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完成,蜀國君臣同慶,大擺宴席款待伊籍,宴席持續了三天三夜,而簽約書已經八百裏加急地送往了長安。


    三日後。


    伊籍告別蜀王,乘馬車返迴。


    而長安這邊,張繡得到簽約書後,立馬展開工作,讓之前的民夫立刻集結,這次是按照工費結算,唯一的條件就是速度。


    村民聽說有錢掙而不是強征,紛紛踴躍報名。


    十日後,大批的村民拿著開路的工具,前往了南陽集合陽安關,官路的路段是早就商議好的。其實也沒有什麽可商議的,從漢中進入蜀中的隻有三條路,分別是金牛道、米倉道、荔枝道。


    隻有金牛道是直通成都的,自然選擇的就是這條道。


    金牛道從勉縣起,途經寧強、廣元、昭化、劍門、綿竹、成都。


    道路非常崎嶇,要想在這條路上修出一條官路來,可以說在這個生產力嚴重不足的時代,是非常困難的,但無論多麽困難,道路必須要修的。


    好在,當年秦惠文王進攻川蜀時,開鑿修路,金牛道的道路有了明顯的改善與進步。張繡就準備在這道路的基礎上再修一次,增加路麵的寬度和強韌性。


    協議簽約之後,劉璋表示也要為蜀地萬民出力,征發五萬民夫,與張繡的十萬民夫在勉縣迴合,共同修路。


    再修路之前,張繡沒有去過蜀地,沒有見過大巴山,米倉山,隻是在後世的《蜀道難》中了解過,直到修路開始後,這才知道,修川路簡直就是修天路,難度非常大,付出的代價也是非常的大。


    以前那些從北方而來的民夫不知道此次修路之艱險,來到絕崖峭壁後,恐懼萬分,很多人都不敢幹,生怕喪命山崖之下。


    無奈,張繡不得不砸出重金,將每日的工費提高了一倍,還增加了撫恤金,但還是有很多人表示退出。


    十萬民夫,走了四萬,剩下的六萬再加上蜀民五萬,一共十一萬人,開始馬不停蹄的修路。


    一個月後。


    再雙方簽訂協約後,劉璋立馬命人前往隴西各地交接,但是被隴西官員果斷的迴絕,表示他們並沒有得到張繡的手令,要是蜀官能夠拿來手令,他們就會讓出隴西郡。


    無奈,劉璋立馬命張鬆前往長安,讓伊籍出馬,要到靖王的手令,快速的辦理隴西郡的交接事宜。


    張鬆千裏迢迢的趕路來到長安,來不及到驛館歇息,就急匆匆的來到伊府,卻見伊府大門緊閉,他急忙上前敲門。


    此時正值晌午,天氣炎熱如火,張鬆口幹舌燥腹中饑餓,敲了半天也沒有見一個人出來,正在他口渴腹餓之時,一個小商販推著木製的燒餅車路過,口中吆喝著:“賣茶水燒餅咯!”


    張鬆三步並作兩步,攔阻商販:“給我來三杯茶,三個燒餅。”


    “好勒!”


    商販先端出三杯茶,然後再去取燒餅。


    張鬆口渴難耐,立馬拿起一倍茶一飲而盡,口感冰涼,有些差異的問商販:“怎得是涼茶?”


    商販笑道:“這位老爺,這麽大熱的天兒,誰還喝熱茶?隻有涼茶才能賣出去。”


    張鬆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繼續喝了剩餘的兩杯,然後拿起燒餅大快朵頤,隨後付了錢,轉身又去敲門。


    商販推著車,吆喝著離開了。


    張鬆站在門口暴汗如雨,忽然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在得到這個肚子發出的信號後,一下子就不對勁了,肚子咕嚕嚕的響起來。


    “不好,涼的加熱的,吃壞肚子了。”


    反應過來的張鬆立馬變了臉,左右望去,就像找個地方解決問題,但伊籍府邸所在之地都是院前林立,哪裏有解決的地方?


    肚子響的更加大聲了。


    下麵就像是快要潰爛的大壩,隨時都有可能噴洪,要是噴出來髒了衣服,那他堂堂蜀臣就罷臉丟在長安了。


    左右一看,發現這附近很少有人來,目光掃過,很快就選定了一個院牆的角落,一手捂著屁股,飛一般的衝過去,距離院牆三步之距,褲子已經裸到了腿彎。


    已經開不急跑到角落,他快速的轉身,撅起屁股對準了院牆角落:


    “砰!”


    砰的一聲在寂靜的晌午無疑如同驚雷一般,鎮的張鬆頭皮發麻,滿臉冒汗。


    “咦!外麵是什麽聲音?”突然,院內響起了聲音,張鬆嚇的麵無血色,來不及擦幹淨,提起褲子逃命似的跑了,也不去找伊籍了,直接跑迴了驛館換衣服。


    伊府內。


    剛才哪個商販站在伊籍跟前,笑著道:“大人,那張鬆吃了冷茶熱病,鬧了肚子,在隔壁院牆解決,然後跑了。”說畢,忍不住笑了起來。


    伊籍也忍俊不禁地笑了:“咱們這麽做,太對不起子喬兄了,你帶人去看看吧,就說我來時感染了風寒,這幾日不能見他,還請他耐心等待幾日。”


    “喏!”


    下人有些擔心,“大人,這耽擱幾日後,張鬆肯定又要來,到時候怎麽辦?”


    伊籍笑了起來:“到時候,我自有妙計,你隻管放心的去。”


    下人退下。


    張鬆逃命似的跑迴驛館,在諸位隨人的奇怪矚目下,重進房間,麻利的換上衣服,擦了汗,這才鬆了口氣。


    “大人,外麵伊府下人來報,說伊籍大人迴來後感染風寒,這幾日重病不起,無法見客,待恢複幾日,便請大人去府上赴宴。”外麵傳來隨人的聲音。


    “病了?”


    張鬆有些不信,但主動權抓在人家手裏,他不得不等著。


    這一等就是八天。


    這八天來,張鬆每日親自前往伊府,慰問伊籍的病情,但一直沒有見到麵。


    這邊的情況,張繡自然是了如指掌,對賈詡說:“這個張鬆還真有耐心啊,八天了,還每日親自前往伊府。”


    賈詡笑道:“伊籍不愧是能言善辯之士,說服蜀王簽了官路入川的協議,還簽訂了互盟之約,如此,我們算是徹底的把蜀王拴在我們這條大船上了。路已經開始修了,但隴西郡還沒有交割,張鬆焉能不急?”


    張繡點頭笑道:“也是,那就不要讓伊籍為難,令陸遜為隴西郡太守,與蜀國去交接。”


    賈詡問:“王上之意,是把這個問題拋給陸遜?”


    “就讓陸遜和伊籍去相互拋,隻要不把隴西郡拋出去,讓張鬆跑一跑吧!”


    “喏!”


    賈詡奸詐的一笑,推下去準備寫手令,到時候讓張繡簽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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