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定六的記憶中,北宋此時的牛羊肉到處都有,這個時代並沒有國營奶牛場一說,都是普通老百姓自己家裏養牛羊,那牛奶和羊奶這種東西更是便宜的令人發指。


    見王太公順利進入寵兒模式,王定六接著又問。


    王定六:“剛才聽阿爺所言,這砍柴的營生不大容易?不是也有許多人做此勾當嗎?”


    他之所以興起砍柴養家的念頭,不僅是出於鍛煉身體的目的,更因為他記得北宋這個年代,社會即便相對富裕,可對於家境貧寒的百姓來說,冬天燒炭取暖,也不是一件家家都容易做到的事。


    曆史上北宋時期,東京汴梁就曾連續多年發生過冬天炭柴不足而凍死人的事,為此甚至導致有些主婦上吊自盡,一則是羞愧自己沒盡到主婦責任,導致家中有人因寒冷而死,二來也為死後能省下自己那份木炭,給家裏其他人用。


    直到前些年在蘇軾蘇東坡的帶動下,北宋全社會開始用煤炭取暖,東京的采暖情況才得以緩解,然而這是東京,其他地方呢?


    通過水滸之心的查詢,水滸世界中,這種現象依然存在,跟曆史中一樣。盡管王家地處南方,在現代的南京附近,可冬天的楊子江邊也是很冷的。而煤炭這東西在北宋,特別是東京以外的普通百姓家中,還是個稀罕物,大多數都用不起,老百姓冬日依賴的還是木炭為主。


    也因此由於木炭原料的需求,砍柴的樵夫這一行業,在古代是經久不衰的,幾乎相當於後世很長時間以來賣煤球的職業。理由很簡單,有不可替代的需求。


    很多曆史上著名人物,都是依靠賣柴養家的,比如真實曆史上,這個時期已經是二十出頭的未來抗金名將牛皋,也就是嶽飛傳裏的那個牛皋,就不知躲在河南的哪個山區,靠砍柴為生呢。


    現如今木炭的價格,王定六具體不記得了,但根據自己記憶中家中的拮據狀況,雖然不會像曆史上前些年東京汴梁那樣,漲價到二百文錢一擔的天價,估計也不會低於幾十文錢一擔。


    宋朝一擔合後世一百二十斤,一百二十斤木炭又能燒幾天?像王定六家父子二人帶兩個夥計,冬天四人住三間屋,帶大堂和廚房共五間房需要燒木炭,不到四五天,一擔木炭就用完了。一個冬天下來,起碼要三四貫錢,這對普通人家可不是個小數目,北宋的采暖費可不便宜。


    而作為木炭原料的一擔木柴,以王定六的想法,在冬天怎麽也能賣到二十文左右吧?一天砍個三擔,也能賺六十文錢以上,不就賣賣力氣嗎?怎麽就不能幹呢?


    知子莫若父,王太公一眼就看出來他的想法。


    王太公:“大郎原來不知,這柴薪價錢全被炭局定死,整個江寧府城裏也不過十幾文價錢收購,那都是統購,與那酒庫類似。你私下砍伐,信不信一擔連十文錢都賣不到?弄不好還要被那些城裏的潑皮訛詐,大郎可能忍得了?”


    王定六一聽就懵了,這些他完全沒聽過。


    os:尼瑪,什麽炭局啊?怎麽連砍個柴火還要受這麽多限製啊?北宋還讓不讓人活了?說好的社會寬鬆呢?


    聽王太公給他一解釋,這才明白,這炭局是北宋官方的衙門機構,專門為了砍柴取暖,和開采煤礦開辦的,由官方規定所有木柴和煤炭原料的收購價格,包括所有從事這些行業的人,也得歸它管。主要是為了給官府交稅。可王定六並不想就這樣加入這個所謂的炭局,他砍柴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鍛煉,賺錢還得另想辦法,沒必要受這個約束,在沒找到其他有效辦法之前,砍柴隻是個權宜之計。穿越者要是真依靠賣柴度日一輩子,那也真成了笑話了。


    此刻他聽了王太公的話,對砍柴這件事並沒有動搖,隻低頭看著自己瘦削的雙臂浮想聯翩…


    現如今這具身體,目測才近一米五五左右,當然因為年紀還小,今後肯定還能再長點,這兩年尤其是關鍵,這也是他堅決要求喝牛奶的原因之一。


    他現在不但矮,更是瘦削,站在那跟一捆柴火棍似的,這就要命了。如今的年代可不像後世,講究什麽筷子腿、錐子臉兒,那樣的人無論男女,放到北宋這個時候,絕對是非主流。


    北宋這時候甚至都有女子相撲,後來還傳到了日本,可想而知這時候宋朝的審美開放程度,不可能欣賞筷子腿和柴火棍兒。其實宋代以前的中國,無論男女高矮,都是講究魁梧健壯,身上得有肌肉,跟現代的漂亮國差不多,這也許是所有強盛富裕國家的普遍審美觀。


    而後世或多或少還是受到了滿清甚至民國時期,扭曲的審美遺毒的影響。可是王定六現在距離強國這種審美標準,怎麽看怎麽差的有點遠啊,唯一的優點就是雙臂雙手長的比較長,快到膝蓋了,就像猴版劉備的感覺。


    審美還在其次,他主要琢磨的是,自己這種身體條件適合練什麽武藝合適。


    os:我應該最適合練習射箭和長槍,這才能最大的發揮自身優勢。伐木練的是力量啊,自己顯然不適合使用力量型的兵器,那麽伐木砍柴還要不要堅持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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