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墨世炎倒是不屑一顧。


    “不跟你這假和尚扯皮,怎麽樣,我的收藏品預定很棒吧,不管哪方麵看,那都是超超稀有(ssr)的上品。”


    覓苦搖搖頭,說:“人非玩物,墨施主還是莫要強求了。”


    “切,你這小子還裝起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絕對比我更想要把那家夥變成收藏。不對,我最多是把她變成收藏,而你是想要讓她變成你的小寵物,對你搖尾乞食。”


    墨世炎用鼻子出氣,“哼,哼,你可要比我壞多了呢。”


    “墨施主,你誤會貧僧了,貧僧不會做出那樣的行為,貧僧隻是來見證一些事情的發生,並不願意做什麽幹涉,並且貧僧也希望墨施主你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即便墨世炎心中滿是挑剔,也很難看出覓苦的破綻,這家夥的演技實在是太完美了,天知道他是這麽做到就像是這個世界原住民一般相似的。


    要比耐心的話,墨世炎自認不是對手,絕對不能跟這家夥在這方麵比較,那樣太蠢了。


    比力量的話,也太蠢了。


    最聰明的方法是不起衝突,也難怪這假禿子能這麽大膽地挑釁自己,看來他早就明白了自己不會動手,所以才會這麽大膽。


    “你這死禿驢,就知道算計!”


    墨世炎頗為狂躁,有力無處使便是如此情況了。


    “施主此言差矣,我等都明白,我們的舉動隻能幹涉過程,影響不到最後的結果,若是藏於暗處的那位棋手不露麵,我等做什麽都是鏡花水月一場空。施主還不如同貧僧一起作壁上觀,這戲總是應當看看的。”


    這禿子越說,墨世炎就越氣,他特別討厭這家夥自以為是的口吻,絲毫沒想過自己其實也是這樣的人。


    正所謂,同性相斥,他們是很難當成朋友的。


    比起在這裏浪費無用的力氣,墨世炎還是更願意去看看他的目標。


    而覓苦和尚想的就簡單多了,他的分身在此可不是為了和老友敘敘舊的。


    他攔住了想要離開的墨世炎,“墨施主,多有冒犯,還請你與貧僧在此等個結果吧。”


    “你這禿驢!”


    墨世炎很快就想明白其中利害了,眼前的覓苦不過是個假身,那他真身能在何處呢,必然是在下一個地點等著真祁了。


    “等待片刻就行,貧僧自然會遵守規則。”


    覓苦擋在前方,墨世炎還真就沒什麽好辦法,同覓苦動手太過愚蠢,可若是不動手乖乖咽下這口惡氣,他怕是要氣個半死。


    惱火!


    這邊僵持不下進退兩難,那邊真祁已經遇到下一個攔路人了。


    真祁很平靜,她早有所料了,覓苦那廝看起來禮貌得體,實則一點空隙都沒給真祁留下,這種莫名的惡劣感還真是讓真祁熟悉,總感覺最近才遇到過很像的人。


    這一次攔路的不是刺眼的光頭了,而是一個金發金眸的少年郎,雖說有了頭發,但真祁一眼就能看出來對方是覓苦。


    “覓苦大師,這才多久不見,你就還俗了?”


    來者不善呐,真祁的頭開始痛了。


    “嘛,若是以佛子的身份行事,有諸多不便,還是這樣子自在。”


    現在覓苦的語氣口味就更接近昨日真祁遇到的那道神識了。


    “微妙,我在想失禮的事情,譬如給你一巴掌。請問你是哪裏得罪過我嗎?”


    對方若是光輝得體的佛子,那真祁自然是會跟對方來點虛偽的,但對方要點自在,那真祁更不會受到約束。


    “嗯,我對你有愧。”


    覓苦似有似無地歎了口氣,“或者說,我對你的小師妹有愧。”


    聽到自己被提及了,葉玄兮的第一反應是阻止對方說出任何話,不管是好是壞,都得讓他住嘴。


    真祁則是護在了葉玄兮身前。


    “我很想問一問這事是什麽緣故,但請你住口吧,我師妹她不願聽。”


    比起陌生人口中的危險信息,真祁優先選擇了葉玄兮。


    葉玄兮又一次感受到了,來自師姐的無條件信任。


    曾經也是這般的,她師姐會無條件信任她,而她辜負了師姐的信任許多次。


    “哦?你不一樣了。”


    真祁的汗毛聳立,覓苦所說的“你”似乎並沒有在指“她”。


    這位佛子知道一些什麽嗎?


    “人自是會變的。”


    表象還可以控製,真祁冷淡地迴了一句。


    “常言道,知人知麵不知心,但我覺得不知人不知麵不知心才是常態。你我從未見過,但是初次見麵你便對我有如此敵意,而我對你有如此善意。這很有意思不是嗎?”


    覓苦所言多是廢話,他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重點吧。


    “得不到之物,莫要強求。”


    真祁白眼一翻,反駁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麽高談闊論,這種廢話你換個人說去,我等修行遵從本心,本心若是渴望,不論得與不得,出發之時便不會後悔。”


    “我之道才不是簡單的得失,你若是要論道找錯人了,你若是想說鬼話,建議找個鬼去說。”


    真祁之言出於本心,忠於本心,她的道之堅定,可以說是覓苦生平罕見,從他作為佛子降生至今五十餘年間,未曾見過同真祁這般堅定之人。


    四方界第一天才,名之不虛。


    也唯有如此,才能改變必然的命運吧。


    “那你呢?”


    他的目光越過了真祁,落在了真祁身後的葉玄兮身上。


    葉玄兮很想跟師姐一樣言辭否定覓苦,但是她做不到。


    她不知道自己的道路在什麽地方,她想要的就隻有待在師姐身邊,若是多想一些,便是師姐所不允許的。


    “身著鐐銬又怎能起舞,你若是懷疑自我,又怎能改變。”


    覓苦的聲音極具穿透力與感染力,迴響在葉玄兮耳邊,如大鍾隆隆作響。


    葉玄兮不知作何迴應。


    她不需要迴應,因為真祁替她給了迴答。


    樸實無華毫無裝飾的長劍,洞穿了覓苦的身軀,在他身上開了道往外冒血的口子。


    好快的劍,覓苦自認即便提前知道了對方要出手,自己也反應不過來。


    已是佛心境,等同於真祁的元嬰境,但是境界相同不代表他能做出反應。


    淡金的血液一點一滴落在地上,在地上畫了幅不怎麽美麗的鮮花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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