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曹安平的祝賀,大家都麵麵相覷。


    這是感謝錯人了吧,不應該向易忠海賀喜嗎?


    不過還好有許大茂這個捧哏的,問出了大家的疑惑。


    “安平兄弟,你恭喜錯人了吧?”


    曹安平一邊往迴走,一邊答道:“我沒有恭喜錯啊。


    易師傅才四十多歲,還要工作十多年呢,退休後還有養老金。


    哪用的著人照顧,就算最後易師傅動不了了,也就照顧兩年的事。


    先拿幾十年好處,再辛苦兩年,最後易師傅的房子存款也都能繼承了。


    這不是好事是什麽?


    哎,整的我都想給易師傅養老了,可惜易師傅不選我啊。”


    聽到曹安平的話,大家眼睛都亮了起來。


    賈張氏本來還有些鬱悶的心情突然大好,看來她賈家做了筆不錯的買賣。


    而賈東旭和秦懷茹則有些擔心的看著易忠海,怕易忠海反悔了。


    易忠海的麵色卻有些發黑,搞得他現在也有些迷茫,他算計來算計去,難道還是做了虧本生意?


    所有人似乎都被曹安平的話點醒,但不是說所有人都傻,想不到那樣的情況。


    而是思想的不同,曹安平是後世來的,而且還是一個小年輕,他不認為養老人有那麽重要。


    又不是親兒子,勞心勞力的付出幾十年,換取最後的一點照顧,而且還不排除對方可能是白眼狼的情況,那也太虧了。


    這個時代的人,生活的圈子都比較小,以為大家做了見證,就是一定要執行的。


    如果違背承諾,就要遭到周圍人的唾棄和白眼,甚至處處受到針對。


    而且他們也把養老的承諾看的太重了,大多數人不會讓自己的兒子答應幫別人養老,甚至比對入贅的抵觸都要大。


    許大茂聽了眼前一亮,不愧是最佳捧哏,他恍然大悟的說道:“還真是這樣啊,搞得我都想給一大爺養老了。”


    一向見許大茂說話就要懟人的傻柱,竟然沒有反駁許大茂,反而陷入了沉思。


    閻埠貴咳了一聲,小聲問易忠海:“要不讓我家小三,以後給你養老算了,保證你投入比賈家小。”


    易忠海臉色難看,瞪了閻埠貴一眼,趕緊向眾人說道:


    “我和東旭雖是師徒,卻情同父子,怎麽能把這事看的這麽庸俗呢。”


    他又看向曹安平,說道:“曹醫生,你可是先進人物,看事情怎麽能隻看到利益呢,我和東旭那是感情深厚,不會計較這些得失的。”


    雖然聽了曹安平的話之後,他心裏也有些打鼓,害怕二三十年後,賈家不要臉的反悔了,或者說是不那麽盡心了。


    但他知道曹安平沒安好心,隻能先把這件事按下去。


    曹安平果斷道歉:“對不起啊,易師傅,沒想到你們師徒感情這麽深。


    你說是賈東旭主動說要給你養老的,我還以為這裏麵有點啥呢。


    是我多管閑事了,我就是有點羨慕賈東旭啊,咋沒有一個有錢人讓我給他養老呢。”


    曹安平表現的很有誠意,言語間還有提醒易忠海的意思,院裏鄰居還真以為是好心呢。


    曹安平又看向聾老太,問道:“聾老太,要不我給你養老吧?”


    問完她又拍了下腦袋,自顧自的迴道:“還是算了,你的家底都捐了,給你養老太虧了。”


    聾老太快被氣吐血了,罵道:“你!你個壞種,我還看不上你呢!”


    曹安平舉起茶缸,又指了指自己的帽子,說道:“聾老太,可別罵的太難聽啊,小心有人去舉報你哦。


    你私藏黃金,現在可是掛了號的,有些東西可不是能隨便辱罵的。”


    聾老太被噎了迴去,憋得有些臉紅,隻能冷哼了一聲,然後對一大媽吩咐道:“先扶我迴去,有些人見不得老人!”


    他知道一會兒柱子還有任務,所以沒有讓傻柱送。


    易忠海非常惱火,這曹安平臉皮怎麽這麽厚,不就是得了個先進嘛。


    這一晚上炫耀了多少次了,他不能再讓曹安平說下去了,趕緊蓋棺定論。


    他拍了拍桌子說道:“大家不要多想,東旭給我養老這件事,隻是因為我們關係好,沒有摻雜其他的東西。


    好了,還有誰要做見證的,抓緊時間,還有其他事呢。”


    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肯定不能半途而廢。


    至於賈家懷著什麽心思,可以慢慢看嘛,而且他易忠海可以慢慢調教賈東旭和秦懷茹嘛。


    許大茂也上前,說道:“我也給一大爺做見證。”


    不過他賤兮兮的向易忠海和賈家都說了恭喜。


    本來是好事,可現在聽到‘恭喜’,兩家人總是感覺有點別扭。


    他們還不能反駁什麽,畢竟人家兩家都恭喜了,不像曹安平隻恭喜一家。


    院裏人也沒啥主見,看到好幾家都簽了,以後還可能有禮物,所以後來,隻要能寫名字的都跑去簽字了。


    易忠海拿著那張寫了幾十個名字的保證書,心情複雜,本應該高興的他,此時卻心裏有點堵。


    不過他也是果決之人,知道開弓沒有迴頭箭。


    收好保證書後,開始了第二個計劃。


    易忠海說道:“感謝大家給我們做見證,我們院裏一向是尊老愛幼,互相幫助。


    我一直真心待東旭,他也知恩圖報,就是很好例子。


    現在我們院裏,有住戶非常困難,我們也不能見死不救,大家說對吧?


    誰都有個落難的時候,你今天幫了別人,說不定以後就需要大家的幫助了。”


    眾人都沒有接話,不過也不好反駁易忠海。


    就算不期望困難的時候得到幫助,也不能現在跳出來得罪人,那可能以後就是落井下石了。


    易忠海滿意的點點頭,繼續道:“賈家本來就困難,最後的一點積蓄也不見了。


    按理說我這個師父應該幫助度過難關,但是大家也都知道,我家損失的更慘重,現在也熬著,等發工資呢,實在有心無力。


    而且我家定量也不夠接濟賈家,我都送了好幾次糧食了。


    所以,各位鄰居,展現我們四合院團結友愛的時候到了。


    我們95號四合院以後還要爭取拿迴先進四合院呢,可不能發生餓死人的事啊。”


    四合院眾人還都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有些麵麵相覷,他們想說:‘我家也困難啊,也想得到幫助。’


    易忠海見沒人接茬,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大家有多餘糧食的,接濟一下賈家,沒有糧食的也多少捐點錢,幫助賈家度過難關。


    作為一大爺,我帶頭捐十塊,這可是我借的錢,下個月發了工資才能還了。”


    秦懷茹站出來,一個勁的抹眼淚,向易忠海鞠躬道:“謝謝一大爺,家裏已經斷糧了。


    我們大人倒是還能熬一熬,但孩子不能一直挨餓啊。”


    說完,她又向四合院眾人鞠躬,懇求道:“感謝大家的幫助了,我們家實在太困難了。”


    傻柱看到秦懷茹一個人在中間又是鞠躬,又是抹眼淚的很是心痛。


    他走上前,說道:“我捐十塊錢,我家裏還有點麵粉,一會兒秦姐去我那裏拿。


    秦姐真是太不容易了,是個爺們的,就幫助一下秦姐家。”


    秦懷茹一愣,劇本不是這樣啊,不是說等三位大爺帶頭了,傻柱再帶頭嗎?


    不過她還是趕緊說道:“謝謝你,柱子,姐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被發了好人卡的傻柱心情舒暢,完全忘了他好像搶戲了。


    易忠海也愣了一下,有些無語,這傻柱是真見不得秦懷茹賣慘啊。


    不過他發現似乎不影響大局,於是轉頭向劉海忠說道:


    “老劉,你可是院裏二大爺,不能看到院裏有人餓死吧?


    我的錢被偷了以後,現在院裏就你家底最厚了,你可不能掉鏈子啊。”


    劉海忠有些糾結,他是真有點舍不得,可是易忠海說的也有道理,他作為二大爺,氣勢上不能弱了易忠海啊。


    他咬了咬牙,從包裏摸出十塊錢,說道:“我也捐十塊吧,糧食就別想了,我家也不夠吃。”


    秦懷茹又是一通鞠躬感謝,然後看向了閻埠貴。


    閻埠貴嘴角抽了抽,還好他是個托,裝作有些心痛的說道:


    “大家知道,我家的情況也困難,我就少捐一點吧,我捐五塊。”


    大家都有些奇怪,這閻老摳怎麽這麽大方,竟然舍得捐這麽多?這樣搞得他們怎麽辦,不捐是不是不太好?


    曹安平眼神一眯,這閻埠貴演技有點浮誇啊,這心痛的表情一點都不走心。


    而且他看了一眼閻家人,居然表情還挺平淡的,這不正常啊,很明顯隻事先就溝通過的。


    曹安平內心吐槽:‘這些家夥不會在玩,百姓的三七分賬,士紳的如數奉還那一套吧?’


    秦懷茹一個勁的感謝,賈東旭娘倆在那裏都快忍不住快要笑出聲了,這一下就是35塊了。


    說不定今晚被偷的錢都能撈迴來一小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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