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說保州那裏經常有女直人運來好馬?”


    “不常運來,聽當地遼人講,隻一兩年一次,每次三五十匹不等,卻都是極高大的好馬,運去中京附近給那些遼國的貴人。”


    王定六不停的在思索著…


    這麽說遼國每過幾年,也是有不少西伯利亞好馬到手的?


    想來也是想改良馬種吧?...可惜西伯利亞馬和草原馬是配不出來太好的馬種的,因為馬係太相近了。


    隻是西伯利亞馬怎麽會出現在女直人手中?他一直以為隻有在貝爾加湖附近才能找到西伯利亞馬的。難道是女直人從那裏得到的?…


    仔細琢磨一會兒,應該是自己想的狹隘了,女直人現在是在黑龍江以北和以東地區生活,涵蓋了整個東北海和日本海地區,也包括東西伯利亞,也就是鮮卑利亞,跟貝加爾湖那邊也能聯係上,大概女直人也因此一直能搞到一些靠近東歐的西伯利亞戰馬。可惜與大遼一樣,同樣是沒能培育出更出色的馬種來,還是以草原馬為主力戰馬,隻是將少部分高大的西伯利亞馬進貢與大遼的高層。


    莫非是從五國城那邊過來,走遼陽府再直到中京的路線?...


    不管怎樣,隻要確定有這麽迴事就行,無論如何也要走一趟。


    “哥哥可知女直人每次大概甚麽月份送馬經過保州?”


    王寅迴憶著:“每次大約三月前吧...怎麽?師弟何意?”


    見王定六沉吟不語,王寅哪裏還不明白他的意思,肅然勸道:“師弟還請三思,不可輕易犯險…”


    可王定六主意已定,微微搖頭,他不想放過這種良機...


    不過北上尋找種馬的事必須要等年後了,況且此去還要順便尋找山東半島下方附近的那一處山穀...


    與此同時,東京汴梁皇城內…


    這一日大宋趙官家剛剛下了朝,內侍忽報朱勔求見,官家於文德殿偏殿傳見。施禮已畢,隻見朱勔懷抱一緞子包裹的盒子。


    趙佶見狀,麵帶喜色的問道:“你又帶來了何物?莫不是還是那甚麽香皂?”


    朱勔麵帶神秘,將身前一物舉到官家近前迴道:“迴至尊,此物雖為香皂,卻又與舊日不同,至尊可能看出蹊蹺?”


    趙佶灑脫的一笑:“此非朝堂,稱我為官家即可。”


    又好奇的接過來,打開錦緞一看,卻是一造型奇特的石盒...


    顏色深黃色,古樸斑駁,天然形成中空。打開再看,裏麵卻又是兩幅同等材質的石盒,大小一致並排,分別盛放著一塊芬香四溢的橢圓形紫色香皂。


    趙佶端起石盒來左右細看上麵的紋路,臉上逐漸露出了驚喜之色:“妙啊!…竟然是用太湖石打造,巧奪天工令人奪目,就算不是盛放香皂之用,此盒也有賞心悅目之感,是江寧府來的?”


    “正是!此名為花石香皂。”見趙佶拍案稱絕,朱勔暗自得意,心道不枉老夫這一番欲擒故縱的心思,隔了這麽久才獻上這玩物…


    話說這江寧府也不愧是人傑地靈的文華之地,竟然有王家那等心思巧妙之輩,利用太湖石的下腳料也能做出這般巧妙的玩物。


    此時趙佶也在不停地把玩這副太湖石香皂盒,不時還湊近鼻翼前陶醉的聞一聞,頗有點愛不釋手。


    忽又見盒子上寫著龍鳳呈祥的瘦金體字樣,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自得,卻放下香皂盒故意把袖子一拂說道:“隻是字跡粗鄙,有辱斯文。”


    朱勔一愣,故作不解道:“官家何出此言?!依微臣看來,此盒之所以美奐奇絕,這四個字直有畫龍點睛之妙也!”


    “其字不過徒有其形罷了。”趙佶搖頭道。


    朱勔這才做恍然狀,一拍腦門兒搖頭苦笑:“哎呀!卻是下官落了俗套...官家雅量高致,何人可及?龍跡天成,豈凡夫俗子能仿?不過也正因如此,更可見黎民百姓對至尊渴仰之情,萬望陛下憐之恕之。”


    趙佶哈哈大笑,再也忍不住內心的舒暢,喜形於色的道:“我不過隨意說說,豈會與一商賈匠人較真兒?這副花石香皂,售價幾何?”


    朱勔笑著迴道:“啟稟官家,此物隻售價三百貫,此盒還是江寧府送來的樣品,特此獻與陛下的。隻是那王家言道,太湖奇石的香皂盒難以大批量製造,恐每年也不過百盒。”


    趙佶聞言欣然點頭:“嗯,太湖石與香皂相得益彰,倒是物有所值...往後貢品香皂的其中一百盒,就用花石香皂代替…對了,那個王家我記得做了不少生意,還有像雪鹽一樣的白糖和煤球爐子的,不還有一種禁軍所用江寧帳嗎?此物仿製的如何了?作價幾何?”


    朱勔麵帶慚色:“呃,此事...仿製不難,可作價卻高達數倍之多,真不知那王家是如何報出如此低價的,一切還請至尊定奪。”


    趙佶麵帶微笑的搖搖頭,滿含深意的看了朱勔一眼,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朱勔故意麵帶慚愧的低頭不語。


    趙佶來迴走了幾步,笑了笑說道:“還是算了吧,那王家既然答應了如此價格,想必賺頭也有限,就讓高俅、童貫去談吧,不過總要見到實物才好...便令王家年前帶著花石香皂和江寧帳來東京一趟,還有…獎他家,每年十引鹽引吧。”


    朱勔有些驚訝,十引鹽也有幾千斤了,算是不大不小的賞賜,隻是北宋的鹽引卻分內引和外引,內引是對內銷售,外引則是對外,而且都有期限,又叫長引、短引,分一年或一季不等。


    而王家雖說也是做買賣的,可並未涉及過鹽業,想來官家此舉明顯是一高興隨口這麽一說,類似隨興所至,想一出是一出的事情,這幾年朱勔在趙佶身上已經見怪不怪了,可又不得不細問清楚。


    “但請至尊名示,不知是長引還是短引恰當?況且那王家,並未曾做過鹽業買賣...”


    朱勔一說趙佶才想起了自己記差了,白糖跟雪鹽不是一碼事,看起來差不多,可是一個鹹一個甜。


    但自己話已出口,卻不能認錯,索性拂袖一笑道:“那王家能做白糖,想來做那雪鹽也不生疏,那就...給他家特例三年長引,可在大宋境內銷售吧。”


    “陛下洪恩,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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