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夥的氣性,未免也太大了,一點兒也不像是能夠在暗中籌謀布置十幾年的幕後黑手。


    誰家的幕後黑手會這麽輕易地被氣死啊。


    如果季光岱這會兒還活著,一定會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


    裝!


    你就接著裝!


    什麽低級陣法,什麽“隻要破壞掉陣眼”,她說的是人話嗎?


    那殺陣他可是做過無數實驗的,殞命在裏麵的高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其中還有不少人是在瞬間就被團滅掉的。


    其中還包括一個邪修。


    低級不低級的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從他得到這個殺陣以來,從來沒有人能夠活著走到陣眼之中去,就別提是破壞掉陣眼了。


    她以為誰都和她一樣,能夠被兩個高手牢牢保護起來,還有威力如此恐怖的天雷符嗎?


    當然,就算季光岱罵了,虞知意也有話說。


    就算沒有親爹和大伯的護法,那些看起來牛叉哄哄的兵器和暗器也傷不到她分毫。


    畢竟她這個人惜命,身上帶的護身符和防禦法器足夠殺陣運行十天半個月也無法傷害到她分毫。


    幸好季光岱已經死透了,沒有辦法衝過來質問,不然聽到這話他幼小的心靈估計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虞知意為人謹慎,確定季光岱是真的死透了才走過去。


    已經有過一次經驗,江禹川瞬間明白過來女兒想幹什麽,忙道:“我來吧。”


    這個惡心不拉的家夥,不值得女兒浪費精力去碰。


    會髒了她的手。


    不多時,季光岱就被從裏到外扒拉了一遍。


    相比起尋常高手來說,這家夥的身上簡直幹淨的要命,除了一個用來蓋裝門麵的荷包和玉佩外,也就隻有一把劍可以看。


    除此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而且,錢袋裏隻裝了十幾兩碎銀。


    此外,就隻有一張疊好的符紙。


    江禹川對這符紙不陌生,問道:“錦兒,這是不是空間符?”


    虞知意拆開看了一眼:“確實是空間符。”


    她輕易就抹去了季光岱留在上麵的靈魂烙印,將裏麵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季光岱比之前的那個邪修要富裕多了,他竟然有五塊靈石!


    符紙也有五十多張。


    除此之外,還有一本陣法書,一本符籙書,一本丹藥書。


    金銀財寶更是摞成了一座小山。


    不說靈石之類的東西的價值,就光是這些金銀財寶,恐怕就價值千萬兩。


    江禹川嘖嘖稱奇:“沒想到這家夥這麽有錢。”


    虞知意對此倒是不怎麽意外:“邪修最喜殺戮和搶奪,用別人的資源來充盈自己是基本操作,他這些錢估計都不是什麽正經的錢財。”


    說話間,她目光在所有東西上又掃了幾遍,微微皺了皺眉。


    注意到女兒的異樣,江禹川問道:“怎麽了?”


    虞知意本不想說出來,因為可能會引起恐慌。


    可轉念一想,不論是親爹還是大伯,都不是那種喜歡躲在別人背後躲避風雨的人,他們有知情權,也有規避危險的能力。


    思及此,她道:“之前的那個邪修,有一支威力十分恐怖的暗器。恐怖的不是暗器本身,而是有高手在裏麵注入了威力強大的靈力。”


    “你們可以將靈力當成內力來理解,隻是靈力比內力的威力大,而且還能夠被封存在特定的兵器之中,一旦遇到危險,便可以將暗器釋放出來,如此其中的靈力也會被激發,可以出其不意地殺死強大的對手。”


    她皺眉看著季光岱的屍體:“我原本以為那暗器裏的靈力是此人儲存進去的,可此人的實力並不高,根本不足以儲存那麽恐怖的靈力。”


    江禹川的麵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錦兒是擔心這山上還有其他的大師?”


    虞知意點點頭,又搖搖頭。


    “雖然不排除那人就在山上的可能,但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我師父曾經說過,許多玄學門派或者玄門世家都有傳承,而其中最重要的一項便是命牌。”


    “所謂命牌,是一種用來確認家族和門派的子弟是否還活著的依據,有些厲害的勢力甚至可以通過製作命牌來確定門下的子弟的狀態是否良好,有沒有受傷。”


    “而封存靈力來庇佑旁人的做法,通常也隻有眷侶、師徒或者是父子、母子等等十分親密的關係才會耗費精力和資源去製作。”


    “而這些親密的關係裏不管是哪一種,都能夠在短時間內得知命牌碎裂的事情。”


    “如果那個高手真的在附近的話,可能早在那人剛被殺死的那幾天殺過來報仇了。”


    “他一直沒來,我猜想,他若不是正在閉關,就是被什麽事情耽擱了,還不知道那人的命牌碎裂的事情。”


    她吐出一口氣:“當然,也不排除那人剛剛找過來並鎖定了兇手,這會兒正埋伏在某個角落,隻等著我掉以輕心地踏入陷阱,那人再爆發殺機的可能。”


    江禹川立馬掏出了長刀:“我去找。”


    江禹威這會兒腦子還是蒙的,不過也不耽誤他表態:“我也去幫忙,這附近地方並不大,我和你爹的速度都不慢,應該很快就能翻個底朝天。”


    虞知意略一遲疑便搖了搖頭:“還是我去吧,如果對方真的在山上,你們一方麵不是他的對手,二來玄門中人都有隱匿身形的手段,你們不一定能察覺出端倪。”


    江禹威:“……”


    堂堂武林盟中,從前隻被他親弟弟說不行,如今又多了個侄女兒。


    不過他對弟弟還有幾分著暗中較量的心思,畢竟弟弟就算比他強,也還處於“人”的範疇。


    可侄女兒卻已經算是神仙手段了。


    這種陌生的領域,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就不去給侄女兒添麻煩惹人嫌了。


    虞知意不放心之下,又各自給了兩人一塊防禦玉佩。


    江禹川心疼的直抽抽:“我已經有了,而且保命次數還還剩下不少,你留著吧。”


    虞知意搖頭:“沒事,我還有很多,就算不夠了也還能自己做。”


    反正前幾日宋大公子送來了不少玉石,裏麵有許多都蘊藏著濃厚的靈氣。


    江禹川見女兒神情坦蕩,不像是在說假話,這才收了玉佩。


    虞知意走後良久,江禹威突然道:“老二,你捅我一刀。”


    江禹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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