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的婚事開始準備起來。


    作為關中之主,舉辦的婚禮自然是關中、南陽的大事,整個長安城都是張燈結彩,掛著喜慶的紅布。


    外麵熱鬧非凡,長安在張繡統治下,繁華程度已經超越了以往的任何時候,整個關中、南陽,都沒有宵禁,晚上的夜市也是非常的繁榮,小商小販更是絡繹不絕,許多的學子佳人,都願意在外麵逛一逛。


    這一天,張繡帶著大喬、步練師和馬雲祿去長安街遊玩兒。


    街頭上,人流很大,整個街道上都是人,左右兩邊有開店鋪的,有擺攤的商販,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


    原本喜靜的大喬也抑製不住心中的好奇,臉上堆著花一般的笑容,左瞧右看的,步練師則是落落大方,兩眼有光的看著各種新奇的玩意兒,馬雲祿活潑得多,穿著勁裝,跑左跑右地看。


    一直逛到中午,步練師三人的身上都新換了一套服飾,頭上帶的裝飾都換了一遍,這才摸著肚子,走進長安酒樓。


    長安酒樓是張繡投資建立的標誌性酒樓。


    正值飯點,酒樓裏麵人員很多,住店的和過路的食客,但是有點兒身份的人,都願意到長安酒樓裏來。


    門口小二看到張繡過來,立馬迎客進入。


    酒樓掌櫃的見到張繡,立馬領到二樓的雅間,跪拜之後,就著忙開始準備最好的食材,催促廚子以最快的速度上菜。


    但是這個速度,卻是惹惱一個人,那就是坐在張繡隔壁雅間的客人。


    見到比自己後來的人都開始上菜了,自己桌上還是一幹二淨的,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走出來,剛好攔住了親自上菜的掌櫃。


    “掌櫃的,這是個什麽意思?”少年攔住去路,“難道在這長安城中,還能如此這般的不守規矩?我們先來已經等了許久,未見一菜一湯,隔壁後來,卻已經上滿了桌,難道我們出的錢不是錢了?”


    這位掌櫃的姓鄔,名盛,是南陽老兵,傷殘了腿,自己也有點學識,張繡就讓他做了長安酒樓的掌櫃子,算是有了個謀生的活計。


    見這個少年氣質不凡,鄔盛吃不準此人的來曆,不敢得罪,陪笑道:“公子不必著急,您點的菜馬上就好,隻因這桌是我酒樓的貴客,故而先上了,公子若是過意不去,這頓飯就算是我請的,也給您賠個不是。”


    少年笑了起來:“我出來吃飯,還能少了你的飯錢?凡是得有個先來後到,你莫不是欺負我們是外鄉人不成?你今日要是說不出個原由來,我便壓你去吃官司。”


    “這……這大可不必啊!”


    鄔盛強笑,“這種小事何必驚動了官府?您的菜立馬就好,您先消消氣,我請您喝本最好的酒。”


    “不行!”


    少年盛氣淩人。


    外麵的動靜被張繡察覺,走了出來,先看了一眼鄔盛,又看了看旁邊這位氣宇不凡的少年,問道:“怎麽迴事?”


    鄔盛低頭不敢說實話。


    少年迎麵對視張繡,清澈明亮的眼眸沒有絲毫的膽怯,口齒伶俐:“我們先入酒樓為客,點了湯菜遲遲不見送上,你們方來,就已經佳肴滿席,難道長安城中,宣侯治下,還有如此不守規矩之行?”


    張繡看向鄔盛,又看到鄔盛手中端著菜,目光轉過,看到少年雅間內的桌上空無一物,“鄔盛,待客之道不能因貴賤而分,你是開酒樓,吃萬民飯的,來著便是貴客,都需平等對待,去,把我桌上的東西,端過去,我再等等。”


    “這……”鄔盛難為起來。


    比較張繡的身份是真的尊貴,這個少年就算在有錢,那也比不過張繡的身份。


    少年也開口阻止道:“這位兄長不必如此,我並無白吃此食,更沒有搶奪桌上之餐的意思,隻是不平掌櫃的做法。”


    “遜兒,可以了。”


    就在這個時間,隔壁雅間內傳出洪亮而又有幾分蒼老的聲音。


    話音剛落,一個中年男子走出來,對著張繡抱拳笑道:“犬子教導無方,失禮了,我們再等等也無所謂,不過,掌櫃的,我們遠來,確實是餓了,還請諒解。”


    聽到男子的話音,張繡敏銳的聽出了,這是江南口音。


    又聽到男子叫這個少年遜兒,張繡立馬就聯想到後世記載中,三國時期吳國著名的政治家,軍事家陸遜。


    張繡笑道:“是我唐突,讓你們久等了,聽這位賢兄的口音,像是南方人,如今南方被孫策所領,聽說也是民富地安,你們如何遠來至此?”


    “哼!”


    少年冷哼一聲,“孫策當年攻破廬江,害我……”


    “遜兒,休要亂言!”中年男子嗬斥了少年,轉臉抱拳笑道,“南方戰亂不斷,聽說關中在宣侯治下還算安寧,又有學堂,所以遠來,想送入學堂學習,也是避一避戰亂之兇。”


    “原來如此!”


    張繡已經確定,眼前的這個少年就是陸遜了,心裏頓時高興起來,多看了少年陸遜兩眼後,對陸遜的父親陸駿說,“既然是遠方來客,作為東道主,這頓飯就算是我請的,不知賢兄意下如何?”


    “這……”


    陸駿沒想到對方這麽熱情,反倒是不好拒絕。


    張繡笑道:“孔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見麵便是緣分,我是個樂於交友的人,既然和賢兄有緣,何不共飲幾杯?”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陸駿感覺到張繡的盛情,也就不好推辭,大大方方的答應下來。


    張繡爽朗地笑起來,做出請的手勢,“賢兄請!”


    請入雅間,因為張繡的雅間內有女眷不便入內,就把菜肴端到陸駿的桌上,兩人高談闊論起來。陸駿作為江東四大名門望族之後,學識自然是不用做說的,兩人邊吃邊聊,相談甚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了,就在這個時候,雅間傳來一陣敲門聲,隨後,胡車兒輕輕推開門,目光掃過陸駿和陸遜,然後來到張繡身邊,弓著腰道:“主公,文遠來了。”


    聽到主公兩個人,陸駿和陸遜驚得彈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張繡。


    胡車兒嘴角勾起一個意料之中的笑容。


    而張繡在意的,則是文遠二字,張遼,張文遠終於來了。


    他立刻起身,這才發現陸駿和陸遜驚詫地看著自己,幹笑了兩聲,抱拳謙虛道:“賢兄,在下張繡,日後在長安有什麽問題,可來將軍府找我,陸公子,我還有事兒,就先告辭了。”


    “哦……額~侯爺,您忙您忙!”


    陸駿立馬抱拳恭腰,禮送張繡離開。


    直至張繡出了門,陸駿才發現自己已經滿身是汗了,搖頭歎息道:“沒想到堂堂關中之主,左將軍居然如此的平易近人。”


    陸遜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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