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淼帶著張繡來到一處草房外。 孫淼顫巍巍地指著草房說:“皇上,那個女子就藏在這裏,草民到今日也沒有對她做什麽,此女子性子剛烈,死也不從。還請皇上饒命!” 張繡目光淩厲地盯了他一眼,然後朝著草房走去。 剛靠近,一股惡臭衝入鼻腔,應該是以前養豬或者羊的圈,裏麵惡臭熊天。能逼的一個女子躲避子如此不堪之地,可見孫淼是多麽的可憎。張繡蹙起鼻子稍微適應了一下,輕輕推開草房,裏麵陰冷黑暗。 猛地,裏麵傳來一陣嘯響。 張繡從太陽底下剛進去,眼睛還沒有適應裏麵的黑暗,看不清楚裏麵的情況,但憑著多年的作戰經驗就能敏銳的感覺到對方的出手,因該是棍棒之類的東西,而且揮舞的力道不大,還有股與草房裏格格不入的淡淡香味,因該就是自己要找的女子。 張繡反手精準無誤的抓住打來的木棍,發聲:“姑娘切莫驚慌,我們是來救你出去的,不是孫家人。” 說著,眼睛已經適應了裏麵的黑暗,瞳孔卻是一震。 隻見裏麵的女子渾身是傷,破爛的衣服已經遮掩不住傲人的身材,雖是披頭散發,卻依舊能夠看出原本的清秀之色。但她身上的傷卻十分的驚心觸目,這也是張繡瞳孔震驚的原因。 “你……你是什麽人?” 那女人見自己的攻擊被輕鬆化解,嚇得撒開手慌忙後退,躲在一根柱子後麵,渾身發抖。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很難想象孫淼對她做了什麽,才讓這女子如此害怕。 張繡緩和了語氣,輕聲說:“孫家目無國法,殘害大靖百姓,國法不容,過不了多久,必會被誅滅,姑娘你可放心了。” 那女子依舊害怕,渾身顫抖。 過了一會兒,見張繡並不對自己用強,才惶恐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你是誰?” 張繡微笑:“張繡。” “張……繡!” 那女子歪著腦袋自己的去想這個名字,感覺非常的耳熟,但她受驚過度,一時間想不起來這個名字的主人。 張繡微笑地提醒道:“張姓乃大靖國姓。” 那姑娘忽地渾身一顫,抬起頭一雙明亮的眼眸中射出不可置信的光芒看著張繡,顯然,她已經想起來張繡這個名字的主人是誰了。 “您是……皇上!” 她的聲音顫抖。 張繡點頭:“此事朕親自為你做主,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那女子渾身一鬆,眼淚已經從眼角流落,整個人繃緊的神經放鬆下來,無盡的疲勞布滿全身,隻覺得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張繡眼疾手快,將她攔腰抱住,脫下自己的外袍,裹在她身上,朝著外麵走去,隨著腳步臨近外麵的草房門口,他的臉色從剛才的溫和逐漸的變得寒冷,等走到門口時,已經寒若玄冰。 孫淼依舊跪在地上,渾身哆嗦。 田璟等人見到張繡的臉色,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張繡冷冷的掃過孫淼,對旁邊的秦臻下令:“命你即可率領靖乾軍包圍孫府,將孫家所有人關押,等待朕的旨意。”然後看向田璟:“抑光!巨鹿是你冀州的地盤,巨鹿知府是誰給朕帶過來!” 說完,就抱著那女子朝著客棧走去。 孫淼早已經被嚇得癱軟了。 秦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如同老鷹提小雞一般將他提起來,朝著孫府走去,同時,靖乾軍已經得到命令進入巨鹿城。 經過這麽一鬧,整個巨鹿城的百姓都知道皇帝駕臨巨鹿。 剛才吃過飯的客棧立馬就換了本店的最高規格,從地麵到張繡他們之前定下的房間內鋪了一路的紅毯,房間內也經過精心的布置,換成了最高規格。在這個掌櫃子看來,他們客棧發揚的機會要來了。 畢竟一個客棧接待皇帝的機會可不多。 當張繡抱著那姑娘迴到客棧門口時,掌櫃子還有左右所有的百姓紛紛叩拜迎接。尤其是當地的百姓更是渴望著張繡的到來。 原因很簡單,其他地方的人都在國策的推行下,人人都有了地。巨鹿卻在孫家的阻擾下使得推測遲遲不得推行,巨鹿的百姓還沒有分到田地,心裏早已經焦急得不行,現在好了,皇帝陛下親自來到巨鹿,他們分地有希望了。 張繡沒有心理會他們,徑直的進入房間。 左右的隨從早已經叫來了隨行太醫守候在門口,叩拜之後,就開始給這個女子檢查治療。 圖裏琛在旁邊匯報:“皇上,巨鹿內北鎮撫司的人已經迴了話,這個女子的來曆不簡單,是滎陽鄭氏鄭渾之女鄭雪。” 張繡詫異:“滎陽鄭氏?” 滎陽鄭氏,那可是後世記載中,從漢朝至隋唐時期的著名大族,先祖可追溯到周宣王分封的鄭國。西漢時有大司農鄭當時,定居於河南郡開封縣,後置滎陽郡而開封縣屬之,後世遂稱“滎陽開封人”(即滎陽鄭氏由來)。 東漢末年,以鄭當時一脈的鄭渾、鄭泰等人為開始,逐漸發展為高門望族,南北朝北魏時期,魏孝文帝以法律形式製定門閥序列,滎陽鄭氏與範陽盧氏、清河崔氏、太原王氏並稱為四姓,唐代有十二位宰相,為“七姓十家”之一。 如今的鄭氏還沒有發展到後世那麽厲害,但也是有名的大家族。按理來說現在的鄭氏應該很強大才對啊,怎麽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圖裏琛幹咳一聲提醒道:“黃河決堤,水淹滎陽。” 張繡這才反應過來。 黃河決堤之後,中原的百姓遭了殃,全部被黃災一掃而過,無論你是豪強士族還是***頭百姓,一視同仁。鄭氏也被黃災卷走,目前知道的,活下來的隻有目前這個姑娘鄭雪。 張繡說:“命令陳大,讓他們北鎮撫司下力地查一查鄭氏族人的下落,能查到一個算一個,到給朕帶去長安。” “喏!”圖裏琛領命。 此時,太醫也檢查完了,開了藥恭敬地遞過來:“皇上,她身上的傷比較嚴重但並不致命,昏迷不醒是因為受驚過度,需要一段時間調養。” 張繡點頭,然後命人去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