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已經在伊府門口守了八天了。


    今天是第九天。


    早早來到伊府門口,叩響大門,半晌無人應答,張鬆習慣性地歎了口氣,轉身走下台階,就準備做下去,就在此時,身後“嘎吱”一聲,門洞大開。


    張鬆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是扭過頭去。


    隻見伊籍身穿官服,麵帶慚愧的笑容,急匆匆地走出來,口唿:“罪過!罪過也!籍不幸感染風寒,久病不起,讓子喬兄久等,真乃籍之罪也!”


    驚喜之餘,張鬆彈射般的起身,疾步走上台階:“哎呀!賢弟終於康複而出啊!隻要賢弟恢複如初,鬆在等幾日也是無妨,可憐我主那邊怕是要多心了。”


    “哦?”


    伊籍露出不解的表情,“我們雙方簽約明了,蜀王有何多心?”


    “賢弟有所不知啊!”張鬆一臉難為,“我們雙方簽約之後,我主立馬命人前往隴西交接,沒想到,隴西太守拒絕交接,說必須要有靖王手令不可,我主命我來請靖王手令,還請賢弟行個方便。”


    “哎呀!”


    伊籍露出愧疚的神色,“此乃籍之疏忽也,此病病得不是時候,差點耽擱了兩國合作之宜,讓蜀王生疑,我們這就前往靖王宮,請手令。”


    張鬆感激萬分:“賢弟義氣,兄佩服也!”


    兩人急急來到靖王宮。


    參拜完畢後,張鬆直接放聲大哭起來,泣淚漣漣。


    張繡愣住了,目光詫異地看著哭起來更醜的張鬆,然後再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伊籍,卻看到伊籍也是一臉詫異。


    然後,伊籍問:“兄長有事但說無妨,何故如此?”


    張鬆悲痛萬分地說:“我一家老小性命休矣!”


    伊籍問:“此話怎講?”


    張鬆:“因我促成兩國簽約官路入川之事,本是好事一件,奈何交接隴西之時,出了變故,我主大怒,將鬆一家老小押監下獄,令我前來,若要不會隴西,我一家老小之命休矣,還請靖王可憐!”說畢,痛哭流涕。


    伊籍沒想到事情如此嚴重,立馬跪拜求情:“王上,蜀王能簽約官路入川之事,子喬功勞不小,如今卻因此事牽連家人,還請王上開恩!”


    張鬆大為感激。


    張繡心中冷笑起來。


    張鬆的演技太過拙略,連後世的小鮮肉都不如,光是幹嚎,沒有一點兒咽淚,按照後世的話來說,就是雷聲大,雨點小。


    但麵子上的事兒還得做,就說:“交接隴西郡之事乃是我們兩國簽約的條件,孤自然不會拖著,手令我已經寫好,拿了書信,便能完成交接之事。”說著,將身前桌案上的密信傳遞下去。


    得了手令,張鬆也算是鬆了口氣,感謝道:“鬆恩謝靖王!”


    張繡叮囑道:“前幾日因隴西太守顧明放任手下酗酒鬧事,已經革職迴來,現隴西太守是陸遜,此人性如烈火,常有抗令之舉,汝到隴西,須用善言求之,怯宜仔細。”


    得到手令的張鬆大喜過望,張繡的話過了個耳風,連連稱喏。


    辭了伊籍,張鬆南下,直奔隴西而去。


    五日後,到達隴西郡。


    這次見麵非常順利,陸遜沒有生病,請他入中堂就座,詳談片刻。


    張鬆拿出張繡手令:“伯言賢弟,靖蜀兩國簽約官路入川時,以隴西郡為條件,劃分我國,上次交接時,顧太守言,吾靖王手令概不執行。我已求得手令在此,還請賢弟行個方便,鬆也好迴見我主。”


    陸遜平靜的接過手令,放在一邊不看,淡淡地說:“隴西原是馬騰舊地,馬騰故逝,其地自然由其子馬超接手,馬超如今乃是靖王部下,隴西郡也因此成為我靖國領土,若想將此地劃分到蜀國,不僅要我主同意,還需馬將軍同意,若是馬將軍因此事而怨恨了靖王,我罪不在小,還請兄諒解。”


    “這……”


    張鬆滿臉的期待如同手冷的豬油一樣,凝固在臉上。


    陸遜說:“兄不必憂慮,我並非有意為難,此事隻需勞兄再跑一趟,隻要馬將軍願意,我立馬交接。”


    張鬆求情道:“隴西雖是馬氏舊地,如此已然是靖國領土,自然由靖王調配,我有靖王手令在此,還請賢弟行個方便,鬆一家老小已下獄牢中,若不得隴西,必將被誅。望將軍憐之。”


    陸遜難為情地說:“非我不交,實擔心馬將軍也,還勞煩兄再往長安一趟。”


    張鬆無可奈何,轉身前往長安拜會馬超,但馬超已經出巡西涼不在。他又求見張繡。


    張繡心中暗笑。


    自己怎麽可能把隴西郡送給蜀國?可憐蜀國君臣還在做美夢。


    就說:“伯言所說也並無道理,你可暫迴,待馬將軍歸來之時,我自會安排交接之事。”


    張鬆不得已,隻能迴川麵見劉璋,將他曆經之事說了一遍。劉璋怒道:“子喬此去,反複奔走,莫非是張繡之計耳?”


    張鬆說:“非也,手令我已經看過了,確實是說了交接之事,隻是陸遜不肯,非要馬超同意才行。”


    劉璋憤然道:“那便是陸遜恃頑不肯了?說什麽等馬超首肯,他不過是靖王一部將,焉敢不尊王令?”


    張裕想了想說:“王上,我有一計,可讓隴西郡安然到手。”


    劉璋喜問:“何計?”


    張裕說:“可屯兵勉縣,使人請陸伯言赴會,若陸遜肯來,先好言相勸,如其敢不從之,伏下刀斧手擒之,隨即進兵,奪取隴西郡,我們有靖王手令,料他們也無話可說,到時候再將陸遜毫發無傷的送迴去,亦不毀兩國之好。”


    劉璋大喜:“妙計也。”


    張鬆連忙製止:“王上不可,陸遜雖是文臣,但有武將魏延為其守護,魏延乃是靖國虎將,非等閑之輩。恐事不成,反遭其害。”


    張裕怒道:“若如此,隴西郡還要不要來,汝要是另有妙計,可速度講來。”


    張鬆無語。


    劉璋便命張裕行駛此計。


    於是,張裕召集鄧賢、冷苞、吳蘭、雷銅商議,設宴於勉縣城外的漢江渡口的亭子上,修下請書,選能言者為使,前往隴西城。


    陸遜沒想到對方給自己來個鴻門宴,看到請書,仔細考慮片刻,對來人說:“既然是南和相請,我後日便來赴宴,汝可先迴稟報。”


    使者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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