武林世家之女。


    就連照顧陳若蘭,也是因為陳若蘭對江禹川愛得深沉,他才懷著隱秘的心思對她好。


    他暗自較勁了一輩子,自認為各方麵都沒有輸給弟弟。


    沒想到臨了了臨了了,卻輸在了孩子的質量上。


    他那幾個孩子加起來,都比不過小侄女一根頭發絲兒。


    江禹威死心了。


    人就是這麽奇怪。


    當你覺得和前頭的人隻有一點點距離的時候,就算拚盡全力也想追上對方。


    但如果對方是斷層第一,哪怕你是第二,也沒有去追趕的欲望。


    畢竟到了程度,已經不能再用常人的標準來衡量了,應該說對方已經是神了。


    神啊。


    人怎麽追趕神呢?


    所以,就這樣吧。


    虞知意不知道自家大伯奇奇怪怪的心思,離開廢墟後她沒著急找人,而是找了個隱秘的角落,打開了從季光岱那裏得到的書。


    陣法、符籙、丹藥都沒有好壞之分,是好還是壞,取決於用它們的人。


    所以當眼角餘光瞥見書頁裏驚鴻一瞥的禦鳥符的時候,她就決定了要學會。


    禦鳥符雖然帶了“鳥”字,但嚴格意義上來說禦的不是活鳥而是紙鶴。


    將禦鳥符折成紙鶴,紙鶴就會幻化成鳥兒的模樣,可以用來追蹤、監視,甚至還有一定的負重能力。


    虞知意有些奇怪,有這麽好的符,為何季光岱沒有用來監視她?


    至於為何她能確定自己周圍沒有這類符籙的存在,當然是因為她早已經在明山上布置了防禦陣,一旦有異物闖入,她能夠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但這麽久了,明山上除了那個邪修之外,根本沒有疑似玄門中人的人闖入,也沒有靈力波動。


    其實對於邪修的闖入,她是有感覺的,所以那人出手的時候她才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等翻到禦鳥符那一頁的時候就明白了,不是季光岱不想用,是用不了。


    禦鳥符盡管隻是低級符篆,但是對靈力的要求非常高,因為紙鶴是依賴著靈力行動的,一旦靈力斷了,符紙就會變成真的紙鶴,除了上麵畫了一堆鬼畫符外沒有任何奇特之處。


    之前那個邪修的實力如何虞知意還沒來得及試探就被天雷符轟死了,但季光岱隻是個煉氣境中期的弱雞,根本沒能力控製禦鳥符。


    好在她這些時日的畫符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修煉,如今的修為已經無限接近築基中期。


    她畫出來的禦鳥符,隻要在她方圓百米之內,就能無限續航。


    即便是離開她方圓百米,也能堅持上一天一夜。


    這麽長時間,足夠了。


    虞知意一口氣畫了三張禦鳥符。


    倒不是她不能繼續畫,而是同時操控太多的飛鳥,即便是她也有些撐不住。


    三隻,不算不多也不算少,剛剛好。


    有了禦鳥符的幫助,探查起來就快多了。


    不到一個時辰,她就將聚賢莊周圍十幾裏的距離都查完了。


    那三隻飛鳥雖然沒有人的思想,很有可能會被一些陣法麻痹,但它們會高空飛行,即便是它們看不出什麽不對,可反饋迴來的消息也足夠清晰直觀,虞知意隻要稍加分析,就能夠看出端倪。


    一心四用雖然十分耗費心神,結果卻是好的。


    彼時,殺陣附近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全都是聚賢莊的下人和周圍的村民。


    畢竟天雷符弄出來的動靜大的嚇人,方圓十幾裏內的人都能聽到動靜。


    江禹川二人已經藏了起來,虞知意也沒有驚動人群,與二人匯合後,說了她的探查結果。


    “這麽說來,隻要我們將這邊的消息隱瞞下來,就不會有危險了。”江禹威道。


    虞知意沉吟道:“一般來說是這樣的,所以這件事一定要捂得死死的。”


    人死如燈滅,隻要將痕跡清理好,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問題。


    至於山上的那個邪修,她早就用禦火符將他燒了個幹淨。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之下,不管對方的後台有多通天的手段,應該都查不到明山上。


    “迴去吧。”江禹川道。


    虞知意還在想著那個邪修的後台的事情,聞言點點頭,下意識便跟著迴到了山上。


    進院子的瞬間她一拍腦門:“我就說我好像忘了什麽事。”


    她是想將聚賢莊少莊主身上的轉運陣給破壞掉的。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所有事情都是季光岱幹的,受益的也是他和陳若蘭母女,憑什麽要讓少莊主代替他們承受凡事?


    雖說季光岱已死,可陳若蘭母女還活著啊!


    再說,這種事情可不是死了就算清算幹淨了的,轉移他人的氣運即便是在陰間也是重罪。


    若是不將這因果關係給掰正過來,季光岱就能逃脫罪責。


    她可不願意看到這個心腸歹毒的人逃脫天理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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